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清

(中共山东省委党校中共党史教研部，山东 济南 250103)

十八大以来推进“三农”发展研究*

杨明清

(中共山东省委党校中共党史教研部，山东 济南 250103)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三农”发展给予了高度重视，始终坚持和进一步阐发了“三农”问题重中之重的地位，通过五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和五个一号文件及一系列切实可行的措施，对“三农”工作进行了精心的部署和有力推动，取得显著成效，体现出在继承中创新，注重重点、难点和关键，尊重基层和农民的首创精神等突出特征。

党的十八大；“三农”；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把解决好农业农村农民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以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促进农民增收为核心，以农业现代化为目标，以城乡发展一体化为途径，以科技为支撑，以改革创新为驱动，以构建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社会化相结合的新型农业经营体系为内容，在继承中创新，取得显著成效。回顾和总结五年间党中央领导“三农”工作的发展历程和总体思路，对于总结经验、摸索规律，促进“三农”工作都是很有益的。

一、高度重视：重中之重

把解决好农业农村农民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是中国共产党在实践中总结出的一条重要的经验，是“既管当前，也管长远”的“长期指导思想。”*② 《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86、18页。党的十八大明确指出：“解决好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全党工作重中之重，城乡发展一体化是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途径。”②因此，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共中央、国务院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并根据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形势、新要求，给予更进一步的强调和阐释。

从中共中央的决策部署来看，党的十六大以来形成了一个惯例，即在每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之后，再专门召开一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进一步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详细部署第二年的“三农”工作，会议通过的文件于第二年年初以中共中央一号文件的名义发布。十八大以来，继续坚持了这一惯例。

对于“三农”工作的重视，还体现在“三农”问题是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或政治局常委会议、国务院常务会议经常关注的议题。每年度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前，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或常委会议都会加以研究部署，或就“三农”问题进行专门的集体学习。如：2015年4月3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专门就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举行第二十二次集体学习。国务院每年度的《政府工作报告》，都把“三农”工作作为重要的内容加以总结和部署，强调要坚持“三农”重中之重地位不动摇等。

习近平总书记对于“三农”问题也始终给予了高度重视。他任组长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会议多次研究“三农”问题，审议通过了一系列的重要文件。如：2014年9月29日，习近平主持第五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引导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有序流转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的意见》《积极发展农民股份合作赋予集体资产股份权能改革试点方案》等；2014年12月2日，习近平主持第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农村土地征收、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宅基地制度改革试点工作的意见》等；2016年8月，习近平主持第二十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了《脱贫攻坚责任制实施办法》《关于完善农村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分置办法的意见》等；2016年11月1日，习近平主持第二十九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建立以绿色生态为导向的农业补贴制度改革方案》等；2016年12月5日，习近平主持第三十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强耕地保护和改进占补平衡的意见》《关于农村集体资产股份权能改革试点情况的报告》等；2017年4月18日，习近平主持第三十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快构建政策体系、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意见》等；2017年7月20日，习近平主持第三十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创新体制机制推进农业绿色发展的意见》等。这些文件，对于推动“三农”的发展和改革起到重要的指导作用。

在外出考察调研和讲话中，“三农”问题也始终是习近平总书记牵挂和关注的重点之一。2016年4月，他在安徽调研考察时，特意在凤阳县小岗村主持召开了农村改革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加大推进新形势下农村改革力度 促进农业基础稳固农民安居乐业》，《人民日报》2016年4月29日。。他更以通俗的语言，进一步强调和阐发了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的重要性。

