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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宋徽宗的宠臣们

2016-05-09雪域英雄

青年文学家 2015年4期
关键词:赵构徽宗蔡京

雪域英雄

说起徽宗皇帝的宠臣,有六个人不得不谈,那就是在徽宗朝被人们戏称为“六贼”的蔡京、童贯、梁师成、王黼、杨戬、朱缅六人。若说,童贯等后面的五人没有听说过,也算是情有可原,可若说出蔡京的大名,还有人没有听说过的话,那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在这六人之中自然是蔡京的名号最响亮了,虽然几人在当时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由于蔡京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复杂,一生之中也与许多人都发生过关系,【当然是在官场之中】所以,在后来也被关注得比较多。【实际上也就是骂】

四起四落的宰相

蔡京字元长,是神宗熙宁三年的进士,应该说蔡京还是有一定的真才实学的。进士及第之后,蔡京马上调为钱塘尉和舒州推官。

而这个时候,大宋正在进行着一场轰轰烈烈地运动,那就是王安石变法。王安石变法在熙宁二年就兴起,为了保证变法的顺利进行,王安石自然要培植自己的一班人马。这样,自己的儿子和女婿自然是首要人选。

王安石的女婿就是蔡京的弟弟蔡卞,蔡卞得到王安石的重用,自然要举荐蔡京。这样,蔡京就从地方调到中央来了,也就真正开始出现在中央官场之中。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蔡京自然要感谢王安石的知遇之恩,所以对于新法的施行,蔡京总是不遗余力。但是,好景不长,神宗皇帝对王安石的信任还是有限度的,最终还是抵不过天下的舆论。

王安石在熙宁末年就基本上退出了政坛,蔡京两兄弟就这样在政坛拼命地挣扎。还好,这个时候,虽然变法的主持者已经不是王安石,但只要变法还在进行,那么他两兄弟就不可能丢掉饭碗。因此,虽然王安石已走,蔡京还是跟着吕惠卿在混,打着变法的牌子,在大宋境内胡搞一通。

也就是在这个时期,蔡京学会了很多的事情,在官场呆得久了,傻子都能懂得一点为官之道,不是清道,不是贫道,而是暗道、浊道。若是蔡京在官场混过熙宁和元丰这十几年就不干了的话,那他绝对也可以写出一本《官场现形记》的书出来。

只可惜,蔡京并不想让他的官场生涯就此结束,蔡京觉得自己还有奋斗的余地。熙宁、元丰这十几年,虽然主持新法的首脑人物,换了好几次,但是蔡京并不受影响。反而,在元丰末年的时候,蔡京已经当上了开封府知府。这是多大的一个官啊!想当年包先生也是在这个位置上一炮而红的啊!而且这一炮就红了千把年。

蔡京也想在这个位置上红一下,其实要想在这个位置上红相当容易。因为,开封府知府,那是首都市的市长,中央有什么信息,开封府自然是第一个知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这样的情况下,蔡京自然能够更好地应对中央的任何政策。

本想在开封府知府这个位置上红一把的蔡京,这个时候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因为一向支持变法的神宗皇帝不知道怎么地,年纪轻轻地就挂了。所有的人都看出了势头不对,因为,皇帝家现在说话的人似乎对变法都不怎么感兴趣,应该说非常讨厌。现在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就是太皇太后高氏,神宗皇帝还健在的时候,高太后就经常和太皇太后曹氏两个人约好,一起到神宗的寝宫之中去哭。

现在没有了神宗,没有了太皇太后曹氏,高氏就是老大,反正不管谁是老大,现在皇帝家的人摆出一个态度,不赞成变法。规矩是皇帝家祖上定的,神宗皇帝受了王安石和身边的一群小人的蛊惑,所以,不知所以地搞起变法来,这十几年来看看都把国家搞成什么样子了。

高氏出来说话了,以一个老女人的姿态,不过像她这样的人,越老就越有资格说话。想当初和婆婆曹氏【当然不是亲的,因为神宗皇帝的父亲英宗皇帝并不是仁宗皇帝的亲生儿子,说来也怪,仁宗皇帝坐了四十几年的江山,后宫妃嫔也不知道有多少,最后也没有留下一个子嗣,也只能怪仁宗皇帝没有福气了。因为这件事,在仁宗朝不知道掀起了多少风波。

