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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手

2017-01-17茶靡

男生女生(金版) 2016年5期
关键词:盗墓贼刀疤光头

茶靡

祖坟下的古墓

今天是我老妈的三周年忌日,加上老爸已经离家许久,因此我天还没亮就带了香烛和纸钱来祭扫。谁料刚一走到坟边,我就看到老妈的坟被人掘开了。原本作为骨灰坑的地方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盗洞。

这情形十有八九是被盗墓贼光顾了,自古挖人祖坟是大忌,我恨得咬牙切齿,同时心中也很疑惑:我老妈的坟下难道还有一座古墓?旁边的火堆还有余温,想必盗墓贼还在墓里。于是,我赶紧回去拿了家伙,孤身从盗洞口钻了进去。

古墓的大门已经被炸开,通道里挂着蓄电矿灯。我根据这些痕迹追了上去,很快就在一间石室里找到了那些盗墓贼:一共六个人,死了两个,还有四个人苟延残喘。

死去的那两个人已经看不出人样了,他们的同伴竟然疯了一样拿刀子削着他们的皮肉,然后塞进嘴里。

吃人!我看得心头发寒。那四个人动作机械,像被操控着的木偶,脸上明明充满恐惧和恶心的表情,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停不下来。其中一个麻脸男人的右手分明已经骨折,却还死死地抓着刀不放。

我拿出一面八卦镜,这才看到在那四个人的后背上各自趴着一个纸人。纸人苍白的脸上涂着血色腮红,看起来十分诡异。这些纸人诡笑着,抓着他们不停地割着自己同伴的尸体。我吓得手一抖,镜子在地上摔碎了。

像是被这一下惊动了,那个麻脸男人持刀向我冲了过来。我立刻扭头就跑,结果在长廊里被他狠狠地按在了地上。我及时地用刀割断了他的喉咙,麻子背上的纸人尖叫着消失了。我伸手将麻子推开,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可是没过一会儿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怎么会有两个喘息声?我打了一个寒战。只见麻子的胸膛一起一伏,随即僵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脖子几乎被切断了,只有些许皮肉和喉管连着脑袋,耷拉在胸前。

我吓得拔腿狂奔。

我喘着粗气从昏暗的甬道里跑出来,脚刚一踏下便踩了个空,差点儿摔下去。我勉强站稳,这才看清原本平整的地面不知何时裂开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坑,坑底积满了气味刺鼻的黄色液体。这时,一条木板桥缓缓地架起,延伸向对面的青铜墓门。

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心里发毛,但是却迟迟不敢踏上木桥——此处位于地下,四周无风,木桥却在晃动。

我哆嗦着点燃了一撮生犀粉,随着白烟腾起,原本空荡荡的木板桥上出现了好几个鬼影。它们穿着破破烂烂的百衲衣,有男有女,脸色青白,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与此同时,脚步声渐渐地急促起来,由远而近,大概要不了两三分钟就会追上来。那些鬼影的喉咙里发出野猫尖叫般刺耳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栽在这里了。

转生劫

全身是血的麻脸男人从甬道里走了出来,血淋淋的手直接向我的脖子伸来。

迫不得已,我只好踏上那条木板桥。木板桥已经朽烂,发出难听的“吱呀”声。我的洛阳铲从背上掉了下去,落在下面液体中时竟然发出了刺耳的怪声。

浓酸!我脸色一变,赶紧抓住木桥两边还算结实的铁索,硬着头皮穿过了那些鬼影。眼看就要踏上对岸,麻脸男人突然扑到了我的背上,脚下木板顿时不堪重负地裂开了。

老天,这是连骨头都要被融化掉了吗?我一手抓着铁索,抬脚狠狠踩在了麻脸男人的肩膀上,把他踹进了下方的浓酸里。刺鼻的气味瞬间扩散开来,麻脸男人发出一声惨叫,皮肉像烧焦了一样发出“哧哧”的声音,臭不可闻。我感到背脊发寒,赶紧抓着铁索往前攀,终于爬上了平台。

我抹了把冷汗,仔细地端详起了眼前的青铜门。门上没有门环和浮雕,应该没设机关。上面画了一只巨大的手,紧握成拳,栩栩如生。我尝试着推开墓门,上面的手在一瞬间舒展了指节,一股腐朽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奇怪的石室,上圆下方,中央有一块四尺见方的石板,上刻两只小小的手印,乍一看像是地窖入口。石板四周如众星拱月般设了六口阴井,里面传出隐约的水声。我试探着往底下看了一眼,竟然没有映出我的影子。

