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燕，赵永辉*，冷 阳，张宗俭，巨育红，华乃震，张一宾



美国助剂清单删除72种物质对我国农药管理的影响

王以燕1，赵永辉1*，冷 阳2，张宗俭3，巨育红4，华乃震5，张一宾2

(1.农业部农药检定所，北京 100125；2.上海市农药研究所，上海 200032；3.中化化工科学技术研究总院，北京 100083；4.陶氏益农农业科技(中国)有限公司，上海 201203；5.沈阳化工研究院有限公司，沈阳 110021)

分析了美国EPA从可使用助剂清单中删除72种化合物的类别及特性，并与我国禁限用助剂名单进行对比，为推进我国农药助剂管理，建议建立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对促进环保友好型制剂开发具有借鉴和参考作用。

美国环保署；72种化合物；删除；助剂；清单管理制度

近期，美国环保署(EPA)从可使用农药助剂清单(即正面助剂清单)中删除了72种化合物[1]，如需使用这些化合物，生产商应提供相关研究信息证明其安全性，必须经EPA评估通过后方可使用。笔者分析了删除这些化合物的类别及特性，并与我国禁限用农药助剂名单(征求意见稿)[2]进行对比，为我国农药助剂应用和管理提供借鉴和参考。

1 分析72种物质的构成

分析EPA从正面助剂清单中删除72种物质的类别及特性，可大致分为以下几类：

1.1 内分泌干扰物质

此次EPA删除名单中有5个化合物属于该类物质，其中有3个已列入我国公布禁限用助剂名单中(表1)。

1.2 持久有机污染物质

此次EPA删除名单中有6个化合物属于该类物质(表2)。根据蒙特利尔国际公约，我国对列入《中国受控消耗臭氧层物质清单》[5]中的物质不允许在各领域使用，也就是说持久有机污染物不得列入我国农药助剂管理清单。现行《农药登记资料规定》明确规定，不得将氯氟化碳类物质作为气雾剂产品的抛射剂[6]。

表1 美国删除属于内分泌干扰物质的助剂

注：表1－9中的“No.”号是美国EPA公布从助剂清单中删除72种物质表的排序号。

表2 美国删除属于持久有机污染物质的助剂

1.3 致癌物质

此次EPA删除名单中有12个化合物属于该类物质(表3)，基本上属于国际公认的致癌物或有生殖毒性，其中6个已列入我国禁限用农药助剂名单。

1.4 高毒、剧毒、危化品

此次EPA删除名单中有10个化合物属于该类物质(表4)，主要是高毒、易燃、易爆的危化品，与我国对助剂管理基本相似。

1.5 具有腐蚀、刺激、强氧化、渗透性、致矽肺等有害物质

此次EPA删除名单中有15个化合物属于该类物质(表5)，其中2个在我国禁限用农药助剂名单上，但需要注意松节油是我国常用助剂。

表3 美国删除属于致癌物质的助剂

1.6 对环境生态有害物质

此次EPA删除名单中有29个化合物属于该类物质(表6)，多为酚类及酮/酯类、醇/胺/醛/烷类化合物，主要影响生态环境，或是大气污染物、或对水生生物毒性高、或对水环境和蓄水层有污染、或是环境激素等。其中有8个已列入我国禁限用助剂名单；松节油和甲乙酮是我国常用助剂，此次美国删除可能主要考虑其挥发刺激性和对大气污染的累积效应等，为此，需要加强对这类化合物性质的认知。

1.7 较少使用的物质

此次EPA删除名单中在农药领域用于助剂且使用量较少的物质有3个(表7)。

1.8 具有生物活性物质

此次EPA删除名单中有7个化合物属于该类物质(表8)，表明凡具有生物活性物质不应作为助剂使用，除非有证据证明该化合物在此配方中不具有生物活性作用。这也符合我国《农药管理条例》(以下简称《条例》)[10]中农药定义和助剂管理原则，但目前从我国对农药质量监督抽检产品的结果看，隐形成分已成为农药界的公开问题[11]。

