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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诗经》中的男性人物形象

2016-10-13陈执天

北方文学·中旬 2016年7期
关键词:形象分析诗经

陈执天

摘要:《诗经》作为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就如同一部周族从后稷到春秋中叶的发展史,其对当时的风土人情、战争徭役等进行了真实详尽的记录,充满了现实主义色彩。其中,男性人物形象的描述作为《诗经》中重要的一部分,对后世文学产生了重大影响。本文通过对作品的解读,在此基础上试图对《诗经》中的男性人物形象进行研究。

关键词:《诗经》;男性人物形象;形象分析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大体上反映了周代社会面貌和人民的思想感情。作品运用赋、比、兴等艺术手法以及外貌描写、心理描写等对人物形象进行刻画,塑造个性化的人物形象,对后世文学艺术产生了深远影响。有关《诗经》的研究中,男性人物形象研究较少于女性人物形象研究,但是,出现于《诗经》中男性形象是不可忽视的。

《诗经》中通过描写田猎、征伐、婚恋等场景中的男性形象,表达对“君子”美好的祝愿、赞扬,或责难与埋怨。同时,体现出古代男子对德美与貌美的追求。基于以上几个考虑,本文试图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考察,从而浅析《诗经》中男性人物形象。

一、《诗经》中男性人物形象的类型

从作品的内容来看,提到男性人物形象的有田猎、征伐和婚恋三个场景。在此三个不同的场景中,表现出来的男性形象各具特色。

田猎场景中的男性人物形象。《诗经·郑风·大叔于田》是一首描绘一个能骑善射的青年猎手的诗。诗共三章,第一章开篇两句:“叔于田,乘乘马。执辔如组,两骖如舞。”古代男子田猎或借助于狩猎工具,或为展示自己的英勇,而选择赤手空拳与猛兽搏斗。“袒裼暴虎,献于公所。” 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以为“暴”与“搏”是一声之转,并引《孟子》中的“冯妇善搏虎”,而赵岐《章指》为“犹若冯妇暴虎”为证。由此可见,男子袒身赤膊与猛虎搏斗,把猛虎击倒之后,还若无其事地扛起来献给美丽的公主,其英勇无畏可见一斑。第二章继续描写道:“叔善射忌,又良御忌。抑罄控忌,抑纵送忌。”“善射”和“良御”生动准确地描写出男子的狩猎本领高超与技艺娴熟。第三章结尾两句:“叔马慢忌,叔发罕忌,抑释掤忌,抑鬯弓忌”,展现出来的是一幅狩猎之后,叔悠闲地控马慢行,将箭收入箭筒中,拉过弓袋将弓放好的画面。全诗张弛有度,叔之英雄风度淋漓尽致地显示出来。

征伐场景中的男性人物形象。战争徭役诗是《诗经》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征夫们常年在外征伐不息,在家的思妇想起远征的男子内心忧愁不已。《诗经·小雅·何草不黄》正是一首写征夫的诗。全诗共四章,以疑问句开篇。“何草不黄?何日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征夫怨愤征伐频繁,自己只能不停奔波于野外,居无定所,有家不能归。“何草不玄?何人不矜?”朱熹解曰:“兴也,言从役过时而不得归,失其室家之乐也。哀我征夫,岂独为匪民哉?”“矜”,或读为“鳏”,以为指行役者所过的鳏夫生活。或训为“病”,以为此指劳瘁病苦。此诗中连用五个“何”,连连发问,征夫满腔怨愤勃然喷发,对自身艰难处境的忧伤无奈与对战争徭役频发的愤慨之情使其写下此诗。然而,在《诗经·卫风·伯兮》中,以思妇的口吻所描绘出来的征夫,竟是另一番味道。此诗描写的是一个妇人想象她的丈夫在战场上威风堂堂、英武的模样,颇带有骄傲之感。“伯兮朅兮,邦之桀兮。”朅,偈的假借字,《玉篇》引作偈,威武健壮的样子。“伯也执殳,为王前驱。”马润辰《通译》:“执殳先驱,为旅贲之职。”妇人想象中的阿哥英勇、英武、英俊,令她相思不已。

