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 华，马艳昕

(1.北京师范大学 统计学院，北京 100875；2.中国人民银行呼和浩特中心支行，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0)



中国服务业出口亚太经合组织经济体增加值分解研究

牛 华1，马艳昕2

(1.北京师范大学 统计学院，北京 100875；2.中国人民银行呼和浩特中心支行，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0)

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下中国服务业出口中有一定比例来自国外的增加值，官方贸易统计数据不仅存在“统计幻象”，还可能会误导贸易政策。利用总贸易核算法对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①APEC(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现有21个正式成员经济体，但遗憾的是，WIOD只包含了10个APEC经济体，即澳大利亚、加拿大、中国、印度尼西亚、日本、韩国、墨西哥、俄罗斯、台湾地区和美国，因此，本研究将重点锁定这10个经济体。经济体的增加值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中国服务业出口中国内增加值率呈现下降趋势；隐含在最终品中的增加值减少，被直接进口国用于生产出口品的中间品占比增加，服务业在全球价值链的地位正在逐步提升；服务业出口的国别分布呈现出“一头独大”趋势，作为主要出口地的美国占比从1995年的16.59%上升至2011年的34.41%；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的结构已经实现了由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业向知识和资本密集型产业转变。

世界投入产出表；总贸易核算方法；全球价值链；出口增加值

一、问题提出

中国是亚太经合组织(APEC)成员中最大的发展中经济体，近年来中国对APEC其他经济体的出口比重高达60%以上，对这些经济体的出口已成为拉动中国经济、创造就业、扩大中国商品国际市场的重要力量。因此，中国政府十分注重与APEC经济体的贸易关系，2015年11月19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出席亚太经合组织第二十三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并发表题为《深化伙伴关系、共促亚太繁荣》的重要讲话，强调要打造开放型亚太经济、要尽早建成亚太自由贸易区。可以预计，APEC经济体将在中国经济发展中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另一方面，服务业作为大众创业、万众创造的载体，在“十三五”开启之年党中央国务院对中国服务贸易的发展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把服务贸易打造成稳增长调结构新引擎。”因此，在全球化背景下研究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的增加值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为了更全面地了解各国之间的国际贸易关系，哈默斯等(Hummels et al.，2001)首次利用非竞争投入产出数据库并结合各国进出口贸易数据测算了OECD国家的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来衡量各国出口贸易的真实利得[1]；后续研究者指出HIY法并没有考虑中国、墨西哥等国家贸易结构的特殊性，即加工贸易占比较高，他们提出了一种反映加工贸易的非竞争型投入产出模型用以分析一国出口中国内、外增加值成分[2-5]。在以上研究的基础上，马虹等(Ma et al.，2015)考虑到不同所有制出口企业的异质性，该方法不仅区分了加工贸易和一般贸易，还进一步按照所有权将出口企业分为国有企业和外资企业。这种方法虽然可以较为准确地核算中国出口中的国内增加值，但是无法对增加值的来源和去向进行分解，因此在分析双边贸易层面具有很大的局限性[6]。王直等(Wang et al.，2009)建立了一个包含多个国家的世界投入产出模型，对东亚生产网络价值链下各个国家的出口贸易增加值进行了测算[7]，在此基础上，库普曼等(Koopman et al.，2010，2012)将一国出口总值由五部分拓展至九部分[8-9]。然而，他们并没有考虑中间品贸易流的分解问题，王直等(Wang et al.，2013)创造性地提出了总贸易核算方法，该方法不仅能够解决中间品贸易流的重复计算问题，而且可以根据贸易品价值来源、最终吸收地和吸收路径不同，将各层面*国家汇总层面、国家/部门层面、双边/部门层面，或双边汇总层面。贸易流进行细分[10]。鉴于此，本文基于最新的总贸易分解方法，利用具有连续时间序列性质的世界投入产出表，对中国服务贸易出口APEC的增加值组成、国别分布和行业分布等方面进行了测算，以期为中国出口APEC经济体提供合理化建议。

本文的贡献与价值主要在于：其一，将王直等(Wang et al.，2013)总贸易核算方法运用于中国服务业出口结构的分解，通过各增加值项的变化情况判断中国服务业融入全球价值链的程度。其二，相较于以往较多研究中美、中欧贸易，本文选择有较大潜力的贸易伙伴——APEC经济体，从世界投入产出表中选取16个服务业出口部门，对出口APEC经济体及各个经济体的增加值进行分解研究，并进一步测算了中国出口的行业分布，从而得出合理化建议及启示。

