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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木之魂

2016-05-21撰文摄影王哲

新疆人文地理 2016年3期
关键词:塔里木盆地塔里木河胡杨

撰文·摄影/王哲



塔里木之魂

撰文·摄影/王哲

塔里木河,发源于喀喇昆仑山的和田河、叶尔羌河。沿着塔里木盆地西面一路北进,在向东拐弯的路上又吸纳了天山山脉的阿克苏河等无数条小河,河水静静地从沟壑和戈壁中流过,几只野鸭在泛着白光的水里嬉闹,掠过头顶的野鸟留下一串清脆的叫声,河两岸生长着芦苇、甘草、罗布麻、骆驼刺、铃铛刺、红柳等,构成了绚丽多彩的秋景图案。

塔里木盆地——这块地处中国西部,占新疆面积三分之一的民族融合神秘境地。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在他的《西极探险》中这样描述到:“时值9月末,船队来到一个新的地方,由于有来自北方几条支流的汇入,河流再次变得壮观起来。但河流平缓,水波不兴,仅有一些涡流点缀在河面上。森林中大树的赤褐色树冠倒映在如镜的水面上,其景色即美丽且壮观。”那个时段是1900年,塔里木仍然处于原始状态,荒野中常有高加索虎与灰熊出没,盆地被无数大小湖泊组成的湿地覆盖着。居住在这里的民族以捕鱼为生,人们在黄昏收网时唱着渔歌,可以想象那种粗犷豪放的美丽景观。

罗布泊人

罗布泊人是新疆维吾尔族最古老的分支。很久以前他们居住在用芦苇与毛皮搭建的房屋里,家里使用的东西几乎都是木制品,依赖富饶的湿地,以小舟捕鱼为生。

我们一行来到塔里木河下游尉犁县的罗布人村落做客。步入一户庭院,只见一位白须老人正用斧具制作木制器皿。导游告诉我们,此为“卡瓦”,一种用餐时使用的器皿。老人的手艺无比娴熟,目前这种即将失传的绝活已为当代年轻人所淡忘,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只能凭借一些资料去认识了。我凭着软磨硬泡的功夫,最终买到这只新鲜出炉的“宝贝”,至今还珍藏于家中。

我们有幸目睹了游牧部族曾经捕鱼的独木舟。如今,它为之所生的环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湿地的干涸,独木舟文化彻底没落、消亡,只能作为文物供人们观赏。

当地人从几近枯竭的湿地水塘里打捞出鱼,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生机勃勃、绿意盎然、蛙声一片的巨大淡水湖湿地。

他们用特有的方式进行烹饪烤制。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罗布烤鱼在百步之外便可闻到香味,味道更是鲜美无比。我走近一看,果真是土著鱼类种群之一的新疆大头鱼,只因湿地不断缩小,生物链遭到严重破坏,这些特有鱼种也被列为稀有鱼种。老人对我们说,他们居住的地区曾紧邻着一个巨大湖泊,芦苇荡漾,水鸟成群。从老人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对过去那段时光的向往,读懂了他内心的失落与沮丧。

探险家斯文·赫定曾说,“我乘独木舟穿过沼泽和湖泊,直到芦苇密得不能继续前进。有些地方的芦苇被大风刮得平铺在地上,人可轻而易举地在上面行走。就在这些地方,当地人正忙着寻找野鸭和野鹅窝中的蛋。强壮而自信的罗布人用船载着我从一个湖到另一个湖,他们使长长的独木舟通过狭窄的芦苇水道”。“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森林的香气,草地和芦苇上空雾霭蒸腾,偶尔传来一两声野鸭的低语和在芦苇丛中潜行觅食的狐狸的气息。”如此可见,一个世纪前的塔里木盆地,河流交错,湖泊密布,上百种野生动物在此繁衍,湿地植物生长茂密,万物生生不息,紧密相连。这块藏匿于大漠之中的处女地,在一二百年,甚至更短的时间里遭到劫难,到底是人类过度的砍伐和开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致使生态平衡最终瓦解,值得人们去深思。

塔里木盆地

塔里木盆地不论地理面积还是自然资源,都位居中国四大盆地之首。1亿年前的塔里木盆地是一片高原沃土,经过数万年的亚欧板块位移、地壳挤压、海洋变迁,塔里木盆地逐步形成。盆地北始天山南,末于昆仑山北,狭长山脉的自上而下、由高至低的地理优势,为盆地的河流汇入提供了条件,形成了大量冲积扇和三角洲,其中孔雀河、车尔臣河、叶尔羌河、和田河、塔里木河生态链最为有名。