首先，习近平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视角强调和阐发了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的重要性。2012年12月29日至30日，习近平在河北省阜平县考察时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特别是在贫困地区。没有农村的小康，特别是没有贫困地区的小康，就没有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习近平论扶贫工作——十八大以来重要论述摘编》，《党建》2015年第12期。2013年4月，习近平赴海南调研时强调：“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如果不把农村建设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就要被拖后腿”*罗保铭：《坚定不移实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同志考察海南重要讲话精神》，《人民日报 》2013年8月30日。。2013年7月，习近平赴湖北考察时再次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难点在农村。我们既要有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也要有农业现代化和新农村建设，两个方面要同步发展。”*《习近平在湖北考察改革发展工作时强调：坚定不移全面深化改革开放 脚踏实地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人民日报》2013年7月24日。2013年12月, 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习近平将以上思想作了系统概括，他指出：“我多次讲，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一定要看到，农业还是‘四化同步’的短腿，农村还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短板。中国要强，农业必须强；中国要美，农村必须美；中国要富，农民必须富。农业基础稳固，农村和谐稳定，农民安居乐业，整个大局就有保障，各项工作都会比较主动。因此，我们必须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坚持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和多予少取放活方针，不断加大强农惠农富农政策力度，始终把‘三农’工作牢牢抓住、紧紧抓好。”*⑦ 《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658、659页。

其次，习近平从保障粮食安全方面强调了解决好“三农”问题的重要性，把解决好吃饭问题提到治国理政头等大事的高度。2013年11月，习近平在山东考察时指出，保障粮食安全是一个永恒的课题，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习近平在山东考察时强调：认真贯彻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汇聚起全面深化改革的强大正能量》，《人民日报》2013年11月29日。。同年12月, 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习近平再次强调：“民以食为天。‘洪范八政，食为首政。’我国是个人口众多的大国，解决好吃饭问题始终是治国理政的头等大事。”⑦

复次，习近平还从党的传统强调了“三农”工作重中之重的地位。他指出：“党管农村工作是我们的传统。这个传统不能丢。各级党委要加强对‘三农’工作的领导，各级领导干部都要重视‘三农’工作，……推动农村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③④⑤⑥ 《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685～686、93～106、703、705、708～709页。

由以上可见，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于“三农”问题始终给予了高度的重视。这种重视既来自于“三农”的自身的基础性，也来自于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要求和未来的发展方向。

二、五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和五个一号文件：精心部署

真正把“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落到实处，首要的是要有一个全面的精确的顶层设计和精心部署。十八大以来，五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和由会议审议通过、以中央一号文件名义发布的五个关于“三农”问题的文件，承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任务。

2012年12月21日至22日举行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是十八大后召开的第一次关于“三农”工作的会议。会议主旨是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全面部署2013年和今后一个时期“三农”工作。会议深刻分析了在粮食产量“九连增”、农民增收“九连快”背景下，“三农”工作面临的新形势新挑战，围绕加快发展现代农业、进一步增强农村发展活力，讨论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农业进一步增强农村发展活力的若干意见(讨论稿)》*车玉明、董峻:《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在京召开 全面部署2013年和今后一个时期农业农村工作》，《人民日报》2012年12月23日。。2013年1月31日，以中共中央一号文件的形式正式公布了会议讨论通过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农业 进一步增强农村发展活力的若干意见》。文件以“保供增收惠民生、改革创新添活力”14个字概括了2013年农业农村工作目标，从建立重要农产品供给保障机制、健全农业支持保护制度、创新农业生产经营体制、构建农业社会化服务新机制、改革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进农村公共服务机制、完善乡村治理机制等7个方面对2013年的“三农”工作作了全面部署，要求“加大农村改革力度、政策扶持力度、科技驱动力度，围绕现代农业建设，充分发挥农村基本经营制度的优越性，着力构建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社会化相结合的新型农业经营体系”③。这次会议和一号文件，体现了党的十八大关于推动城乡发展一体化的基本精神，在充分肯定联户经营、专业大户等新型农民合作组织的同时，充分肯定了上海松江区等地探索出来的家庭农场模式；提出用5年时间基本完成农村土地确权登记颁证工作任务。

