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里晓行

电视综艺节目字幕包装的视觉重建

■文/里晓行

近年来综艺节目的井喷式发展和网生节目的火热，带动了综艺节目字幕包装的创新，字幕包装的美感和特色成为综艺节目品性和风格的重要支撑。在新媒体环境下，综艺节目的字幕包装承载了更多的价值内涵，传递了新新人类的审美需求，促成网络文化的跨平台传播，助力节目品牌建设。

综艺节目；字幕包装；娱乐化

在电视节目中，画面、声音、字幕是三大构成元素。电视综艺节目中的字幕元素在数字化时代的发展变迁中，不断创新自身的风格和承载内容，成为一种集文字、图形、动画等视觉元素为一体的叙事文本，对节目品牌建设、节目内容挖掘、广告介质的提升都具有显著效果。当前流行文化和网络文化环境下的字幕不仅仅承担解释、说明的作用，更多地倾向于视觉包装，通过千奇百怪的字幕形象构建全新的画面效果，使综艺节目在用户的接受程度、态度传递、情感表达、行为延展等方面的探索都意义深远。

1.综艺节目字幕包装的类型

早期的综艺节目字幕与电视剧、电影、纪录片的功能和类型类似，主要以文字的形式出现，是一种文字型直观的传播符号，用来对画面进行补充解释。伴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符号、图形字幕成为常态出现，增加了字幕的包装和美化功能，在出现位置和时间上也更为灵活。随着三网融合的进一步深化，网络文化被搬上大屏幕，“火星文”“暴走”等代表网络文化符号的图象和弹幕也扩充到字幕大军中来。

1.1 文字

文字型是综艺节目字幕的原始形态，也是核心文本，是后来静态形象、动态图像、弹幕的衍生原型。以简单的句子和标点符合的形式存在，多用来表示节目中人物的潜台词和导演的指向性意见。包括标点符号标注和文字标注。比如节目中的嘉宾在出现无附加语言的表情时，会配合出现“？？？”“！”“···”等之类的标点符号，直观表达内心情感。或者出现如“欲哭无泪”“紧张”等字眼，来强调感情色彩。

1.2 图形

图形是字幕视觉效果多元化的主要手段，图形比文字带来更直观的效果，趣味性的图形和色彩鲜明的符号强化节目的娱乐效果。一些富有内涵的图形更容易让观众感知导演意图，达到画面的统一。在《奇葩说》《爸爸去哪儿》《奔跑吧兄弟》等节目中，当提到某个人物、物件时，画面就会出现配合台词的标志性图形。例如提到主持人金星时，会出现金星的表情包。当邓超在狂吃海喝时传来陈赫的画外音，陈赫的卡通头像便出现在画内。

1.3 弹幕

弹幕原指战场上由密集子弹形成的火力网，现多用在视频网站中飞过的即时评论字幕。弹幕是互联网模式下，共享和互动文化影响下的产物，发迹于网络动漫，后流行于各大视频网站，成为网络视频的一大功能。电视综艺节目会较少地引入这种视觉效果，给观众带来一种大众评论的错觉。

2.综艺节目字幕的功能

2.1 补充说明功能

与画面相比，字幕具有更直接有效的说明作用。娱乐节目注重故事性，以真人秀为主的娱乐节目在时间、地点、游戏规则以及人物身份的交代上是对剧情的串联和补充说明，在《奔跑吧兄弟》中的撕名牌规则中多次出现相关游戏规则的提醒，以及人物身份的标注提醒。在具体的情节上，可以起到画面之外的补充作用。《爸爸去哪儿》第三季中，胡军在车上与儿子诺一交谈，诺一却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此时字幕出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花字，一语道破潜台词。解释补充性的字幕设计要基于画面和声音内容，站在观众的角度思考，不能事无巨细添加不必要的花样字母，或影响观众主观性的配字，否则铺满屏幕的字幕只会引起观众的反感，造成与节目节奏的脱节。

2.2 修饰功能

字幕具有很强的修饰作用。节目画面上出现的贴合内容的花样字幕能增强画面的视觉审美，填充画面的空洞感，完成画面的构图协调性。字幕就像电视画面的装饰品，对画面的排版、布局、结构进行了勾勒和描绘。面对不同年龄阶层的受众，字幕有不一样的排篇布局风格，相对来说，娱乐性较强的节目是花样字幕的“重灾区”，个别节目在90分钟一期中，花样字幕能达到上千屏。而节目风格严谨、庄重的，字幕占画面内容的比例较低，甚至摒弃了图形字幕的出现。说到底，字幕的修饰作用是为节目内容服务的，形式的创作不能干扰内容的传达，所以修饰性字幕的堆砌要贴合画面视觉风格，不能喧宾夺主。