就在我凑近的那一刻,井里突然传出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哭声断断续续,却凄厉得很,让人感觉好像有一只小手在脑子里乱抓。

“转生劫?”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古井能沟通阴阳,而婴儿本就是由死转生的存在。如果有鬼婴从阴井里爬出,就好似人间婴儿从母体里生产,懂行的人管这叫“转生劫”。

再看看石板上的手印,我顿时知道这个机关该如何打开了——六口阴井里各有一个鬼婴,但只有一个是能打开石板的钥匙。如果选错了就会被鬼婴拖进阴井。

我在石板的缝隙中插了一支红烛,这是我爹过五十大寿时用过的,阳气十足。然后我从包里翻出六条红线,一头拴在蜡烛上,一头坠上小石子抛入井中。随着红烛点燃,我咬牙割破了三根手指,把血沿着烛身滴了下去。那些血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沿着红线流向了阴井。

哭声戛然而止,红线都像蛇一样扭动起来,然后猛地绷直,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它们从井里往上爬。我感到头皮发麻,抓紧扭动最厉害的红线用力地一甩,一个全身肿胀的婴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它的眼睛已经不见了,黑洞般的眼眶里流出腥臭的水,偶尔还爬出一两只尸鳖。这小东西凶戾得很,像蚂蚱一样弹了起来,一口朝我的喉咙咬了过来。要不是我及时用红线勒住了它的嘴,恐怕得被撕下一块肉。

鬼婴的脑袋差点儿被红线勒成两半。我拿起红烛在它面前一燎,它似乎极为害怕火焰,一下子从我身上跳了下来,然后不甘地向石板爬了过去。

它的双手印在凹陷处,石板轰然碎裂,露出来一个昏暗的大洞。鬼婴咧开的嘴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下一刻,一只枯瘦的手从洞里伸了出来,一把将它拖了进去……

寿衣咒

那双手缩回去后,下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啃食着什么东西。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身后已经关闭的墓门传来响动,像是有人要破门而入。

古墓里除了死人就是别有用心的活人,眼下这两种人对我都不利,于是我赶紧跳进了洞里。没想到我刚一落地,就被许多只手抓了个正着。

这个洞不深,下面是一条狭窄的长廊,此时已经挤满了“人”。它们生前应该都是年过六旬的老人,身上穿着古怪的红色寿衣,干枯的皮肤布满了暗红色的尸斑,在这个封闭的地方显得异常可怕。

不少人死后都有可能变成僵尸,小孩和老人更是十分棘手的两种。前者体小灵活,后者则是早已习惯了僵硬,动作比起一般僵尸反而要熟稔许多。童尸嗜血,成尸食肉,老尸最爱脑髓。

手里燃烧的红烛还剩一小截,火苗燎过,尸体手上的皮肉立刻龟裂。它们怪叫着放开了我,一个男人的脑袋从中滚了出来,是那四个盗墓贼之一,死不瞑目的双眼正看着我。他是被活活拧断脖子的,天灵盖被整个掀开,里面空空如也。

我感到背脊发凉,把红烛往尸堆里一丢,连滚带爬地往上爬。

我刚爬上来,肚子就挨了重重一脚,被一个光头男人揪住了领子。对方喝问:“你是什么人?”

“同、同行!”认出他是剩下三个盗墓贼中的一个,我赶紧机智地说道。

“光头,放开他。”旁边还有一个刀疤脸男人和一个全身颤抖的女人。女人看起来十分精干,大概四十出头,风韵犹存的脸上此刻满是恐惧。

刀疤脸的胳膊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我不禁问道:“尸毒?”

眼下这座古墓凶险异常,我们作为仅剩的三个活人,哪怕彼此防备也得暂时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刀疤脸点了点头:“我们在追你过来的时候遇到了粽子,差点儿就没命了。你刚才已经进了下一间墓室,怎么又回来了?”

“晦气!”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遇到僵尸的事情说了出来。

女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僵尸虽然常年不见光,但是这玩意儿本身阴邪,光是一支寿气烛根本对付不了它们!”

“还有一点,僵尸虽然不会腐坏,但是它们的衣服怎么会像你说的那么完整呢?”刀疤脸也疑惑起来。我仔细一想,的确有问题。

这时,我突然感到后脖颈有些痒,伸手一摸,竟然抓到了一只血红色的肉虫子,顿时恶心得想把它踩死。

“等等,那是血蚕!”刀疤脸阻止了我,盯着那只虫子说,“这东西食肉吐丝,无孔不入,嗜血而生,是寄生虫的一种。它吃掉的血肉越多,吐出来的血丝就越多。”

我想到了一点:“血丝的保存期有多长?”

