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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挨打时,你们在哪儿

2016-07-14年月

晚报文萃 2016年5期
关键词:拳头勒索霸凌

年月

最近总有校园霸凌的新闻传来。霸凌者在小小年纪就想得出用仙人球滚扎同学乳房等残忍的伤人手法,闻之不寒而栗;而受害者在众拳捶、烟头烫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视频,一样叫我不忍目睹。

每当校园霸凌的事件发生时,我们总在谴责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的欠缺。被霸凌者的父母在怨愤霸凌者的父母“你们怎么会教出这等孩子”时,是否反思自己,是否用心倾听那声从幼小痛苦的身躯里发出的呼喊:“爸妈,我挨打时你们在哪儿?”

因此,今天,我不是要谴责打人者及其父母,而是要讨论被打者父母的责任。我曾经被霸凌过,现在听到“霸凌”二字,仿佛拳头又打在了身上。读小学时,我是班长,得管班上的考勤和卫生,班主任给我一个本子,专记不守纪律者。班上一个调皮的男生常常迟到早退,他恐吓我不能记下,否则要修理我。我照记,他便在放学的路上打了我。我报告了老师,老师批评了他。于是他在上学期间不再打我,改在放寒暑假时,堵在领成绩单的放学路上。他专挑巷子,让我无路可跑,纠集几人对我一阵拳打脚踢后扬长而去。

因此,每个学期的结束,都是我灾难的开始。五年级上学期,又到期末了,领成绩单的前一天晚上,我害怕得在被窝里哭起来。母亲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敢说,因为打人男生威胁我如果告诉了家长,还要打得更重:在母亲的宽慰和追问下,我终于鼓起勇气把几年来被霸凌的经历告诉了她。

第二天,我领完成绩单,像往年那样担惊受怕穿过那条回家的唯一巷子,不出所料,打人者又一次从暗处窜出来,拦住了我,当他们一脸怪笑地举起拳头时,抱头却无处躲的我听到了一声怒喝:“不许打人!”那是母亲!瘦小的她一手挡住就要落下的拳头,一手揪住领头者,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派出所。”领头者脸刷地白了,其他人也把拳头放下,脸上的表情从得意转为求饶。从此,这些男生果真再也没有打过我,我仍像从前一样尽班长的职责。

几年前,我一位亲戚的孩子,被高年级男生长期勒索,不给钱就挨打,为了不受皮肉之痛,就偷家里的钱。我亲戚发现后痛苦不堪,问我怎么办。我把小时候的经历告诉了她。她也躲在孩子经常被勒索的角落,逮住了勒索者,狠狠地警告了他。被勒索的孩子这才结束了恶梦般的生活。

校园同样难逃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被霸凌的往往是那些弱小的孩子,特别是那些父母不在身边或者即使在身边也不怎么管他們的孩子。霸凌者一般专挑软柿子捏,这就是为什么那些留守儿童常常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而今,还有另一拨受害者引起了关注,他们是富人的孩子,家中有钱,得以早早被送到海外读中学,因为远离父母,与同学的人际关系出现问题时,无处诉说,无人教导,最后发展到以拳头相向而求解问题,前不久发生于美国校园中的中国留学生施虐同胞案就是很典型的例子。1996年出生的翟芸瑶与男朋友张鑫磊、女伴杨玉菡等十几个人,绑架、折磨同学麦嘉怡、刘怡然,对后者泼冷水、扒光衣服、烟头烫、逼迫吃沙子,折磨长达5个小时。在这起事件中,无论霸凌者或被霸凌者,他们都曾在早前写信给父母,表达回父母身边的强烈愿望,但父母都没答应。

孩子被霸凌的噩梦能否被及时发现和结束,父母细心观察并以合适的方式出场显然很重要。父母是孩子的山,他们站出来,对校园霸凌者厉声说不,不仅保护了自己的孩子,还能挽救霸凌者,阻止这些挥舞拳头的孩子继续向不归路滑去。孩子再怎么坏,他们大都有颗畏惧之心。

(郭旺启摘自《厦门日报》2016年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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