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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叫范叶婷的女孩子,关于童年的哲思簿

2017-06-27范叶婷

中学生博览 2017年11期
关键词:豆浆机小舅杉树

范叶婷

【Round 1——香蕉汁这种奇怪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八九岁的时候家里买了豆浆机,这在当时还是个足以让我和姐姐兴奋一整天的新奇玩意儿。

某天,趁爸妈都不在家,姐姐提议榨果汁。于是翻箱倒柜,可惜只搜刮出了一串香蕉。姐姐扒下两根香蕉,潇洒地放进豆浆机,你能想象那画面吗?硕大的豆浆机里满满的水位,漂浮着两根香蕉。

没多久就榨好了,满心期待一尝——什么味道都没有。于是又放进两根,重新榨,还是没味道……那豆浆机就像个无底洞,直到我们把一整串香蕉全都投进去,也没榨出预期中的“香蕉汁”来,摆在眼前的只有半生不熟的比白开水还难喝的不明液体。

从不轻易放弃的姐姐又找出了黄豆,想把不明液体重新变回豆浆。于是又开始转动,再次打开豆浆机盖时,那味儿,永生难忘……

现在的难题是我们必须在爸妈回来之前使这些失败品销声匿迹。倒掉太可惜了,毕竟这里面有一整串香蕉以及黄豆,所以摆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一条路——自己榨的垃圾跪着也要喝完。

姐姐开始分配任务——她喝一个大盆,我喝一个小盆。“好了,开始喝吧。”言罢,她一鼓作气喝完了。我每喝两口就忍不住停下来缓好久,当她喝完时我还剩了三分之二,我哭丧着脸,“我实在喝不下去了呜呜呜……”

那是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以来,记忆中她最仗义的一次——她把我的小盆一把端过,开喝!

喝完了,她打了个响嗝,一脸生无可恋。突然,猛地朝厨房飞奔而去!

以排山倒海之势把刚才费老大劲喝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个事件告诉我们:花样作死前必须三思啊。香蕉汁这种鬼东西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Round 2——谁小时候还没被揍过那么几次】

传说天蝎座最记仇?这似乎在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我记得家里每个人揍我的全过程,包括为何揍我,“作案工具”是什么。得益于小时候实在太活(调)跃(皮),我有幸成为了外公、外婆、小舅揍过的唯一小孩儿。

外公是家里最好脾气的人,也是公认的宠溺孩子,然而我是如何成功地把他的愤怒值加到爆满的呢?

放学时我偷偷给自己买了“拉面大王”玩具,嘚瑟地在妹妹面前来回显摆却又不肯和她分享,把妹妹急得呀,哭了……外公提出让我俩一起玩,被我正面拒绝了,并且我方态度十分强硬,坚决表示玩具是我的,我不我不我就不。

然后……一场悲剧就酿成了。

其实外公只是打了我手掌一下,并不怎么痛,可就是被我牢牢记住了,但我始终想不起来后来到底有没有和妹妹分享。

被小舅揍纯属一场意外。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家里没人,是小舅照顾我吃饭。不会挑时间点、看脸色的我又开始了花样作死之路,把碗往前一推,“没一碗好吃的菜,我不想吃啦。”

小舅说:“你快吃,不吃信不信我揍你。”可恶,鄙人生平最讨厌别人恐吓我!我从容地答道:“不信。”把我小舅气得呀,“你还敢嘴硬?到底吃不吃?”“不吃!”“好,你等着。”

机智如我趁小舅去家门口杉树摘杉树刺的空儿一溜烟跑了,他拿着杉树刺在后面追。一开始我真的跑得很快,他并没什么优势追上我,奈何作为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我的体力没一会儿就透支了,实在跑不动了,原地停了下来。

想当年我也称得上有骨气,“英勇就义”前一边喘成狗一边还不忘对“敌人”怒目而视,同样喘成狗的小舅拿着杉树刺刺我的屁股,“你、还、敢、跑!”

最刻骨铭心、精彩绝伦的莫过于8岁时爸妈的“混合双打”了,那也是记忆中最后一次挨揍了。只记得是邻居阿姨来找妈妈聊天,想不起来我究竟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还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惹得她不顾外人在场非要立马揍我。

感受到事态不对的我拔腿就跑,跑到家门口不远处的一片小湖无路可逃了。说真的,简直跟演电视剧一样一样的:

得意的我妈:“你跑啊,我看你往哪跑!”

咬着牙的我:“你别逼我。”

她又怎会示弱:“你有本事跳下去啊。”

“噗通——”是的,我说过的,鄙人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恐吓我,我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其实我只是跳到湖边,湖水很静,水面也才漫过我腰部,并没有什么太大危险。但妈妈还是被我吓了一跳。

“你给我上来!”“我不,我上来你肯定打我!”

“我不打你,你上来。”“我不信!”

“好,你有本事,我是管不了你了。”言罢她就走了……

我独自在湖边玩了一会儿,然后爸爸来了。爸爸在我心里从来都是个慈祥友好的“知己”,一看到他我就蹦跶上岸,正准备向他控诉妈妈的种种暴行时,走近却发现不对劲,说时迟那时快,他从身后掏出一个小棍子!

我已不想叙述这中间我到底挣扎了多久,总之,最终我还是难逃挨揍。虽然似乎也不怎么痛,或许是皮肉之痛早就被遗忘在时光长河里了吧。

这些都不是重點,重点是接下来足够让我铭记一生的对话。

爸爸坐在餐桌上吃饭,我光膀子坐在一个大盆里等待妈妈来帮我洗澡。

“你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吗?”“因为我不乖。”

“怎么不乖?”“不听妈妈的话。”

“不是的。是因为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我和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当成宝贝养到这么大,你却因为这点小事轻易跳到湖里去,如果出现意外怎么办?既然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我还把你养大干什么?不如现在就把你打死算了。”

“可是爸爸,你打死我要坐牢的。”

“你都死了,我还怕什么坐牢?”

“爸爸,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所有的对话内容,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

其实现在想想自己小时候挨过的揍确实全是因为自己异常调皮,有意或无意把这么多记忆保存至今也并非还在记恨大人们,相反,我怀揣着感恩之心翻阅着那些独一无二的绝版记忆,为他们教会我的那些人生哲理感到庆幸。

编辑/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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