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冲

中央苏区妇女解放的宣传理论与实践效应

刘 冲

(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福建 福州350007)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妇女运动是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与中国革命相结合的产物。在苏维埃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为动员妇女支援革命,以妇女解放的宣传话语,通过阶级意识的联系,将妇女运动同苏维埃革命结合在一起,塑造了妇女的革命观、阶级观。革命的宣传发挥了阐释意识形态的作用,妇女解放与党的革命事业形成了良好的互动关系。

妇女解放;中央苏区;革命宣传

革命宣传对于社会舆论的导向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毛泽东曾经说过:“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先要造成舆论,总先要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1]。在苏维埃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为动员妇女支援革命,建构起了妇女解放的话语体系,通过阶级意识的联系,将妇女运动同苏维埃革命结合在一起,塑造了妇女的革命观、阶级观。革命的宣传,让几千年来处于边缘化的妇女参与到了革命中。

一、中央苏区妇女解放的宣传动因

中央苏区妇女解放的宣传动因是多方面的,宣传话语往往围绕根据地不同时期革命任务而提出。在根据地创建之初,建构妇女饱受封建压迫的革命话语是引导劳动妇女参与妇女解放事业的前提,中国共产党力图将性别与阶级问题结合在一起,塑造新型女性形象。随着根据地的发展和反“围剿”战争的推进,为满足根据地经济与战争需求,实现妇女解放与革命事业的良性互动,中国共产党进一步将妇女解放运动与革命战争联系在一起,引导妇女参与后方建设与苏维埃革命。

(一)引导苏区妇女参与妇女解放事业

革命前的赣南闽西妇女在政权、族权、神权、夫权等枷锁的束缚下,挣扎在社会最底层,因而传递“妇女广受剥削压迫”的宣传话语、引导劳动妇女参与妇女解放事业显得尤为重要。中国共产党强调,要“将妇女本身痛苦和出路,对妇女群众作深入宣传,使其了解本身痛苦和革命好处而自动起来参加革命”[2]24。通过灌输妇女解放的理论,一方面可以让妇女看到自身处境的不合理,实现个人的解放;另一方面可以充分调动妇女参与革命的积极性,实现阶级的解放。中国共产党用最浅显易懂的方式,将性别革命与阶级革命联系在一起,强调女性所受到的阶级和性别压迫,“旧社会,好比是:黑格洞洞的古井万丈深,井底压着俺们,妇女在最低层”[3]。革命性的宣传口号具有非常有效的现实意义,共产党反复强调阶级压迫是妇女问题的根源。这种宣传话语能够点燃劳动妇女对于封建阶级的仇恨,宣传革命的合理性与共产党政权的合法性。

为了塑造新型女性形象,中国共产党积极宣传破除封建迷信的重要性。例如,宁都县1932年4月制定的妇女工作计划,强调了破除封建迷信对于妇女解放的重要意义,要求加强“反对封建思想,破除迷信等工作”“宣传封建思想对于妇女的剥削与压迫,敬神拜菩萨叫魂等都是骗人的,只有团结自己的力量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①《宁都县妇女工作计划》,载江西省妇联赣州地区办事处编:《赣南妇女运动史料选编》(第一册),1997年,第41页。。广大劳动妇女受到革命思想的鼓舞,思想觉悟不断提高,“经常开展反对带童养媳、反对虐待童养媳的反封建活动,不断举行不信鬼、不敬神、不算命卜卦的反迷信活动”[4]97。其中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就是妇女剪发放足运动。该举措不仅是破除封建迷信的行为,更是倡导苏维埃革命精神、参战动员的有效方式。各地苏维埃政府根据各地实际,开展剪发放足运动宣传。当时的革命歌谣也推崇新的价值观念:“旧式礼教要打破,剪了头发还更好……头上银器不戴了,旧式衣裳你莫做,红军打开平等路,土豪劣绅都打倒。”[5]革命的宣传,树立起了女性社会的新风尚,1930年赣西南妇女工作报告指出,在革命的推动下,“青年的人有十分之三都已剪发,放胸放足,恶习惯及一切害教都已铲除”②《赣西南妇女工作报告》,载江西省妇联吉安地区办事处编:《吉安地区妇女运动史资料:1925年－1949年》,1991年,第38页。。

