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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之间:《红楼梦》诗文中“月”意象的解构与重构

2016-05-30蒋明恩

北方文学·下旬 2016年4期
关键词:物像红楼梦观念

蒋明恩

摘 要:意象作为中国古典诗歌的有机构成,在营造诗歌意境,烘托人物形象,传递诗人情感方面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本文准备从《红楼梦》诗词曲赋中“月”意象入手,来分析这一意象与该小说的内在互通。具体从主体、客体、以及主客体之间的内在逻辑三个方面来分析“月”这一意象,从而探讨“人与月”的关系,达到对其在诗性文化之外的另一层解读。而这一过程,也正是一个对“月”意象的解构与重构的过程。

关键词:红楼梦;“月”意象;观念;物像;人与月;解构与重构

对于《红楼梦》的研究,是一条漫漫长路。因为它不仅是一部旷世之作,它更是对中国古代文化的一次全面性的总结。在《红楼梦》中,中国诗性文化更是被表现得淋漓尽致,因而对《红楼梦》中的诗词曲赋的研究无疑意义重大。《红楼梦》中的诗、词、曲、赋、楹联、诗谜、偈语、酒令、谣谚都被吸收到了小说的叙事之中,成为小说故事情节和人物描写的有机组成部分,这种诗性的继承和创造被熔铸得浑然天成,堪称小说的典范。与其他小说有别的是《红楼梦》中的诗词水平参差不齐,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相结合的艺术创作形式自然也是小说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体现着作者“优劣随人、按头制帽”的高超的写作功底。

在《红楼梦》的诗词曲赋中对一些重要意象的描写和阐释,往往系动着小说情节的展开和体现着人物性格特征及命运变化。本文选取“月”这一意象,再通过解构这一意象,来探讨小说在诗性文化之外所表露的另一层意旨。具体分三个部分,即观念之月、物像之月、以及人与月的交流与互证。

一、观念之月

月作为古典诗词中常见的意象,向来意蕴深厚而多样。在《红楼梦》诗词曲赋中自然也不会离了这一风雅千年的古老象征。细究《红楼梦》诗词曲赋中出现的“月”意象,具体可以分为两类,即观念中的月和物像中的月。观念中的月,指的是,所阐释或刻画的内容跟月没有形质上的联系,只是借助于“月”这一意象来形象地表达出其所涵盖的程度和囊括的范围,即使其所勾勒的景象和境象我们能够切身感受到,但那也只是存在于观念之中。再左右归纳之,《红楼梦》诗词曲赋中出现的观念之月又形态各异,大致可以分为阶级之月、意淫之月、以及工具化的月三类。

(一)阶级之月

阶级之月,很显然指的用月这一意象来隐喻在日薄西山的封建皇权统治下的一种不良的社会分层。在这种人为的、主观的阶级划分中,社会底层人自然怨气沸腾。通过月这一意象,读者能够感受到小说所想传达的对那种森严而又荒唐的封建等级制度的冷嘲热讽。如小说第一回中,《对月寓怀口号一绝》两句:

“天上一颗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这一首诗出自《红楼梦》中贾雨村之手,虽然给读者的感觉只是一种对客观意象的白描,但若是联系整部小说的故事情节,我们会发现贾雨村其人后来贪赃枉法、曲意逢迎,甚至为了牟利草菅人命,种种罪恶令人发指。这一想来,这首诗倒是一句谶语,预示着贾雨村此类人一旦权力到手、声名显赫,便以一种阶级顶端的身姿来欺压百姓。正如诗中,以月喻己,万姓仰头,顶礼膜拜,何其嚣张!

同样借月来表现阶级性的还有其他方式,一般有彰显富贵奢华、皇恩浩荡、加官进爵、甚至代指最高统治者。其中彰显富贵奢华的可见于《荣禧堂对联》,“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将贾家人所佩戴的珠光宝器之光彩比作日月,来突显贾家之繁华,地位之显赫。在小说第十八回中,贾政的一篇《上妃启》将皇帝对贾家的恩宠比作日月之精奇。作为一个父亲,贾政居然要跪拜于自己的女儿,甚至隔帘而不得见,如此不近人情的封建等级秩序,真让人感到可笑至极。再看《亲友庆贺贾政升官》

“花到正开蜂蝶闹,月逢十足海天阔。”

