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林

空间、性别与命运
——《惊奇山谷》中的空间叙事艺术的女性主义解读

李春林

时间和空间同为叙事存在的基本维度，但文学研究领域自古重视时间而轻视空间。本文拟从空间叙事艺术和女性主义的契合点分析谭恩美2013年的新作《惊奇山谷》，旨在以新的角度揭露小说中空间与命运、性别与命运的关系，展露主人公难以抗拒的命运。

《惊奇山谷》 空间叙事 女性主义

美国当代华裔作家谭恩美（Amy Tan，1952-）在整个华裔美国作家群中占据重要位置。从成名作《喜福会》到之后发表的一系列作品，其中都显示了谭恩美的文学天赋以及作为一个华裔女作家的独到之处。《惊奇山谷》为谭恩美2013年的新作，小说讲述了母女三代人的情感纠葛，空间与时间跨度极大，展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一、空间叙事艺术与女性主义的契合点

人们之所以要“叙事”，是因为想把某些发生在特定空间中的事件在“记忆”中保存下来，以抗拒遗忘并赋予存在以意义，这就必须通过“叙述”活动赋予事件以一定的秩序和形式。［3］空间是叙事得以实现的环境载体。

与传统小说相比，现代小说运用时空交叉和时空并置的叙述方法，打破了传统的单一时间顺序，展露出了一种追求空间化效果的趋势。因此，在结构上，现代小说总是呈现出某种空间形式。［2］

女性主义者把女性既作为研究对象。女性主义致力于妇女获得与男人平等的权利。它揭露了性别歧视、男性霸权等多种不公平的社会现象，批判了价值中立的思想。［1］小说《惊奇山谷》由女性作家写成，从女性的视角出发，以空间叙事技巧，讲述母女三代女性的故事，展现了性别歧视、家庭暴力、女性生存空间狭小等多种社会问题。

二、空间与命运

小说女主人公维奥莱特生活空间充满变化。自幼生活在母亲开的高级夜总会“藏玉路”中，由于母亲的庇护，任性而为。后来，母亲露西亚被情人费尔韦瑟所骗，丢下维奥莱特，孤身乘船前往美国，维奥莱特被卖往妓院。在新的空间里，她的任性与不屈服招致了无尽的殴打与折磨。后来，他慢慢降低自己的姿态，学着“乖巧地”去迎合时态，并成长为上海的名妓。遇到了美国人爱德华后，维奥莱特拥有一段真挚的爱情，并在新的空间——其父卢兴的房子里诞生下了爱情的结晶。

随后，芙洛拉被爱德华美国的合法妻子抢走，维奥莱特走投无路，回到了妓院。在妓院里，遇到所谓的中国学者永久。永久将维奥莱特骗到安徽偏僻的小山村，月池村。这一空间承载了维奥莱特的绝望与悲哀。受压迫至极，维奥莱特和同样被骗的姐妹相约逃出月池村。从此，维奥莱特重回上海，进入初恋情人方忠的公司担任英语翻译，走进了新的空间。空间的再度变化，标志着女主人公命运的变化，维奥莱特再次有条件追逐自由与自我。

空间的几度转变标志着女主人公命运的变化。空间的变化从母亲的高级夜总会到被卖的妓院，从卢兴的房子到妓院再到月池村，最后从月池村到上海，最终与方忠结婚；女主人公经历了从单纯、任性到无奈，从快乐、幸福到绝望，最后从绝望中找到希望。

三、性别与命运

女性在婚姻中处于从属、被动的地位，尤其在有着重男轻女意识的旧中国。谭恩美的成名作《喜福会》，女主人公安梅曾说过：“也许因为她是我的孩子。她天生是女孩；而我又是我母亲的孩子，天生也是女孩。我们就像台阶一样，一级又一级，上上下下，但走的都是同一条路。”作为女性作家，谭恩美对于女性在婚姻中的角色持着宿命论的观点。女性进入婚姻，处于被动的角色。

在《惊奇山谷》中，母亲露西亚不顾家人反对，爱上中国小伙子卢兴。怀着身孕以及对婚姻生活的渴望，露西亚追随卢兴来到中国。在重男轻女的旧中国，露西亚因为生了一名女婴，而在卢家没有地位。随后，儿子的出生也没能改变露西亚的命运，儿子被卢家抢走，露西亚被抛弃在人生地不熟的大上海。女儿维奥莱特也拥有着宿命般的婚姻。与美国人爱德华相爱并诞下一名女婴，三年后，被爱德华的家人抢走。而后，维奥莱特遇到永久，自认为找到了真爱，却发现不幸被骗。露西亚和维奥莱特母女二人为爱痴狂，为爱追寻，却没有顺利的、如愿的拥有幸福的婚姻。

四、结语

《惊奇山谷》中的维奥莱特辗转经历了六种空间，在不同的空间里，他有着不一样的身份意识与命运。在父权制社会里，由于维奥莱特和母亲的女性身份，无论是婚姻生活还是工作，他们都没有自主选择权，生活轨迹也不由她们的选择决定。走投无路，母女俩双双被迫从事着“人类最古老的职业”，以身体的被剥削换来生存的空间。空间的变化反映着人物命运的变化，性别限制着人物的发展空间，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人物的命运。对《惊奇山谷》进行空间叙事艺术的女性主义解读，揭露了小说人物具有不可抗拒的命运。

［1］刘军.女性主义方法研究［J］.妇女研究论丛，2002（1）：34～40.

［2］龙迪勇.空间形式：现代小说的叙事结构［J］.思想战线，2005（6）：102～108.

［3］龙迪勇.空间叙事学：叙事学研究的新领域（续）［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1）：58～63.

（作者单位：西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

本文系西南科技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惊奇山谷》中的空间叙事艺术的女性主义解读”（项目编号：16ycx094）。

李春林（1992-），四川成都人，英语语言文学硕士在读，研究方向：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