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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关注信贷增长的结构性因素

2016-11-28钟言

债券 2016年10期
关键词:利息泡沫信贷

钟言

一段时期以来,我国信贷增长较快,信贷与GDP之比不断攀升,引发IMF等国际组织关注。

客观地看,金融危机后的信贷增长具有逆周期的正面效用。当欧美货币当局为货币宽松无法传导刺激信贷增长而困惑烦恼之时,国内的信贷增长避免了“流动性陷阱”,抑制了通缩。此外,单纯比较银行体系的信贷,可能会有误导。比如2013年美国信贷与GDP之比约为1,若加上资产支持证券背后的信贷资产,这个比例约为1.4,较同期我国信贷与GDP之比还要高些。可见资产证券化只是分散了信贷资产的分布,而不是灭失信贷的魔法。信贷即使在证券市场高度发达的国家也仍然是增长之源。

从另一方面看,过快增长的信贷可能成为系统性金融风险源。人们常说的资产泡沫,与其说是货币泡沫,不如说是信贷泡沫。那么,泡沫可能从什么渠道促成?信贷与GDP之比攀升,意味着单位GDP对应的信贷投入不断增加,具体可以分部类进行结构性分析。

从企业部类看,企业信贷向实体经济传导时存在漏损。首先,当企业的息税摊销前利润(EBITDA)不足以覆盖利息支付时,新增的信贷将更多用于循环支付旧债的利息,对应的企业付息占信贷余额的比重上升。其次,企业出于看淡经济前景而利用低息融资回购股票,也会抑制GDP的表现。最后,当贷款可获得性强、融资成本低的企业通过各种渠道转贷其他企业,或投资于高回报金融市场时,也会加剧债务积聚。

从金融部类看,当通道产品增多、同业负债升高后,一部分信贷资金可能在金融部门空转,未有效投入实体经济。

从政府部类看,若政府主导的投资项目回报率低下,不足以覆盖信贷成本时,则单位GDP形成所需的信贷增加;或者利息占新增债务的比例加大,都会导致信贷新增额的放大。

从居民部类看,当消费保持基本稳定而消费类贷款快速增长时,会反映出隐性失业。而消费贷款通过购买产品引致产出,从而较企业贷款投资引致产出的环节更长、效应更弱,同等条件下也会导致等量GDP所需的信贷量更多。

从对外部类看,当国内机构从境内借贷加速投向境外长期项目时,信贷相对增速也会加快。

低增长下的信贷泡沫,还意味着短期内资本过剩。这时继续过量追加信贷以维持较高增长的代价会增大,为此要从资本以外的要素配置上突破,其中人口是长期重要因素。在时间布局上,借鉴发达经济体实践经验,国内在迈向高收入社会中需加速向生育鼓励型政策转变,促进代际替代平衡;在空间布局上,要更多发挥大城市的作用,适当调增大城市数量和人口规划容量。

总之,把握结构特征,认清标本始末,信贷过快增长是可控可治的。

责任编辑:宗军 印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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