说到塔里木,就会有人联想到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是塔里木盆地的中心,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流动沙漠,以“死亡之海”闻名于世。沙漠位于新疆境内的天山、昆仑山、阿尔金山和帕米尔高原之间,东西长1 100多公里,南北宽550公里,面积约33.76万平方公里,占全国沙漠面积的一半,是我国第一大沙漠。除了西部的麻扎塔格、罗斯塔格山,中南部的北民丰隆起高地和深入到沙漠内部的一些河流沿岸外,其余均被沙丘覆盖。其中流动沙丘面积约27.7万平方公里,占沙漠总面积的82%,固定、半固定沙丘仅占18%。狭义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主要指叶尔羌河以东、塔里木河下游走廊以西的沙漠;广义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指所有分布在塔里木盆地的沙漠,除主体外,还包括喀什三角洲上的布吉里沙漠、托格拉克沙漠、罗布泊与塔里木河下游走廊之间的库姆塔格沙漠等,就像一个椭圆形的沙盘镶嵌在祖国新疆的中部。

人们常常用大海来形容博大的胸怀,形容人对事物的感知程度,那是因为大海在地球上所占面积最大。其实沙是陆地之基石,西北人更喜欢用沙漠来形容一切“实”的东西,因为,“沙”看得见、摸得着,跟西部人的性格一样。

新疆土地面积占全国面积的六分之一,在这六分之一的面积中,塔里木盆地就占有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的面积中沙漠又占去多半。坐落在天山以南的五个地州,是塔里木盆地边缘的五片绿洲,他们紧紧依偎在昆仑山和天山之间的盆地边缘,成为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近现代在盆地中被发现的尼雅、米兰、楼兰、克里雅等古城都曾是丝绸之路上的繁华都市,人类文明曾一度昌盛过。这里原本不都是沙漠,有过新疆虎和各种野生动物,但是由于河流改道和人类对自然生态的破坏,沙进人退,家园一次次被迫迁移,座座城池就这样被大漠埋入地下。

在这里,有熟悉的字眼:罗布泊、胡杨林、塔里木河、彭家木、余纯顺……但塔里木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令人惊叹的、波澜壮阔的沙海。

塔里木沙漠

荒无人烟的戈壁滩在新疆随处可见,但像大海一样的沙漠,只能到塔里木盆地去一睹它的风采,那是中国独一无二的。山,仅有孤独的一座,不能称之为壮观;同样,沙地,如果只有平坦的一片,就不能称之为浩瀚。

登到高处,放眼望去,沙海中的沙丘如大海波涛,汹涌澎湃。沙丘高度一般在100米~150米,也有200米~300米的,其中高度在50米以上的沙丘,占流动沙丘总面积的80%。走近仔细观察,沙丘表面的波纹犹如水面细浪,层层叠叠,那些沙脊和沙条竟然是根据沙子的粗细排列形成的。有意思的是,黄昏时分看沙漠与朝霞时分观沙漠,感觉完全不同。黄昏的沙漠是温柔的,而早晨的沙漠是清凉的。沙漠的白天一片死寂,但沙丘上大大小小的动物足迹和洞穴却暴露出生命的迹象。我们发现了狐狸、蛇、蜥蜴和一些不知名的小鸟,红柳和白剌灌木丛成为它们栖息之地。这里已经不是生命的禁区,不仅有动物出没,还有许多热爱探险的人们也来到这里。

沙漠边缘大面积的梭梭灌丛、红柳和胡杨,为沙漠点缀了绿色,也带来了生机。从库尔勒到阿克苏的路上,沿途布满了红柳沙包,特别是阿克苏到阿图什的中段,长满红柳的沙包连绵不断,如同清代大学士纪晓岚所描述的那样:“依依红柳满滩沙,颜色何曾似绛霞,若与绿柳为伴侣,腊梅通谱到梅花。”

全长2 179公里的内流河——塔里木河,从西向东穿越了塔克拉玛干沙漠,一路“植树造林”,并在地底下留下了一个储存量可观的水库,从昆仑山发源的和田河、克里雅河、车尔臣河等诸多河流也都汇入盆地中。据探测,塔里木盆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石油、天然气,是中国未来最大的能源基地。自从这里探测出石油,“死亡之海”便被注入了活力,沙漠里有了公路,有了钻井塔,有了绿地和人类活动的足迹。

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轮台县的塔里木河大桥穿过,再前行50公里,有一个沙漠公路零公里的标志,第一条横穿塔里木盆地的公路就从这里开始,一直到和田的民丰县,全长近500公里,人们习惯地称它为沙漠公路。公路蜿蜒在茫茫沙漠中,路面平坦而笔直,有些像高速公路,随沙丘的高低波浪起伏。