2 对我国农药助剂管理的影响和启迪

2.1 美国加强有害物质和具有生物活性物质的管理

美国是世界上最早对农药助剂管理的国家。20世纪80年代初，EPA根据各种化合物的毒性和暴露危害性进行分类列表(共分为4类)管理，申请人可根据所用助剂类别按要求提供相应的登记资料[12]。2007年，美国实施《食品质量保护法》，EPA在助剂再评估的基础上，将农药助剂分为：用于食用(包括用于作物收获前后使用和仅用于作物收获前使用的两类)和非食用作物(包括香料)助剂两类，并分别对其中部分助剂制定了限量、使用范围和方法以及助剂质量要求等。这种管理模式提高了对助剂要求，比早期助剂分类管理更为严格，以确保农产品安全。食用和非食用农药助剂名单在互联网上及时发布和更新，以便查询。目前，EPA将早期助剂分类仅作为评价化学物的初评工具，列入List 1 名单的助剂在非食物作物使用助剂的名单中做出标注。

表4 美国删除属于高毒/剧毒/危化品的助剂

表5 美国删除具有腐蚀、刺激、强氧化、渗透性、致矽肺等有害物质的助剂

2014年10月，EPA在接受公众对提案的意见后采取行动，公布删除包含在申请人之前提出371种成分名单中的72种助剂，并将在联邦登记名单公布后更新。从72种名单看(表9)，EPA加强对助剂管理，尤其对内分泌干扰物质、持久有机污染物质、致癌物质、高毒/剧毒/危化品、对环境生态有害物质、具有腐蚀/刺激/强氧化/渗透性/矽肺等有害物质及具有生物活性物质的控制。同时也体现EPA对公众意见采取的态度和措施，在国际上也起到借鉴和参考作用。

2.2 与我国管理原则基本相同

在美国删除名单中有15种在我国禁限用农药助剂名单上(即5#、6#、10#、15#、17#、18#、22#、25#、28#、34#、40#、59#、60#、68#、70#)，这表明我国助剂管理思路与国际管理趋势基本相同。为履行国际公约，我国对列在控消耗臭氧层物质清单上的持久有机污染物质不再作为助剂使用。但有2种化合物(2#甲乙酮和61#松节油)是我国常用助剂，为此，应分析这2种物质的特性和用途，评估作为助剂对人体健康和环境的影响。

表6 美国删除对环境生态有害的物质的助剂

表7 美国删除在农药领域使用较少的助剂

表8 美国删除具有生物活性物质作助剂

表9 美国EPA公布删除72种物质名单

2.3 警示提醒

一是在我国农药领域还在使用壬基酚类表面活性剂，而在美国、西班牙等国家或地区都已将其列入不再使用名单。农药生产企业应当有责任和担当，做好此类助剂的替代工作；二是此次EPA从正面清单中删除了甲基萘，我国应关注含萘系列混合物在农药助剂中的使用；三是目前普遍认为属于萜类植物源的松节油是安全的，而此次EPA将它从正面清单中删除，需要重新评估其安全性。

3 农药助剂管理的建议

我国实行农药登记管理以来，主要侧重于农药有效成分的管理，对助剂的安全性研究和管理才刚起步，仅做了些初步单项探索。目前，主要借鉴境外发达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的管理办法，并已在网上公布了禁限用农药助剂名单(征求意见稿)。今后，新助剂的安全性评估，将侧重于其潜在致癌性、不良生殖影响、发育毒性、遗传毒性、内分泌干扰、持久有机污染以及生物累积等影响。

在农药领域对有害物质及具有生物活性物质作助剂的均需要严格控制和管理，与国际接轨，以提高农药产品质量，确保农产品和食品安全。

3.1 建立清单管理制度

随着科技的发展和认知水平的提高，农药惰性成分的正面清单势必相对减少，负面清单将可能逐渐增多，清单管理制度将成为助剂发展的趋势，完善科技准入的负面清单，减少自由裁量权，是安全环保的需求，也符合国家新的政策要求。各国基本遵循这规律，我国也应向此方向努力。

3.2 促进农药制剂发展

根据有效成分特性，使用安全、适宜的助剂和生产低风险环境友好型的剂型产品，是农药制剂发展方向。随着环境保护的需要和意识的加强，助剂管理已迫在眉睫。正在制定的《农药登记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规定[13]，改变农药有效成分以外可能影响产品安全性、有效性的组成成分的，需要申请变更登记，建议根据国际上对助剂微小变化规则[14-15]，制定调整和变更助剂的管理办法，同时关注产品组成成分的配伍。

贯彻落实《条例》要求，推进我国农药助剂管理，建议制定禁限用助剂管理原则，完善助剂负面清单，提高农药产品质量，为农药使用量零增长提供技术保障，确保百姓健康和环境安全。

[1]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 OFFICE OF PESTICIDE PROGRAMS. Listing of 72 chemical substances removed from the currently approved inert ingredient list. Supporting document to docket# EPA-HQ-OPP-2014-0558[EB/OL]. (2014-10-27)[2016-12-14]. http://www.regulations.gov.