2013年12月23日至24日，举行了十八大后的第二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会议主旨是按照十八届三中全会全面深化改革的要求，研究全面深化农村改革、加快农业现代化步伐的重要政策。习近平、李克强分别作了重要讲话。会议讨论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深化农村改革加快推进农业现代化的若干意见(讨论稿)》。2014年1月19日，以中共中央一号文件名义正式发布该文件。文件从完善国家粮食安全保障体系、强化农业支持保护制度、建立农业可持续发展长效机制、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改革、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加快农村金融制度创新、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改善乡村治理机制等方面对2014年的农业农村工作作了全面部署。这次会议和一号文件确定了“稳定政策、改革创新、持续发展”的总要求,强调要“以解决好地怎么种为导向加快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以解决好地少水缺的资源环境约束为导向深入推进农业发展方式转变,以满足吃得好吃得安全为导向大力发展优质安全农产品,努力走出一条生产技术先进、经营规模适度、市场竞争力强、生态环境可持续的中国特色新型农业现代化道路”④。针对农产品数量和质量之间的矛盾和社会上对“舌尖上的安全”的焦虑，特别提出要“抓紧构建新形势下的国家粮食安全战略”，“建立最严格的覆盖全过程的食品安全监管制度”⑤，促进农产品数量质量双安全；针对我国农业资源环境面对的严峻现实，特别提出要“建立农业可持续发展长效机制”，促进生态友好型农业发展,开展农业资源休养生息试点,加大生态保护建设力度⑥；为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改革，特别提出在落实农村土地集体所有权的基础上,稳定农户承包权、放活土地经营权,允许承包土地的经营权向金融机构抵押融资，引导和规范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② 《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709～710、680页。；针对农业劳动力老龄化问题，特别强调要以培育职业农民为重点，构建职业农民队伍，以解决“谁来种地”的问题②。这些新举措表明，“三农”发展开始步入完善布局阶段。

2014年12月22日至23日，召开了十八大后的第三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会议主旨是研究粮食产量实现“十一连增”，农民增收实现“十一连快”和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背景下推进农业现代化的重大举措，部署2015年和今后一段时期农业和农村工作。会议讨论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深化农村改革加快推进农业现代化的若干意见(讨论稿)》*《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在京召开 李克强作重要讲话 张高丽出席》，《人民日报》2014年12月24日。。2015年2月1日，以2015年中共中央一号文件形式发布了修改后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大改革创新力度加快农业现代化建设的若干意见》。这次会议和一号文件围绕做强农业、富裕农民、繁荣农村、增添农村发展活力和法治建设等，作了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加大惠农政策力度、深入推进新农村建设、全面深化农村改革、加强农村法治建设五个方面的工作部署，以破解制约农业持续发展、农民持续增收、城乡共同繁荣的关键性难题。为此，文件确定了2015年“稳粮增收、提质增效、创新驱动”工作总要求，主动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努力在提高粮食生产能力上挖掘新潜力，在优化农业结构上开辟新途径，在转变农业发展方式上寻求新突破，在促进农民增收上获得新成效，在建设新农村上迈出新步伐，为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提供有力支撑”*⑤ 《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274、274页。。“五新”是习近平总书记2014年11月在福建考察时提出的新要求，切中了“三农”问题的短板和要害。其中的核心问题是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创新农业经营方式，促进农业持续发展。因此，文件特别强调：“做强农业，必须尽快从主要追求产量和依赖资源消耗的粗放经营转到数量质量效益并重、注重提高竞争力、注重农业科技创新、注重可持续的集约发展上来，走产出高效、产品安全、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现代农业发展道路。”⑤而要达到这一目的，必须进一步激发农村经济社会发展活力，把农村改革放在突出位置，加快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推进农村集体产权制度和土地制度改革，激活被压抑和沉睡的土地、资金等生产要素和农村产权。此外，针对促进农民持续增收、建设美丽家园、法治保障提出了具体的措施。以上部署表明，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推进“三农”发展上认识更加深刻，思路更加清晰，布局更加科学。