“血蚕不死,血丝就可以一直保存下去,但是它怕火。”刀疤脸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

“我在那些僵尸身上看到了很多尸斑,却都是暗红色的。”我眯了眯眼睛,“看来是有人用这些尸体养蚕结丝,控制这些尸体的其实是寄居它们体内的血蚕!”

二选一

只要能诱出血蚕,那些僵尸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可是该怎么做呢?我尚在犹疑,光头一刀捅进了女人的肚子,血喷溅了他一身。

新鲜血肉比干瘪的老尸更符合血蚕的喜好,我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打算。我气得脸通红,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痛苦地倒在地上,被光头拿刀又刺了十几个窟窿。

古墓里危机四伏,可是眼前这一幕却带给我更深的恐惧:人情冷暖、算计比恶鬼和僵尸更为可怕。

我哆嗦着找出气味刺鼻的驱虫粉撒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不到五分钟,一大群红色的蚕虫就从洞里涌了出来。它们如潮水般爬向了那具鲜活的女尸,趁此机会,我们赶紧跳下了洞口。

果不其然,失去血蚕寄居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我们跨过一具具尸体,一路狂奔到长廊尽头,那里有一扇石门。

石门半掩,一股微风从里面钻了出来,带着古怪的药味儿。光头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两具穿登山服的尸体倒了下来,差点儿砸到他的脚。尽管面目全非,但是看尸体的手骨和装备,不难判断出它们也是盗墓贼。

我们的心都提了起来,刀疤忽然问我:“你也是为了回春手来的吧?”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是啊,可没想到会栽进这个鬼地方!”

“相传回春手能够起死回生,当年曹操一心追求长生,为此请来术士和药师炼制出了回春手。他后来之所以设立七十三疑冢,就是因为掩盖自己长生不死的秘密。此事真假尚且不论,回春手的传说却流传了数百年。自古以来,复活都是人心中最大的欲望,所以当三年前黑市上出现回春手的消息之后,各方盗墓贼都闻风而动。”刀疤的脸上闪过一丝怅惘,“可惜他们都死在了这里,也许我们也不例外!”

三年前,那不就是我老妈去世的时候?再想想这座古墓就建在老妈的坟下,我突然感到不寒而栗,却什么都不敢说。

我们忐忑不安地进了这间石室。墓顶布满了蜂窝似的孔洞,石室中央摆着一张小桌,上面摆了两个小瓷瓶,好像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可是想起刚才那两具尸体,我心头的恐惧不减反增——他们的身上没有致命伤口,只是全身发黑,面部皮肤溃烂,也没有尸虫。

“不好,有毒!”我终于反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墓顶的孔洞里喷射出数道泛绿的水,像是下了一场密雨,把我们淋成了落汤鸡。

仿佛是被硫酸腐蚀,沾到水的地方都传来烧灼的剧痛,我们三个人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就在这时,倒在门外的两具尸体中竟然有一具动了起来,随着他站起身,我才看到原本被他压住的地方竟然有一小块凸起的石砖。

“你们被毒水淋中,不出五分钟就会死。”那伪装成尸体的人向我们走来,声音沙哑,“桌上两个瓶子里有一个是解药,你们拿自己的命赌一次吧。”

人皮女煞

我警惕地看着他:“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对方脸上戴着可怕的烂皮面具,冷冷地道:“五分钟后,我会带着活下来的那个人去主墓室!”

“为什么是一个人?”

“因为回春手只有一只。”他笑了起来,“你们还有三分钟。”

“只要拿下你,我们都能去主墓室!”话音未落,刀疤突然暴喝一声,朝面具人扑了过去。我这才发现,刀疤刚刚虽然一起倒了下来,但是此时他脸上并没有疼痛的样子。

他为什么不受毒水影响呢?本要去抓药瓶的我忍不住停了下来,一个念头涌上脑海。

与此同时,面具人发出了一声冷笑。

刀疤最终没能碰到他,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后心,从前胸透出刀尖。

“两个药瓶都是假的,真的解药是尸毒血。”一向鲁莽的光头拔出匕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我认得你,你就是之前装成僵尸袭击我们的人。那时你就在刀疤的身上留下了解药,为的就是在这时阴我们一把!”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割开了刀疤的喉咙,像恶鬼一样吸食起了刀疤的鲜血。我看着刀疤渐渐涣散的眼神,哆嗦着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匕首,舔舐起了上面的血。

“你们比我想象中聪明,有资格去主墓室。”面具人转过了身,“跟我来。”

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我们会偷袭他,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个古怪的家伙很可能是我们唯一找到真相或者离开这里的机会。

我们回到那条堆满尸体的长廊,面具人点燃了墙壁两边的煤油灯,原本严密的墙上缓缓地出现了几道微不可见的缝隙。他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一道石门缓缓地打开了。

出人意料的是,主墓室里狭小、阴冷,看起来就像一间平淡无奇的小耳室。一口木棺斜靠在墙角,上面用墨斗绳缠了十几圈儿。

光头忍不住问:“里面是僵尸?”