在贾家失去了宫中的撑天柱元妃之后,逐显颓唐之气,而此时贾政升官,无疑又添了一丝春气。然而用花、月来代表官运亨通,其实也是一种无奈之举,毕竟花终究会败落,月终归会残缺。

(二)意淫之月

“意淫”一词初创于《红楼梦》,这里所说的“意淫”一词用的便是其本意,即指的是“一片痴情”,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共振关系,绝对不同于那种肉体上的接触或性幻想。因而,这里所提及的“意淫之月”多是指如贾宝玉等痴情之人,对女子内在美和外在美的一种欣赏及爱惜之意,和对男女之间那种纯洁的感情的真切表达。毫无疑问,作为小说中唯一正面的主体男性,贾宝玉便是“意淫”的施事者。他说的“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他甚至称自己为“须眉浊物”,由而可见他观念中深刻的“女儿尊贵论”。正是因为此,小说中不乏借贾宝玉之口来赞美女儿的诗句。如在《芙蓉女儿诔》中:

“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

这一篇诔文是贾宝玉为祭奠陪伴其五年多的丫鬟晴雯所写,文章感情激烈,用笔不凡。将花月之色比作晴雯之颜,可见宝玉对其之喜爱之情。

除此之外,小说中还有许多看似与情节关联不大的词、赋,如《警幻仙姑赋》《红楼梦曲》《好事終》等,也有许多不吝啬笔墨描写女子美貌和品格以及表达纯真的男女情事的句子,而这一表现也往往借助于月。如: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警幻仙姑赋》)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薄命司对联》)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红楼梦曲》)

(三)工具化的月

“工具化的月”是指诗文中借月来传达某种褒贬之寓。这并不同于上文所述的“意淫之月”中,以月喻女儿之美。工具化的月没有具体的主体和喻体,月作为意象往往使用的是其引申义,而其所代指的内容也是错综复杂的。其具体在被运用时达到的效果又可以分为“被异化的月”和“被升华的月”两种。

“被异化的月”在《红楼梦》诗文中有三处:

“麝兰芳霭斜阳院,杜若香飘明月洲。”(《题大观园诸景对额*兰凤蕙露》清客)

“鸡鸣茅店月。”(《“女兒”酒令五首其二》冯紫英)

“飞羽觞而醉月。”(《酒令》贾蔷)

之所以说这三句是“被异化的月”是因为这三句皆是抄袭前人诗句,而目的都只是为了借此来附庸风雅而已。“月”作为文人雅士唱和之对象,而到了这些市井、纨绔、粗鄙、满口道德文章之人口中,自然也就脱了仙气,成了俗物。

此外,还有一类“被升华的月”。这一类的表现形式很多,大致可分为,以月代指时间、以月代指幻象、以月代指人物品行、以月代指风雅、以月代指人事姻缘等。实际上这一层的月,几乎已经脱离了月的本身。以月代时间的很常见,毕竟古人便是借月亮的运转周期来确定日期的,如诗文中:

“银河耿耿兮寒气侵,月色横斜兮玉漏沉。”(《与黛玉书并诗四章》薛宝钗)

诗文中也多用“霁月”来表现小说中某些人物清朗、纯净的品行,如在史湘云、晴雯的判词曲中可见。此外,以月来隐说人事的如:

“盈虚莫若定,晦朔魄空存”(《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史湘云)

最具有特色的是诗文中,以月代幻象了,这也是小说的主导思想之一。如“水中月,镜中花。”盛极必衰,一切皆是过眼云烟,执念太深,悲痛越深。

二、物像之月

物像之月是相对于观念之月的,其所表现的是实实在在的,能够运用视觉来亲身感受的实质之景。在《红楼梦》的诗词曲赋之中,关于物像之月的描写,又可分为两类,即写意画之月与工笔画之月。二者之区别,正似王国维先生对艺术境界之所述“有我之境,无我之境。有我之境,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此即主观诗与客观诗之所田分也”

(一)工笔画之月

工笔画之月,是对客观“月”意象”的精心描画,人、景在某种程度上是分开着的,人只是对客观之景象进行描绘,少掺有个人主观色彩。多表现为对环境的细致描写。如:

“绛芸轩里绝喧闹,桂魄流光浸茜纱。”(《秋夜即事》贾宝玉)

人群退场,月色入户,一片安详而诗意之景映入眼帘。再加之诗人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描写,让原本静态的月光赋予动感,意境全出。

“窗隔疏灯描远近,篱筛破月锁玲珑。”(《菊影》枕霞旧友)

