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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陶艺作品的审美方式

2016-12-15刘海红

景德镇陶瓷 2016年3期
关键词:陶艺陶瓷艺术

刘海红

摘要:审美方式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而改变。而“陶艺”作为现代新锐的艺术形式正逐步被广大从业者以及爱好者所喜爱。

关键词:审美方式现代陶艺发展

以费怡敏的作品《孤舟忆涛心》为例,从美学的角度,我将从形式分析、意义阐述和审美价值、对比欣赏四个方面来看这件作品。

一、形式分析

正如题目《孤舟忆涛心》所言,一叶孤舟航行在波涛中。从整体上看,三件作品中除了大小(作品长度大概在20cm-25cm之间,宽度在8cm-10cm之间,厚度大概1.5cm;小船的长度大概3 cm)稍有不同、“孤舟”方位稍有变化外,在形状、位置、颜色等诸多方面均为一致;而这片“大海”在形状、颜色、面积上都有变化。整件作品以方为大方向而又突破方形的束缚,点、线、面的构图处理,有一定的节奏感和运动感;通体青绿色,釉面均匀,并没有很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作者用重复的造型手法,在统一的方形“海面”上求“海浪”的变化,在“孤舟”的前进过程中,海面上或是平静、或是翻起巨浪的变化,以此来表现这一叶孤舟未来的不确定性。当然,作为一件现代陶瓷艺术作品,从工艺上去分析它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众所周知,从新石器时代的印纹陶、彩陶粗犷质朴的品格,唐宋陶瓷突飞猛进地发展,五彩缤纷的色釉、釉下彩、白釉的烧造成功,刻画花等多种装饰工艺的出现,为后来陶瓷艺术的发展开辟了广阔的道路。作者在手工压制的瓷板上用工具刻画出海水和海浪的纹路,再利用釉独特的透明感和滋润感来营造心中想要表达的场景。需要注意的是,“海面”用的是瓷泥,而“孤舟”用的是陶泥,且没有上釉,对小船的处理非常之粗糙,或许就专业的工艺方面来说,不论怎么看都算不上佳品。但吴冠中先生曾经说过:“技术是基础,意境最重要”,邵大箴先生也在《艺术格调》中说“艺术品精神内涵的容量和深度,往往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件作品的优劣”。我们暂且不对其工艺做出评价,下面将会把所谓“意境”作为一个重要品评标准。

二、意义阐述

在经济快速稳步发展、文化多元化、信息发达的今天,慢享生活近年来似乎受到很多人的青睐,比如不同于魔都完全现代化的城市面貌,瓷都景德镇却呈现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慢节奏生活,尽管大部分瓷都人都在从事陶瓷事业,而这个事业恰恰需要人们静得下心、耐得住寂寞。但是很大一部分陶瓷从业者(特别是年轻从业者)还是很急于求成的,加之海外陶瓷业的迅速崛起,使人们感觉到了生存和责任的双重危机。我不敢说作者一定是企图表达某一种情感,但如果其中夹杂一部分情感的话,这也绝对是作者最想诉说的吧。

作者想要向观者传递一些什么信息?如果观众看展览时在看作品的同时关注作品名称、作者姓名、创作时间以及作品规格的习惯的话,不难从《孤舟忆涛心》这个字中看出其所要表达的主题。我在试图了解作者的时候看过她的博客,虽然和此作品毫无关系,但从中可以看出作者是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热爱陶瓷艺术并为跻身陶瓷艺术行业而奋斗不息的80后教育从业者,这对我理解她的作品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我理解这个作品的时候综合了社会背景和作者本人的部分背景情况,作者用陶瓷这一特殊载体表达了对陶瓷事业的追求,在这过程中的孤独无助,以及对未来不确定性的迷茫。作者用冷静沉着的形式表达内心的不冷静,现实的无奈与理想的雄心,内心的张牙舞爪与表面的平静呈现的不乏为那种情景交融、虚实相生、活跃着生命律动的,韵味无穷的诗情画意。