(二)动员苏区妇女参与苏维埃革命

苏区的历史,是革命武装的阶级革命历史,是土地革命和反“围剿”战争的历史。若能使妇女认识到革命的重要性,就能够壮大革命的力量。1928年中共“六大”要求:“苏维埃政府成立时,应立即颁布解放妇女的条例,以实现在妇女中宣传的各种口号,使之明了只有苏维埃政府,是能实现他们的利益而能解放他们的政府。”[6]中央的工作部署对妇女运动的走向起到决定性作用,在此之后,闽西苏维埃政府提出:“劳苦妇女群众要得到彻底的解放,唯一的出路,就是革命。所以发动妇女群众参加政治斗争,是目前最迫切的中心工作。”③《闽西苏维埃政府通告第七号 妇字第一号——目前妇女的中心工作》,载福建省妇联妇运史研究室,福建省档案馆:《福建省妇女运动史料汇编》(第1集),1982年,第28页。临时中央政府文告人民委员会训令中也提到:“劳动妇女的解放与整个阶级胜利是分不开的,只有阶级的胜利,妇女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2]62中央反复强调妇女参与革命与妇女解放的互动性。在此宣传话语基础上,苏区开始大量动员广大妇女参与革命,例如发动“每个工农妇女扩大一个红军”“每个女工农妇做一双草鞋”等[2]77。此外,中国共产党大力宣传阶级革命给苏区妇女带来的社会变革,强调革命“消灭了封建社会对妇女的一切压迫和束缚,而使每个妇女都得到了土地”的现实性成果④《湘赣边苏区妇女的英勇斗争》,载江西省妇联吉安地区办事处编:《吉安地区妇女运动史资料:1925年－1949年》,1991年,第81页。。这无形中给了妇女心理暗示,将革命与个人联系在一起,担负起保卫苏维埃政权的责任。

由于根据地经济基础薄弱、社会生产所需劳动力不足,党和苏维埃政府只有发动广大妇女参加劳动,才能满足革命需要。中央认为,“妇女占劳动群众的半数,劳动妇女积极起来参加革命工作,对于革命有很大的作用”[2]60。为了宣传动员劳动妇女参与其中,中国共产党建构出“妇女能顶半边天”等官方宣传语言,描绘出一幅妇女解放后参与生产的美好画卷,积极鼓励妇女参加生产劳动,宣传“经济上的独立是妇女解放的重要条件”。莲花县苏维埃政府响应中央号召,宣传劳动是妇女解放的必要条件,指出“莲花妇女虽然都很(擅长)劳动,但都没有专门职业,一般的生活特殊(别)痛苦,今后应设法开办各种职业工厂及技术女校,使妇女有专门职业,能够解决自己的生活,才不致为男子的附属品”⑤《中共莲花县委三全代表会决议案(第八号)》,载江西省妇联吉安地区办事处编:《吉安地区妇女运动史资料:1925年－1949年》,1991年,第44页。。通过革命宣传,妇女开始热衷参与到革命劳动中去,“她们更踊跃地参加生产,组织生产突击队,为完成社会主义建设斗争着。无论在政府里面、工厂里面或是集体农庄里面,妇女都占着极重要的地位”[2]79。女性通过劳动,不仅实现个人经济上的独立,更重要的是解决了革命根据地大量男子上前线导致劳动力匮乏的问题,中央苏区的劳动生产得以保障。

二、中央苏区妇女解放的宣传方式

中央苏区妇女解放的革命宣传工作形式多样,既有专门的政治工作者开展宣传工作,也有以报刊杂志为媒介的宣传渠道。1933年中央《关于“三八”妇女节工作的决定》提到在对妇女开展革命宣传中,应当指派“化装讲演员、宣传鼓动员”开展宣传,宣传的媒介包括“报纸、刊物、画报”,具体可以采用“女工代表会、个别谈话”的方式开展宣传工作①《中央关于“三八”妇女节工作的决定》,载江西省妇联赣州地区办事处编:《赣南妇女运动史料选编》(第一册),1997年,第66页。。在中央苏区,中国共产党对妇女的革命宣传一刻也没有停下,尤其是在战争日益艰难的情形下,通过多种途径开展宣传工作就显得越发紧迫。

(一)组织和集会宣传

组织引导是灌输妇女解放意识的重要途径。在赣南闽西,妇女受到长时间的束缚与压迫,反而将“三从四德”等封建糟粕作为自己的行动标杆,满足于现状,不敢去反抗。这就需要党和苏维埃政府通过各级组织部门,在思想上对她们加强引导,开展思想政治宣传活动,转变落后观念。