2015年12月24日至25日，中共中央召开了十八大后的第四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适逢“十二五”时期和“十三五”时期的转换之际，因此，会议的主旨是贯彻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总结“十二五”时期的“三农”工作，部署2016年和“十三五”时期的“三农”工作。习近平在给会议的批示中指出:“‘十三五’时期，必须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牢固树立和切实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加大强农惠农富农力度，深入推进农村各项改革，破解‘三农’难题、增强创新动力、厚植发展优势，积极推进农业现代化，扎实做好脱贫开发工作，提高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水平，让农业农村成为可以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王宇、林晖：《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在京召开 习近平对做好“三农”工作作出重要指示 李克强作出批示》，《人民日报》2015年12月26日。习近平的批示点明了会议的指导思想和主题。会议讨论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落实发展新理念加快农业现代化实现全面小康目标的若干意见(讨论稿)》。2016年1月27日，以中共中央一号文件名义发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落实发展新理念加快农业现代化实现全面小康目标的若干意见》。会议和一号文件分析了在经济发展新常态背景下，我国“三农”发展呈现出的新矛盾、新挑战，从提高农业质量效益和竞争力、推动农业绿色发展、促进农民收入持续较快增长、提高新农村建设水平、增强农村发展内生动力、加强和改进党对“三农”工作的领导等6个方面作了全面部署，要求“用发展新理念破解‘三农’新难题，厚植农业农村发展优势，加大创新驱动力度，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保持农业稳定发展和农民持续增收，走产出高效、产品安全、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农业现代化道路，推动新型城镇化与新农村建设双轮驱动、互促共进，让广大农民平等参与现代化进程、共同分享现代化成果”*②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落实发展新理念加快农业现代化实现全面小康目标的若干意见》，《人民日报》 2016年1月28日。。这次会议和一号文件既立足2016年，又放眼“十三五”时期，将推进“三农”发展的着力点放在技术支撑、绿色理念、产业融合、优化布局、一体共进、体制机制牵引等方面，强调要立足提高农业质量效益和竞争力，着力强化物质装备和技术支撑，着力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实施藏粮于地、藏粮于技战略，推动粮经饲统筹、农林牧渔结合、种养加一体、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让农业成为充满希望的朝阳产业；立足推动农业可持续发展，确立发展绿色农业就是保护生态的观念，加快形成资源利用高效、生态系统稳定、产地环境良好、产品质量安全的农业发展新格局；立足大力推进农民奔小康，培育壮大农村新产业新业态，推动产业融合发展，实施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立足破解“三农”难题，坚持不懈推进体制机制创新，改革完善重要农产品价格形成机制和收储制度、农业农村投入持续增长机制、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等，着力破除城乡二元结构的体制障碍，激发亿万农民创新创业活力，释放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②。这些措施和部署充分展现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推动“三农”工作向建立、健全和完善体制机制方向迈进。

2016年12月19日至20日，十八大后的第五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按照会前召开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和习近平讲话精神，把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确定为2017年“三农”工作的主线，以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提高农业综合效益和竞争力。会议讨论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讨论稿)》*⑤ 朱隽：《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在京召开 习近平对做好“三农”工作作出重要指示 李克强提出要求》，《人民日报》2016年12月21日。。2017年2月5日，以中共中央一号文件形式发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上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和一号文件已提出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问题，但未作为重点加以强调，此次会议和一号文件进一步分析了农产品供求结构失衡及其带来的种种突出矛盾，将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作为主线集中发力，并从优化产品产业结构，着力推进农业提质增效、推行绿色生产方式、壮大新产业新业态、强化科技创新驱动、补齐农业农村短板、加大农村改革力度等6个方面作了针对性的部署，提出“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在确保国家粮食安全的基础上，紧紧围绕市场需求变化，以增加农民收入、保障有效供给为主要目标，以提高农业供给质量为主攻方向，以体制改革和机制创新为根本途径，优化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提高土地产出率、资源利用率、劳动生产率，促进农业农村发展由过度依赖资源消耗、主要满足量的需求，向追求绿色生态可持续、更加注重满足质的需求转变”*《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2016年12月31日)》，《人民日报》2017年2月6日。。为此，会议和文件要求，首先要把农业结构调好调顺调优，突出绿色生态、三产融合、优质特色；其次是完善体制、创新机制，加快深化农村改革，理顺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全面激活市场、激活要素、激活主体⑤。这些部署为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指明了方向，深化了党中央推进“三农”工作思路。

