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森

仲春三月，达拉特旗沿黄湿地，晴川淑野，冰消雪融。清水河湾，云外精灵，瑶海仙鹅，呼朋携伴，嬉戏缠绵。轻施玉羽，巧舒霓裳，凌波妙舞，素影翩翩，引吭高歌，声震霄汉。苍穹作幕，湿地为台，河水凝神，鸟声和韵。一种高洁，几多感叹，醉释诗怀，赋之咏之。

巍巍青山，雄峙北岸，黄河东去，清波荡漾。岭似高堤，堆土为畔，河湾平阔，滩涂宽广。乃有神鸟来栖，举世惊叹，游客倾慕，胜境极观。壮哉天鹅！展神翅于寒流，臥明珠于湿地，夺天工以造化，注风景以魂魄。

天鹅钟情，逶迤迁徙，翱游九天。择善而居，独恋净土。时常静卧，偶或长鸣，浑厚纯朴，响彻碧空。或踏浪冲天，志向昂昂；或临水梳妆，鹤立亭亭。或聪敏，或呆萌，幽幽窃若低语；或炽烈，或柔情，娓娓似诉心声；或金鸡独立，昂首抖尾阔步；或展翅开屏，流韵湿地滩涂。美哉天鹅！惊鸿天降，娴雅宛若处子；瑶池鹅舞，凛冽犹挟霜风。美羽浮水，洁白无瑕似雪；红掌弄藻，惊破一河潋滟；曲颈回眸，醉落满天彩霞。

天鹅尊显，其身形也匀称，硕大而不肥，形流线而色光洁。其神态不卑也不亢，风情万种，尽显婀娜柔美。其项也曲，媚而不妖，卓尔不群，绝非俗比。其羽也白，冰肌雪肤，霜翼寒羽，但异常鹅。其鸣格格声清而音亮，其变繁繁千姿而百态。其翱翔也高远，振翅盘空往复旋，飞度西风舞凌霜。雅哉天鹅！天神化身，立宝座于凌霄。神鸟下凡，安仙居于西园。黄金冠顶，展华贵之仪容；洁羽覆身，绽明珠之莹光；舞姿高雅，诸神观之喝彩；歌喉清丽，众仙闻之陶醉。

天鹅致远，气盛志高，不慕朱门琼阁。超凡脱俗，酷爱碧水蓝天。生命超卓，上天入海行地。行为多方，腾云踏浪徒陆。性格坚强，翻飞于电闪雷震，穿翔于日晒雨淋。品德忠贞，双栖而双飞，不弃也不离。重温情而雄护雌，拥领域而喙相啄。终身长相守，相敬如贵宾。逝者去矣，其鸣哀伤。留者守节，独诉衷肠。伟哉天鹅！沐春光而共舞，守雅操而终身。过伟岳而自如，越大洋而悠怡。征苍穹而云梦，怀宏远而祯祥。

天鹅谐雅，一湾之地，百千群聚大象以和，娴静柔顺状似美姬。从无暴戾之姿，常有隈囡之态。敬凡人而远之，遇雁鸭互不侵。游客观览，人鹅相近，合影留念。香车陈列于岸，相机严阵以待，游客以食相馈，和谐而成趣。将去之日，河开冰融，梳翎弄羽，遥遥征程。其鸣呃呃，似有不忍。去后情景，河面空旷，使人怅然，如失佳宾。唯留斯地，待子次春。思哉天鹅！人鸟相信，人鸟相聚，人鸟相亲，天人合一。天为善时，地为善处，人为善者，鹅为善物，四善相遇，嘉庆祥瑞。

噫吁嘻！道法自然，广施善政，植树种草，绿化环境，治污减排，古道河清，于是乎家园修来福分，万里得此精灵。天人和谐，鹅因域而安乐。物我合一，地因鹅而闻名。

美矣哉！黄河古渡，风光无限。秀美山川，浑然天成。提笔为赋，铺笺旋成。聊缀文以抒志，愿与子而同歌：绿土抱秀兮大河之湾，候鸟安家兮万里来迁。琼羽尚沾兮西域之雪，冰姿犹浸兮北极之寒。翩跹起舞兮湿地沉醉，优雅回眸兮九曲狂颠。大道和谐兮物择佳境，天鹅最爱兮是吾家园。

选自《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