在中央苏区,中国共产党和苏维埃政府的妇女组织广泛参与革命,并运用自身的组织机制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开展革命宣传活动,尤其是在“三八”国际妇女节前夕,各级妇女工作委员会都会“组织宣传队到乡去宣传‘三八’国际妇女节的意义或化妆演讲,鼓动劳动妇女参加纪念会,多贴标语,发传单,宣言,有办法的与男子合并表演新剧,在展开运动中做广泛宣传”②《通告(妇字第二号)》,载江西省妇联赣州地区办事处编:《赣南妇女运动史料选编》(第一册),1997年,第24页。。有组织地系统宣传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红军在行军路上每打完一场胜仗,就要演几场戏,解放一个地区,剧社、宣传队就会用文艺方式进行宣传,通过“组织妇女突击队、宣传队进行村屋的宣传,在广大劳动妇女群众中,造成了一切力量给予战争的空气”③《革命妇女的模范》,载《红色中华》第163期,1934年3月17日。。各级妇女部和妇女委员会等组织长期在一线开展革命宣传,蔡畅、邓颖超等人就在苏区发动妇女,指导妇女工作。革命的宣传往往从妇女切身实际出发,用颇具感染性的语言、真实的事例进行劝说,使劳动妇女了解到妇女深受的苦难和妇女解放的重要性。被誉为“巾帼英雄”的李美群曾是封建贫苦家庭的“等郎妹”,在她与蔡畅的多次接触中,蔡畅发现李美群的工作能力强,意志坚定,便有意加以培养,数次来其家中做思想工作。在蔡畅的革命宣传与热情关怀下,李美群明白了阶级革命是妇女解放的唯一出路,加入革命后迅速成为一名优秀的妇女干部。

群众集会是大面积宣传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在群众集会中,妇女本身就相对感性,集体氛围大大增强了动员效果。集会中的宣传演讲是强化革命意识最显著的方式,这类演讲的参与人员非常广泛,既包括妇女干部,也包括普通劳动妇女。为了强化妇女的阶级观念,妇女干部一般会在讲述阶级革命重要性以后,让普通妇女上台诉说自己遭受阶级敌人迫害和剥削的历史,在激起其他人的仇恨的同时,也坚定了述说者自己的阶级立场。1932年2月19日,瑞金县召开万人群众大会,在自由演说中,“瑞金有妇女多人登台演说,词意极为激昂,其痛恨旧社会之黑暗,痛斥帝国主义国民党压迫中国工农之罪恶”④《赣州地区妇女运动大事记》,载江西省妇联赣州地区办事处编:《赣南妇女运动史料选编》(第二册),1997年,第213页。。原本抽象的妇女解放理论,通过具体形象的方式,更能激发广大劳动妇女的被剥削压迫感。尤其是那些曾受到不公正待遇甚至压迫的广大妇女,在经历过群众大会以后,阶级觉悟有了明显提高。中央苏区通过妇女会议、节日表彰大会、专项动员大会等形式,以最便捷的方式,将革命精神传达给所有人,既提高劳动妇女的民主意识,又达到对妇女的宣传目的,效果十分显著。

(二)媒体和舆论宣传

要想取得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过硬的革命舆论宣传能力非常重要。因为中央苏区的妇女大多没有文化,也不具备理论修养,所以中国共产党在对苏区妇女的革命宣传过程中,媒体舆论的引导作用必不可少。

报刊媒体是革命宣传的前沿阵地。在这一方面,中央苏区做的非常出色,其所办报刊发行量和影响力非常高,毛泽东在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上报告指出:“中央苏区已有大小报纸三十四种,其中《红色中华》发行量达到了四万份,《斗争》达到了二万七千一百份……”[7]这些报刊中有众多对苏区妇女的新闻报道,据不完全统计,《红色中华》报从创刊到1934年10月中共中央撤离中央苏区为止,共出了240期,“其中刊登有关妇女文章202篇,刊登提及妇女的文章308篇”①《赣州地区妇女运动大事记》,载江西省妇联赣州地区办事处编:《赣南妇女运动史料选编》(第二册),1997年,第212页。。为了让群众都能理解报刊新闻的内容,许多乡镇还专门组织了宣传员给群众读报纸,通过浅显易懂的解读,将妇女解放话语深入到基层群众当中。中央希望能以报刊媒体的方式大量宣传妇女解放的政策与现实性成果,体现党对底层妇女的重视与妇女解放承诺的兑现,从而达到革命宣传的最大效果。