[2] 农业部农药检定所. 关于征求《农药助剂禁限用名单》(征求意见稿)意见的通知[EB/OL]. (2015-07-13). http://www.chinapesticide. gov.cn /zwtz/755.jhtml

[3] INTERNATIONAL AGENCY FOR RESEARCH ON CANCER. Agents classified by the iarc monographs, volumes 1–118 [EB/OL]. (2017-01-26). http://monographs.iarc.fr/ENG/Classification/.

[4] STATE OF CALIFORNIA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 OFFICE OF ENVIRONMENTAL HEALTH HAZARD ASSESSMENT. Safe drinking water and toxic enforcement act of 1986, chemicals known to the state to cause cancer or reproductive toxicity[EB/OL]. (2017-01-27). https://oehha.ca.gov/proposition-65/proposition-65-list.

[5] 环境保护部, 发展改革委, 工业和信息化部. 关于发布《中国受控消耗臭氧层物质清单》的公告[EB/OL], 北京，2010年9月27日, http://www.gov.cn/gzdt/2010-10/19/content_1725435.htm.

[6] 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 农业部第10号令，农药登记资料规定[EB/OL]. (2007-12-08).http://www.moa.gov.cn/zwllm/tzgg/bl/200712/t20071220_ 940750.htm.

[7] 王以燕, 许建宁, 胡洁. 美国EPA对农药致癌可能性的评估[J]. 农药, 2009, 48(6)：462－466.

[8] 方邺森, 顾炳伟. “Tripoli”的含义及译名的讨论[J]. 岩石矿物学杂志, 1993, (1): 91－94.

[9] PMRA. List of Formulants‐Liste des produits de formulation de l’ARLA Single Substance Seule[EB/OL]. (2016-09-16). http://www.hc-sc.gc.ca/cps-spc/pubs/pest/_pol-guide/dir2006-02/index-eng.php.

[10]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令第677号，农药管理条例[EB/OL]. (2017-04-06). http://www.zzys.moa.gov.cn/nygl/ 201704/t20170406_5550898.htm.

[11] 袁善奎, 刘亮, 王以燕, 等. 农药非法添加隐性成分及其风险分析[J]. 农药, 2016, 55(7): 480－482, 490.

[12] 吴志凤, 刘绍仁. 加拿大对农药助剂的管理[J]. 农药科学与管理, 2006, 27(2) : 50－53.

[13] 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 农业部办公厅关于征求《农药登记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等五个规章意见的函，农办农函〔2017〕2号[EB/OL]. (2017-04-01). http://www.moa.gov.cn/govpublic/ZZYGLS/ 201704/t20170405_5549872.htm.

[14] 赵永辉，巨育红，张雨辰等.制剂中助剂的微小变化[J]. 世界农药，2016.38(3):14－17

[15] 王以燕，巨育红，赵永辉等.德国农药产品中助剂的变更规则[J].世界农药，2016.38(4):47－49.

72 Chemical Substances Removed from the Currently Approved Inert Ingredient List of US EPA and the Impact to Pesticide Inerts Management in China

WANG Yiyan1, ZHAO Yonghui1*, LENG Yang2, ZHANG Zongjian3, JU Yuhong4,HUA Naizhen5, ZHANG Yibin2

[1.Institute for the Control of Agrochemicals,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Beijing100125; 2.Shanghai Pesticide Research Institute, Shanghai 200032; 3. Central Research Institute of China Chemic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Beijing, 100083; 4. DOW AgroSciences (China) Co., Ltd, shanghai 201203;5. Shenyang Research Institute of Chemical Industry CO., LTD., Shenyang110021]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lassification and characteristic of 72 chemical substances that US EPA removed from the currently approved inert ingredient list. The comparison between the progress of US EPA and China's inert ingredients ban list can help us to improve China's pesticide inert ingredients management system, establish a negative substance list, and provide direction for inerts selection based on the environment friendly principle.

US EPA; 72 chemical substances; remove; inert ingredients; list based management system

10.16201/j.cnki.cn31-1827/tq.2017.03.06

TQ450

A

1009-6485(2017)03-0039-06

王以燕，女，研究员，曾从事农药管理工作。

赵永辉(1970—)，男，高级工程师，主要从事农药登记管理工作。E-mail: Zhaoyonghui@agri.gov.cn。

2017-0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