二、方法与数据

(一)总贸易核算方法

总贸易核算方法以世界投入产出表为研究起点，世界投入产出表不仅严格区分了产品生产过程中的国内中间投入和进口中间投入份额，而且明确了进口中间投入的具体来源国和部门。假设世界上有m个国家(地区)，每个国家(地区)有n个部门，表1清晰地显示了各国(地区)产业部门之间的投入产出联系。

表1 世界投入产出表(WIOT)

其中Zij是n×n的矩阵，表示i国生产并被j国使用的中间产品(i,j=s,r,t…m)；yij是n×1的矩阵，表示i国生产并被j国使用的最终产品；Xi是n×1的矩阵，表示i国的总产出(总投入)；VAi是1×n的矩阵，表示i国在生产过程中因投入资本、劳动和技术等生产要素而创造的增加值。表的纵向可以显示s国生产过程中对本国及国外进口中间品的使用情况，且国外部分可以明确地显示进口中间品的具体来源国(地区)及份额，其他国家同理可得。

通过在世界投入产出表的使用方向(行向)上建立(总投入=总产出)平衡关系式和定义投入产出系数两个步骤，可以将总产出表示成总需求与里昂惕夫逆矩阵乘积的形式，即一国的总产出可表示为被不同总需求拉动的产出。由于总产出与两国间的投入产出系数矩阵的乘积即为两国间的中间品投入，换而言之，两国间的中间产品贸易流可以由两国间的投入产出系数矩阵与不同总需求的乘积表示，通过以上步骤可以完成对中间品贸易流的完全分解。在对中间出口品进行分解的基础上，可以将一国(地区)总贸易出口根据出口产品的最终吸收地及吸收渠道分解为16个增加值和重复计算部分*详细推导过程见文献[10]。，用公式可以表示为：

(1)

各部分增加值之间的关系及经济含义见图1。

资料来源：根据Wang et al.(2013)的图1a-1c整理。注：①E*可以为国家/部门层面，国家汇总层面，双边/部门或者双边汇总层面。 ②图中的1-16依次对应分解式(1)的第1至16部分，其中(1-8)为出口的国内价值，(11-16)为垂直专业化(VS)。图1 出口增加值各部分之间的关系及经济含义

(二)样本和数据说明

本文以服务产业为研究对象，选取WIOD数据库*本文基于数据全面性、连续性、公开性、及时性等原则选取WIOD作为基础数据。截止到修改稿时，WIOD数据库网站http：//www.wiod.org/new_site/data.htm仍然没有发布更新的数据。投入产出表编制时间较长，对贸易增加值进行分析的数据存在较长时间的滞后性，这是本文及所有利用投入产出表进行研究时普遍存在的一个难以克服的问题。提供的1995—2011年共17年的世界投入产出表(WIOT)作为数据基础。WIOD数据库按照《国际标准行业分类修订4》(ISIC Rev.4)将国民经济中的所有服务业划为19个类别，本文借鉴樊茂清(2013)[11]根据要素的密集度对服务产业进行归类的方法，将服务业划分为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知识密集型和健康、教育和公共服务业四个类别(见表2)。

表2 服务业要素密集度分类

资料来源：樊茂清和黄薇(2014)[11]。

三、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增加值分解研究

(一)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国内增加值构成

本文利用第二部分介绍的测算方法，将服务业出口总值根据价值的来源和吸收地分解为7个部分(见表3)。具体来看：(1)以贸易总值衡量，在考察期内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呈现出显著增加趋势，由1995年的82.69亿美元上升到2011年的1504.62亿美元。如果将总出口拆分成最终产品出口和中间产品出口(表的第4和第5列)，可以看出服务业出口的大部分为中间产品，2007年占比达到最大值78.51%，这说明中间品贸易已经成为中国与其他APEC服务贸易的主体。(2)以增加值衡量，1995—2011年，中国出口APEC经济体中隐含的国内增加值DVA、国外增加值FVA、出口但最终回到国内并被本国吸收的国内增加值(折返值)RDV和重复核算部分PDC均表现出递增趋势。(3)就出口增加值分项而言，DVA三个组成部分中的DVA_INT占比最大，考察期内占比稳定在50%左右；DVA_FIN占比呈现下降趋势，即隐含在最终产品中的DVA减少；DVA_REX由1995年的11.18%上升到2011年的14.60%，被直接进口国用于出口的中间产品占比增加；国外增加值中直接来自进口国的部分MVA比较稳定，且历年来占比不足1.5%；增加值中来自第三国进口部分OVA则表现出持续上升态势。(4)中国服务业出口增加值的比重(DVA_FIN、DVA_INT、DVA_REX)三项之和占比总体落在[82%，91%]且呈现下降趋势，这说明中国服务业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程度不断加深。

