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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

2017-07-01陈远兰

课外语文·中 2017年5期
关键词:外祖母小山村外祖父

陈远兰

一直很喜欢《诗经》中那份朴素却至情至性的情怀。“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没有愁容满面的哀婉缠绵,亦没有离别相思的大哭大恸,却将一位思妇的心境描绘得淋漓尽致。我仿佛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在一个偏僻荒凉的小山村,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正痴痴地望着远方,守望着那戍边未归的丈夫。

曾经,在这遥远的小山村,也有着同样的守望。那是我的外祖母在守望着远行的亲人。外祖母的一生平淡、勤俭、淳朴,却始终在守望着。

年轻时,外祖父时常在外奔走。每一次他外出,外祖母都会送至村口,然后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后来,外祖父终于可以不再四处奔走,留在她身边时,孩子们却一个个地长大了,一个个地离家远行。

那是一个深夜,北风把门吹得吱呀吱呀地响。外祖母突然从床上爬起来,竟打开了门,向四周望了望,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关了门,转过身来,她满脸的失望与落寞。外祖父问她:“这么晚了,你干吗呢?”外祖母叹气道:“我听见儿子在叫我开门呢!谁知道空欢喜一场,定是听错了吧。”

当时的我太年幼,无法体会外祖母心中的牵挂和那份痴痴的守望。当我慢慢长大,置身于城市的茫茫人海中,看着城市的高楼大廈、车水马龙,听着汽车喧嚣的鸣笛声,我终于体会到那份守望的厚重。那是人世间浓浓的温情啊!

守望是“过尽千帆皆不是”的失落;守望是翠翠对傩送执着不悔的等候;守望是外祖母送别时的殷切目光。因为守望,我才能在纷扰喧嚣的城市中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因为守望,我才能在人生的路上,越行越远……

(指导老师:赖华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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