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璟霖+范静+杨净

[摘要]随着中国电子商务全球化趋势加快，跨境电子商务发展呈现迅猛增长势头，个人线上跨境支付服务市场获得了良好的发展机遇。文章在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的基础上，探讨了个人线上支付服务的内涵及分类、参与主体和业务模式，分析了个人线上支付的发展状况和趋势，并针对问题提出政策建议。

[关键词]线上支付；跨境支付；电子商务

[DOI]10.13939/j.cnki.zgsc.2016.41.125

近年来，随着中国电子商务全球化趋势加快，跨境电子商务发展呈现迅猛增长势头，在对外贸易中所占比重进一步扩大，成为外贸新的增长点，改变着传统的国际贸易格局。国内消费者越来越多地通过互联网“海淘”在境外购物，境外消费者通过互联网在境内购物的交易规模也逐渐上升。在此背景下，个人线上跨境支付服务市场获得了良好的发展机遇。与此同时，人民银行、外汇局等监管部门也出台了一些有利于个人线上跨境支付服务市场发展的政策，获得跨境电子商务外汇支付试点资格的支付机构也正积极推进试点业务，个人线上跨境支付服务市场的发展潜力巨大。

1 个人线上跨境支付的内涵及分类

1.1 个人线上跨境支付的内涵

跨境支付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国际或地区之间因国际贸易、国际投资及其他方面所发生的国际间债权债务，使用一定的支付工具和支付清、结算系统实现的资金跨境转移行为。本文的个人线上跨境支付是指个人与个人、中小商户之间通过线上渠道完成的跨境资金划转。个人跨境线上支付主要应用于跨境网络零售市场，包括跨境B2C及海外代购的线上支付。

1.2 个人线上跨境支付的分类

根据资金流向的不同，个人线上跨境支付主要分为两类。一是境内消费者线上在境外商户购物，如境内人士“海淘”支付等。二是境外消费者线上在境内商户购物，如海外人士境内网站购物等。

2 个人线上跨境支付的参与主体及业务模式

个人线上跨境支付可以由银行账户（银行卡）支付或支付账户支付完成资金支付，银行账户（银行卡）支付是跨境网络零售领域使用最多的支付方式。根据参与主体的地位不同，境内人士“海淘”的个人线上跨境支付可分为银行卡清算组织主导和非银行支付机构主导两种模式，而海外人士境内网购的个人线上跨境支付则主要由银行卡清算组织主导。

2.1 对境外商户的线上跨境支付

境内人士在线上境外购物“海淘”时，消费者通常使用境内银行机构发行的Visa、万事达、银联等品牌银行卡进行在线支付，部分境外商户也支持支付宝、财付通（微信支付）等非银行支付机构的支付工具，前者由银行卡清算组织主导，后者由非银行支付机构主导。

2.1.1 银行卡清算组织主导模式

eBay、亚马逊等跨境电商平台支持的支付工具通常为银行卡，境内消费者线上购物后，可直接在支付页面输入银行卡号、有效期、银行卡安全码（CVV2）等银行卡信息进行支付，或通过登录账户绑定的银行卡进行支付。此种模式下，商户端需要收单机构与相应的第三方专业化机构（如PayPal、Stripe、CuberSource）开展合作。由于最终资金来源为银行卡，该合作模式由相应品牌的银行卡清算组织（如Visa、万事达、银联）主导。据艾瑞跨境用户数据测算，2014年银行卡清算组织主导模式的交易规模约为425亿元，其中Visa、万事达等国际卡组织约为355亿元，银联约为70亿元。

2.1.2 非银行支付机构主导模式境内非银行支付机构（如支付宝、财付通）比较重视跨境支付业务，积极拓展了部分境外线上商户，境内消费者在这些境外线上商户消费可以通过非银行支付机构的支付通道进行支付。在此模式下，非银行支付机构直联发卡银行，承担了商户拓展、交易转接、资金结算等功能，取代了银行卡清算组织、收单机构。该模式由非银行卡支付机构主导，2014年交易规模约300亿元。

2.2 对境内商户的线上跨境支付

对于海外消费者在境内线上商户的跨境支付，消费者通常使用境外银行卡清算机构发行的Visa、万事达等银行卡。该模式下，各参与方仍遵循传统卡组织模式，由境外银行卡清算组织主导，2014年交易额约300亿元。

3 个人线上跨境支付服务市场发展状况

3.1 市场发展基础

一是移动化联网用户规模大。近年来，移动互联网用户规模快速发展，截至2015年6月，移动互联网用户已达5.9亿。庞大的用户规模，为个人线上跨境支付提供了潜在的巨大用户群。二是支付技术发展快。电子支付技术日新月异，随着信息技术、安全技术的发展，跨境线上支付技术日益成熟，支付安全水平也逐渐提高。三是跨境电子商务高速发展。在电商企业全球化发展的趋势下，跨境电商规模持续高速发展，电子商务在对外贸易中所占比重逐渐扩大。2014年，中国跨境电商规模达4万亿元。

