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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2016

2017-05-20周洁茹

南方文学 2017年1期
关键词:香港小说

心是用来碎的。——王尔德

立春这一天很焦虑,是不是这一年都要焦虑。

我发现在中国大家都不直接说事就跟你绕。绕啊绕啊天者快亮了。

好想跟你们谈一谈工作,又怕你们祝我情人节快乐。

有没有人因为思念睡不着。

我已经梦见海洋公园的玉米和鸡尾酒了,你还在梦美国的蟠桃和赶火车。我们回不去中国了我们回不去美国了我们怎么办呢香港不是家。

我选择紫色

我愿意这样生活

我就哭了

周公说,别哭

能够签一个专栏真是太好了,我就必须每个月写出来一千字,不写就是失信。我缺点不少,唯一的优点就是讲信用。

写小说烦了就写写创作谈,创作谈烦了就写写小说。

我曾经有很严重的被迫害幻想症,觉得自己会被每个人杀掉。

姐就要姐弟恋。

你们都没有发现吗?我十五年前已经死了。

要跟人谈一些性命攸关的事,想了一个小时了,没想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我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在北角冻成神经病,以后再也不去了。

我原谅你们不带我玩,地球人。

王芫带着她紫色飞马出版社的第一本英文小说合集《陌生人》来到香港。我们约在中环的陆羽茶室,还有周蜜蜜、陶然、梅子和蔡益怀。蔡益怀说,十几年前,有个财主在这儿被枪杀了。一边说,一边比画了枪的样子。我的后背寂凉。我说你不要说出来嘛。但是陆羽茶室的茶点心还是太醋了,上一个我觉得醋的地方只有龙华酒店,金庸在那儿写了《书剑恩仇录》。饮完茶,大家告了别,我和王芫走了很多路,去到山顶她住的酒店,聊了一下午的天。我们一起吃了一个苹果,她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瘦了。然后她再送我回沙田,我们走来走去迷了路,她拿出手机,开了地图。我说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在香港待了七年还是不认得路。我们继续走来走去,一条街,过去又过来,地铁站都找不到。直到我看到一个可能会有车去往沙田的巴士站,我们一起站在站牌下面,我根本就不确定那架巴士会不会真的来。天都黑了。我说我们不能找男作家做老公。她说对。巴士却马上就来了,我匆忙地上车,我跟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也不能找男评论家做老公。她说对。

百分之一百的湿度,整个房间都哭了。

四月最残忍。

这一整个月的状态都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年老是什么?就是早上弄破了脚,晚上才发现伤口,然后才开始疼。

是谁跟我讲拼的是命长?体力都没有了命长有什么用。

如果可以选择死法,我想选择被钱砸死。

寫完一个小说,很空虚。

好朋友在住院,谁陪我去看《不二情书》或者《美国队长》呢。我不是没良心,她说的不要烦她。

做人有时候真的跟咸鱼一样。

他用他的颜值支持着我。

我从小没人爱,又有阅读困难。所以这是我为什么写作的原因。

瓶颈。那就再歇十五年好了。你有很多时间。

突然想起一个人。

散文三千字很快就写好了,小说还是三个字,三个月了,一动不动。哪三个字?周洁茹。

肯定是被传染了失眠。

讲真,失眠真的不开心。

失眠不是病。

我有点写散文上瘾。

妈妈去旺角东买花,给我带了茉莉和一盆文竹,我说不喜欢文竹,她说你太暴躁,对,种文竹心会静一点。茉莉好香啊。

香港妇女唯一可以在家庭中扬眉吐气的机会,只有卖保险。

我为什么要跟女朋友买保险,我也不是怕我自己意外或者重疾啦。我只是想支持一下她把她挣到的钱砸到她老公的脸上。

最好的好朋友明天结婚,我太高兴了,想把全世界最好最好的词儿都送给她,可是我又去不到她的婚礼,我都要哭了。

生活就是起风了,去阳台上收衣服。

我现在的问题就是,不想写作,也不想生活,只想快点老死。

活着,而且还要活一阵子,简直是十大酷刑之首。

年老就是关节痛起来,然后果然下雨了。

年老就是每天抽三次筋,幸好不在游泳池里。

我所有的骨头都被折断了。

跟邻居聊天,说到年老以后去哪里,她说她要搬去好朋友的城市住,她说哪有你这种人的,最好的好朋友的婚礼都没有去的。我就马上做了一个决定,订机票,去我的童年好友那里。也就是去一下啦,我这种人,跟谁住久了,友谊都会破裂的。

四溅的血滴很难清理,简直是溅到everywhere,所以强迫症最好不要杀人。刚才光是清理四溅的墨水就清理了一个钟头,还没搞完,等下再去擦。

手欠打开二十年前的文档,恍若隔世恍若隔世,不如继续擦地。

回来写作以后我有了两个改变,一是绝口不提自己的出生年月,二是不再在简介里写中国作家协会。

突然心乱如麻。

我也觉得很凄凉。晚安。

都现形吧。

口岸有两个人打起来了,好想参与进去啊。

朋友圈里都是朋友吗?

