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玄王葬

2017-01-17月涯

男生女生(金版) 2016年5期
关键词:耳钉闸门伙计

月涯

绳 门

看到墓门的一刻,所有人都怔住了。

这是两扇无论工艺还是材质都很普通的墓门,我们紧张,恰恰是因为它太普通了。既没有灌铁浆,也没有用巨石封堵,而是只在门环上拴了一条绳子。就好像穷人知道家里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所以连门都懒得锁。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门上刻着三个篆字:玄王葬。

传闻,玄王葬里的财富够建一座城。清朝末年有个酷爱古玩的知府曾经说过,谁能从玄王葬里拿出一块瓦,就赏等重黄金。这座墓如今被我们找到了,可是墓门上的绳子却分明在挑衅,似乎在说“有胆你就进”。

苏久成兴奋地说:“抄家伙!”大家欢呼了一声,扯开绳子推门进墓。

肥羊傻笑着对我说:“小兄弟,我要进去摸罐罐了。”这小子脑子不太好使,一路上大伙都欺负他,我对他好些,所以他对我很亲近。不过我也知道,他既然能够混进这支盗墓团队,必然有过人之处。

我笑着点头,正要跟进去,忽觉有人拉我。我回过头,看到是耳钉陈。

“怎么了?”我问。

耳钉陈朝墓里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别急。耳钉陈是高手,他这么说一定有根据。已经进去的肥羊突然喊道:“不要洗澡,妈妈,我不要洗澡!”

我一惊,冲进去将肥羊拉了出来。原来,他们一进去,墓里就开始滴强酸,幸好肥羊及时发现了。我们俩跳出来的一瞬间,酸液猛烈地喷射起来。

我对苏久成喊道:“老板,快救人啊!”

苏久成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等洞里没声了才说:“车上有碱水,你们俩拿来朝里面喷,把酸中和掉再进去。”

我急了,想埋怨他怎么不早说,却看到耳钉陈对我摇了摇头。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救出来也是重伤,以后需要大笔的医药费,苏久成是故意见死不救的。这下只剩我们四个人了,雾气散尽后,我们继续进墓。

墓门比我想象中还要简陋,居然不是用整块石头制成,而是由许多薄石头一层一层叠起来的,每两层石头之间都用黑泥粘住,就像实木家具和三合板的区别。这么破的墓真的会是玄王葬吗?我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那些尸体互相挤在一起,变成了一大摊肉泥。

苏久成走在最后,催促道:“别管他们,继续走!”

这时,墓门突然合上了。

我大吃一惊,掏出匕首立刻回身,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苏久成。耳钉陈也是同样的反应,看来他也在怀疑是苏久成做的手脚。

老于世故的苏久成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想法,说:“我为什么故意害死自己的伙计,我傻吗?”

我们俩讪讪地收了武器,心里却不敢松懈。

这时,身后又传来墓道闭合的声音。

我正要回头,耳钉陈按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意思是不要回头,以防苏久成趁机偷袭。我说:“肥羊,你看看后面怎么了。”

肥羊回身一瞧,拍着手说:“嘿嘿,关门了,睡觉了!”

墓道已经被一道闸门堵死,我们被困在了墓门到闸门之间的一小截墓道里。突然,闸门的缝隙里开始飘出白烟。苏久成说:“别愣着了,快堵上!”

堵缝儿需要泥,可是这时候上哪儿去找泥啊?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落在了那些尸体上。我们戴上橡胶手套,捧起肉泥往墙上糊去。十几具尸体的血肉涂抹到墙上,烟终于止住了。即使如此,漏进来的烟已经呛得我们肺部隐隐作痛,如果刚才稍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苏久成突然说:“闸门在靠近!”