该句更是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诗境。尽管全句旨在绘菊之影,但“疏灯”、“破月”却更为突出,正是这两个意象的运用,使得菊影不仅能传意还能传神。此间,丝毫不见人为之行迹,皆是自然之鬼斧使然。

“月桂中天夜色寒,晴光皎皎影团团。”(《咏月三首(其一)》香菱)

这是香菱做的一首咏月七律诗,是对客观物像的一种白描,虽无多少意境之美,但却抓住了“月”的主要特征,“寒”、“皎洁”、“影”。

“月窟翻银浪。”(《芦雪广即景联句》宝琴)

这一句诗是典型的以动写静,用银浪来喻月光,再用月光来喻坠雪,一层一层仿佛在画中又能闻其声。

以上几首诗都是对客观事物或静态或动态的客观描写,我们在欣赏的同时是找不到作者所处的位置的。作者其所充当的也只是一个“画外音”的作用,而其中的“月意象”所充当的角色或主角或配角,成了所描写的环境中不可少的部分。

(二)写意画之月

写意画之月表现的是诗歌中“月”意象所呈现出的一种注重意境、神态,以求达到抒发作者内心情感目的的一种手法。其特点是追求意境、自我审美,达到人、景合一的境界。这一类,相对于上文工笔画的月要复杂的多,因为在景物描写的过程中,作者所掺杂的感情是多种多样。如,体现所喻之物的优雅气质或高洁品格;表现一种孤苦无依之感;对过往的追忆之情;对知己的依恋之感;对人事无常的感叹;塑造一种悲凉之感等。

因为在《红楼梦》中有将当时社会上诗社唱和的风气纳入小说的情节之中,因而在小说中出现了不少咏物抒情诗,如咏白海棠、咏菊花等诗。这些诗歌多有借物喻品行、借物抒情之嫌,因而“月”这一意象便起到了很大的衬照作用。如,表现海棠花的优雅气质或高洁品格:

“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咏白海棠》贾探春)

表现一种孤苦无依之感:

“一声杜鹃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桃花行》林黛玉)

表现对人事无常的感叹:

“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西江月》薛宝琴)

表现塑造一种悲凉之感:

“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史湘云、林黛玉)

此外还有许多,如:

“雨淋白骨雪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姽婳诗》贾宝玉)

“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忆菊》薛宝钗)

“月窟仙人缝縞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咏白海棠(其四)》林黛玉)

从这些诗句中,仿佛能够感受到“月”意象与那种孤独、落寂之感情氛围有一种天然的联系。

如果将一首诗词的创作比作一副画作的创造过程(当然,这二者本就有着许多相似性,如对创造者才、胆、识、力等各方面素质的要求,有着一致性。),那么在《红楼梦》一系列的画作中,我们可以得出在画面的构图上,“月”之景总是格外醒目,仿佛不见月便难得作者之要旨,月便相当于画眼了。欣赏者也正是通过“月之眼”,才能达到与创作者沟通无隙。

三、人与月的交流与互证

通过对“月”意象的类型分析,我们能够深切地感受到《红楼梦》小说中“月”意象的复杂化。而这一复杂化现象行动的轨迹和达到的效果,其实也早就在作者意料之中,因为这一切都只是作者的一场精心布局。“月”意象在古典诗歌中向来意蕴深厚,但却并不庞杂,之所以在《红楼梦》中会呈现出这么复杂的形态,自然跟作者对“月”意象的解构有关。作者在运用“月”这一意象的时候,显然是通过深思熟虑的,他将原本单一的一种意象,通过切分和再加工,让其带上另一层意旨,这便形成了我们读者所能感受的诸多效果。然而,何以这一复杂的处理,并没有让小说显得杂乱无章呢?这便是作者的高明之处,其不仅解构了“月”意象,还重新建构了“月”意象,并且在重构的同时加入了“人”的因素,这便形成了人与月交流互证的一种完美状态。

按图索骥,根据作者的思路和小說的情节变化、人物性格、环境营造等重新来定位这些“月”意象,在重新归类、分析这一系列“月”意象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得知“月”意象会随着主体性质的改变而发生变化。也正是如此,人与月之间存在着难以隔离的联系。在这主、客体的互动中,一种审美价值评价关系得以出现。