有的人三个月没有发朋友圈了,是不是可以删掉了。有的人两年没有点过我一个赞,我都没删。我太善良了。

看了一个女孩被父亲和叔叔在脸上打了一枪然后扔到河里的纪录片。

有人说你老是发这种消极阴暗的东西很让人担心啊。我说真正让人担心的不是那些秀恩爱晒孩子的吗?我遇到的最可怕的一件事情是一个女人跟我讲了一百遍她老公有多爱她,我好担心她会被杀啊。

有人记得我为她做过的葱姜鸡,真的记了十六年,也会有人记得我为她做的糯米烧卖吧我想。

你知道吗。有的人最好的朋友落了难,她的脸上竟然会浮现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喜悦呢。啊?真的吗?真的,你要也落个难,脸上现出喜悦的朋友肯定更多。

太想英勇就义了。死最自由。

又想多了。

肖恩说的,长城是一条金项链。你是不笑的鱼。肖恩说的,你离开我久了就会回来。天天在外面吃晚饭是流氓。肖恩说的,女朋友是用来结婚的。老年人才亲来亲去。肖恩说的,每个人的脑袋里都有一个怪兽。你的朋友丢了几个了。

专业生活,业余写作。这是夸我的话吧。

我希望他承认我,虽然我们现在分了。

需不需要加五元换爆炸糖啊。

醒着,就不看球。

只有陪爸爸喝酒才会醉,太幸福了能够拥有这样的时光。

我真的是帮友命啊。我一欣赏谁他就马上拿奖出新书事业大上升,我一跟哪个女朋友亲近她就马上找到老公结婚。我说的是真的。

生活太戏剧了,来不及写。

七月就这么来了,没有一点点防备。

我终于又开始写小说了。

每次穿过赌场我都觉得我是公主。遍地是钱但是我不捡。

刚才又梦见童年时居住的房子,下大雪。然后就冷醒了。

如果梦再做下去,会哭醒的。

有没有人吃油条喉咙被划破了,只有我。

菲佣还有礼拜天,我连礼拜天都没有。我不如菲佣。

为什么我每次搭东铁都会碰到剪指甲的人呢?我长了一张欢迎你坐在我旁边剪指甲的脸吗?指甲钳钳完还磨磨磨。

突然有了写小说的冲动,但是没有空写,就算了。我这一生都是在不时冲动和没有空中度过的。

跟一个姑娘谈理想,她说她的理想是来香港卖保险。我就陷入深深的沉思了,我在香港的这七八年真是一事无成啊,小说没写,保险没卖,奶粉都没背。失败。

我只有一个体会,大阪人的英语比香港人还差。

年轻的时候肯定看过《哥儿》,如今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那么坂上的云也不要去看了,反正什么都会忘掉。早饭吃的什么,我已经忘了。

我俩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她看得到颜色我看不到,她会走过去我宁愿远远的。可是她没画下去我也没写下去,我们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全世界最嘈杂的是在日本旅游的台湾人和在香港茶餐厅聚餐的国际学校的学生。

前面走着一个菲佣带着一个小孩去补习班。小孩说我不喜欢妈妈,菲佣说可是你妈赚钱给你用啊。香港女人很多是菲佣带大的,自己生了小孩也不会弄,全交给菲佣,菲佣礼拜天休息,她们只好一日三餐都在外面混,这个一天真的苦死了。

自己买的茄子烧南瓜,含着泪也要把它吃下去。

我刚回来的时候觉得有两件事情很荒謬,一是酒桌上要站起来敬来敬去,二是他们居然要睡午觉。

夏天快要过去了。

你们都太忙了,你们忙成这样我太焦虑了。

好不容易得了厌食症,居然治好了。

跟朋友聊天说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努力地去挣一下钱呢?她说因为你不是那么喜欢钱吧,我说我太喜欢钱了,她说你要真喜欢你就真努力了。所以我刚刚意识到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写作。