公路两旁是芦苇围成的固沙网。1998年,我第一次穿越沙漠公路时,公路两旁还没有植被,而2004年再次来这里时,那些深深植入黄沙中的芦苇和耐旱草已经变得生机盎然,同时也截留了偶尔降下的雨水。经过长时间的生态保护,黄色的流动沙丘被绿色长廊阻挡在外,而这个时节的绿色长廊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仿佛沙海上的彩色地毯。作为沙漠卫士,它们坚强屹立在沙表,固守着属于自己的领地,与恶劣的自然环境进行着殊死的抗争。

随后的几年里,又有第二条塔中到且末、第三条阿拉尔市到和田的沙漠公路相继投入使用。也许在将来的一天,沙海重新变回绿洲的梦想会成为现实,只要有水,就会有绿色,就会有众多生灵迁居至此。塔里木盆地周边的水系只要合理开发利用,这块土地成为人类未来的家园不是没有可能。

塔里木河

听说,塔里木河的胡杨林面积很大,直到2010年的11月初,正值胡杨金黄色的季节,我终于有机会去看看。

从巴州轮台县的轮南镇出发,沿着塔里木河大堤一路向东,行150公里到达尉犁县。第二天,又从尉犁县出发走218国道,经过100多公里的行程到达33团,如果再往前走,距离塔里木河现在的终点——大西海子水库就不远了,但是离真正的尽头——台特玛湖还有100多公里。走在胡杨最多的两个县界内,所及之处都是胡杨,真正领略了一次胡杨的风采。确切地说,在“林”的上面再加一个“木”字,叫胡杨森林更为贴切。

茫茫沙海中的塔里木河和胡杨林,成了防风固沙的天然屏障,营造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态系统。我们不得不感叹绿色生命的顽强和伟大。如果没有胡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面积可能比今天要大得多。据统计,全世界61%的胡杨在中国,中国的胡杨90%在塔里木河流域,而面积最大的一块就分布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境内的塔里木河流域。塔河、胡杨,就像两个亲兄弟,彼此相依为命,谁也离不开谁。

胡杨跟随塔里木河来到罗布泊,住进这片寂静的、有魔法的土地。然而,偌大的一条塔里木河竟然被戈壁沙漠吸收了。从地形上看,罗布泊地区属于南疆盆地的低点,按理来说,上游的水大,应该在这里形成天然的湖泊和海子,地图上对这一地区标识的有赛萨依特库勒湖、巴什库勒湖和卡拉水库、大西海子水库等9个存水的地方。但是,罗布泊这块巨大的海绵,不仅吸纳了塔河的水,还将孔雀河、车尔臣河的水一起收入囊中。

新疆河流水量的主要补给来源为山地降水和高山冰川融化之水,因此,河水在季节上的分配极不均衡,夏季洪水占到全年水量的70%以上,其他季节多为枯水期,下游常常断流。断流后,胡杨仅靠低洼地极少量的地下水顽强地存活下来。从前单一的农业经济模式破坏了数百年形成的生态结构。令人欣喜的是,如今一棵棵小胡杨树在倒下的老树边上茁壮成长起来,一切又恢复了生气和活力,相信不久的将来,新的绿地和城市会在这里出现。

站在轮南镇的塔河大桥上,两岸的胡杨林曾是我选择的拍摄点,而这次不同,河床两边一片汪洋,河水漫过大堤,胡杨林中的民房已经浸泡在水中。水多显然对荒漠中的植被——包括胡杨林大有好处,塔河下游地区尤其可以受益更多。如果好好规划治理,相信用不了几年,这里的生态环境一定会有所改观,戈壁沙漠将会出现更多的绿洲,罗布泊也会重现斯文·赫定在《极地探险》中描绘的“乘着帆船进入芦苇荡”的景象。

新开发的胡杨林公园修建了许多栈道,以方便行人观赏。为了找到最佳拍摄点,我们顺着铁轨走进密林深处。湛蓝的天空下,汪汪水泽中,金黄色树木勾勒出湖光秋色,犹如走进了梦幻画廊。一瞬间突然悟出,人们之所以千里迢迢前来此地,除了欣赏独特的风景外,也许还有躲避喧嚣,享受天地间纯洁和宁静的用意吧。

原本估计十一月的深秋早已没有蚊子,然而,这里不但有蚊子,而且秋蚊子比夏天还厉害,一路追着我们咬。走了大约3公里,来到一个湖区,发现了一条被丢弃的卡盆(当地人自制的木船)漂浮在水面上。当年,生活在这里的罗布泊人就是依靠这些工具在湖里捕鱼。从前鱼多的时候,不用撒网,往麻袋里装块石头,扔进河里,第二天早晨,麻袋里会有三、四十条大头鱼,比人的小腿还粗,最大的鱼一家人两三天都吃不完。如今,已经不再有这样的好事了。

