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思玛特被贴上渠道圈子里的云应用专家也有个把月了，不过待方联城真正往云里这么一钻，才发现自己连云的边都没摸到，更别提什么“入云龙”的豪言壮志了。

原来，方联城前一阵子在机场意外碰到个老熟人—老雷。这个老雷可不简单，十年前是NHK公司的副总，经常给高大上的500强企业做咨询和数据库实施备份这样的业务，在技术上是一把好手。

那时候，方联城思玛特的PC服务器业务也做得风生水起。两家公司经常一起打单，也经常一起赢单。这是因为，NHK和思玛特的数据库跟PC服务器已经经过性能调优，就好像如今的数据库一体机，因此在性能测试中经常领先于竞标对手，关系又做的到位，轻松拿下单子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后来，O记数据库已经变成企业应用的基本组件，门槛大大降低，价格拼得越来越凶，老雷开始萌生退意。再后来，老雷貌似去做了风投，慢慢就跟方联城断了联系。

这次，两人在机场意外碰面，一见如故，寒暄许久。原来，老雷又开始重操旧业，不过，他没有回到NHK，而是去了一家厂商，做国产数据库。

方联城听闻是国产，心里吓了一跳。

“老雷，你可以啊，如今自主可控，你就玩国产，政策跟得够紧的啊，是不是昨晚还抄D章来的。”

“老方啊老方，你这大嘴，还是改不了你那损人不利己的臭毛病。”老雷满腹牢骚，“这年头，甭管啥，采购指标必须达到怒高的国产化率。你又不是不知道，数据库这玩意，真是命根子，万一系统给你真撂在那儿，出了问题，不是还得倒霉催的让采购主管和实施方去扛吗？咱自己的技术，那是裤裆里拉二胡，真没法子啊。”

方联城一看老雷诡异的眼神，立马心知肚明——嘿嘿，其实老雷德国产，其实就是老外产品洗白白。谁也不傻。

这下子方联城对老雷一下子提起兴趣来了。这也难怪，之前思玛特投资做的SaaS行业云应用几乎打了水漂，随后方联城还尝试了做了一些国外和国产SaaS的代理，没一个真正做成功的。

原因很简单，国外SaaS那个叫不服水土，老外好像也无所谓，一点不着急，方联城干着急也没用；国内SaaS，好不容易刚摸到门路，没想到突然就变了产品策略，之前辛辛苦苦积累的那几个稍大一些的客户，一听风声不对，说啥也不续费，于是一切归零。

“老方啊，不是我说你，云这么不靠谱的东西你也敢碰。你要是原本就是扎在行业里面，找个靠谱客户，免费给人家做个SaaS，吃住在人家那儿慢慢养你的产品，等到产品成熟，自然会有口碑。哪有像你这这么愣头青就往云里扎的。”

方联城给老雷说得心服口服。确实，云还是那么飘，不如实实在在来点硬件系统、软件系统的干货踏实。

这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方联城的兴趣必须提起来。更何况是老关系，方联城就好像见到了老情人，两人打情骂俏一番，直奔主题。

这思玛特跟老雷他家国产数据库签了代理协议，方联城就开始鼓动手下胖张、麻杆陈搭着之前代理的国产服务器，做增值。

没过两天，麻杆陈和胖张都哭丧着脸回来了，一进方联城的大门，就唉声叹气。方联城抬头看了看手下这哼哈二将，伸手从抽屉里拿出包烟，包括自己一人一颗，点上。

“说吧，有啥问题？交易型数据库，确实不容易搞定。如果实在是好项目，我叫老雷一起上。”方联城给手下打气，“一回生二回熟，新事物还是需要个过程。”

麻杆陈和胖张仍旧坐在原处，一声不吭。

过了半晌，胖张嘟囔了一句，“老大，上个月卖SaaS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轮到方联城紧缩眉头，一言不发。哎，这老雷真是个雷啊。方联城寻思，这年头干IT这行，就好像解放军进入了老山雷区，不试错不知道这路该往哪儿走；试错呢，要真是屡挫屡试，一般队伍哪经得起这么折腾。怪不得有不少新创SaaS公司都搞成传销那般阵势，愁啊！

“快看，那边出彩虹了。”方联城忽然释怀，做事情，总要经历风雨，没啥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