革命标语具有直观性、感染性强的特点。在当时信息闭塞、经济落后的赣南闽西,标语是苏区军民最普遍的宣传方式,中国共产党每占领一个城市,就会在民宅院墙上书写革命标语,画上革命漫画,这些标语和漫画中不乏妇女解放的宣传内容,宁都的黄陂、小布,上犹的营前,寻乌的澄江等乡镇至今还能看到当年遗留的“实现男女平等,打破包办婚姻”“男女平权”“女子要读书识字”“保护女工童工”等宣传标语。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革命标语引领前进方向、凝聚奋斗力量的作用,有效抓住了群众的心理特点,用通俗易懂的革命宣传标语为支持革命战争制造舆论,同时对妇女形成一种角色引导,塑造新的价值取向。

此外,红色歌谣是中央苏区非常重要的舆论宣传形式。苏区妇女工作者与妇女群众一同编排了大量红色歌谣,为传统的赣南闽西山歌小调赋予了时代的新内容,使之更有革命性、战斗性和群众性。兴国妇女编唱的《十二月妇女诉苦歌》,从方方面面揭示妇女解放的重要性,鼓励“妇女姐妹志要坚,团结起来闹革命,努力争取自由权”②《十二月妇女诉苦歌》,载江西省妇联赣州地区办事处编:《赣南妇女运动史料选编》(第一册),1997年,第337页。;赣南流行的《放脚歌》,以通俗易懂的语言,宣传妇女解放思想:“想起旧社会,妇女真吃亏;骂你恶地主,梳头缠脚真受痛苦,红军来领导,妇女翻了身,剪发放脚个个好处”③《放脚歌》,载江西省妇联赣州地区办事处编:《赣南妇女运动史料选编》(第一册),1997年,第343页。;《妇女解放歌》也提到妇女生活的凄惨,劝告妇女“快快觉悟起……打破旧封建,建设新社会”④《妇女解放歌》,载江西省妇联赣州地区办事处编:《赣南妇女运动史料选编》(第一册),1997年,第359页。。苏区妇女常用山歌、小调来倾诉自己遭受“三座大山”压迫、剥削的痛苦,歌颂共产党和红军的恩情,歌唱苏区新生活。对广大妇女而言,红色歌谣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和指导性,这些歌谣无形中对苏区妇女形成意识形态引导。

三、中央苏区妇女解放的宣传特点

(一)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

中国共产党在苏维埃革命时期形成的妇女解放理论,是近代妇女解放思潮与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的继承和发展。马克思认为,妇女问题的出现,是社会私有制出现后,阶级与两性关系分化下的必然产物,“只有废除了资本对男女双方的剥削并把私人的家务劳动变成一种公共行业以后,男女的真正平等才能实现”[8]。只有在消灭私有制基础上的社会主义运动,才能真正解决妇女问题。根据地建立以后,党和苏维埃政府坚持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在理论上的指导,吸收了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关于将阶级革命与妇女解放相结合的观点,在对妇女解放的革命宣传具体实施过程中,进一步提出“妇女只有参加整个革命才能得到彻底的解放”[2]11。在整个妇女解放运动中,不仅要打破男性为绝对主体的社会体系,还要争取阶级解放。党和苏维埃政府用革命理论武装苏区妇女的头脑,扫除传统封建伦理道德观念,树立阶级观念,解决妇女关于革命的信念问题,在妇女心中建立起无产阶级的革命观。在整个苏维埃革命时期,妇女解放的革命宣传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的正确方向,广大劳动妇女将妇女解放理论作为自己为之奋斗的信条,革命面貌焕然一新。

(二)坚持群众化原则

中央苏区开展的妇女革命宣传,不仅依托党政机关以及妇女组织开展进行,还通过发动广大劳动妇女自身作为革命宣传的主体来实现宣传力度的最大化。毛泽东在苏区就曾提出,“人人要会做宣传组织群众的工作”[4]20。因此,妇女解放的革命宣传不仅是党和苏维埃政府宣传部门、妇女组织或者宣传队员的事情,还是每个苏区妇女的义务。中国共产党坚持宣传工作群众化的宣传思路,将群众作为开展宣传工作的依靠,把有一定觉悟的群众组织起来,成立各种“妇女宣传队”,形成了人人动口、大家动手的宣传局面。于北区政府第二次妇女工作委员会决案中就要求“各乡马上组织宣传队,以妇女五人组织之,……宣传队要到各村向妇女群众宣传,在大会完毕后即行解散这一宣传队”[2]30。这种群众宣传组织非常常见,群众之间的相互宣传能够充分达到宣传效果。正是由于党和苏维埃政府积极发动和依靠妇女群众,创新革命宣传机制,革命宣传工作的创造力才真正被发挥出来。发动妇女群众参与革命宣传成为党和苏维埃政府将妇女解放观念深入基层的重要途径。