表3 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增加值分解(加总)

年份TEXPTEXPFTEXPIDVADVA_FINDVA_INTDVA_REXRDVMVAOVAPDC1995价值82.6925.6757.0273.9223.2641.429.250.400.726.491.16占比100.0031.0468.9689.4028.1350.0911.180.490.877.841.401997价值119.3838.5680.82108.1035.3758.3214.420.750.957.901.67占比100.0032.3067.7090.5629.6348.8512.080.630.806.621.40

表3(续)

年份TEXPTEXPFTEXPIDVADVA_FINDVA_INTDVA_REXRDVMVAOVAPDC1999价值181.6047.00134.60164.6443.2897.6423.711.361.5211.512.57占比100.0025.8874.1290.6623.8453.7713.050.750.846.341.422001价值180.0950.20129.90159.8845.6294.4219.841.311.6214.432.84占比100.0027.8772.1388.7825.3352.4311.020.730.908.011.582003价值254.5064.51189.99217.7257.07134.7525.902.452.7126.325.31占比100.0025.3574.6585.5522.4352.9510.170.961.0610.342.092005价值431.5597.09334.46354.5783.13220.7150.734.735.2553.4813.53占比100.0022.5077.5082.1619.2651.1411.761.101.2212.393.132007价值611.69131.44480.25503.68112.50312.7278.467.457.1872.5320.85占比100.0021.4978.5182.3418.3951.1212.831.221.1711.863.412009价值960.47223.26737.22825.61199.09493.33133.1916.578.0984.2225.98占比100.0023.2476.7685.9620.7351.3613.871.720.848.772.712011价值1504.6336.181168.441168.4292.03736.59219.6033.0013.73154.9354.73占比100.0022.3477.6682.9619.4148.9614.602.190.9110.303.64

注：TEXP为总出口值；TEXPF和TEXPI分别为最终出口和中间出口，价值单位为亿美元，占比单位为%，下同。

APEC经济体不仅包括发达经济体，还包括发展中经济体，各经济体在全球价值链中承担着不同的角色，因此，有必要对中国向各个经济体的出口分解情况作进一步分析。

由表4的测算结果可以看出：(1)中国服务业对各个经济体出口总值存在显著差异，其中，澳大利亚、日本、韩国和美国四个发达国家对中国服务业进口总值占9个APEC经济体进口总值的88.823%。(2)中国大陆向各个经济体出口的中间产品占比差异较大，对加拿大出口中间产品占比只有51.768%，而对台湾地区出口中间产品占比却高达88.657%。(3)就增加值分项而言，除加拿大外，中国向其他经济体出口的增加值均以中间品为主(DVA_INT+ DVA_REX)；中国出口澳大利亚和美国的国外增加值比例(MVA+ OVA)最高，这说明中国对这两个经济体出口较多地依赖国外增加值，尤其对第三国增加值(OVA)的依赖程度较高；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大陆对台湾地区出口的RDV高达13.484%，而对其他经济体出口的RDV均在5%以下，这说明中国大陆出口台湾地区的增加值较多地返回了大陆，台湾地区的进口贸易发展与祖国大陆息息相关，此外出口韩国的RDV数值较高，为4.69%，中国服务业出口韩国的价值中近二十分之一的价值最终返回国内；相对其他经济体，中国出口韩国、墨西哥、台湾地区等三个经济体的PDC较高，这说明四个经济体之间中间品跨境贸易次数最多。综上所述，可以得出如下结论：虽然同为APEC经济体，但是中国对APEC经济体的出口存在显著差异，这种差异不仅体现在出口数量上，同时也体现在出口结构上，因此，中国政府需根据出口数值及结构制定相应差异化贸易政策。

表4 2011年中国出口APEC经济体增加值分解(按国别或地区)