五次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和五个一号文件充分体现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对“三农”工作的精心谋划和精心部署，虽然不同年度面对的形势和重点有所不同，但基本精神和改革创新的要求是一以贯之的，前四次会议和四个文件聚焦的都是现代农业或农业现代化，第五次会议和第五个文件把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培育作为主线，实质的目的仍是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新动能培育推进农业现代化。因此，推进农业现代化是十八大以来中共中央、国务院谋划和部署“三农”工作、破解“三农”问题的基本立足点，以深化改革和科技创新为驱动，以构建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社会化相结合的新型农业经营体系为内容，推动城乡发展一体化发展，达到确保国家粮食安全、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和农民收入增长的核心目的，以补齐农业农村短板、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为奋斗目标。

三、各方共推：成效显著

“三农”工作是庞大的系统工程。精心部署是前提，贯彻落实是关键。党的十八大以来，基本上形成了以农业主管部门为主、各部门配合的齐抓共管、各方共推的局面，取得了显著成效。

为推动“三农”工作各项部署的实施，中央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先后以国务院名义发布了《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国发〔2015〕40号)、《国务院关于深入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的若干意见》(国发〔2016〕8号)，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名义先后发布了《关于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的意见》(2014年11月)、《深化农村改革综合性实施方案》(2015年11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支持农民工等人员返乡创业的意见》(国办发〔2015〕47号)、《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5〕93号)、《关于完善农村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分置办法的意见》(2016年10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支持返乡下乡人员创业创新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6〕84号)、《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进一步促进农产品加工业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6〕93号)等指导性文件。

各部委方面，每年由农业部主持的全国农业工作会议与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同时进行，进一步细化中央农村工作会议的部署，提出具体的贯彻措施，并以农业部年度一号文件的方式发出关于农业农村经济工作的意见。农业部及相关部门则根据有关部署和要求制定出各年度的农村经营管理、种植业、畜牧业、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农业机械化等方面的工作要点或意见等，具体指导和推动各地切实贯彻各年度的部署；或根据相关要求组织各种活动，如：农药监督管理年活动及专项整治行动、化肥使用量零增长行动、粮食绿色增产模式攻关行动、全国百个合作社百个农产品品牌公益宣传活动、农产品质量安全专项整治等，增强贯彻落实的实效性；或根据不同年度的新部署，出台针对性的工作指导意见，如：为促进家庭农场的发展和推广，2014年2月，农业部提出《关于促进家庭农场发展的指导意见》(农经发〔2014〕1号)，同月，中国人民银行发出《关于做好家庭农场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金融服务的指导意见》，对做好家庭农场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金融服务作出具体要求等。为调整优化农业结构，2015年2月，农业部提出《关于进一步调整优化农业结构的指导意见》(农发[2015]2号), 2016年4月、6月，农业部办公厅又先后发出《2016年国家现代农业示范区建设与管理工作要点》和实施国家现代农业示范区十大主题示范行动的通知。为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2016年5月，农业部办公厅发出《2016年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重点任务工作方案》，推出24项重点措施；2017年3月，农业部、财政部发出《关于开展国家现代农业产业园创建工作的通知》，就创建国家现代农业产业园、引领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出具体要求；4月，农业部等9部门对在全国开展特优区创建工作提出具体要求；5月，财政部发出《关于开展田园综合体建设试点工作的通知》(财办〔2017〕29号)，就开展田园综合体建设试点工作提出具体要求等。为促进农村信息化的发展，按照国务院有关部署和要求，2015年5月，农业部办公厅印发《国家农业科技服务云平台建设工作方案(试行)》，2016年5月，农业部与发展改革委等8部门联合印发《“互联网+”现代农业三年行动实施方案》，2017年2月，农业部办公厅印发《2017年农业信息化工作要点》。为促进农业绿色生态工作，2016年12月，财政部、农业部联合发出《建立以绿色生态为导向的农业补贴制度改革方案》等。