写完一个小说,我又觉得我写得真好啊,谁都没有我好,当然过一会儿我又会推翻我自己,谁都比我好。我肯定是抑郁狂躁型忧郁症。

有没有人因为东西太多被东西逼死的。

梦到我不会爬树,地球上全是僵尸。

致命伤是不备份,居然不备份,你真的太自信了。

我错过什么了。做早饭洗碗洗衣服晒衣服做午饭洗碗拖地板擦窗子喂了奶辅导了功课。我错过什么了。算了反正也错过了别告诉我了,我去擦阳台,等一下还要晒被子呢,晒完被子我终于可以吃到早饭了吗?饭凉了吧。

文档不见了的第三天,终于接受了这个找不回来的事实。有没有人男朋友不见了的第三年,才接受得到他真的不见了。

有一个人太想吃兰州拉面了,就买了一张机票,去兰州了。

吐不出来,要不要喝洗洁精。

刚才照了一下镜子,真是,一头白发啊。

今年又是小说没写,只顾着对谈对答问答访谈了。我这么谈谈谈谈能谈成评论家么。

外星人看地球人会不会都是某种walkingdead,只不过地球人自己不知道。僵尸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僵尸的。

《时间简史》已经读得我想死。后来我终于被土力学打死了。

名字里有口难免被人说来说去。

出名要趁早,离婚也要趁早,刚才一个女朋友送给我的,留存在这里。拿走不谢。

有太多事情要做,排不过来,焦虑到只好回去睡觉。

突然很暴躁。好像青春期直接到更年期,怎么都没有一个过渡的。

其实我在看白银案的时候一直在想《亲切的金子》,以前我只有拍集体照的时候才想。

老是梦到考卷没做完,惶恐到惊醒。我有多害怕考试。

一起吃早饭的人都找不到,我可以孤独死了。

刚才穿过一条后巷,蹭了一口二手烟。他们比我幸福。

药卡在喉咙里了。

一年一个短篇都做不到,反思也反思不出来。

所有对我好过的人,我要好回你们。我是认真的。

我现在万事俱备,只差开始写小说了。

追完八集《纽约杀人夜》,太绝望了。穷人活不下去,富人也活不下去。不知道要地球干吗。

这个地球有罪。

人类真的很讨厌。

太绝望了,刚才居然睡了个午觉。我没有管理好自己,我要警醒。

睡觉太浪费时间了。

活着也太浪费时间了。

虽然是小说,信写得真好啊。我在美国十年是没有写过一个字小说,倒也是写了二十万字的家信。可是再也不敢打开来看,会哭的。

想吃妈妈做的糖芋头。

既然你们都在刻苦,那我就去睡了。

我想组个抑郁组,我是组长。

突然想到那个老公老婆吵架,老公想买项链给老婆,半夜拿根绳子量老婆脖子……老婆醒了的梗,笑出声了都,路上的人都看我。

突然想到肉丸子还带汤这一句,笑不出来。女作家好蠢,会去爱男作家。

想念她,可是不能找她。我的想念会成为她的负担的。

每次看到别人晒食堂饭,就想去人家单位找他/她。

胃痛,原来是水龙头没关。

我要去寫小说了,都写哭了。

我又开始了。写完一个小说,写得真好啊,谁都不给。过了一会儿,好像写得也没那么好吧,给谁谁都不要。

看小说也是很累的,看着看着就不想写了。做编辑真是不容易啊,没事别找他们玩了。

千万不要得罪男作家。

刚到美国,去Frys买MP3,正找来找去,店员走过来问我要买什么,我说MPSan,店员傻傻地看着我,我说你们这么大店居然MPSan都没有。

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去不了西藏了,既然我在香港这种平的还有点凹的地方都会呼吸不上来。每天都活得像被扼住脖子,地球真的待不下去了。

真是,忍看朋辈去开会啊。

我只好接受这个现实,别人家的汤喝不完,我们家没有汤。

家是爸爸回家,妈妈回家,我们一起吃晚饭。肖恩说的,五岁时候。

一开始写作就坐着睡着了,一有去看电视吧别写了的念头马上又精神了,甚至拎了一袋薯片。

昨夜梦到一条透明的河。

被虫咬醒。

聊到那些年,有个同学,一星期就做一次饭,放在冰箱,吃一个星期。

我刚到香港的时候,买了一支雀巢七彩炫棒冰,居然掉色,舌头都七彩了,我就打电话去雀巢公司申诉,留言信箱,他们根本就没有理我。

我们都是外星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我就是看你嘴唇太红了

想看看是不是能把它给看淡了

速度好,喜欢。

不是他写得有多好,而是大家写得都很差。

好吧反正我觉得我挺差的,你要是觉得你就是那么好我也没有办法。

我决定要做两件挑战我生理极限的事情,拔火罐和吃周黑鸭鸭脖。

要不是有朋友圈,我就写不出来这两万多字,我写小说都写不了这么多。

要是没有朋友圈,你能写得更多。

天气变得很热,如果台风只是转个弯。

因为有个姑娘总是拍自拍,还挺美的。我就把她删了。

你们是不是在想,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删了?