牵 制

肥羊虽然傻,却力大如牛,立刻跑过去用肩膀顶住了正在合拢的闸门。闸门丝毫不受影响,照这速度,二十分钟后我们就会被夹死在墓门与闸门之间。

耳钉陈长叹一声,看来连他这个智多星都绝望了。

我说:“别慌,一定有办法的。”

耳钉陈说:“这次没戏了。你们看!”他正看着墓门,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心立刻就凉了——原来,墓门并不是用薄石头拼起来的,每一层薄石头就是一扇这样的闸门。它们中间夹着的“黑泥”,都是被夹扁的盗墓人遗骸与黏土的混合物。

看来,不是没有人找到过玄王葬,而是找到的人都死在了里面。

从墓门上的情况来看,这扇闸门的厚度只有十公分左右。如果有锤子之类的家伙,应该可以砸破。我把想法说出来,苏久成摇着头说:“没那么简单。我们一来没有工具,二来闸门在移动,我们无从用力。”

耳钉陈说:“还有,你们别忘了刚才的毒烟。砸破闸门,毒烟涌进来,我们死得更惨!”这两人都是聪明人,看来我想到的他们早就想到了。

几分钟过去,空间只剩不到一米就要闭合了。

肥羊一边盯着闸门,一边念叨:“奥利奥,奥利奥……”苏久成正烦着呢,随手扇了他一记耳光。肥羊嘴角流出了血,泪汪汪地闭了嘴。

耳钉陈看着那些腿骨,忽然喊道:“酸液!他们是被酸液腐蚀而死的,墓墙上一定有喷酸的通道!”

我和苏久成顿时会意,立刻分头去找。果然,两侧墓墙上各有几个小洞。我们捡起几根骨头,撬开浮土,清理出一个勉强可以钻进去的洞。

可是新问题来了:通道里还有残留的酸液,现在进去一定会受伤。

苏久成用匕首指着肥羊,说:“蠢货,你先进去!”

我明白苏久成的意图:肥羊很胖,他会像块大海绵一样替我们把里面的酸都擦干净。我抗议道:“不行,他会受伤的!”

苏久成松开肥羊,回头用匕首抵住了我的脖子:“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肥羊哭了:“你别打小兄弟,肥羊去还不行吗?肥羊怕疼,要厚衣服!”

苏久成无奈,只好把自己的厚风衣脱给了肥羊。通道里酸液不多,有这件大衣隔着,就只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会被腐蚀了。看来肥羊这小子没傻实心儿。

肥羊换上衣服,第一个爬了进去。他虽然疼得“嗷嗷”叫,但愣是没有退缩。就这样在闸门闭合前一秒,我们四个人终于全都爬了进去。

这时,苏久成忽然说:“等等,咱们这么爬过去,终点会是什么地方?”

我一琢磨,冷汗也下来了——这条路的终点只能是储藏酸液的地方啊,那不是找死吗?

肥羊在前面说:“大姑娘,大姑娘!”我一怔,这哪来的大姑娘?

肥羊手里摆弄着什么东西,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拴在墓门上的那种黑绳。看来,肥羊把它当成了姑娘的辫子。不过,这说明有人爬过这里。我们有了信心,继续前进。

终于,肥羊第一个爬了出去,叫了一声。我顿时紧张起来,问:“肥羊,怎么了?”

幸好耳钉陈也爬了出去,说:“是个祭坛,很安全。”

我一听大喜,爬到了洞口。耳钉陈把我拉了出去,随即捂住了我的嘴。

这家伙要暗算我?我定睛一看,这哪里有什么祭坛,这个洞口开在峭壁半腰,旁边只有供人侧身站立的狭窄平台,一不小心就会滑落下去。下面,是一池酸液。

最后面是苏久成,他兴冲冲地伸出胳膊说:“拉我一把!”

耳钉陈将他拉了出来,森然地道:“你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说罢,他猛地将苏久成推入池中。苏久成反应也真够快,抓住了池边凸出的一块岩石,可是双腿还是浸入了池中,瞬间就只剩两根白骨了。

苏久成惨叫着求救,见耳钉陈不为所动,转而求我:“小兄弟,你是聪明人。你说实话,你信任耳钉陈吗,你心里也在提防他吧?”

