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圆

(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河南 新乡 453000)

血与泪的青春史
——电影《十七岁的单车》简评

李梦圆

(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河南 新乡 453000)

十七岁是雨季，是青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在导演王小帅的镜头下青春确是如小坚和小贵这两个少年所经历的一般残酷。这部中国的经典青春电影《十七岁的单车》用朴素的手法独特的视角反映了社会底层的挣扎、青春的血与泪。

十七岁;青春;残酷;社会底层;血与泪

电影《十七岁的单车》是中国第六代导演王小帅的代表作品，该片于2001年2月17日在第5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首映且入围金熊奖并获得银熊奖评审团大奖和新人才奖演员奖，童年12月该片在第38届台湾电影金马奖上入围最佳剧情片和最佳导演奖等多个奖项。

不同于当下青春电影如《致青春》、《匆匆那年》、《左耳》、《同桌的你》等唯美的画面、时尚的人物造型、夸张的剧情与矛盾冲突，《十七岁的单车》以最朴素、最真实的手法向观众展示了两个少年残酷的青春、隐隐作痛的成长。电影围绕农村进城打工的快递员小贵与城市胡同里的学生小坚争夺一辆自行车展开叙事。

两个主要人物——小坚与小贵，一个是家庭经济困难的城市学生，另一个是农村来城市谋生的打工仔。自行车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物品，是小贵谋生的工具，是小坚上学路上的交通工具，是他能与喜欢女生一起上下学的工具，更是他原本应该从父亲那里得来的奖励。小贵车丢之后锲而不舍的追赶与纠缠根本源于他对自行车的珍爱，这个自行车可以说是他在这个偌大城市生存下来的生产资料，车子丢了意味着他要失业，失去饭碗，所以他宁可挨打也要要回属于自己的车，哪怕是三番五次的挨打抢夺，也没有让小贵灰心。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拿回车，继续工作挣钱。小贵可以说是城市生活中底层打工者的代表人物，原本该接受教育的年纪，却因为生计，开始了打工生涯，过着在青春年少时不该过得苦日子。一辆自行车不会所有孩子都为他拼命，拼命找，拼命喊“这车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拼命耗(与跟他抢车的坚一伙从白天耗到晚上)而小贵“轴”的性格特征，恰恰是贫困的生活造就的。导演通过三个回合的抢夺自行车，塑造了一个立体的小贵形象。发现车丢了导演用一个将近两分钟的长镜头展现他的寻找过程，将其置于杂乱的背景中，让他显得非常渺小，使用声画对立，以喧闹喜庆的锣鼓声与他焦急的心情作对比，反映出他此时复杂而焦急的心理状态。这个长镜头第一次将小贵的“轴”展现给观众，为了找车，甚至快件都忘记送，一直找到深夜，同时也反映出处于青春期的他初入职场并不是那么顺利。影片结尾处小贵浑身是伤的从地上爬起来，背着被砸毁的自行车走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流中，导演将这个部分处理为升格镜头，在小贵缓慢的行进当中给足观众体味他这段残酷青春的时间，同时配以苍凉委婉的音乐以渲染气氛，将他的青春记忆刻画清晰。在这段对于小贵来说苦涩的青春中，他的“爱情憧憬”也被导演用独特的手法展现出来，片中几次与同乡偷窥“城市女主人”的镜头采用了主观镜头加以展现，并且结合了仰拍镜头，都从侧面反映了小贵对于城市生活的强烈向往，与美好憧憬。直到剧情揭露了红琴的真实身份—来城市打工的保姆镜头的拍摄角度才恢复了平拍。这点情节在剧中篇并不长，但却是点睛之笔，为小贵这个农村打工仔的青春又多了一笔色彩。

小坚则是城市少年的代表，家庭并不富裕，除了是一个城市生长的孩子之外，经济条件不必小贵好多少。他的青春也在导演的镜头下显得五味杂陈，一辆自行车引爆了他与家里的矛盾也引发了与其女友的矛盾。偷了家里留给妹妹(继母女儿)上初中的钱买了小贵被偷盗的自行车(二手车市场购买)遭了爸爸一顿打，父亲认为他偷了家里的钱，而这个钱是父亲几次许诺要给小坚买车的钱，全景固定镜头展现小贵父亲打他并要求把车还给小贵的场景，真实的再现了同为17岁少年的两个孩子为争夺一辆车的辛酸故事，小坚歇斯底里的喊叫实为“自行车梦”破灭的呐喊，这是一个少年内心刺痛的真实写照，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自行车没有了青春期烦躁的心情使其与女友发生口角形同陌路，本已在家里受了委屈的小坚更是深受打击，此时他正体味着残酷的青春。小坚小贵都视自行车为珍宝，无奈之下，两人只有一人一天交替使用。这种体验，只有在家庭生活并不富裕的孩子才能体会，小坚的女友出身优越，自然体会不到失去车对于小坚来说有多么痛苦失落，于是导致二人分手形同陌路。导演展现了小坚家庭生活的艰苦，小贵家未呈现但可想而知。正是这种贫困的社会底层生活赋予了两个孩子爱车如命的性格特征，一个“轴”，一个“暴”。小坚小贵两个人遇到的种种事件也反映出等级分明的社会现状，这点可以明显的从小贵同事、上司对他的不屑、看不起的态度中看出。当小贵车丢了几经周折找了回来的时候，得到的不是领导的赞许，同事们的安慰，得到的是他们的冷漠围观加上三两句讽刺：“呦，还真让他给找着了，你们农村人还真有点秋菊打官司的劲儿”，这段场景导演运用了俯拍镜头代替同事看待小贵的眼光，充斥着蔑视与讽刺，用仰拍镜头代替小贵回看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无助与惧怕。

影片采用了大量的长镜头，赋予影片强烈的真实感与巨大的信息含量，也因此成为片子感人与与众不同的要素。第一处较为经典的长镜头当属小贵出澡堂之后发现自行车没了的找寻镜头。该处长镜头长约一分钟，采用全景与远景镜头展现小贵找车情景，将其置于城市的喧闹背景中，背景中是广场上跳舞的大妈和来来往往的人群，较为杂乱的背景衬托出小贵的落寞与渺小，此处除了人群、锣鼓的同期声之外没有人声，营造出一种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第二处较为经典的长镜头运用是在当小贵忽然发现找自行车找到了天黑而重要的快递忘了送。这时镜头随着小贵的快速奔跑而迅速移动，真实记录他的奔跑动态，此处的声音做了特殊处理，小贵的喘息声大过路上来往车辆的噪音。将他完送快件的急迫与担心失去工作的害怕心理集中在声音上予以展现。镜头落幅在一把紧锁的大门锁上，体现出小贵的绝望，也预示着他闯了祸，可能要丢工作了。第三处较为经典的长镜头出现在结尾处，上文有所论述，此处不再赘述。

世界是一个光华交错的舞台，我们乞求着属于自己的青春华彩。青春是一辆单车，我们十七岁的年华里，是它带我们成长，这个世界无论民族与地域都是平等的，所谓异乡人与城市人都历经着青春疼痛的生长。这慈悲地执行天地万物的世间总会有我们青春的归属，而我们心中的那辆“十七岁的单车”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磨去它的棱角，洗尽它的铅华，消失它的风韵，最终徒留我们在青春的岸边，怅然若失。

李梦圆(1991.06-)，汉族，新乡，河南师范大学，硕士，戏剧影视学院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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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4-012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