我今天真是太过分了。

想到万圣节又要到了,真开心。

白天看鬼片的代价就是晚上不敢睡。

我把人分成两种,一种是人,一种不是人。

我真的是强迫症,写了《我们》以后非得把《你们》写了,写了《结婚》以后非得把《离婚》写了,写了《食》以后,《色》和《性》写不下去了。

写小短篇的好处就是,三千字就写完了,太有成功感了。一天一篇,一篇又一篇,不过也太消耗了。有的人写长篇写啊写啊写了几十年,如果是我肯定疯了。当然我也是很严肃的,我一直都很严肃。

不是失眠,只是定时醒一下。

看看大门锁好了没,厨房里有没有虫,老公是不是还在打游戏,孩子有没有蹬被子,月亮还圆不圆,邻居家的阳台灯一直亮着要不要报警。

对于很多电影一定要用水瓶座女演员来扮演神经病角色表示深深的不满。

我想过给大家群发一句“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感觉每个人都会陷入恐慌。我还是很珍惜朋友的,就不这么干了吧。

为什么我会觉得《美国好声音》好看得多,是导师的原因还是那些参加者真的是真的。另外这个制作组是支持川普的。另外没想到《行尸走肉》撑到第七季了。

《西部世界》太好看了,我都不想追《权力的游戏》了。

觉得《釜山行》也没那么好看吧是因为心太硬吗。

请问耳朵下面那个部位是什么,就是吸血鬼会咬的那个位置。疼。

抗生素前的最后一餐,对面的人对着电话一字一句说我爱你,说了五遍,我数了。我只知道接下来的五天我都要面对剧烈胃痛,这个地球给我们太多痛苦又太多爱了。

不认识那人,他跟别人说的,我只是跟他拼了个桌。

厨房的灯又坏了,找到以前老爸画的换灯泡图。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男人会像父亲那么爱你的。

下雨了,我在外面,衣服在阳台上。我崩溃了。

想吃重阳糕,想家。

二十岁时候好傻啊,可是太有意思了。现在的我为了不暴露自己傻,都不敢说话了。

这两天看电影的心得是,丧尸移动得比僵尸快,强迫症会自我诊断,然后滥用药物。

看完《西部世界》第二集,我可以肯定我不是火星人了,我是机器人。

总是被虫咬醒,胃痛痛醒,做噩梦吓醒,我能有个自然醒吗?

不敢让别人知道我喜欢过卡弗。我太幼稚了。

渣男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曾经有个人跟我说,我最讨厌你张口闭口我们香港了。我说我一定注意,以后就他们香港。我从他们香港机场飞的,刚到,我带着他们香港的药呢,您有点咳嗽,来,吃一片他们香港的润喉糖,他们香港的药用着真放心。

一早有个朋友说我们这个圈子一团和气,忍不住上去说和气吗?只有我觉得大家都在撕撕撕吗?而且是用手。撕完再缝嘛,缝缝补补又一年。相撕相爱,相爱相杀。

重看前些天写的一个小说,没看懂,现在必须砸点什么。

一夜头疼,原来枕头下压着ipad。

定时醒,分秒不差,中年真可怕。

今夜失眠,台风又转了弯。

巫昂老师说的还是什么老师说的,靠写小说养活自己,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小说。

我说的,男作家跟女作家的关系基本上就是异形跟铁血战士的关系,好吧评论家是雇佣兵。

我发现任何神剧到第三集我就烦了,任何神人我到第三天也烦了。厌烦症还有治吗。

突然凉醒,有个什么事没做,是爬起来去做呢,还是继续睡,假装没有惊醒这回事呢。

煲汤,我终于被香港的湿气打败了,我也要正视一下凉茶店了。古代流放犯人都是放到香港吧。

四五点钟的醒不叫失眠,叫作老年人醒。

这次的台风叫作海马,什么名字嘛。有人说是床垫店赞助了天文台。

台风夜居然发起烧来,也不知道激动个啥。

不止一个人跟我提了,我在喝大了的情况下会跟他们说,要许愿么?我是许愿树。简直是诬陷我!我喝得大吗!