《红楼梦》以小说的形式展示出来,这也就注定了它以人物为刻画中心的性质。而在情节的展开中,不可缺少的便是人物的思想活动和实践活动。在一系列的人物活动中,“月”作为一个既形而上又形而上的意象,充当的是一个媒介的作用,同时又可以根据这一意象来推导出人物某些活动的合理性。具体如图一、图二:

从上面两幅导图我们可以得知,在“月”意象的解构与重构中是离不开“人”的,而一个简单的“月”意象,居然与错综复杂的“人”对接的如此稳当。“人”的情感在“月”里;“人”的命运在“月”里;“人”的性格在“月”里;连“人”的才性,在“月”里也可以被发掘到。“人”因为“月”而丰富多彩、形态各异,“月”因为“人”而蕴意无穷、变化万端。

对《红楼梦》诗词曲赋中“月”意象的综合性的分类研究,明显是要跳出诗性之外的,因为其除具有文学性之外,还涉及哲学、美学等各方面。通过这种综合分析的方法,我们可以清楚的得出《红楼梦》诗词曲赋中的“月”意象是一个立体的呈现状态。当然这种“月”意象的立体状态跟《红楼梦》中人物的立体化是相辅相成的。这种双向的立体模式,也是小说情节发展中的最有效的催化剂。通过类比和分析我们可以得知,在《红楼梦》中像“月”意象这样立体的意象还有很多,如“花”“云”“影”等等。作者也正是采用这种以意象来画诗意、以诗意来画人物,以及将意象解构再重构的方式,让小说的情节如流水一般顺畅、人物性格饱满而充满真实感,这也便是《红楼梦》这部小说其伟大之处。

附:《红楼梦》诗词曲赋中出现的“月”意象及其分类。(参见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

观念之月

阶级之月:

对月寓怀口号一绝p19;荣禧堂对联p41;上贾妃启p212;大观园题咏*文章造化p215;牙牌令其三p476;亲庆贺贾政升官p970;贾祠联额三副*星辉辅弼p631

意淫之月:

警幻仙姑赋p61;孽海情天对联p62;薄命司对联p63;红楼梦曲(引子)p67;好事终p69

步行来错(靖藏本十三回回前);芙蓉女儿诔p911

工具化的月:

(1)被异化

题大观园诸景对额*兰凤蕙露(清客)p201;“女儿”酒令五首其二(冯紫英)p337;酒令贾蔷p1323

(2)引申升华

中秋对月有怀口占一律p18;副册判词(晴雯)p63;枉凝眉p68;乐中悲p68;招宝玉结诗社帖p431;真真女儿诗p617;酒令三首其三p733;海棠——香梦沉酣(苏轼《海棠》)p743;

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p885(盈虚句);芙蓉女儿诔p911;与黛玉书并诗四章p987

匿名揭帖儿p1048

物像之月

工笔画之月:

夏夜即事p274;秋夜即事p274;招宝玉结诗社帖p431;菊影p452;芦雪广即景联句p588;咏月三首其一p468;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p884(晴光句);芙蓉女儿诔p911;琴曲四章p995

写意画之月:

咏白海棠其一p436;咏白海棠其四p436;白海棠和韵二首(其二)p441;访菊p450;忆菊p450;咏菊p451;菊梦p452;残菊p452;螃蟹咏其三p454;咏月三首其二p469;咏月三首其三p471;桃花行p812;柳絮词*西江月p816;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p884(雪霜句、宝婺句、冷月句);诡婳词其三p908;芙蓉女儿诔p911;妆晨绣夜心无矣句(第二十三回末尾);中秋对月有怀口占一律;p18;琴曲四章p995

注释:

蔡义江.红楼梦诗词曲赋评注[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4:3.

胡文彬.红楼梦与中华文化论稿[M].北京:中华书局,2005:24.

张新之.红楼梦读法[M],载一粟编.红楼梦卷[ M].台湾:新文丰出版社,1989:165.

(清)曹雪芹.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31.

王国维.王国维全集[ M].北京:北京燕京出版社,1997:10.

参考文献:

[1]蔡义江.红楼梦诗词曲赋评注[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4.

[2]胡文彬.红楼梦与中华文化论稿[M].北京:中华书局,2005.

[3]张新之.红楼梦读法[M].载一粟编.红楼梦卷[M].台湾:新文丰出版社,1989.

[4]曹雪芹、高鹗.红楼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

[5]王国维.王国维全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7.

[6](清)曹雪芹.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文中所引诗歌,参见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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