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 威

读懂孩子 守望成长
——我读《麦田里的守望者》

◎蒯 威

这是文学史上的一部奇书，作家J.D.塞林格用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刻画了一个16岁中学生霍尔顿·考尔菲德复杂而真实的内心世界，开创了小说领域新的写法。这也是一部典型的反励志名著。与传统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不同，小说中的霍尔顿是一个集逃学、抽烟、喝酒众多恶习于一身的“问题少年”，最终也因极度苦闷、彷徨而精神崩溃，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小说一诞生就引起了极大轰动，特别是在广大青少年中引起强烈共鸣，成为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小说之一。

要把它推荐给老师们阅读，并不只是小说独特的文学色彩。作为一部表现青少年成长的作品，小说恰可以成为教育者走近孩子、理解孩子的一扇心门。从表面上看，霍尔顿不求上进，抽烟、喝酒、乱谈恋爱，是个糟糕透顶的“坏孩子”。在我们的工作中，虽然这样的孩子不多，但是学习习惯差，不听家长老师的话，调皮、叛逆，甚至顽劣的孩子却不在少数。正如不少人一开始就会把霍尔顿定性为坏孩子一样，我们也难免也会把班上这一类孩子简单、主观地划为“问题学生”，几乎不会再去倾听这些孩子内心的声音。幸好，小说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作品在展示霍尔顿颓废、没落一面的同时，也写出了他淳朴、敏感、善良的一面，特别是他朴实而浪漫的理想更是打动了无数同龄人——

“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读着这样的文字，我们也不免会从心底对霍尔顿重新认识，重新评价。在我们的教育中也有这样的现象：哪怕再“坏”的孩子，也会有向善的一面；再堕落的孩子，也有做好孩子的愿望。只要我们多听听孩子真实的想法，多给孩子一次机会，也许就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他。所以，在西方社会中，这本书常常被当作家长和教师的“必读教材”，当作理解青少年的“一把钥匙”。

今天，把这本书推荐给老师们，还有着一份特别的意义。《麦田里的守望者》 发表于1951年，表现的是二战后美国青少年矛盾混乱的人生观和道德观，代表了当时相当一部分人的思想和处境。其实，这也正是当时社会现实的反映。一方面，二战后和平的生活、科技的进步、人才的聚集给美国社会创造了巨大的财富，商业的高度发达，人们的物质生活膨胀式发展；另一方面，没有了三十年代经济大萧条时的恐慌，也没有了四十年代战争的恐惧，可人们的生活也没有找到新的寄托，精神世界一片荒芜。这对于生理和心理都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难免在思想上受到碰撞、冲击。可以说，霍尔顿既是这个异化社会的代言人，同时又是这个异化社会的牺牲品。

对比观照当时的美国社会与当下的中国现实，竟然有很多惊人的相似之处。仅就物质生活而言，眼下的孩子与小说中的人物没有本质区别。然而，霍尔顿面临的问题同样也是今天不少中国孩子的问题。当代中国也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革命性的价值观变革，与物质发展不相适应的是，很多中国家庭中，并没有形成良好的教育氛围，不要说对孩子的教育，就连不少家长自己也缺少正确的价值观引导。从前家庭教育中最有力的“读书改变命运”的话语，已然变为一句空话，这就传出了有孩子回答家长时的豪言：“我的命运很好，不需要改变！”缺乏学习的动力，没有明确的目标，已经成为很多青少年学生的共同特征。在这种情况下，极易走上霍尔顿的道路。

不仅如此，当下中国孩子面对的诱惑比起霍尔顿来更多样，更复杂。网络技术的发展，只需一台电脑、一部手机，孩子就可以连接世界，各种信息、各种诱惑往往也不期而至。再加上社会上的各种信息的传播，广告、电影、电视的不良暗示，网吧、歌舞厅不规范的营业，都会成为影响青少年成长的负面因素。比起霍尔顿，这些孩子更加容易接触，甚至无法回避。《麦田里的守望者》 在给全世界年轻人心灵的慰藉的时候，更应该警示我们反省“霍尔顿”们产生的深刻原因，以及去思索教育者所能做的努力。

经典的魅力就在于其常读常新。霍尔顿梦想着成为一名麦田里的守望者，拯救那些处于危险之境的纯真孩子。这本书也在不断提醒我们，作为一名教育者，更应像霍尔顿梦想的一样，了解现在的孩子，用审美的眼光去欣赏、审视孩子，“守望”童年，“守望”青春，不让他们从悬崖跌下去。

（作者单位：江苏省苏州工业园区第二实验小学）

（责任编辑：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