我对你好吧?你也会对我好是吧?他们说这是幼稚园逻辑,幼稚。但是一直是我跟人相处的模式。所以我经常把人逼死,非要对别人好,还非要别人给我好回来。

《西部世界》第四集又好看起来了,现在又有了《黑镜》。遗憾啊,都是我想写的,可是我写不出来。

我坚信我的评分快要跌到两分半以下了。

香港这么热,加州会不会地震。

我现在就是给所有人打零分,我早就想开了好不好。

“一个女人用手铐铐住了自己,同时将钥匙吞了下去。想再次获得自由唯一的方法,就是剖开自己的身体。”所以,结婚就是上铐啊姑娘们,多狰狞的真相都得咽进肚子里。想要离婚?好吧你开始剖你自己吧。

Country Star为什么去死?好不容易回家的路。重新出发也挺厌倦的。爱和名誉不能共有,我选择爱。如果你看到我越来越小,让我离开,我还有选择的权利。也就是说,让我去死。所以这几句话是我以为她不去死的情况下她跟Queen B说的:不要穿缎面的衣服上台,它会变得皱巴巴的,而且你流了汗,你就是透明的了;自己写歌的时候别在乎,永远是最好的才会赢;去哪儿都要穿高跟鞋;别害怕陷入一场爱情,那是人生唯一重要的事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所以塞宁在北京跟我说的:以后不要带后面拉链的衣服出门,因为没有人会给你拉拉链。亲爱的为什么我们都要过得这么狠呢。

特别喜欢Jimmy Simpson,1975年的天蝎,帅死了。之前只在《约会之夜》演过一个配角。什么眼神啊那些导演,要我做编剧,专门给他写十季。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陈染。

今晚多少姑娘要化万圣节妆啊。我的提议是卸个妆,肯定吓死一堆。

今晚有多少姑娘要卸妆?不如就卸个美图好了,一样能吓死人。

我有一个伤口,其实已经快要好了。但我总是忍不住地想去剥一下它,这个伤口就又坏了,等待它好起来又疼又慢,但是它快要好了的时候我又去剥它。我说的是真的伤口。

居然需要书评,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二十年前哪有这东西,还推荐人语。什么地球。喂,飞船什么时候来接我?

没有人爱红心皇后。

我只有在写作的时候才是混蛋。

我每次洗碗都是用下巴把自己的袖子捋上去一点的,洗着洗着袖子又下来了。

《纸月人妻》的跑戏肯定超越了老炮儿的鸵鸟跑,四十岁了还跑那么快,腿真长啊。

我是不是说过缺什么就写什么,缺爱就会写很多爱。实际的情况是这样的,你缺什么你就不会写什么,因为太缺了。

跟朋友说到眼睛的问题,她比我严重很多。她说她怏“保尔柯察金”了,我就马上条件反射了“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

卡夫卡说的,如果是往回走,那太绝望了。

我以前觉得朋友坏了会去修一下,现在也就直接扔了,重新找一个好的。

昨天看到一个文说郝蕾是被低估了的,郝蕾自己肯定不这么想,她肯定觉得她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她一直都挺好的,很硬气的,我喜欢。我觉得王芫也是。

我有时候可能会去想被低估了啊埋没了啊这些词,可是电影Country Strong说的,永远是最好的才会赢。有个老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如果你真的那么好你就不会被错过。所以我真的是没有那么好吧。可是我还要什么呢?小辣椒跟Queen B说完那些话就去死了,她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打第二个喷嚏的时候还很欣喜,打到第五个基本可以肯定我感冒了。

昨天见了几个39岁的太太,居然很嫉妒她们。连39岁都嫉妒,我这是更年期吧。

我来香港不是为了你。

美国住了九年,香港也差不多有八年。这本《到香港去》却写了很多关于中国的,所以是《到香港去》,而不是《在香港》。何向阳老师在序文里说的,周洁茹走的是一条回归的路。我觉得她真的理解了我。谢谢老师。

有位老师很特别啊,海景山景不看,非要去看香港的菜场,一边看一边说最讨厌那些把外国名字说来说去的,还不如说说姜多少钱一斤。

听说你们都速冻了,香港可是热死了。

真想要个每天都要出稿的专栏啊,我能上进一点。现在写的一月一篇太空了,而且那家报纸还被收购了。

心碎了一夜,每个早上缝缝补补。手工越来越好。

看你们一个个忙的。

为什么大家都安静了,有外星人路过吗。

凛冬将至。

心乱如麻。写了一百个句号。

突然天冷了,手脚冰凉,讲冷笑话的时间又到了。

对我来说有两件事最难,一是不在半夜讲冷笑话,二是把小说写长。

我来说个冷笑话吧。我有个朋友从来没有说过笑话,有一次聊天我就说你怎么不说笑话的?他說那我说一个吧:我就是一个笑话。

千挑万选了一袋瓜子,不给香港集运,宝贝失效,现在去睡觉。

过敏严重起来真是痛不欲生啊,洗一个澡都好像洗了一桶汽油,然后点火烧。半夜醒过来想着要不要去急诊要不要天都亮了,上一次因为过敏去医院都是十四年前了,简直是窒息。

太痛太苦了出来喝一杯生姜柠檬可乐,就是食物中毒也比花生过敏好过。

没能赶在更糟前睡着,肿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想想未来还有多少病痛的日子,真是没有勇气去过老年人生活。