注：TEXP单位为亿美元，其他指标单位均为% 。

(二)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增加值的国别(地区)分布

表5列出了中国服务业出口其他APEC经济体增加值分布情况*该节将出口其他9个APEC经济体总和视为一个整体。。(1)整体来看澳大利亚、加拿大、印度尼西亚和日本等9个APEC经济体对中国的重要性经历了“上升、下降、上升”态势，其中2001—2007年，中国服务业出口到9个经济体的国内增加值占中国服务业总出口的比例为30%左右，以2009年为界限，全球化贸易的变化趋势向区域内贸易发展，中国对其他APEC经济体的出口占总出口比重的50%以上，这与中国全球价值链课题组研究结果相似*中国全球价值链课题组研究显示，近来APEC区域内贸易比重达到67%。；此外，中国出口APEC经济体的增加值从1995年的74.33亿美元上升到2011年的1 281.28亿美元，增速高达19.476%。(2)就大小而言，1995年日本、韩国、美国和澳大利亚以15%以上的份额成为中国服务业的四大出口国，而2011年美国以34.408%的份额超过日本成为中国服务业的最大出口国。(3)就变化趋势而言，澳大利亚、韩国和美国三个经济体对中国的重要性呈现不同程度的上升，其中美国的重要程度上升幅度最为明显；加拿大、印度尼西亚、日本和俄罗斯四个经济体对中国的重要性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中，印度尼西亚的降幅最大，由13.055%下降到3.963%，墨西哥和台湾地区两个经济体占比最小且变化趋势不明显。综合看来，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的国别(地区)分布由“多元化”向“一头独大”方向转变。

表5 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增加值的国别(地区)分解

注：出口APEC代表出口APEC的增加值，总出口为官方贸易统计数据，两个变量单位为亿美元，其它变量单位为%；印尼为印度尼西亚的简写。

(三)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的行业(类型)分布

表6为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的行业分布。可以看出考察期间，中国服务业出口其他9个APEC经济体的结构发生了一定的变化，1995年住宿和餐饮业(c22)、航空运输(c25)、其它辅助运输(c26)、内陆运输(c23)、租赁和其他商业服务(c30)、其他社区及个人服务(c34)为中国主要出口的服务业，其比重均在7%以上；而2011年水上运输(c24)和批发贸易(c20)替代其它辅助运输(c26)、内陆运输(c23)成为中国主要的出口行业，其中租赁和其他商务服务(c30)发展迅速，比重高达36.127%。此外，就变化趋势而言，水上运输(c24)、租赁和其他商务服务(c30)上升趋势明显，而其他14个服务行业下降趋势明显，其中住宿和餐饮业(c22)下降趋势最明显，从1995年的23.698%，下降到2011年的5.582%。由于水上运输、租赁和其他商务服务业分别属于资本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而住宿和餐饮业属于劳动密集型，因此，仅从主要行业变化趋势的角度可以判定，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的贸易结构发生了一定程度的优化。那么，这一判定是否准确？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本文进一步将行业按照要素密集度进行了分类研究。

表6 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的行业分布 单位：%

注：为节省篇幅，用c17—c34 替代部门名称，其具体名称见表1，“0”表示之比不足0.001%；由于世界投入产出表没有显示c19、c29和c35中国对APEC经济体的出口量，故此处不作分析。

图2给出了选定年份中国服务业出口依据要素特征的分布情况。可以清楚地看出，1995—2011年中国出口APEC经济体的贸易结构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优化：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出口持续降低，由1995年的37.99%下降到2011年的23.37%；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出口占比则呈现上升趋势，由1995年不足10%上升到2011年的37.27%，其中1995年至2003年上升幅度最大；资本密集型服务业出口占比呈现“下降、上升”态势，相比较于1995年，2011年下降了5个百分点；健康教育公共服务出口占比较小，且呈现下降趋势。综合来看，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的贸易结构已经实现了以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业出口为主，向以知识和资本密集型产业转变，其中租赁和其他商务服务行业的出口变化对整个服务业出口结构的优化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此外，本文还进一步测算了2011年中国服务业出口(世界)的贸易结构，如图3所示：与出口APEC经济体贸易结构不同，中国服务业出口(世界)仍然以劳动密集型为主，占比高达42%，而知识密集型占比仅为21%。由此可以推断，扩大同APEC经济体贸易往来有助于优化中国服务业的贸易出口结构。

图3 2011年中国服务业出口按要素密集度分布

四、主要结论及启示

本文根据王直等(Wang et al.，2013)提出的总贸易核算方法[10]，从中国服务业出口增加值结构、增加值国别(地区)分布及行业分布变化等三个方面研究了中国出口其他APEC经济体的特征，研究发现：