(三)服务于革命的中心任务

中央革命根据地成立以后,残酷的战争环境迫使党和苏维埃政府的一切宣传工作无不直接或间接服务于革命的中心任务。中国共产党认识到妇女是革命中不可或缺的社会力量,看到“妇女占劳动群众的半数,劳动妇女积极起来参加革命工作,对于革命有很大的作用。尤其是在日益扩大向外发展的革命战争中,多数男子均要到红军里去参加前线工作,后方的工作与巩固、保卫的责任更多由妇女来担当,坚决实现保护与解放妇女的法令,领导与激励劳动妇女来积极参加革命,使与妇女运动密切联系起来,以增加革命胜利的建设”[2]60。无论是推动苏维埃后方建设,还是完成对农村封建残余的清除,都需要妇女参与整个社会变革。对于中国共产党而言,推动妇女解放既是目的,又是手段,只有将妇女置于“解放”的社会环境下,才能体现个人价值。因此,基于革命的需要,巩固苏维埃政权是中国共产党最为迫切的需求。妇女解放的宣传常常与革命宣传结合在一起,“揭露帝国主义国民党地主资产阶级的罪恶,指出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苏维埃革命是中国劳动妇女和一切劳苦群众解放的唯一出路”①《中央关于“三八”妇女节工作的决定》,载江西省妇联赣州地区办事处编:《赣南妇女运动史料选编》(第一册),1997年,第66页。。在每年的妇女节来临之际,中国共产党都会进一步加强革命宣传,要求宣传内容“特别要介绍苏联与中国苏维埃区域妇女生活的情形,把它与帝国主义国民党统治下的妇女生活情形对照起来,揭穿国民党及一切反革命派别的武断宣传和造谣污蔑”[2]74。革命的宣传,使得苏区妇女解放事业与无产阶级革命形成了良好的互动关系。

四、结语

透过中央苏区的革命宣传,可以看出新的革命价值理念的建构对革命引导的突出作用。阶级意识的灌输下,底层妇女对革命形成共鸣,这种共鸣成为妇女追随革命的重要推动力,苏区妇女在短时间内一改以往的精神面貌。女性“半边天”的形象深深刻在人们的脑海里,成为苏维埃革命的一大标志。共产党的领导保证了中国妇女运动始终坚持共产主义道路,“妇女解放”的深入也为革命胜利提供保障。在需要巨大人力、物力、财力的年代,广大劳动妇女在“追求解放”的口号下,为革命做出了突出贡献。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传(1949－1976):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339．

[2]江西省妇女联合会,江西省档案馆．江西苏区妇女运动史料选编:1927年－1935年[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

[3]张雪英．中央苏区妇女运动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121．

[4]江西省妇女联合会．女英自述[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8．

[5]杨衍梯,陈红．历史的回音中央苏区歌曲选[M]．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04:90．

[6]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4册(1928)[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3:439．

[7]袁征．中央苏区思想政治工作研究[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1999:83．

[8]韦建桦．马克思恩格斯文集:4[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81．

Propaganda Theory and Practical Effect of the Women Liberation in the Central Soviet Area

LIU Chong
(College Of Social History,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jian Fuzhou 350007,China)

The Women Movement under the leadership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s the product of the combination of Marx＇s theory and the Chinese Revolution．During the Soviet Revolution period,in order to mobilize women to support the revolution,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ombined the Soviet Revolution and the Women Movement,by means of propaganda discourse and the relationship of class consciousness,shaping the women＇s views of revolution and class．Revolutionary propaganda has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explaining ideology．Furthermore,Women Liberation has formed a good relationship with the Party＇s revolutionary cause．

Women Liberation;Central Soviet Area;revolutionary propaganda

K263

A

1004-2237(2017)05-0040-05

10．3969/j．issn．1004-2237．2017．05．007

2017-06-15

刘冲(1993-),男,江西吉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史。E-mail:441369079＠qq．com

[责任编辑 邱忠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