刚刚开始写朋友圈的时候写过一个:“雨夜,病痛,老妇人,猫。我就缺只猫了。”所以这算是一个循环圈么,只不过我现在有只仓鼠了。

为什么你们都在外面吃啊玩啊晒啊,今晚不是没饭吃的单身狗之夜吗?

看了《回光》,买什么都没有用了。

昨天看了《回光》,女主拿金马最佳女主角是应该的。我想说点什么的,可是过敏掐住了喉咙,我还是先活下去再说吧。

前面两个十岁女孩,一个说,我明年要去打耳洞。另一个说,这样太不尊重耳朵了吧。

我觉得我朋友圈的人都太刻苦了,我都不好意思去睡觉了。

刚才跟人吵架,骂人长得跟万圣节似的,写得也跟万圣节似的。我真是太过分了,明明万圣节都过了。以后得这么骂,长得跟圣诞节似的,写得也跟圣诞节似的。

我怎么这么想打人呢,是不是月亮太大了。

听说昨晚好多人咬人了。

两年前开始写作的时候在电脑上贴了一张小纸条,IsakDinesen说的,每天写一点。我当然是一点都没有做到啦,小纸条都有点变黄了。我是把小纸条撕下来呢,还是再把“不为所喜,不为所忧”补上呢?

渣男特别多,今年都过不下去了。

我一直是一个不喜欢买东西的人,但是今天看到一个大眼睛售货员,眼睛真大真大啊,特别像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我就盯着她的大眼睛,买了一堆东西。

很愤怒地写完了一个小说,我的情绪有很大的问题。

从来就没有理解过电子音乐,我连烟都不抽。

被韭菜打败以后出来吃蘑菇。

那我想变成考拉。

怎么有人看到色情,我只看到爱情。

一连看三集《西部故事》的问题就是厌倦很厌倦。

梦见一个人去了一个小镇,一个小旅馆,一张床,冰冷,出去吃早饭,一个小铺子,所有的东西都是凉的。

熊掉了。

我想收集闺蜜,因为闺蜜有用。

早上顿悟,终于理解了艾米的电影,那么强势的女人也找得到男人的,因为那个男的真的很gay啊,可是艾米还是要示个弱。吕丽君败给甘比也是,不会小鸟依人啊。我要思考一下我下半生的面目了。

我的编辑竟然叫我别写了,出去运动运动。因为感恩节吗?还是我再这么下去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

我觉得大家都要感谢地球,忍了你们这么久。

西安去到北京再到香港的样书,感谢两位周老师的人力搬运,真的实现了一次《到香港去》。

比“随便吃”更多爱的不是“买包包”和“我养你”。是什么?“使劲吃”。

很难过很难过的旋转木马,回不去了,也没有明天。

其实我很怕推荐我喜欢的电影,肯定又被说青春期变态漫长。会结束的会结束的马上就更年期了。

我再怎么写也不能让我的人生更好一点了。所以我经常不写了。红心女皇过得也挺精彩的,除了头有点大,可是她在每一集里都会说没有人爱我。爱丽丝梦游仙境啊,所以有人说我的青春期太漫长了。我老是想象你们的样子,威风凛凛的,我都长老了我也没有你们的样子。我很害怕啊我很害怕啊。

对我来说成绩单上只有两种,一种是A,一种不是A。明年加油。

校园欺凌,我经历的根本就是白雪公主杀人事件嘛。Sunny里面一群大妈和一群欺负人的坏女孩打群架好看死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可是时光不能倒流,可是我们还是会从过去学到什么的。

小时候想着将来要找一个志趣相投的老公,夜半各自读书写稿,画面一定太美。如今真正过上了半夜披头散发写稿子的日子,才领悟到,哀啊,要是两个人都这么赶稿,那是百事哀啊。

你们都要把我搞分裂了,一堆晒开会的,一堆骂开会的,反正我只要最帅的。姐姐别回头,皇冠会掉。

我不要别人代表我。

其实我一直追美国超模大赛的。有的人身上从来就没有过钱,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高贵呢?