3.2 市场规模及结构

3.2.1 跨境网络零售进口支付市场2014年，中国跨境网络零售进口规模1290亿元，其中银行卡在线支付725亿元。从交易金额看，银行卡清算组织主导模式的市场占比为58.6%，非银行卡支付机构主导模式的市场占比为41.4%。

3.2.2 跨境网络零售出口支付市场2014年，中国跨境网络零售规模3202亿元，绝大部分使用网银等渠道转账汇款，使用银行卡支付的金额约300亿元，主要由Visa、万事达等国际银行卡清算组织主导。

3.3 市场发展趋势

（1）个人线上跨境支付服务市场将持续高速增长。随着跨境贸易的发展以及跨境消费需求的上升，个人线上跨境支付服务市场将成为国内支付服务市场的新增长点，银行卡清算组织、商业银行、非银行支付机构都在加快布局。

（2）银行卡清算组织将继续占据个人线上跨境支付的主导地位。银行卡清算组织拥有网络、品牌、技术等优势，在个人线上跨境支付服务市场始终占据主导地位，特别是在对境内商户的线上跨境支付中，国外银行卡清算组织几乎占据全部市场份额。

（3）非银行支付机构的市场份额将进一步扩大。非银行支付机构开拓的市场更多是在境内商户的线上跨境支付领域。由于非银行支付机构的支付产品更注重客户体验性，易于为消费者接受，市场份额将逐步扩大。

4 带来的挑战

跨境电子商务、跨境线上支付给现行监管带来以下挑战。

4.1 电子化交易带来单证审核困难

跨境线上支付中，所有交易信息均以电子形式传递，而电子单证容易被修改而不留下痕迹，导致传统的单证审核失去基础。可以说，跨境电子商务、线上支付带来信息流、物流、资金流的高效性和便捷性的同时，也带来了单证审核困难的问题。

4.2 银行无法直接进行真实性审核

非银行支付机构的参与，使得原来全部经过银行的支付流程被割裂。如通过非银行支付机构完成的“海淘”支付，客户的支付指令由支付机构掌握，银行按照支付机构的指令，将资金由客户银行账户划入支付机构的人民币备付金账户，通过银行购汇入外汇备付金账户，再将资金由外汇备付金账户汇入目标账户。这些流程，即使发生在同一银行，银行也无法确定各项交易的因果关系。由于缺乏对买卖双方交易情况的了解，银行无法直接进行真实性审核。

4.3 缺乏与资金流相匹配的报关信息

货物贸易外汇改革后，通过监测系统，全面采集企业货物进出口的贸易外汇收支主笔数据，定期对比、评估物流与资金流总体匹配情况。与传统货物贸易相比，跨境电子商务无法取得报关单等凭证，缺乏与资金流相匹配的物流数据，增加了监管工作的难度。

4.4 非银行支付机构的外汇业务资格亟须明确

非银行支付机构的跨境支付业务中，结售汇是其中重要的环节。但是由于非银行支付机构属于非金融机构，按现行政策，不具备开展结售汇业务以及代理结售汇的资格，因此要推进非银行支付机构的跨境支付业务，必须明确支付机构从事相关结售汇业务的资格问题。同时，若允许支付机构从事结售汇或代理结售汇业务，支付机构以自身名义还是以客户名义办理，需要进一步明确。

5 政策建议

面对跨境电子商务的迅猛增长，个人线上跨境支付业务的发展，应创新管理理念，探索切合实际的监管模式，促进这一新兴支付业务的持续健康发展，并有效防范跨境资金流动风险。

一是在风险可控基础上，继续存进贸易便利化、支付便捷化。努力把握好鼓励创新与把控风险的平衡点，在充分肯定跨境电子商务和第三方支付发展的积极意义的同时，做好调查研究，研究制定有针对性、可行性、可操作性的监管措施，促进支付服务市场有序发展。

二是将跨境电子商务外汇收支纳入经常项目外汇管理。比照传统国际贸易管理原则，将跨境电子商务外汇收支纳入经常项目外汇管理范畴，按照真实性、便利性和均衡管理原则对其进行管理，确保交易合法合规。进一步明确非银行支付机构业务办理资格和范围，并明确非银行支付机构与合作银行之间在支付流程上的分工。

三是扩大非银行支付机构跨境支付业务试点。在创新和风控之间寻求平衡点，促进支付服务市场健康发展，逐步推进非银行支付机构跨境支付业务试点，对有真实交易背景的跨境线上支付提供代理结售汇服务。

参考文献：

[1]中国人民银行支付结算司.中国支付体系发展报告（2014）[M].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15.

[2]中国支付清算协会.中国支付清算行业运行报告（2016）[M].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