2.3 渲染强化功能

多元化字幕的使用能够烘托气氛，渲染主题，强化节目的故事性。字幕中鲜亮颜色的字体、夸张的图形、可爱的动效等都是推动节目叙事情节、助力情绪起承转合的神器。渲染式的花样字幕不会干扰用户对节目传达意愿和情感的正解，而是对节目中所传达情绪的强调。比如《奔跑吧兄弟》里王祖蓝模仿主持人金星的经典手势“完美”，就出现了金星的卡通形象。渲染功能的发挥，在于字幕设计者对整个节目的情感和节奏的整体认知，在于情绪把握的层次性，而不是平均发力。渲染性的字幕要有板有眼，突出重点，否则会造成特殊字幕飞满屏，遮蔽了观众的眼睛，反倒淹没了节目真正要表达的情绪。

3.综艺节目字幕包装创作

3.1 创作流程

综艺节目的字幕创作是一项繁重的系统工程，由文案、美术设计、后期制作等不同分工的团队来完成。字幕包装创作一方面在于文案创作，文字创作奠定基底，另一方面在于视觉呈现效果的设计，在于节目风格的统一性，起到装饰性效果。

3.1.1 解读故事文本

综艺节目的字幕创作不同于电影、电视剧或纪录片的字幕创作，节目中的台词字幕只是字幕创作的一部分，综艺节目中更多的字幕创作是画面之外的、“无中生有”的字幕。这就需要字幕创作团队对节目的叙事有整体的宏观把握和深刻的情感洞察。综艺节目创作周期短，字幕创作是伴随节目的拍摄剪辑同步进行的，较少能像电影、电视剧一样在剧本之上整体创作，而是通过观瞻系列节目的整体风格，并解读节目的1—2期后方可得出定论，与导演沟通交流节目的整体风格、情节冲突、视觉效果等。字幕组还会结合主要演员的“梗”、主要演员的网络社交情况、节目的调性等设置字幕素材库，所以综艺节目的字幕创作保鲜期较短，这也是快餐文化下综艺节目的制作特点。

3.1.2 确定字幕创作方向

在深度解读节目之后，字幕创作组负责人需要跟节目导演、制作人探讨字幕包装的整体风格和创作方向，导演也会给字幕创作组提出相应的要求。首先，要确定文案的风格基调，或小清新、或重口味、或尖锐腹黑、或含蓄烧脑，如《奇葩说》这样的网生综艺节目的受众较年轻，字幕的设定尺度可以放宽，而《爸爸去哪儿》这样的节目要走小清新的可爱路线。其次，确定字幕承担的功能，包括丰富故事线、突出矛盾、解释游戏规则、塑造人物特点、装饰节目画面等。再次，需要确定字幕出现的密度，根据节目的风格、节目故事的开展来设置，一般来说网生节目的字幕出现频次高、密度高，电视节目次之，起到画龙点睛即可。最后，确定视觉设计风格，包括文字的大小、字体、配色体系、图形搭配以及动效等。3.1.3完成样片并修正完善

字幕创作组在与导演组确定完字幕创作风格之后，会配合后期剪辑团队进行10-20分钟的字幕样片制作，制作完成后交由导演和制作人审查，样片敲定后开始正式制作并合成。最后根据1-2集的节目字幕，设计整套的节目字幕视觉系统，形成花样字母的模版和制作规范。

3.2 创作方式

字幕的创作方式包括在线创作和离线创作两种方式。简单地讲，在线创作就是字幕创作组与节目后期制作组在统一剪辑工程线上操刀，同时面对前期导演、后期导演、制作人等创作骨干；而离线创作是字幕创作组分到了粗剪的节目样片，或者直接在样片的截屏上进行创作，完成后交给后期制作。在线创作可以高效率沟通字幕内容设计，及时调整和修改。缺点是与后期制作同时占用剪辑资源，团队协同工作不灵通。离线方式能更大程度发挥字幕创作的主动性，拥有较大程度的创作自由，但与导演组沟通效率低，返工是经常出现的事。

字幕是影视叙事的亚文本创作，具有很大的自由创作空间，其实严格讲并没有一定的创作规律、要求可言，不同的创作者因自己的年龄差异、文化背景、审美趣味、创作风格，撰写的字幕文本都会千差万别。字幕的创作与制作需要在对节目整体认知、整体设计的基础上，系统性参与到节目的故事表达创作中，工作不到位就有可能成为节目故事的叙事干扰，成为一块块视觉上华丽的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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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哈尔滨师范大学传媒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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