婚恋场景中的男性人物形象。《诗经》中久经传诵的名篇《诗经·卫风·氓》是弃妇诗的开山之作,男子“氓”以负心汉的形象出现,在成亲之前,“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嗤嗤,《毛传》训为“敦厚之貌”,《韩诗》训为“意态和悦貌”。即一开始,男子笑嘻嘻的抱着布来找“我”换丝,而实际上是与“我”商量婚事。接着“将子无怒,秋以为期”,表明男子因婚期未定,而迁怒于“我”。至于婚后,“言既遂矣,至于暴矣”,男子与“我”一言不和,便暴力相向。沿着男子性格变化的轨迹来看,由最初的谦谦有礼貌,转至最终的粗暴无礼貌,导致婚姻的不幸,可称得上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第一负心郎。但是,《诗经》中另有作品描写出来男子的另一番情状。《诗经·小雅·黄鸟》写一个入赘女婿备受凌辱而又毫无办法的感叹之诗。“此邦之人,不我肯榖。言旋言归,复我邦族。”男子就婚于女家,被社会与家族瞧不起,在女家也受尽歧视,因此,男子对此邦之人仇恨万分,言及“复我邦族”,但若我邦族可以依靠,怎么会入赘至异国?

二、《诗经》中的男性美

《诗经》不少篇幅对男性进行了细致的刻画,笔者将《诗经》中的男性美主要分为形貌美与品德美。

形貌美是指形体相貌的美。古有美男子如掷果盈车的潘安,如螓首膏发的韩子高,对美男子的描写在《诗经·小雅·裳裳者华》中,时见一斑。“裳裳者华,其叶湑兮。”女子对她所欣赏的贵族青年怎么看都很喜欢,连周遭的景物也变得艳丽非常。花儿鲜艳,叶儿茂密,心情舒畅。其后,“裳裳者华,芸其黄矣。”“裳裳者华,或黄或白。”都是因女子因遇上了钟情的人儿而心花怒放,遂移情于身边的事物,这便是“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女子见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便接着描写道,“我觏之子,维其有章矣。”男子彬彬有礼,文雅大方,女子难以忘怀,于是反复吟咏。

品德美是指有礼有德。从《诗经》的内容看,男性人物形象具有忧国忧民、兄友弟恭、孝悌、正直、诚实守信等美好品质。《诗经·大雅·板》是诗人假托劝告同事、实际上是劝告厉王的诗。“上帝板板,下民卒瘅。出话不然,为犹不远。”上帝的想法已不正常,天下的百姓都遭殃。当权者的话已不可信,制定政策也目光短浅。这是劝谏之由,诗人眼见国家一片混乱,无辜百姓成了受害者,心中万分焦急与苦痛,而当权者却不会根据国情制定政策,说话反复无常,令人失望。此诗第七章是规劝同僚应持着美好的品德,使贤人各尽其职,国家安宁;第八章写应以厉王为鉴,敬畏上天。诗人一腔忧国忧民的热血,尽在此诗中。《诗经·小雅·蓼莪》是一首孝子思亲诗。“哀哀父母,生我劬劳”,男子为父母的逝去而悲痛万分,想到双亲费尽辛劳养育了自己,自己却还未来得及回报他们。“缾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此处用到比喻的修辞手法,缾喻子,罍喻父母,就如同子女未赡养父母便是父母的耻辱。这从反面强调了其孝心之重。

通过以上分析,笔者从《诗经》中男性美的两个方面——形貌美和品德美——得出这样一个观点:当时的男性重外表亦重德行。周王朝通过礼乐制度来规范不同等级,形成等级间的差别,于是从穿着打扮上便能进行区分。且人皆守礼崇德。

三、《诗经》中男性形象的文化内涵

《诗经》产生的年代,大约上起西周初年,下至春秋中叶,当时正值男权社会,有周天子位于权力顶峰,礼乐制度盛行,《诗经》成了周王朝观风知俗、考正得失的政治参考书。“兴”、“观”、“群”、“怨”说明了其美学作用和社会教育作用。汉代,《诗经》被朝廷正式奉为古代文学经典之一。

《诗经》运用赋、比、兴艺术手法来进行创作,塑造了许多经典男性人物形象。如上文中提到的负心的氓、能骑善射的叔、孤独的征夫等,均显示了男尊女卑的社会环境中,女子眼中男子的形象:或英勇无畏,或二三其德;以及男子自我审视的形象:或漂泊孤寂,或自怀其德。《诗经》中的男性美可分为形貌美与品德美,表现出周朝时人们的审美意识和审美观念。一方面,男性的阳刚之美与力量之美从田猎题材、战争徭役题材中体现出来,往往给人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印象;另一方面,男性因在外征战难以归家而孤寂的形象,体现出其思乡之情与人们对战争的不满。后世文学中多次引用《诗经》中的男性形象,运用赋、比、兴等艺术手法,使作品增色不少。

参考文献:

[1]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1963.

[2]刘毓庆,李蹊.诗经[M].北京:中华书局,2011.

[3]程俊英等.诗经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91.

[4]朱熹.诗集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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