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

牵头人也是旅游者，导游代购生财有道

从事旅游业十多年的小文，谈及近来备受关注的游客在港被打致死事件，他大呼朋友圈快被刷爆了。

“‘零团费香港游的确需要一个牵头人。”小文所在的门店就有一个专门攒人去“零团费”港澳游的大哥，“从来不花一分钱，每次都是带几个人一块去。”他以旅游者的身份参与其中，却不具备“影子团友”的条件，“因为他不撺掇客人买东西，只是攒客人去港澳而已。”

每次出行前，小文他们会嘱咐牵头人，哪些购物点可以买，哪些地方需要慎重。

小文直言：“提成比较低，现在的领队收入大部分以代购为主。”小文的导游朋友常常在机场买烟回来做代购赚点钱，“那些不买东西的客人帮忙背重量呗。”

小文透露，如今领队跟客人一同出境游，游客不一定交押金，领队却需要先交。领队交押金一方面为了应对客人投诉、甚至丢失客人等需要赔钱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控制、约束撬客户的现象发生。

攒人的不一定同行，

会推销让游客自愿掏钱

航空公司给旅行社的团体票价格有相当优惠的幅度，基本不能退，也是顺势催生“零团费”旅游团出现的原因之一。“比如一个20人的团已经收了15人，还有5个空位，有人得知这种免费旅游的消息，就去撺掇身边的亲戚朋友。”小文介绍，“零团费”港澳游大部分属于散客拼团，多为朋友之间口耳相传，“也有人知道这种形式的团直接来问。”

有人对“零团费”旅游团趋之若鹜，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对于“零团费”旅游团的购物点有心理阴影：天下哪有白占的便宜？对于“影子团友”，小文也感觉或许更有可能出现在购物点，“譬如销售员忽悠客人买东西。”购物点必须待够时间，可以不买，但是不能不去，一分钱不花对于小文来说却并非天方夜谭，“我们这边组织不要钱去港澳的团，客人什么都没买回来了也什么事都没有，有人甚至觉得零团费挺好，团里面其他人都买东西了，他俩一分钱没花。”

游客回访中，“零团费”也有游客是认可的，“去年有位客人的妈妈花了50块钱去了趟云南，连吃饭都算上总共花了不到1000，价格优势还是有诱惑力。”

每次出行前小文他们都会跟客人提前说好，“假如被别人洗脑买了东西，那就是自己的选择了，毕竟钱在你兜里。”虽说导游、销售不敢过于强硬推销、强制消费，但也的确会大力向游客推荐商品。“上次我们一个客人在珠海花1万元买了一块玉，就是一个90后给客人推荐的，特别能说，技巧比较高，客人也就买了。不过玉这种东西分成色，看不好容易打眼，除非真懂，但要真懂应该花1000元买一个值1万块钱的镯子吧！”

小文坦言，游客不买东西，首当其冲被数落的肯定是领队，“但对于现在的大多数导游、领队来说，这拨赔了也许下拨就赚了，这个团没有买的，也许下个团挣出十个团的钱。”

“不花钱”只为去赌，

交押金的便宜团要当心

极端的贪便宜心理，小文认为是这几年香港游屡屡出事的主要症结所在，“就门市而言，现在我个人收3000左右团费的香港旅游团一年没几个，可‘零团费客人一个月收得好的话怎么也得十来个。不要钱去旅游，相当一部分人会觉得哪怕在当地买点东西也合适啊，还是有市场。”

心态不一、目的不同，小文感叹其实他遭遇过的“零团费”游客可以说千姿百态。

“我这边有一个专业赌徒，现在输得就剩一套住房和一套出租的房子，每个月靠退休金和租金过活。”退休金一发租金一收到，赌徒游客便带着护照、港澳通行证，报个“零团费”港澳游，直奔澳门，一赌赌一个月回来，“完成所有行程之后，跟着团队从澳门坐船到香港机场，当场退了押金，再从香港机场直接去威尼斯人，赌一个月从澳门坐火车回来，因为输得又只剩一条大裤衩了……每次钻空子去，并不购物。”

最近，日韩游成为游客首选热门。小文笑言韩国游称得上“都是购物团”，“你说韩国免税店算购物点吗？不去客人都不干，我就遇见过全体客人说愿意在免税店多待会儿的情况，汗蒸也不去了，下一个景点也不去了，说实话我也喜欢逛。”电商、微店、朋友圈消费……代购需求增大，如今更有客人找个几百一千的团，主要就为了去当地打货回来卖。小文有个客户，基本每个月都会去韩国进一次衣服，每次选择的团当然是越便宜越好。“不过那种300块钱一个人的团千万要谨慎，一定提前问好是不是收押金。”小文直言不讳，收押金不怕，有客人办韩国签证资料太差，他也需要向对方收押金，“不过押金一定尽量去总社交，要开正式收据，况且现在旅行社也会跟银行做个三方，所谓旅行社保证金——客人滞留了钱会打给旅行社，客人回来了旅行社解冻盖完章钱还给客人，对双方都有保障。”

至于几千块的欧洲团，小文说除了淡季价格本身就有降幅，现在“负着做”的“负团费”也是不少旅游团的宣传方式。“比如你7000块钱报名，小费一天80块，10天就是800块钱，这就會往上拉团费，到了当地还有一些自费项目也会往上拉，到了瑞士80%都得去雪山吧，这就是120多欧元，相当于人民币1000多块。就看客人选择哪种团，说白了算下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