《绝望主妇》对我来说是绝无仅有的,《西部世界》肯定替代不了它。

《水瓶座》这个片绝对是对我们水瓶座的污蔑。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房子好吗,还钉子户。我们都是在天上飞的。

罂粟是什么花。

你好,十二月。

维蜜美死了,我为什么只买她家的pajama嘛。现在穿什么都穿不下了。

石榴像牙齿。

想跟闺蜜share一张照片,才发现我已经一个闺蜜都没有了。

只要你的颜值还在,我的文字就会在。

我是清理朋友圈呢还是清理我自己呢。

睡了,亲。

我要代表我们火星人消灭你们,愚蠢的人类。

旁边的男人说,你喜欢小白脸吗?洗头妹妹说啊?他说我洗了脸脸就白了啊。洗头妹妹说,我喜欢干净的脸。深圳太好玩了,我以后要经常来。

刚才有个人给我发了条短信,又撤回了。太好奇了太好奇了。问他撤回的什么,他又不答。我想我会盯着他问一夜的,到底撤回的是什么。

《西部世界》最终集太欢乐了。我都满血复活了。

其实是写了一个文解释《一个人的朋友圈》的,但是太长了2000字,我写小说也就写这么长。但是我去年就是写了12000字的朋友圈,还写写删删的。这些字先是发在《莽原》第5期,然后收入了我的随笔书《我当我是去流浪》,然后分三天发了这次“作家的生活”。今年我在朋友圈寫了9000字,以后肯定越写越少,要不朋友越来越少了。

我二十岁的时候嘲笑过一个四十岁阿姨的小说的性爱描述是这样的,哥哥啊你不要停啊不要停。现在我不想笑了,确实不好写。但是可以不写啊,整个小说也是可以不写的。我决定不写了,出去玩。

一年去一次的荃湾,街上全是卤肉的味道。

在荃湾都迷路。只好进个路边店吃他们的东西然后好问路。我上次在街上问路差点没跟人打起来。

还有比配着一条黄油吃下一袋薯片更自暴自弃的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人不睡觉会死是一种程序设定。只要睡着,即使几分钟,你就被重启了。我HBO看多了。

大清早再看一遍王芫的小说《父亲的毒药》,居然泪流满面的。我之前看太快了,我也写太快了,过去两个月把明年一年的小说都写完了。我也在20岁的时候把接下来20年的小说都写完了。眼泪让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想的是,如果我能够像她那样一年只写一个中篇但是写到很好,其实也够了。

女声我喜欢my little airport,男声喜欢新青年理发厅。

24真是一个神奇的数字。

看了黄佟佟的《这20年》太唏嘘了。1996年我在《雨花》发了第一个小说专辑,拿了萌芽新人小说奖,对,那个时候《萌芽》还是《萌芽》。2015年回来写作难到死,好不容易出了随笔书《请把我留在这时光里》,麦小麦读书会支持了我一场读书会,佟佟是主持。她的笑容好美。越来越好。

苏珊米勒说今天会有一个年长的人给我明智的建议。可是我身边也没有年长的人啊。要么下午亲爱的老师从加州过来港大。我要不要在晚饭前去看一下港大呢?好像只去过一次,还是两年前了。

每次出门都会迷路迷路迷路!头都要炸了。

住到第四年的时候我还在网上查会展中心在哪里,第七年了,我第二次去港大,仍然迷了路。香港其实很美丽啊,我什么时候才能爱上她。

我说我不要住美国,他说你可以住中国城啊。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明智的建议。

周老师你怎么了?忘记美图了?

我住的楼后面是利安邮,利安邨里有一个麦当劳。

太喜欢我的背影了,又坚决,又孤独,又胖,周围全是破房子。

林老师说的,只看见胖了。

顾老师说的,一个人的朋友圈,全世界的动物园。

想去下雪的地方想画蝴蝶想冷到死,想望一下窗外,大雪还有小孩。香港春天不是春天冬天也不是冬天。

重看一遍《西部世界》第十集,再欢乐一遍。狂暴的欢愉必将有狂暴的结局。

这个时间的朋友圈总是特别安静的。我知道你们都要睡午觉。

每到这个点就会听到艾薇尔唱爹地你为什么吃掉我的朋友们。头又要炸了。

我刚才是丢了几百字,捡回来好像很烦,算了,有点遗憾。然后突然想到自己丢了十五年,十五年十五年十五年。

感觉从明年一月开始会很疯狂的,各种巨著各种会,也不知道这个书店游走的风俗是几时开始的。

写散文写长过小说以后,写创作谈还写长过小说了。我到底是要专业写小说呢还是专业写创作谈呢,这个问题要想好。嗯,去睡吧,以后别写这么长了。

还在说校园欺凌啊好吧我中一的时候班里有个男生,倒是从来不打我,就是每天早上都会告诉我一声,你长得好丑啊。每天放学的时候再问我一遍,你知道狗熊奶奶是笨死的吗?天哪也不知道我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哦,还有个女班长,率领了全班女同学,谁都不许跟我说话,整整三年。我倒是希望她们打我,一边打我一边跟我说话多好。

