尽头

那些字的尽头已经没有

你认识的忧伤、眷恋

以及错觉，唯一的错

错在尽头之后

无知的我仍相信轮廓

不由自主地滚动

想着十七岁的时候

听见你说，喜欢折纸

折明日就会疏离的彼此

而什么样的形状会是好的

高尚的寂寞满身是刺

过去的我写着过去的诗

那些字的尽头已经没有

悲伤可以躲藏的地方

一段话理所当然的沉默

在玻璃与眼神之中，切割

一把刀快速的腐朽

房间是空，如果

错置的发夹在书柜上

让窗变得明亮

让雨，再次落下

仿佛间歇的影像

在雾里堆积成霜

而我们能否假装

不在乎换季的天空

将穿过的路口留在风中

在风中跨越感伤的时差

我们能否，活在冬夜

但将语言写成整片枫红

那些字的尽头已经没有

明信片能够递送的角落

你在隧道外头

往返每个漆黑的滨岸

浪潮目送沙滩

离开逐渐柔软的彼端

我们能否，从此

不再写下一首诗

不再坚持

对彼此说十七岁时的样子

当那些字的尽头

在秋天坠落

第一次溺水的时候

第一次溺水的时候

我从你的眼白中尝试上岸

因为数度翻转

养成脱落的习惯

该说抱歉的确实是我

打断了你们的烟

烟和雾，雾的对面

的我很抱歉

在枯枝熟悉海水的味道前

必须赤脚，踩碎一座花园

也许天亮森林就会回来

但我不需要他

需要我走得那么远

毕竟我来不及穿鞋

鞋穿不进谁的血里面

流年

在流年满地时光不语的一条小径

有好多好多玻璃划破手心

背面的我，是倾向沉默

而容易刺伤胸口的他

却未曾看过碎片组合后的模样

我指向声音和唇瓣的接缝

希望换取一个充满诱惑

又自然颤抖的音节，如此病弱

用了二分之一不及代谢的荷尔蒙

湿润体外

小小的萌发的汗渍

不在衣领，围成一圈

干涸的项链如果

刻你的名我的手心

指缝穿梭些许

水状的恨与爱意

在流年背弃时光喧嚣的小径

仿佛我们是一张合并的课桌椅

有好多好多的玻璃，无法以立可白清洗

纸条背面的你，也是我

换取的最后一个音节

锁在流淌的项链

解开以前

遗事

我决定从昏迷中醒来可惜你

并不是每一场游戏每一首诗

好奇怪喔人们，昨天还没干

的眼泪今天要还给谁，一滴

雪溶化后突然发现冬天不在

冻伤了，绷带却准备好

多余的部分，留給落叶

让他飞的时候看不见伤口

也许我并不是迟钝的人

只是偶尔会在应该想你的时候

睡着了，我胆小又害怕感冒

害怕密闭空间里

注定会传染的嗓音

你也只是偶尔染上了

不带欲望的占有

如此微小的错误让我

无从怪罪起谁，还好我们

年轻的夜不缺少谎言

日夜把墙漆成纯白色

以为幻觉是真

真的醒来后才睁开眼

像一杯水静止在窗前

未被打翻的盆栽

就贴心地盛放了尽管

我刻意选择最暗的阳光

依然分神于落下的花瓣

如此巨大的错误可惜我

也只犯过一次便无从

再清楚指认刚昏迷时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