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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探拜厄特作品《占有》中的女性主义意识

2016-11-10白美娴

北方文学·中旬 2016年8期
关键词:占有

白美娴

摘要:小说《占有》是英国女作家拜厄特最具影响力的作品之一。小说故事融合维多利亚时代和现当代两时期,通过对两个不同时期女性角色的对比分析,探讨女性的生存境况、封闭生活空间的进退两难、以及他们追求爱情和事业的艰难,将拜厄特的女性主义意识展现得淋漓尽致。

关键词:《占有》;女性主义意识;角色对比分析

英国女勋爵小说家安东尼娅·苏珊·拜厄特的《占有》被堪称为一部完美的作品,是文学史上的华丽壮举。小说的故事主线可概括如下: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位独立的女性,她最初生活在封闭的环境中,只和一位女性友人从事一些共同事业,后来一名来自外部世界的男人逐渐照亮了她的生活。之后,她为了他们之间的共同目标而疏远甚至背叛了她的朋友,同时也伤害了男人的原配妻子的心。拜厄特在小说中将“男人身后的女人”与重视独立自主和争取个性的女性相对照,并形成对比:将维多利亚时代的艾伦·艾什与克里斯塔贝尔·兰蒙特对比,现代的瓦尔与莫德对比。面对来自异性的压力,女性自然会求助于友情或姐妹情谊,从中获得一些支持。作者对女性情谊的展现体现着女作家寻找和建构一种女性同盟来抵御男权中心的精神欲求。[1]下文分别对这些角色在小说中代表的女性生活,以及每对并列的对应角色之间的相似性和差异性进行了分析;此外,探讨了女性在社会中扮演妻子和母亲的社会角色,打破了女性的婚姻神话。

一、角色对比分析女性主义意识

维多利亚时代的诗人克里斯塔贝尔以及现代学者莫德的故事堪称是知识女性在男权社会奋斗求生和追求事业的经历。由于女性不被允许获得世界范围的自由,所以她们只能自己营造一个空间,在其中获得部分与男性平等的自由。这种由恐惧之塔提供的受限的自由却是女性的珍宝,她们甚至不愿选择离开。无论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还是现代的女性,她们无一例外地受到由男性营造的某种封闭空间的压迫。但即使是如此狭窄逼仄的空间,也无法摆脱男性的窥视或入侵。对女性而言,吸引人们想象力的在于她们的外在,而非内在生活。当女性稍有姿色时,人们对待她们的方式,就好像把她们当成所有物。她们会变成一项财产或一个偶像,甚至成为顺服男性意愿的天使。对于希望将外表吸引力与聪明才智分离,凭借思想而非外貌获得瞩目的女性而言,美貌会成为某种障碍。对于应当被否定甚至惩罚的女性而言,美貌甚至会被视为邪恶,正如罗兰和莫德曾讨论过的艾什诗作《女巫》。几乎所有女性都成了这种偏见的受害者。莫德拥有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却被认为是为了取悦男人而染成的不自然的颜色。女性主义者甚至能预见莫德在会议上起身发言时的遭遇,她获得了嘘声和反对声,就像她的秀发是装在瓶中的诱人而畅销的物品,接收众人无情的品评。为了躲避外界投注在她的头发上的目光,莫德不得不留起了短发或将它严严实实地遮住,这种行为不是出于反抗,而是出于妥协。她在这个男性主导的世界中获得了一定的平等,其代价正是失去女性身份。

作为享有盛名的诗人鲁道夫·亨利·艾什的妻子,艾伦·艾什如同许多其他的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一样,安守本分地扮演着她的好妻子角色。克雷布·罗宾逊称赞艾什夫人优秀的管家能力,并且哀叹她竟然没能成为一位母亲,她实在是一位理想的母亲人选。她将所有的爱和关怀与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她那伟大诗人丈夫;她将安静地为彼此朗读的时光视作与鲁道夫度过的快乐生活。有时,她甚至会有些自得的想:“如果她为鲁道夫·亨利·艾什的生活带来更多麻烦,他可能不会有这么多作品,或者没那么自由”。[3]