地方方面，则按照年度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和一号文件精神，分别召开各地的农村工作会议，根据各地实际制定具体措施，保证中央的统一部署和要求真正落到实处。

在各方合力推动之下，中央一系列强农惠民政策得到较好的落实，在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背景下，取得非凡的成效。

国家粮食安全和农产品供给方面。在2004年至2012年连续“九连增”基础上，2013年全国粮食总产量达到60194万吨，突破6万吨大关，之后的2014年至2016年牢牢守住6万吨新台阶，分别达到60710万吨、62144万吨、61624万吨*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2013年、2014年、2015年和2016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棉花、油料、蔬菜、水果、茶叶等主要经济作物产量总体保持较高水平，布局向优势产区聚集趋势增强，畜牧业生产总体保持稳定态势*国家统计局农村司：《农业农村发展再上新台阶 基础活力明显增强——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之三》，《中国信息报》2017年6月23日。。与此同时，食品安全和有效供给水平也得到进一步提高。按照食品安全是“产”出来的、也是“管”出来的要求，以农业部为主的各部门不断加大监管力度，努力构建和健全覆盖从田间到餐桌全过程的监管制度、食品安全监管责任制和责任追究制度、农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追溯体系，以推动标准化生产规范“产”，以加强质量安全监测强化“管”。在规范“产”方面，农业部会同卫计委发布2014版农残国家标准，持续推进“三品一标”认证，新认证无公害农产品11912个、绿色食品7335个、有机食品3316个、地标农产品213个*《农产品质量安全持续向好》，《农民日报》2014年12月25日。。2016年底，颁布实施《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2016版，规定了433种农药在13大类农产品中4140个残留限量，较2014版增加490项*常钦：《我国农药残留限量标准增至4140个》，《人民日报》2016年12月29日。。2016年新制定农兽药残留限量标准1310项、农业国家行业标准307项，新认证无公害、绿色、有机和地理标志“三品一标”农产品1.3万个*赵广飞：《农产品质量安全稳中向好》，《农民日报》2016年12月22日。。至2017年上半年，“三品一标”产品累计达到11.8万个*⑩ 任璐：《生产监管两端发力保“舌尖安全”》，《农民日报》2017年8月4日。。在强化“管”方面，主要是加强质量安全监管和动物疫病防控。农业部年度质量安全例行监测显示，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总体稳定，2013年至2016年，总体合格率分别为97.5%、96.9%、97.1%、97.5%，2017年上半年为97.6%*《2013年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总体稳定向好》，《农民日报》2014年1月15日；《2014年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稳定向好》，《农民日报》2015年1月15日；《农业部发布2015年全年农产品质量安全例行监测信息》，《农民日报》2016年1月21日；《农产品质量安全稳定中向好》，《农民日报》2016年12月22日；《生产监管两端发力保“舌尖安全”》，《农民日报》2017年8月4日。。“十二五”期间，蔬菜、畜禽产品和水产品例行监测合格率分别上升3.0、0.3和4.2个百分点，均为历史最好水平*《农业部发布2015年全年农产品质量安全例行监测信息》，《农民日报》2016年1月21日。。为进一步推进农产品质量监管，农业部等部门每年还组织开展禁限用农药、兽用抗菌药、“到2020年化肥使用量零增长”和“到2020年农药使用量零增长”、非法屠宰病死畜禽、农资打假等重大的专项治理活动，推进检打联动，促进农产品质量安全。自2014年起，农业部启动试点质量安全县创建引领活动，在监管体系建设、标准化生产、全链条监管、全程可追溯、诚信体系建设等方面进行探索，推动各地落实属地管理责任，整体提升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能力和水平。2016年12月，农业部命名北京市房山区等103个县为“国家农产品质量安全县”、山东省威海市等4市为“国家农产品质量安全市”*《首批国家农产品质量安全县(市)正式命名》，《农民日报》2016年12月22日。。 2017年确定第二批215个县市作为创建试点单位⑩。2017年6月30日，国家农产品质量安全追溯管理信息平台正式上线，努力建立“从农田到餐桌”全链条监管体系。这些活动促进了农业的提质增效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深入。