豆瓣上有个人说,发现了一个作家叫周洁茹的挺有意思,四十岁的年纪,说二十岁的话。气死我了,四十岁应该说什么话。

昨天最瘦的闺蜜跟我说你要去健身!我以前还打球来着,现在也没人跟我打啊。于是我去了深圳,挑战了我的生理极限——拔火罐!过程真是无法言说,而且我现在肯定跟个七星瓢虫似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小说集,哎,终于是小说集,另外四位是陈谦、方丽娜、王芫、曾晓文。二十年前出第一本小说集有多开心好像还在昨天,还有卫慧、棉棉、金仁顺、朱文颖记得好清楚。重新开始写作有多艰难。陈奕迅说的,位置变了,各有队友。可是我为什么又要哭了呢。

成年人的世界是这样的。我叫你去睡,你不睡,那是你的问题。反正我要睡了。晚安亲爱的。不是我爱不爱你,只是我要睡了。

你给我唱《董小姐》我只好给你唱《奇妙能力歌》了。

你爱全人类原来我不是人类。

不要喝酒不要哭不要爱人类。

为什么我删掉一个人我要哭得不行,我为什么老折磨我自己呢。

前天還跟个朋友说别喝酒了,伤身。咱这个岁数宁肯伤一百遍心,不伤一次身,我是这么说的。我错了。伤心太伤心了,还是伤身吧。

我要去韩国割双眼皮。

再听一遍伊能静的《悲伤朱丽叶》,我对她真是讨厌不起来。

常州人的冬至吃胡葱笃豆腐。

删掉两千字呢还是重写三千字呢。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今天的事儿又到了明天。

失眠是传染病。你传我,我传你,传来传去。安眠药吃不饱。

2001年圣诞节,《中国娃娃》新书会,也是我爸的生日。书的编辑周琳请我们在一间韩国店吃晚饭,知道我爸生日就问他们可不可以做一份中国的长寿面,店里做了,好大一碗,还送了一块蛋糕,所有服务员都跑过来唱生日歌。我爸说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真的好感谢她,这么美好的姑娘。想起来都是很多爱与喜悦。

她说美国还好吧,我说还好吧。她说我们去三里屯喝醉吧,我说好吧。然后我们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面,半夜三更,我们俩翻遍了我们的手机,一个男生都叫不出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四十岁是一道分界岭。

狠狠地离开,欢天喜地地回来。

到广州去。广州这个地方真是让我一想起来就泪流满面啊。

收到《广州文艺》,去年这个时候一个会的发言,时间好快啊,又是一年。

也是去年的12月28日,王芫过来香港,我们拥抱了好像还哭了,我们好好生活了也好好写作了,我们肯定更好了而且越来越好了。时间真的太奇妙了。

祝贺虚荣时光开业。昨晚就住在这里,喝了好酒,睡了好觉,还吃了夜宵,一切都太好太好了。我要会唱会跳就好了我只会写小说,所以我会写一个小说《到虚荣时光去》。

还有就是欧亚太好玩了,他会问你七几的?我说七六年。他说我也是。然后他又问,七六年几月的?我说你几月的?他说六月的。我说那我比你大。他说大几个月?

昨天有个小朋友拿了一个名字要我签书,我一看,陈桥生,我跟自己说千万别写成陈家桥也别写成陈楚生,结果写成了陈家生,小朋友说不要紧不要紧给我吧,你再签一本对的给我们领导。我只让出版社寄了五本书这次,但还是又签了一本。签完问他,你们领导七零后吧,他说是啊。又说,我小学时候看过你的书。我说你打击不了我了,我还遇到过一个幼儿园就看我书的呢。

梦到一个人坐在课桌的后面,跟我说,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我送你一个礼物吧。我说你不是年年送的嘛,而且也是你的生日嘛。梦里好亲切,好像从小就认识他,太清晰了醒了都把梦一直记到下午。现实里,我已经删了他。

Ying说木马是死的,逻辑是死的,芭蕾舞裙是性幻想,两个一起分析,就是性幻想被逻辑杀死了。所以你说的甜的和轻的太重要了。Ying说,你是活生生的。我说可是我好想死啊。Ying说想死就是活的动力。我说好吧。

想起来去年的这一天,哭了半夜。

想起来去年的这一天,我得到一个一个字的礼物。不是爱,是滚。

我喜欢有未来的男人和有过去的女人。

——王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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