注重意境的营造,集中了现实生活中关注的精华,充分通过作品反映出生活中能唤起相同情感的特征,往往能引起观者美感与共鸣。尽管作者有意营造这种充满中国情境的氛围,但作品在工艺方面粗略处理方式和作品之间联系的概括性还是透露了作者的急躁心境,当然,从某种角度看,这也恰好再一次阐述了作品的本意。

三、审美价值

首先,“自然论”在中国艺术理论中占有重要地位,是艺术品评的最高原则。中国人认为,顺其自然既是宇宙运作的根本规律,也是人格修养的最高境界,还是艺术创作的最佳状态。提倡艺术中的“无意”,就是在创作中的不刻意、不做作、不着力,这就是顺其自然,是不知其所以然而然。万事万物皆因自然天成而美,与人工力量抗衡的态度是中国传统的美学思想。另外,强调心与物游、相互融合、物我两忘也是中国重要的美学思想,主张心灵与自然世界的合二为一。最后,中国艺术思想反对受现实力量驱使、追求感官刺激、注重物质享受和欲望满足的世俗化的理念,提倡表达脱离尘俗的精神世界,提倡无目的、非功利、自娱娱人的艺术。

作品《孤舟忆涛心》从这个美学主张出发,利用陶瓷材料的高度可塑性营造不刻意、不做作、不着力的海面,每一件的形状、纹理都像是自然天成,而非经过精雕细琢。海面上的“孤舟”是观者介入作品的重要节点,似乎“我”就是这一叶孤舟,“我”航行在这一望无际且前途渺茫的海面上,心中产生巨大的恐惧却不得不平静的继续前行;“我”和“孤舟”达到相互融合、物我两忘的心灵与自然世界的合二为一。整个作品看起来没有色彩的强烈对比,没有吸人眼球的奇形异状,不追求感官刺激。它安静地躺在展馆的灯光下,让我想起当下尔冬升导演执导的电影《我是路人甲》,其中有一幕是一名无名的舞者在理想路上百般不如意后,午夜在聚光灯下自我狂舞泄愤,没有观众,没有掌声的孤独,尽管她心里已经声嘶力竭,而夜空依然沉寂。这种现实与梦想形成反差时的心理正是《孤舟忆涛心》所要表达的意境,对现实的无奈和无助让这一叶孤舟挣扎着、徘徊着前行。

四、对比欣赏

唐人有诗云“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马远由此创作水墨淡彩画《寒江独钓图》,画面只画了漂浮于水面的一叶扁舟和一个在船只上独坐垂钓的渔翁,他身体略前倾,全神贯注,或许此时正有鱼儿咬钩?这真是“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相比之下,马远对船和人物刻画的细腻程度远远高于费怡敏,人物对鱼钩的专著表现得生机无限,而四周的荒凉又恰恰陪衬了这种生机。而费怡敏的《孤舟忆涛心》在船的部分刻画甚少,只给了“孤舟”一个基本的“形”,如果说“涛心”是作者的突破点和感情升华,那么我们看到更多的是“涛”,而“心”却找不到落脚点。当观者介入作品时,能够感觉到那种大海上的孤寂感,却感觉前方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没有办法告诉自己该以什么心境来面对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画面。当然了,也许这才是作者真正想要表达的意境所在。

五、结语

虽然费怡敏旨在表达对梦想追求过程中的心境,也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80后年轻一代在追求事业和幸福生活的道路上不如意时的心声,但相对于媒体性的大众艺术而言,陶瓷艺术作品的传播性并不理想,它是一个小众甚至有时可能只有一些业内人士才会关注的媒介,因此,它并没有广泛的社会传播价值。另外,以上均为我个人对作品的解读,漏读或是误读亦有可能,所谓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哈姆雷特复仇是不变的真理。因此当我们在欣赏一件现代陶艺作品的时候,也许可以暂且把这些形式化的东西搁置一边,顺从我们以生活基础为指导的心境,也不失为最好的审美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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