农民增收和精准扶贫方面。2016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2363元，比2012年增长47.4%。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年均实际增速快于城镇居民收入增速1.5%。2016年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为2.72，比2012年下降0.16*国家统计局住户调查办公室：《居民收入持续较快增长 人民生活质量不断提高——党的十八大以来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之七》，《中国信息报》2017年7月7日。。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稳步推进。2016年农村贫困人口比2012年减少5564万人，平均每年减贫近1400万人；贫困发生率下降到4.5%，比2012年下降5.7%。贫困地区农民收入增长幅度比全国农村居民收入年均增速快2.7%*⑨ 国家统计局住户调查办公室：《居民收入持续较快增长 人民生活质量不断提高——党的十八大以来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之七》，《中国信息报》2017年7月7日。

调整农业结构、培育和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方面。通过粮改饲、优化种植结构、示范区建设、三产融合等方式，有力地促进了产品结构调整，布局优化、发展方式转变工作取得成效明显。至2016年，调减库存压力大的玉米种植面积3000万亩以上，增加市场紧缺的大豆种植面积900万亩以上，水产健康养殖面积比重超过35%；规模以上农产品加工业增速超过5.5%；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发展，乡村旅游人次达到24亿左右；涉农电商超过3万家，农产品电子商务交易额超过2000亿元*李朝民：《六路发力农业结构进一步调优》，《农民日报》2016年12月5日。。2016年，各类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达到280万个，新型职业农民总数超过1270万人。其中，家庭农场达到87.7万家；农民合作社达到179.4万家，入社农户占全国农户总数的44.4%；农业产业化组织超过38万个*④ 国家统计局农村司：《农业农村发展再上新台阶 基础活力明显增强——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之三》，《中国信息报》2017年 6月23日。。

农业科技支撑方面。国家通过加大投入力度，建成了一批重大水利骨干工程。2016年底，全国耕地灌溉面积达到10亿亩，比2012年增长7.3%；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达到56.2%，比2012年提高了1.7%；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水平达到66%，比2012年提高了9%，逐步改变了主要依靠人畜力进行农业劳作的传统生产方式④。同时，“互联网+”应用迈出坚实步伐，2015年，8个省份开展农业物联网试验示范，推介技术、产品和应用模式426项，并实施信息进村入户试点，2016年试点范围扩大至26个省(区、市)116个县，建成运营益农信息社2.4万个，实现电子商务交易额21亿元*农业部市场与经济信息司：《预警有效支撑决策 产需格局趋于均衡》，《农民日报》2016年12月27日。。

深化农村改革方面。一是农村承包地确权登记颁证工作稳步推进。截至2016年底，全国2582个县(市、区)确权面积近8.5亿亩，山东、宁夏率先基本完成。2017年增加北京等6个省份开展整省试点，试点省份达到28个，已基本在全国铺开*宋修伟：《全国农村承包地确权登记颁证工作视频会在京召开》，《农民日报》2017年2月22日。。二是农村土地承包制度基本实现土地所有权、承包权和经营权的“三权分置”。三是农村征地制度改革、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宅基地制度改革三项改革进展顺利。2014年底，全国确定33个地区开始试点,其中征地试点3个,入市和宅基地试点各15个。2016年9月后，征地和入市试点扩大到全部33个试点地区。至2017年上半年，33个试点地区已累计出台具体制度措施约500项，3个原征地制度改革试点地区按新办法实施征地共63宗、3.9万亩；全国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540宗,面积9381.44亩,总价款超过81亿元；15个地区退出宅基地7.6万余户,住房财产权抵押3.1万余宗,累计获得贷款超过37亿元*朱隽：《农村“三块地”改出获得感(砥砺奋进的五年·全面深化改革)》，《人民日报》2017年8月20日。。四是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开始起步。根据中共中央和国务院的部署，2015年，全国29个县(市、区)开展了集体资产股份权能改革试点，到年底，农民累计得到股金分红近2600亿元*钟欣：《盘活集体资产增添发展活力让广大农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韩长赋在国新办发布会上就〈关于稳步推进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意见〉答记者问》，《农民日报》2017年1月4日。。此外，有关部门还积极推动进行了农村金融制度、户籍制度等方面的改革。

