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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的明月

2016-05-14明文强

语文教学与研究(读写天地) 2016年8期
关键词:孤鸿孤坟漫笔

明文强

东坡,一个对明月有别样感情的人,你的情思似从月的那端,悠然飘落,深深感染着我……

当时明月在,不照离人归。清冷的月光替你轻拭着亡妻的故冢,十年一瞬,一瞬十年。我知道,你从不是个薄情之人。所以,你孤灯漫笔时再无一人红袖添香的怅然,会自然而然地倾注于笔尖,绘成平平仄仄的诗行。“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写下这些话语的你,是不是也望着天边的残月?它残缺得令人心碎。囿于碧落黄泉,你对妻子的那份深情,终只化为心口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

疏桐之上,缺月高悬。亮而寒的光,细而长的影,在地上摔成一摊碎片,竟是如此的凄然。为何你的人生偏就要如月亮,盈之甚少,缺何其多。寂静的院子里,只有你一个人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仰望高天,月的尖锐处泛着冷光,像极了朝中那群大臣的目光。那是于自己的得意,是对你的嘲讽。而你还是斗不过他们,被贬至密州。“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迷蒙的夜色中,你是一只缥缈的孤鸿,该在何处安身立命?终不过喟然长叹,一宿无眠。

“爱它明月好,憔悴也相关”。犹记多年之前,你还未被政治的漩涡卷入,那时中秋的月也许比如今更不染凡俗,美得令人心醉吧。纵使亲人不在身畔你才情依然:“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然而,人自難长久,安稳的生活更是成了一种奢求。紧接而来的,更是官职一贬再贬,所到之地也越发荒凉。至“乌台诗案”起,你的仕途坎坷,难有希望。你,终究不甘心,终究难以释怀。你愤恨,质问,反抗……

阑珊灯光下,我依然是我,月亮也依然温润、澄亮。流年不懈,而那自百年前遗落的情思,已然穿云渡海,晕染进月色里,与那一轮满月共同映入我的眼眸……

(导师:刘 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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