小说情节层面的调查揭示了拜厄特的历史意识和女性主义意识,而揭露维多利亚时代诗人鲁道夫·亨利·艾什和克里斯塔贝尔·兰蒙特之间的真实关系的意愿为现代学者罗兰和莫德的生活指明了方向。这两位现代学者沿着过去的痕迹一步步回溯,最终发现,他们自己的情况与那对逝去的恋人极为相似。虽然他们发现的真相并非全部,但经过他们的努力成功拼凑出的故事帮助他们面对现实,并且使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更加积极的生活。克里斯塔贝尔断然拒绝了成为附庸的消极生活,但她依然视艾什为亲密爱人并且感谢上帝使他们相遇。尽管两位现代学者最初将爱情视为虚幻,而且他们强烈希望与爱情保持距离,但两位维多利亚时代的诗人之间的爱情故事最终鼓励他们承认了爱情的意义和力量。小说中提出了“活着的历史”这一概念。拜厄特的视野跨越了罗兰和莫德的浪漫追求以及鲁道夫和克里斯塔贝尔在过去的浪漫史,并且尝试探索过去和现在之间的关系中的不同层面。这种探索扩展至过世的艺术家与活着的学者之间的一般关系调查,以及当代文学学术和传记的调查。拜厄特指出了坚持埋首故纸堆,几乎完全通过文本记录进行研究,同时讽刺了部分现代文学评论家或传记作家不太关心艺术家的作品,反而过度关注他们的个人生活。她尝试在人们研究过去的这两种方法之间找到中庸之道。简言之,她提倡现代学者尽可能努力接近真实的过去。拜厄特的历史意识和女性主义意识在小说中通过对过去的追寻而统一,这种追寻对女性而言有着尤为重大的意义。探寻自身的历史,重建或加强与先祖的联系是所有女性,尤其是女作家的使命。正如美国女性主义理论家伊莱恩·肖沃尔特所说:“每代女作家发现,就某种意义而言,如果没有历史,她们将被迫重新找回过去,并再次形成她们的性别意识”。[4]拜厄特故意将女性角色置于小说中罗兰·米歇尔意外发现由维多利亚时代的诗人鲁道夫·亨利·艾什书写的两封信件那一刻的中心。这些热情洋溢的信件以“亲爱的女士”开头。同时,故事中还穿插了许多女性角色的信件、日记、诗歌和故事,从而推动了小说情节的发展。小说结尾揭露了莫德的身份——原来她是克里斯塔贝尔的玄孙女,也是克里斯塔贝尔·兰蒙特与鲁道夫·亨利·艾什的后裔。她成为了整个故事的中心人物。另外,小说还介绍了许多次要的女性角色,并构成了女性生活的全景。

二、结语

通过对维多利亚时代和现代角色两个时期中女性的相似性和差异性的比较,拜厄特有意识地描述了女性生活的不同方面,包括事业、爱情、性与婚姻。在男性主导的世界中,现代女性与过去的女性有相当多的共同点,包括她们的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她们抗争、遭遇和经历着相同的困境。维多利亚时代的人物在传统社会中几乎没什么出路。某些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接受并依靠社会标准求生,同时,另一部分女性角色选择摆脱这些束缚而活,但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几乎没有人获得最终的幸福,或是能自我实现。相比之下,现代女性角色获得了更多的自由和选择,但其中一部分人依然屈从于维多利亚时代的模式,比如男人身后的女人。该小说中,最重要的意象之一是女性面临的封闭空间困境。在这两种时代中,女性撤入或被迫进入某种让她们感到安心的封闭世界,从而对抗由男性占主导地位,并且男性能更自由地闯荡的外部世界。在她们私密而停滞的封闭世界中,部分女性成功保留了某种自主性,但有些人受到扼制,失去了发言权。然而,因为男性会不断窥视或侵入这种封闭空间,所以它不可能免于外部世界的干扰,而平衡一旦失去,将不复原状。另外,几乎所有女性都遭受过外部投注的目光的伤害,这些目光在扭曲和削弱她们。总之,女性有权去生活,去爱,并拥有自己的事业,她们应当找到协调这些问题的方法。

参考文献:

[1]程倩.女性人生的历史困境-拜厄特小说《占有》之女性主义解读[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7(3):113-116.

[2]Eagleton, Mary. Feminist Literary Theory: A Reader [M]. Oxford: Basil Blackwell Ltd.,1986:34.

[3]Byatt, A. S. Possession [M].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 136.

[4]Showalter, Elaine. A Literature of Their Own: British Women Novelists from Bronte to Lessing.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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