他话音未落,墨斗绳竟然一根根断裂,棺盖“砰”地一声掀开在地。一只苍白的女人手臂从裹尸布里伸了出来,五指成爪,不断地抓挠着空气。

我看着那块青白泛黄的“裹尸布”,一股臭味窜入鼻翼:“人皮裹尸,是女煞!”

面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回春手就在它的身上!”

裂帛声响起,裹在女煞身上的人皮被撕裂,一个血红色的影子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女煞的右手十分可怕,颜色参差不齐,像是不同人的皮肉硬生生拼凑在一起的。早已僵化的血管密密麻麻地鼓了出来,五指尖利得像野兽的爪子。但就是这样一只可怕的手,偏偏如有魔力般吸引住了我们的眼神。

大脑一空,我狠狠地甩了甩头,下意识地打算闪开。没想到光头一把将我提了起来,用力地摔在了女煞的身上。冰冷的气息像针一样刺进身体,女煞杂乱的头发拂过眼前,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那张脸上不少地方已经溃烂出密密麻麻的小洞,里面住满了尸虫,翻白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但我还是认出了这张脸,因为我在梦里回忆了它整整三年。

妙手回春

“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女煞。它对此完全没有反应,右手屈爪朝我的天灵盖罩了下来。

我用手死死地卡住它的手,就在这时,光头一刀从女煞的头顶插了进去。女煞的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转回去,抓住光头的胳膊用力地扯了下来。然后女煞回身抓起光头,生生地掏出了里面的内脏,在我们面前吃了下去。

我忍不住喃喃地道:“我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回春手!”身边的人抬手摘下面具,竟然是我那许久不见的老爸。

老爸苦笑一声,眼睛里倒映出了光头的惨状:“曹操当年病危,的确因回春手而还阳世间。但是后来,他又被自己的儿子和心腹联手杀死,连尸骨都被烧成灰葬入江河。”

我一愣:“为什么?”

老爸叹了一口气,“回春手是从初生鬼胎、古稀老尸、重病死者以及女僵尸身上各取一部分皮肉和骨骼拼凑而成,以生、老、病、死作为轮回。被它复活的人会逐渐地迷失自己,直到变成……”

“直到变成我妈这样,是吗?”我的泪水模糊了眼眶。

老爸叹了一口气:“当初,咱们的祖先得到了回春手。他将此作为货物交易,租售给了那些贪生怕死的人,但不准自家子弟使用它。三年前,你母亲病逝,我不想让她离开,违背祖训将回春手移植了在她的身上。之后我带她藏在这座祖坟里,陪着她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可是她渐渐地发生了改变。”老爸的眼神里充满了悲哀,“三个月前,她变成了女煞。我拼尽全力将她封在棺材里,可她早晚会破封。”

“所以你故意散布消息引来盗墓贼,希望他们帮你除掉已经变成女煞的老妈,帮你重新封印回春手?”我冷冷地一笑,从未觉得自己的父亲如此陌生。

这时,光头的尸体被丢弃在地上,女煞拖着一串血脚印向我们走来。我注意到它的身体开始龟裂,流出了腥臭的绿色尸浆。

我想到了那个所谓的“尸毒”,恐怕那就是老爸为了对付女煞而特意准备的东西,算准了会有人变成女煞腹中的亡魂。

老爸抽出一把刀,把我往身后一推:“等会儿你拿到东西就走,再也不要回来!”

我像一个傻子站在原地,看着老爸持刀冲了上去。直到一片血雨喷溅出来,老爸拼着被女煞掏出心脏的危险砍断那只回春手,用力地扔在了我的脚边。然后,他如释重负地抱住女煞陡然软下来的身体,露出了我熟悉的笑容,就好像小时候他看着我爬树时的样子。当时,母亲也如现在一样靠在他的怀里,只不过那时我们一家三口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泪水流了下来,我捡起那只回春手,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跑去。就在我即将爬出盗洞的时候,我听见上面传来陌生人交谈的声音。

一个粗犷的声音说:“这里有个盗洞,回春手真的在里面?”

“进去看看吧,拿到这个能起死回生的东西,还愁下半辈子不能过好日子吗?”另一个男人说道。

编辑/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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