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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家园的回归与坚守
——解析《九月寓言》的写作方式

2017-04-15

福建质量管理 2017年4期
关键词:野地张炜现代文明

陈 冰

(黑龙江大学文学院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精神家园的回归与坚守
——解析《九月寓言》的写作方式

陈 冰

(黑龙江大学文学院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九十年代以来,中国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勃勃生机,商品经济涌入国内,巨大的改变也在文学界发生,随着意识流、黑色幽默、象征主义等文学形式的到来,理想主义和人文主义精神逐渐陨落,作家也逐渐将目光转向到了先锋主义的领域,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还是有一些作品摒弃了时代的浮华喧嚣,遵从作家自己内心的声音,企图让人们感受到世界失去了什么,《九月寓言》就是这样的一部作品,作品通过“鲅”们的生死哀乐,通过小村与工区文明的对比描写以及小村的陷落,体现了一个“大地守夜人”对现代文明进入中国的担忧与恐慌,张炜用笔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理想乌托邦,从而实现了“野地之子”对精神家园的回归与坚守。

精神家园;回归;坚守

一、意象的使用

“意象的营造是几千年的文化和艺术的发展积淀在中国人心理深处的一种普遍的审美意识”因此通过意象可以了解作家的精神立场与审美价值,《九月寓言》的第一章取名夜色茫茫,在黑夜的静谧中,小村的故事反反复复于九月于秋季上演了,在张炜的作品中意象是对立呈现的:太阳、世界、城市和社会是联结的,他们是阳性的,代表着挣脱和飞翔,而月亮、泥土、黑夜与大地则是不同的,他们是阴性的,代表着一种与自然的亲近和回归,因为黑夜笼罩的世界给人以保护和安慰,人们只有在夜晚,在皎洁的月光中才能打开心里的枷锁,尽情驰骋。肥是作品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作品以肥和挺芳回到小村的回忆展望开始,她的名字的谐音是“飞”,最后小村陷落了,只有肥还活着,而生活在小村的那段时光,肥和赶缨在黑夜相遇了,赶缨告诉她村里的年轻人差不多每夜都出来玩,肥在夜晚被赶缨拉下来玩,直拉到碾盘下面的空隙里。张炜在作品中一次次的描写黑夜“有什么在隐隐逼近……赶缨有一张看不见的蛛网,把一伙人糊糊涂涂罩在一起。肥奋力地挣脱,挣脱,蛛网上扯开的破洞也很快又粘合了。又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巷子里。也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跑出来——一踏出午夜的大门就再也回不去了。”在当时推崇“现代文明”的时代里,张炜一心热爱的原野、自然、绿水青山都在无奈的忍受着被开采,被侵蚀和伤害,于是他用笔打造了一个新的民间世界,小村在夜幕下生机勃勃的涌动着,他爱的充满乡野与真性情的人们在夜幕的保护下肆意生长着,他的精神也于此回归家园。

二、小村生活的层级展现

《九月寓言》共七章,每一章其实都是一个独立的中篇,在这里小村的故事可以三类。一是现实中的小村:包括夜色茫茫、少白头、心智、首领之家、恋村五章,二是传说中的小村:黑煎饼,三是民间口头创作的故事:忆苦。故事本身是表达了一种富有活力的自由精神和精神生长的快乐,可是突然伸向小村的现代文明的手让作者恐慌,道德感丧失,人文精神陨落的现代文明逼近了,人性中的洒脱,纯真,野性和快乐该去哪呢?我们的精神家园何在?小村的故事在这里是有脉络的,人们从最初夜色茫茫中的生机勃勃,到逐渐的有人死去,最后整个小村的陷落消亡,这是《九月寓言》作品中的大部分,这里的男人在夜晚打女人,女人在男人心情好的时候和男人商量能不能不挨打,男人说那不行,夜太长了。甚至女人也折磨女人,这一度引发笔者的思考,这些故事中的乡土气与愚昧让我想起《生死场》,北方小镇的生生死死,女性在男权社会下的被压制,人如牲畜般卑贱,《九月寓言》在此是否也要传达相似的观点呢?思考之余答案是否定的。张炜一开始就无意指责,他根本不是要评判这里的愚昧与否,在这里,直面的描写就是目的,张炜就是要让我们看见一个原始的、未被加工过的乌托邦家园,这里有贫与罪,有苦痛挣扎都不假,但是这里的人是万千物种中的一个,他们还是一种生物,人还褒有灵性,他们真的肆意撒脱得活着,并且真的快乐。就像牛杆和方起的谋划暴动原因仅是对村头首领的家庭生活的嫉妒,而并不是延伸到村头对农民生活的压制上去,作品没有刻意的趋近政治话语,所以说“《九月寓言》写苦难,不是目的,是手段,目的在于表现人们在苦难中的生存状况,在于叹赏人们在苦难中的心理言行,在于歌颂人们在苦难中生的执著和爱的执着。苦难,不但是不可避免的,不值得大惊小怪的,而且甚至还具有了正面的意义。”小村的毁灭表达了张炜的担忧和痛苦,他想留下真实,融入野地,小村是他精神家园的代表,小村原始醇真的执意表达都是作家对自身精神家园的坚守。

三、精灵话语的叙述方式

《九月寓言》的叙述方式是独特的,它采用了一种与作品情节完全匹配的叙述方式:“野地话语”或者说是“精灵话语”。张炜仿佛有意抹去了作品中的现实时间概念,直接用了“这一年”“那一天”这样的语句,在作品中出现的时间有九月和十多年前、有夏天和秋天的季节变化,但是没有明确的标明现实的年份,作品时间模糊,但作品中的时间挡板是不存在的,它是一部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活的历史故事,是我们祖先的故事。作品的开始是肥的回忆,此处的叙述方式是倒叙,进入故事之后,时间空间不断跳跃交错,作品整体体现出一种无时间性和永恒时间性的叙述策略,在张炜的笔下只有秋天和九月是真实的,“难忘的九月啊,让人流泪流汗的九月啊,我的亲如爹娘的九月啊。”九月与秋天反反复复的出现,从而使小村的历史体现出了一种脱离时间桎梏的自由状态。“我远投野地的时间选在了九月,一个五谷丰登的季节。这时候的田野上满是结果。由于丰收和富足,万千生灵都流露出压抑不住的欢喜,各个与人为善。浓绿的植物、没有衰败的话,黑土黄沙,无一不是新鲜真切。呆在他们中间,被侵犯和被伤害的忧虑空前减弱,心头泛起的只是依赖和宠幸……”可见,张炜把九月的丰收定义为了自己精神家园的空间维。

[1]张炜.九月寓言[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3

[2]张炜.九月寓言.《融入野地》代后记[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3

[3]张新颖.九月寓言.十年前一个读者的反应[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3

陈冰(1992.11-),女,黑龙江绥化人,黑龙江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2016级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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