从胡杨林出来,大家觉得时间还早,便乘坐供人游览的小火车朝另一个方向巡游了一趟。不过,坐在小火车上观景,远没有走路过瘾。好景需要静静地品,才能从中品出味来。小火车在一个湖边的小站停了下来,说是前方的路基被洪水冲断了,只能到此。这个湖比刚才去过的湖大多了,据说前方还有一个更大、更美丽的湖,叫天鹅湖,可惜我们没有时间去。

离塔河大桥不远的铁热勒库勒乡,有个闻名遐迩的特色小吃——“梭梭柴烤肉”。这里的人用干枯的梭梭柴枝烧火做饭,用柴火烧成木炭来烤肉,是他们最喜欢的方法。久而久之,消息渐渐传开,惹得来这里的人都会在路边吃上几串。但凡从轮台县走沙漠公路的人,没有不知道这儿的梭梭柴烤肉的,只要吃过一次,就还想来吃第二次。乌鲁木齐的二道桥也开了几家梭梭柴烤肉店,同样的制作过程,味道比起这里却差远了。

以前来这儿,紧临马路的大排档里,中午时分总是热闹非常,临时搭起的凉棚里座无虚席。四周敞开的棚子,下面摆放着用铁板焊制的大型烤炉,炉内炭火熊熊,烤肉的伙计们用红柳枝戳起一串串新鲜的羊肉,按客人的要求撒上调料,在梭梭柴的炭火上翻来覆去地烤,远远就能闻到香气。如今,当年的大排档已没有了踪影。听当地司机小徐说,原来这些简易凉棚由于脏和乱已经被拆除,迁往别处。我们只好找到一家小饭馆,这里也有梭梭柴烤肉,焦黄的羊排串一上桌,总算品尝到了这里最具特色的小吃。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我们便上了塔河大堤公路。起伏的丘陵上到处生长着高矮不一的胡杨。金黄的叶子、蓝色的天、白白的云朵,让人赏心悦目。开始,见到好景就叫司机停车,随着胡杨越来越多,我们的视觉有点疲劳了,镜头里也装不下如此辽阔的场景。距离河道越近,胡杨生长得越好,不但树干高大,叶子也茂密。而远离河滩生长的胡杨,可能很久没有喝上水了,显得矮小,枯死的也多。

现在,国家已将天然胡杨林保护列为重点工程,投入巨资在这里修建水道,并在主河道上设置了许多分水闸,让河水惠顾到周边的广阔地域,解决塔河下游荒漠、植被缺水、土地日益严重的荒漠化问题。

塔河水分流后,原来见不到水的戈壁滩出现了绿色,枯萎的胡杨冒出新芽,这种植物最大的特点就是对环境和温度的适应性强,耐旱、抗热、抵寒冷。胡杨的根系非常发达,主根长达6米,水平根延伸数十米,形成强大的根系网,以保证对水分的充分吸收。它的种子似蒲公英,四处飞扬,落到湿润的土地上,三五天便可发芽。据说,现在塔里木河的尽头台特玛湖也有了水,植被开始复苏,以前的不毛之地出现勃勃生机,不见踪迹的鸟儿也在此地落了脚,如果将来森林成型,那该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啊!

在林间深处,有炊烟冒出,那一定是罗布人家。以前迁徙来的罗布泊人为了维持生计,曾经在这里耕种、打猎、捕鱼,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现如今,随着公路修到家门口,屋子里拉上电灯,他们放弃了从前的生活方式,大部分已经离开他们生存的土地,搬迁到远离塔河的新居民点了。但是,一些老人还没有适应这种变化。他们经常来到河边,看看自己亲手栽种的果树,听听林子里鸟的叫声,呼吸大自然清新的空气,思念用柴草生火做饭的方式,用时下流行的话说,这是一种故土情结。

当人类尚不确切自己在自然界的位置或与自然的关系时,遇到自然环境发生变化,人们只能采取无序采伐、无节制用水来维持生存的需要,从而造成河流失去屏障,被风沙淤塞,河流的断绝又使得胡杨枯死,生态链就这样被人为破坏,结局是惨痛的。目前,退耕还林政策落实后被水灌溉的植被,生长得比往年茂盛。沙漠里的片片红柳,虽说个儿不高,腰儿不壮,但由于它的根深须长,硬生生地将一簇簇细枝顽强地伸出沙层接受阳光、雨露的滋润,花开时节红遍了整个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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