(1)从整体服务出口增加值分解结构来看，DVA三个组成部分中的DVA_INT占比最大，考察期内占比稳定在50%左右；DVA_FIN占比呈现下降趋势，即隐含在最终产品中的DVA减少；DVA_REX由1995年的11.18%上升到2011年的14.60%，被直接进口国用于出口的中间产品占比增加；由中国出口APEC经济体增加值分解结构可以推断，中国服务业正在向全球价值链上游攀爬。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向各个经济体出口结构差异较大，其中对加拿大出口中间产品占比只有51.768%，而对台湾地区出口中间产品占比却高达88.657%。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国内增加值落在[82%，91%]范围内，且呈现出明显的下降趋势，这是中国服务业参与全球价值链不断加深的结果。

(2)澳大利亚、韩国和美国三个经济体对中国的重要性呈现不同程度的上升，其中美国的重要程度上升幅度最为明显；加拿大、印度尼西亚、日本和俄罗斯四个经济体对中国的重要性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中，印度尼西亚的降幅最大，由13.055%下降到3.963%，墨西哥和台湾地区两个经济体占比最小且变化趋势不明显。综合看来，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的国别(地区)分布由“多元化”向“一头独大”方向转变。

(3)考察期间，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的贸易结构已经实现了由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向以知识和资本密集型产业为主转变，在这一转变过程中，租赁和其他商务服务行业出口变化对整个服务业出口结构的优化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但是同期中国服务业出口(世界)仍然以劳动密集型为主，占比高达42%、资本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占比分别为30%和21%。由此可以推断，扩大同APEC经济体贸易往来有助于优化中国服务业的贸易出口结构。

(二)启示

(1)调整产业结构，优化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区域经济体的贸易结构。本文研究结果发现，中国服务业出口APEC经济体以知识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产业为主，健康教育公共服务产业占比较小且增长缓慢。由于知识密集型产业自身的生产函数技术变化率相对较高，产出特性变化较快，使用它们作为中间投入品的服务业和制造业生产率增长贡献较大，因此，应继续将知识密集型产业的出口放在重要的战略位置，加强APEC经济体区域内金融财务、租赁和其他商务服务两个领域的合作与交流，为跨国公司投资服务业设立采购中心、数据中心和研发中心提供政策便利。

(2)促进APEC区域经济一体化合作，引领全球经济的发展。国际金融危机后，APEC经济体之间的交流与合作不仅为实现本地区经济复苏起到了积极作用，还为世界经济增长做出了贡献。然而，目前一些经济体实行限制服务外包政策，这不仅干扰了全球价值链的延伸发展，而且会影响自身利益。因此，我们应该支持区域内经济体之间制定自由贸易协定，根据服务出口增加值分解结构制定有区别的贸易政策，反对任何形式的贸易保护行为，避免人为干扰全球价值链，使得APEC经济体成为引领全球经济发展的“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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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 叶)

Decomposition Research on the Added Value of China’s Service Exports to other APEC Economies

NIU Hua1，MA Yanxin2

(1.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China；2.The People’s Bank of China，Huhhot 010020,China)

Under the global value chains system，the service export of China has certain percentage of foreign added value，the official trade statistics exists “statistical illusion” and might mislead trade policy.This paper decomposes the added value of China’s service exports to other APEC economies.The results show that：during the research period,the DVA of service exports to APEC have a downward trend.There is less domestic added value implied in the final product，and the domestic added value exported to the third countries increases，which suggests that China’s service industry gradually ascends in the status of global value chain.The countrise,distribution of service export shows a dominant trend.As the main export destination，the United States’ proportion increases from 16.59% to 34.41%.The structure of Chinese service exports achieves trade structure transformation，from capital intensive and labor-intensive industries to knowledge-intensive and capital-intensive.

world input-output table；the total trade accounting method；global value chain；value-added exports

10.13504/j.cnki.issn1008-2700.2016.06.006

2016-03-3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我国税源核算的统计体系与应用研究”(11BTJ005)；国家统计局投入产出课题“对外贸易对中国经济影响力的比较研究”(IO12-ZC34)；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创新创业科研基金“贸易增加值核算方法及其在中国应用”(2016—2017年度)

牛华(1987—)，女，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博士研究生；马艳昕(1987—)，女，中国人民银行呼和浩特中心支行职员。

F752

A

1008-2700(2016)06-004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