我犹豫了。他说得没错,我不信任耳钉陈。三个人互不信任,一起走,任何一方先动手,另两人就会结盟对付他,这样比较安全。如果只剩下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撕破脸。

不过我还是对苏久成说:“现在情况不同了,救了你你也是残废,我犯不着为你得罪耳钉陈。”我们转身离去,留下苏久成的惨叫和诅咒声回荡在地狱般的酸池里。

官 窑

酸池的狭窄通道一路盘旋向上,通向峭壁顶端的开阔高地。我低头望去,整座墓的格局尽收眼底。这里的墓道四通八达,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酸液池就是这张“网”的中心。这些墓道里每隔几十米就有一道我们刚才遇到的闸门机关。

一只老鼠爬到其中的一条墓道里,立刻触动了机关。酸液从墓墙里喷了出来,然后是毒烟。随后闸门将那一段隔离开来,逐渐合拢,把老鼠压成了肉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地道:“不可能吧,这是……”

耳钉陈说:“没错,这就是一个造作坊。”

造作坊,简单说就是古代为皇家生产工艺品的机构,汇集着最顶尖的工匠。每个造作坊都只能服侍一个皇帝,皇帝死后,所有的工匠、设备都要被掩埋掉。这样,才能确保皇帝使用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

这座玄王葬应该就是殉葬的造作坊。如果真是这样,这里面应该藏有一批御用的古玩。这个念头让我兴奋了起来。耳钉陈却突然说:“你应该也听过那个悬赏令吧?”

我说:“我只知道个大概,说有个知府悬赏寻找玄王葬,里面的一块瓦都能换金子。”

其实,我知道的不止于此。道上把那个悬赏令叫作“金瓦令”,它影响了整个盗墓行业的走向。现在活跃的几个盗墓大族,都是在寻找玄王葬的时候起家的,比如汝州的苏家、华阴的杨家,还有沧州的陈……

想到这儿,我浑身一个激灵,看着耳钉陈说:“你是……”

耳钉陈点了点头,说:“我和苏久成分别是陈、苏两家的传人。你们都以为‘金瓦令的意思是说,连瓦都那么值钱,别的一定更贵。其实不是,玄王葬就是为皇家制造御用金瓦的造作坊。我和苏久成合作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了墓址。”

我懂了,他们两家组成这支盗墓团队,可是苏久成想独吞财宝,所以故意把所有的伙计都害死了。这个推论如果属实,那么……

想到这儿,我冷汗下来了——苏久成一定还准备了第二支队伍,里面全是他苏家的人。等我们这第一支队伍死光,第二支队伍就会来接管一切。

耳钉陈看出了我的想法,点了点头。

这时,头顶上传来了脚步声。我怕肥羊叫出声,忙去捂他的嘴,这才发现这傻小子的脸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了。

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在我们头顶处停住了。然后,有人揭开了穹顶上的一个盖子,朝下窥探。

我没想到他们会从上面来,一时措手不及。

这时,那窥探者的脸突然从头上剥落下来,“啪”地一下落到了我的脸上。一股强烈的腐臭味传来,我急忙把那张脸甩开,心中恍然:这不是第二支队伍,而是僵尸!

“快跑!”肥羊吓坏了,哭着就往下面的墓道跳。

耳钉陈急忙拦住他,骂道:“别慌,你看下面是什么?”

墓道顶不知何时已经红了,滚滚热气从里面散发出来。

这些墓道就是烧制金瓦的官窑,那么夹在石板中间那些掺合着肉泥的土就是原料了。耳钉陈对我说:“有人启动了烧窑的机关,下去就是死路一条。眼下只有和这些僵尸硬拼了,只有我们金瓦三家的传人知道怎么对付它们!”

肥羊才不管这些,边哭边踢我们:“僵尸来了,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摸罐罐!”

