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蕖

清晨，老牛打了个喷嚏，咳了两声——女婿闻声急忙从卧室里小跑过来，膝盖被床角撞青了：“老爸，您感冒了吧？”

看着语气慌张还光着上身的女婿，老牛摆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你该干啥干啥去吧！”

女婿不依不饶：“感冒不是病，不治要人命。”说着利利索索地帮老牛穿好衣服，梳好头，饭也没吃就背着老牛打了一辆的，准备赶往市医院。

老牛非要到卫生所看一下。女婿一脸认真，斩钉截铁地说：“不能马虎啊，去年老李经常胃疼，一疼就到卫生所开点药吃，拖到最后，到大医院一查，胃癌晚期……”

老牛不吱声了。

女婿特意挂了专家门诊。直到专家说老牛的身体没问题时，女婿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打的回家，女婿小心翼翼把老牛抱到床上后，先倒了一杯蜂蜜水端到床前；又削了个苹果，再切成小片，然后一片片插上牙签；又煮了两个土鸡蛋，剥了壳，放在一个托盘里端到老牛面前……

伺候完老牛，女婿回了房间。老婆笑了：“行啊，对我爸够上心。”

女婿无奈地说：“一呢这是你爸，二呢伺候老人是责任，三呢……”

老婆嘴一撇：“你拉倒吧，三啥什么呀，你为什么要卖猪？”

女婿笑了：“把猪卖了，专心伺候咱爸吧。”

老婆扇了女婿一小耳光：“因为我爸又涨工资了吧？”

女婿笑了笑，小声道：“爸真是咱家的宝啊，一个人的退休金比养一年猪的利润都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