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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和自毁型人格

2017-01-24大雄的宝殿

三联生活周刊 2017年3期
关键词:同僚老朱冲动

大雄的宝殿

矫情。老朱对Z先生说出这句话时,是在小城号称最有名的煎饺店。同样是晚上10点,4个月前,Z先生和D姑娘面对面坐在这里,Z先生已经忘了当时聊天的内容,可那份对未知恋情的不自觉冲动依旧能够清晰感知。

实际上,Z先生有个旁人看来羡慕不已的家庭。妻子是已走过近10年的同班同学,温柔善良顾家,对Z先生百依百顺。刚刚出生的女儿让本就对Z先生倾力付出的双方长辈更是全力以赴,不图回报。Z先生直到现在也时常反问自己,为什么会出轨,为什么会是D姑娘。D姑娘其实并不漂亮,同时是自己同僚的女友。如果此事公开,对Z先生来说,就是夺友妻、负妻女、身败名裂的万丈深渊。站在一个近30岁,生活走上正轨的摩羯座男人角度,Z先生也常抽自己的嘴巴。

可是,感情如果能用价格和功利来衡量和解释,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社会新闻中的奇葩。也许这一切就在5年前Z先生和D姑娘的初识时已经注定。Z先生对异性的交往自认为还算挑剔,彼时,对D姑娘,Z先生因为已有女友而模糊自己,未曾考虑过什么。两人一系列接触后刚刚升温的感觉,也在Z先生一句官方的回答过后,被D姑娘的突然疏离而戛然而止,更在那个同僚的成功表白后画下句号。接下来的时间,Z先生和D姑娘只是成了社交工具上偶尔聊天和打趣的对象。

但该来的总会来,时间一晃5年,终于在无数次隔空暧昧后,Z先生和D姑娘还是坐在了一起。当时天气尚有凉意,Z先生和D姑娘却都感觉有点热。Z先生努力让自己更官方,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尽力不让自己的私人情感注入这场本不该有的会面。只是在那个星光美好的午夜分别后,自欺欺人的最后一道防线其实早已溃堤。接下来的一切,就像Z先生一直鄙视的俗套爱情电影一样,你侬我侬、情节波折,也让Z先生无法自拔。

Z先生知道,老朱是想用一句矫情告诉自己,这不过是Z先生平淡生活中荷尔蒙的一次自然爆发。不用超过6个月,生物和化学都会告诉Z,这会是个矫情故事。可Z先生又如何不知呢?两人的结合可不只是感情的契合,而更像是两个模型卡口的对接,在双方突出的棱角不那么痛地卡进彼此后,那种全方面的合适才是走向长久的通道。

Z先生只是低头默默吃着饺子,道理懂得太多后,为什么就那么想来一次飞蛾扑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自毁型人格,只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D姑娘给他的真实感受,在他近30年的生命长度中还从未曾有过,更是让他有了重新选择自己人生的强烈冲动。只是现在还无法在阳光下牵手的D姑娘,是毁掉还是改变Z先生的一生呢?答案未然可知,毕竟,感情这玩意儿,自己定量了,对方还有变量呢。Z先生数学不好,没办法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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