城乡统筹和乡村治理方面。农民居住条件和生活环境持续改善。2016年农村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积比2012年增长23.3%，年均增长5.4%；99.7%的农户所在自然村均已通公路、通电、通电话，97.1%的自然村通有线电视，比2013年提高7.9%；53.6%的农户所在自然村饮用水经过集中净化处理，66.9%的农户所在自然村垃圾能够做到集中处理。医疗文化教育服务水平提高。2016年，87.4%的自然村有卫生站，81.8%的自然村可以便利地上幼儿园或学前班，84.6%的自然村可以便利地上小学⑨。农村低保人均补助标准由2013年的2067.8/元/人·年增加到2016年的3611/元/人·年，年均增长16%*《砥砺前进的五年·数据民生》，http://cpc.people.com.cn/GB/67481/412690/index.html。。

四、结语：继承创新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共中央、国务院在稳中求进的工作总基调下，推进“三农”发展的力度、广度和深度都是前所未有的，体现出一些新的特征。

第一个突出特征是在继承中创新。继承的主要是带有规律性的认识和做法，诸如坚持“三农”问题重中之重的地位，坚持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促进农民增收的核心目的，坚持城乡发展一体化的根本途径，坚持科技支撑和改革创新驱动，坚持构建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社会化相结合的新型农业经营体系，走出一条中国特色新型农业现代化道路等。创新主要体现在逐步走出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等以外部推动为主的格局，逐渐深入到农业农村经济社会自身的发展规律中，突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和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引领作用，更加注重通过技术支持、绿色理念、产业融合、布局优化、体制改革、机制完善、新经营主体培育等，激发农村发展内生动力和活力，开发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先后推出发展家庭农场，农村土地全面确权登记颁证，承包土地经营权可向金融机构抵押融资，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培育新型职业农民，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三权分置”，农业标准化和信息化，探索实行耕地轮作休耕制度，建设现代农业产业园等新举措。

第二个突出特征是在全面部署、整体推动的同时，注重重点、难点和关键。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从主要满足量的需求转向更加注重满足质的需求，注重农产品质量安全和有效供给，倡导质量兴农，强调食品安全是“产”出来的，也是“管”出来的，推动标准化生产规范“产”，加强质量安全监测强化“管”。二是由过度依赖资源消耗转向追求绿色生态可持续，注重生态保护建设，倡导“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留住乡土文化。三是注重大力推进扶贫攻坚工作，倡导精准扶贫、精准脱贫。

第三个突出特征是面对“深水区”和各种深层次矛盾，倡导尊重基层和农民的首创精神，对于新经营形式允许探索、探索、再探索，不搞强迫命令和一刀切，让广大农民平等参与现代化进程，共同分享现代化成果。

ResearchonPromotionofDevelopmentofAgriculture,RuralAreasandFarmersSincethe18thCPCNationalCongress

Yang Mingqing

(Department of History of the Party of Party School of Shandong Committee of CPC, Jinan Shandong, 250103)

Since the 18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with Xi Jinping at the core 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rural areas and rural farmers, and has always stressed and elucidated the importance of the three rural issues. Through five central rural work conferences, five No. 1 central documents and a series of practical measures, the government arranged and pushed forward the work of agriculture, rural areas and rural farmers, made great achievements and embodied some distinctive features such as innovating in the course of inheritance, respecting the grassroots and the initiative of the farmers.

the 18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agriculture, rural area and farmers; development

D616

A

1002-3909(2017)05-0025-09

杨明清，男，中共山东省委党校中共党史教研部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共党史。

[责任编辑裴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