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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写作”是对男权的反抗还是掉入男权陷阱?

2016-12-23王彦文

青年文学家 2016年32期
关键词:男权女性主义

摘 要:“身体写作”这一概念最早由埃莱娜西苏提出,提出的背景是女性主义理论家企图在男性中心的语言结构和象征体系之外寻找构建女性话语的可能性。可以讲“身体写作”看作是女性主义理论家对男权主义进行的一次语言反抗;但是在“身体写作”提出之前对于“现存语言=男性语言”这一等式是否成立并没有得到结论,并且在“身体写作”的实际运用中容易滥用性,从而使女性沦为满足某些读者情欲的猎物。那么“身体写作”究竟是对男权的反抗还是掉入男权陷阱?

关键词:身体写作;男权;女性主义;女性语言;男性语言

作者简介:王彦文(1995.29-),女,广西桂林人,汉族,陕西师范大学在读本科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32-0-01

“身体写作”的提出是为了走出女性作家在语言存在上的困境。迄今为止男性话语仍然是这个世界的主导性话语,女性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必须借助男性的语言进行写作和思考。艾莱娜 西苏提出“阴性书写”来对抗“阳性书写”,强调身体写作对于女性写作的重要性:“妇女必须通过她们的身体来写作,她们必须创造无法攻破的语言,这语言将摧毁隔阂、等级、花言巧语和清规戒律。”“妇女的身体带着一千零一个通向激情的门槛,一旦她通过粉碎枷锁、摆脱监视而让它明确表达出四通八达贯穿全身的丰富含义时,就将让陈旧的、一成不变的母语以多种语言发出回响”[1]西苏倡导让女性运用身体的语言,用女性敏感的、独特的、未经“逻各斯主义”同化的感觉来书写女性整体的、超越男性束缚的全部体验,从而打破千百年来束缚女性写作的单一语言模式。[2]

从“身体写作”说法的提出来看,“身体写作”可以看作是在男权统治下的文学史中为女性发声作的反抗和斗争,是对男权主义的一种反抗。

但是“身体写作”中张扬女性“欲望主体”的表现手法,实际上满足了公众(尤其是男性)的窥私欲,将女性沦为被“看”的性对象,沦为了欲望的符码。从这一点看,“身体写作”的实际运用结果与其提出的目的的期望是大相径庭的。它实际上满足了男性的欲望,女性化身为“荡妇”掉入其欲望陷阱中。

再回到“身体写作”提出的目的——为了走出女性作家在语言存在上的困境,为了摆脱男性话语的控制,不去模仿男性语言而使用自己的语言去创作。可是男性语言的定义本身是否是合理的,是否现已存在的写作语言就是所谓的男性语言?在这一问题没有得到解答的情况下,用简单的“男性语言”和“女性语言”将语言模式被区别化后,是否是无形中承认了这个未被证实的等式,从而更加牢固了男性语言,并且进一步巩固了其权威性和专利性,进而在无形中强化男权的权威性?

又或者做一个大胆的假设:男权主义者利用他们所享有的权利将已存在的写作语言与男性语言等同,然后在女性开始从事写作时再采用这种语言便被冠以模仿的“罪名”,进而逼迫女性再去寻找一种新的语言,而这种语言是否是女性自己的语言,就需要观察它是否符合男权主义者的需求,如果符合便默不作声任其发展;如果不符合,便大声疾呼这不是“女性语言”。

可以发现如果不理清楚“现存语言=男性语言”这一等式是否成立,女性作家无论是模仿还是创新,无形中都掉入了男权主义者们早先设下的陷阱。而“身体写作”也只不过是陷阱中的一只硕大的猎物罢了。

“身体写作”提出是为了挑战男权作的斗争,用女性自己的语言为女性自己发声;但是值得思考的是“身体写作”在向男权发出挑战的同时,女性是否被反抗的热血迷惑了双眼掉入男权主义早已安排好的陷阱之中。

参考文献:

[1]艾莱娜 西苏.美杜莎的笑声[C].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199-201.

[2]张利红.在喧嚣与骚动中沉寂没落——对“美女作家”女性意识缺失的审视[J].学术交流,2008年,166(1):167.

[3]赖翅萍.对身体权利的误读与滥用——重读美女作家与“身体写作”[J].河南大学学报,2009年,49(5):7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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