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瑭翎

陪你一起读历史（7 ）圣人之师季札

□瑭翎

人物小卡片

季札，春秋吴国人，高级贵族子弟。他父亲吴王寿梦，生有4个儿子，季札最小，但在人民群众中口碑最好。季札不但是春秋时期的风云人物，还是孔子的老师，与孔子并称为『南季北孔』。

让国成瘾，这个君王我不当

季札的3个哥哥分别叫诸樊、余祭和余昧。虽然家里孩子不少，父亲寿梦却格外器重他的小儿子，所以一早就打了招呼准备将王位传给季札。老爷子完全没想到，这小子竟是个不看重权力的主。

寿梦去世后，季札各种推脱不愿继位，请大哥诸樊全权代理执掌国政。诸樊便想着过了父亲的服丧期再把君位还给季札。可是，服丧期过了，季札还是固执己见。

季札对诸樊说：“曹宣公去世后，新立的曹君不被各国诸侯看好，就连本国人民也不拥立他。当时，大家都希望子臧来当曹君。为了成全现任曹君，子臧毅然离开曹国。有君子评论称子臧是‘能遵守节义’。如今，你作为父亲的长子，本就是合理的继承者。我虽然没有才能，但也是有节操的人，因此愿意效仿子臧的义举。”

吴国的老百姓知道了此事后，吵吵嚷嚷着坚持要季札继位。季札被逼无奈，干脆抛弃家业一走了之。

弟弟仁义，当大哥的自然心知肚明。诸樊在弥留之际，也留下遗命，要将君位传给二弟余祭，为的就是“兄弟相传”，将来能按照兄弟顺序把君位最终传到季札手里。

可惜，大哥盘算得不错，小弟却始终不领情。这不，当三哥余昧想传位给季札时，这货故技重施又跑路了。吴国人民没辙，只得让余昧的儿子僚来继承君位，成为了新一任的吴王。

有君位不坐，反而屡次让国。如此与众不同，小季同志因此成为了中原各国百姓屡屡提及的一位值得敬重的人物。

挂剑赠故人

季札品行高洁，很重信义。有一次，季札出使徐国，在同徐君交谈的过程中，他注意到对方十分喜欢自己的佩剑，于是暗自决定，等完成外交工作，从中原各国出使回来后，便将宝剑赠给徐君。

要知道，季札尽管拒绝出任吴国“CEO”（首席执行官），但依然心怀天下，肩负着吴国外交大使的重任呢。

那次，他先后来到了鲁国、齐国、郑国、卫国和晋国。调研访问期间，季札可谓“功绩满满”：在齐国对晏子指点迷津，助他躲避祸患；预言子产会主政郑国；更预测了晋国将会被赵、魏、韩分食。

出使工作顺利，季札准备打道回府。谁知，季札在回国途中经过徐国时，却得知徐君已死。季札悲伤不已。他来到徐君坟前，将宝剑挂在树上，缓缓离开。

身边的人都很为他的此举感到不解，秘书忍不住吐槽：“人都死了，您这剑算给谁的啊？”季札郑重答道：“既然当初早在内心许诺，那么无论徐君他现在是生是死，都已是这剑的主人。”

季札这种不违背本心，诚信守义的德行，被当代乃至后人称颂，成为了人们仰慕的典范。难怪诗仙李白也曾在诗中感慨：

“延陵有宝剑，价重千黄金。观风历上国，暗许故人深。归来挂坟松，万古知其心。”

大侄子，你就安心当王吧

有人心甘情愿把到手的权力拱手相让，有人却偏偏为了王位弑君杀弟。这个人，就是季札的侄子、诸樊的儿子、僚的大表哥—公子光。

当初僚被全民公投选为余昧的接班人，公子光就很不开心：“都是爷爷的孙子，为啥你当王？我爹还是长子咧，凭啥你继位？要说起来，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接班人！”

巧的是，公子光这份想动吴王位子的心思被伍子胥发现了。当时，子胥大叔刚从楚国逃到吴国，想要站稳脚跟，势必要为吴国的未来做些“贡献”，因此便将职业杀手专诸介绍给了公子光。

后来季札出使晋国，后路被阻不能及时回国，公子光趁机下令，指示专诸按计划行动。

那天，公子光假借宴饮之名，邀请吴王僚来到家中做客。僚来了后，他却假装脚疼躲了起来。这时，扮作上菜小哥的专诸端着烤鱼走到僚面前，猛地从鱼腹中抽出匕首刺向僚。僚身旁的护卫大吃一惊，急忙也用剑刺向专诸。结果是，僚和专诸都挂了，公子光成为新任吴王阖闾。

等季札终于安全返回吴国，发现木已成舟，便不再多言。面对大侄子的假意谦让，季札更不可能接受王位。他汇报了一下工作后，便跑到僚的坟前大哭一场，然后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延陵封地。

这就是“季札三让”的故事：一让吴王诸樊，二让余昧之子吴王僚，三让诸樊之子吴王阖闾。

TIPS：

季札的先辈，即吴太伯、仲雍、季历都是周太王的儿子。由于季历德才兼备，而且还有一个贤能的儿子昌，因此周太王想立季历为王，继而可以传位给昌。为了表示自己不跟季历竞争的决心，太伯剪了头发、刺了文身，跑到荆蛮，后被当地人尊立为吴太伯，就此成为吴国第一代君主。

关于季札让国，既然有赞誉之辞，也存在着另一种声音。比如有人认为，季札如果继承王位，或许可以让吴国在历史的舞台上存在更久，而非阖闾传位于夫差后，直接被越国所灭。对于这种意见，你又做何感想呢？

备注：如果你对太史公笔下的某位人物颇感兴趣，欢迎参考更多书籍，来塑造一个丰满立体的历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