耳钉陈吼道:“白痴,会死的!”肥羊又一挣扎,耳钉陈被晃得站立不稳,滑了下去。

我忙喊:“肥羊,拉住他!”肥羊比较听我的话,立刻反手一抄,却只抱住了耳钉陈的头。耳钉陈像上吊一样悬了起来。

这时,僵尸顺着穹顶慢慢地爬了下来。我不敢抬头看,只见它们身上的肉不时地掉落下来。

我嘱咐道:“肥羊,坚持住,现在只有他知道对付僵尸的方法!”

肥羊抱着耳钉陈的头,憨笑着说:“嘿嘿,拎兔子耳朵!”说着,他慢慢地挪动手,变抱头为拎耳朵。耳钉陈一百四十多斤的重量,完全靠两只耳朵维系着,疼得他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痴,快救老子上去,否则僵尸下来你们也得死!”肥羊充耳不闻。

僵尸越来越近,肥羊却开始胡闹,真是没办法。

耳钉陈骂了一会儿,突然停住了。他端详着肥羊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原来如此,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肥羊“嘿嘿”一笑,双手用力一扬,硬生生地把耳钉陈的两只耳朵撕了下来。耳钉陈掉到烧得通红的墓道上,很快变成了一具焦尸。

肥羊抬起头,脸上的傻气荡然无存。

高 人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无法接受他之前在装傻的事实。原来他一直在冷眼看着一切,等待着时机。苏久成和耳钉陈的那点儿心计,和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

肥羊故意傻笑了一下,说:“看什么,不认识我了?”然后他掏出那条黑色封门绳,将绳子分成两半,分别穿过两只血淋淋的耳朵。他把一条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条给了我。

“戴上这个,僵尸就不会攻击你了。”

果然,我把这串人耳项链挂在脖子上,那些僵尸仿佛顿时失去了攻击目标,迟疑了起来。我这才看到那些僵尸的脖子上也挂着黑绳,只不过黑绳上拴着的是暗金色的瓦片。我去看自己的“项链”,原来耳钉陈戴的耳钉也是瓦片制成的。

看来这些僵尸当年都是造作坊的工匠,它们把我们当成了同类。

肥羊低声说:“沿着他们下来的路,爬到穹顶上去。自然点儿。”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缓缓地走上前去,一路与几十个僵尸擦肩而过。这些僵尸长期呆在这里,高温损坏了肉体,所以腐肉会时不时地从骨头上掉下来。

很快,我们爬上了穹顶。

穹顶上,金碧辉煌的宫殿式墓室让我眼前一亮。墓室的正中央有一口黑漆大棺,旁边摆着三口等级稍低的桐木棺,威严肃穆。原来,刚才我们一直都在玄王葬的“地下车间”里,难怪那么寒酸。

可是开心没多久,我就绝望了——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人,挺着枪对着我和肥羊。

完了,这是苏久成的第二支队伍。我们逃出狼窝,却又钻进了虎口!

不知道这帮人有什么规矩,会不会像电影里一样只要放下武器,抱头蹲在墙角就不杀我们。我犹豫片刻,心想还是下跪比较保险。膝盖刚一松,只见肥羊攥了攥拳,我不知他什么意思,只好又挺起了腰杆。

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肥羊开口说:“不愧是我苏久成的伙计,没让我失望。大家辛苦了,我嗓子被呛到了,要休息一下。”

他的音色居然有七八分像苏久成!我简直以为他被苏久成附体了。显然,肥羊为模仿苏久成下过功夫,即使有些不同之处,他已经声明嗓子不舒服,别人也不会怀疑。

那几个队员面面相觑,犹豫片刻终于放下了枪,过来毕恭毕敬地扶他。

之前的很多细节在我脑中闪过:爬进排酸洞前,肥羊要求换上苏久成的衣服;在排酸洞里,肥羊脸部又被腐蚀坏了;肥羊的身材本来就和苏久成有些相似。

这家伙早就算到了这一步。

知府棺

肥羊大摇大摆地走到阶梯边坐下,接过一个伙计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指着我说:“给这位小兄弟也整点儿水喝。”

那个伙计一怔,说:“您不是说第一支队伍的人全弄死吗?”

肥羊一瞪眼:“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那个伙计不敢多说,递给我一瓶水,可是那眼神分明带着怀疑。

另一个伙计用纱布清理着肥羊的脸伤,随后用水冲洗,再涂上碳酸氢钠溶液。看到他们很专业,我稍微放心了些,但随即看到那个伙计的另一只手里竟然握着一把刀。显然只要看出丝毫破绽,他立刻就会动手。

我心想:肥羊,你玩得差不多就算了,再整下去迟早会穿帮啊!

肥羊一定也看见了刀,却气定神闲地问:“祭祀都准备好了?”伙计躬身说好了,肥羊又问,“知府大人的棺腾出来了?”

伙计说:“对,就等老祖宗正位了。”

我渐渐地明白了:肥羊这些话是问给我听的。他现在假扮苏久成,伙计口中的老祖宗自然就是金瓦三家中苏家的始祖了。可是,知府大人的棺怎么会在这里呢?

肥羊继续说:“知府大人当年设下这个局,真是高明啊。他生前为皇宫督造御用金瓦,收受了大量财宝。他明里是悬赏寻墓,暗地里却是想把聚敛来的财宝转移到墓中。嘿嘿,好一手瞒天过海啊。后来,朝廷把他革了职,几次抄家都没找到财宝,只好不了了之。知府大人死后,就葬入了这风水宝地。我们金瓦三家的始祖,死后也先后葬了进来!”

我这才明白,前面的主棺里是知府,三口桐木棺里分别是苏家、陈家、杨家的始祖。这么说来,肥羊就是杨家的后人了。苏久臣、耳钉陈、肥羊,各自代表自己的家族来寻找墓中财宝,一路上尔虞我诈,最后还是装疯卖傻的肥羊占了上风。

正在这时,有半个人爬了进来。之所以说是“半个人”,是因为他上身有肉,腰部往下只有骨头,肠子拖在后面像是一团杂乱的尾巴。他一进来就歇斯底里地喊道:“杀了他们!”

这时我才认出,他是真正的苏久成。看来饶是肥羊深谋远虑,也没想到池底居然有通往主墓室的暗道。

这下真假美猴王的戏穿了帮,那些伙计挺枪就朝我们射击。

肥羊杀了上药的伙计,夺了两把枪,拉着我躲到了苏家先祖的棺材后面。

对 手

这口桐木棺是苏家祖宗的棺材,他们有所顾忌。

我知道这应该是决战了,所以也不再隐瞒实力,认真起来枪枪爆头。

肥羊也不含糊,我们很快就消灭了所有敌人。

肥羊喘着粗气,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果然好枪法!”

我点了点头,说:“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身份的?”

他憨笑着说:“你当我真傻呀?这么大的盗墓行动,当然会惊动你们。按理说,你是官差我是贼,我早该杀了你的。可是你一路上那么照顾我这个‘白痴,应该是个好人。唉,常与古墓打交道的,好人不多了。苏、陈两家为了家族的虚荣,做了太多坏事,也该有人来阻止一下了!”

我说:“我是护宝的,你是盗宝的,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咱们俩并肩作战。”

他装傻地一笑:“缘分呗,你这次就睁只眼闭只眼……”

“休想!”我打断了他的话,说,“墓里的古董一件都不许拿!”

我们俩互相搀扶着出了墓,边说边走,像久别重逢、喝得烂醉的好兄弟。终于,还是到了岔路口。

他正色地道:“我没服过谁,以后你算一个。”

我说:“你也是我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他已经转身走了,头也不回地说:“叫我大傻杨就行了。”

岔路分出两个方向,以后官差是官差,贼是贼。

编辑/七月

猜你喜欢

耳钉闸门伙计
海闸门
耳钉
自己给自己买钻石
下雨的订单
“男艺人禁止戴耳钉”,岂能打上马赛克就完事了?
水利工程渠道闸门运行管理及技术探讨
防偷吃的毒招
找准入口,打开思路的闸门
耳钉
智破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