仁宗皇帝虽然一直都没有儿子,但是还是寄希望于自己能生一个儿子,这和后来高宗皇帝赵构的情况一样。但是,等啊!等!朝廷之中的宰相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人,就是没有一个儿子出来。你说情况和高宗赵构一样也就罢了,因为赵构不小心在某次意外之中散失了生育能力,以后根本就没有留下一男半女的。可是,仁宗的情况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他不是不能生,他就是不能生儿子,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这样,仁宗皇帝虽然不着急,但是朝中的一批大臣们却着急了,储君可是国家的根本啊!仁宗皇帝都即位好久了,眼看着一天一天老下去,再不立根本,恐怕以后就惹出麻烦了。可是,仁宗皇帝没有儿子,要立的话只能从兄弟们的儿子之中选择一人,虽然还是有一点关系,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让自己这样把皇位交出去,仁宗皇帝实在觉得有点不爽,这样就和朝中的一批人都给干上了。

这个时候,在朝中的一批人,欧阳修、韩琦等人就都上书请仁宗皇帝早点选择一个太子。最后仁宗皇帝实在搞不过这群人,也对自己的生育能力没寄什么希望的时候,将神宗皇帝的父亲赵曙接到宫中来抚养。一起去找神宗皇帝的时候,批评神宗、说话的基本上只能是曹氏。现在,高氏终于算是扬了一下眉、吐了一口气。

高氏上台了,自然要把之前的东西都改过来,祖宗的法度不能再变。况且现在变法基本上把老百姓搞得怨声载道了,当初天下所有的人都呼唤王安石的到来,都心想,只要王安石来了,天下就太平了。

但是,王安石来了,结果却令所有的人失望了,司马光等人也都开始反对王安石了。后来,司马光索性和着一班子朋友离开朝廷不干了,司马光离开至少还有一个借口那就是修《资治通鉴》,这一班子朋友就包括吕公著、文彦博、富弼、程颖等等,在洛阳隐居,每天谈论一下学术,组成一个老年团体,这些人基本上也都是几朝元老,也都老大不小了,基本上都是六七十上下了。所以,这些人隐居在洛阳,说怎样就怎样,朝廷也没有什么办法。

一方势力消弱,另一方势力必然要涨起来,司马光等就是代表着的另一方势力。毕竟改革就会有人受到伤害,即使是下层的老百姓要想获得利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现在所有的人都觉得变法要是再进行下去,那赵氏的天下真的要被搅得混了。这个时候无论是民心还是很大一部分士大夫,又将目光投到洛阳这个老年团体之上了,主要是司马光,当时的舆论普遍认为,只要司马光回来,那么老百姓就有救了。

神宗皇帝走了,王安石也在之前走了,现在朝廷之中作主的是太皇太后高氏,高氏就对司马光说:“温公,你回来吧!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老身替你作主。”司马光自然也就跑回来了。

在洛阳呆了十几年,人都快逼疯了,毕竟一个在官场混了这么久的人,要闲下十几年实在是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在总算可以回来出一口气了,看你王安石把一个好好的国家都弄成什么样了?

对啊!王安石的新法把老百姓都弄成什么样了,但是王安石的初衷和司马光的又有什么差别呢?二人都是宋朝的大臣,都是想宋朝变得更加强大。只不过二人都采取自己所信仰的政策。王安石认为只有变才能救国家;而司马光认为,只有好好地遵从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才能强大。

所以,二人闹矛盾了,虽然以前两人的关系不错,但是,男人嘛?信仰和政见的不同,往往是能够摧毁一段友谊的。

在第一个交锋之中,王安石暂时获胜,所以司马光索性丢下朝廷不管了,看你王安石能把国家搞成什么样,到时候弄得乱七八糟的时候,朝廷还会再次想起我司马光的。

的确,司马光猜对了,朝廷又想起他了,太皇太后想念他了,现在只有司马光才能改变国家的前途与命运。

司马光也回来了,新法通通地不要,管你之前是谁实行的,现在只要是朝廷之上有任何一点点反对之声的,就不能再在国内存在下去,没有存在的必要嘛。

所以,一时间另一股改革之风又吹遍了大宋的国境,主要是改变王安石和他身边的一群小混混所制定的政策,什么青苗法、保甲法、保马法、募役法等等。

但是,一切政策刚刚才被王安石忍痛改过来,这个时候又再改过去,如此折腾,自然还是有人受不了。其实对于司马光的这种做法,同一阵营的许多人也有许多不同的看法,觉得司马光这么做,时间上也太急了一点,根本就没有给老百姓一个缓冲的时间。

但是,司马光此时也有自己的考虑,自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再加上太皇太后高氏,年纪也大了,两个人都有可能随时遭遇不测,要是那天提前来到,而这些变法的政策都还没有改过来,那以后就没有人能够改过来了。

所以,司马光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变法政策全都改了,当有人问他为何这么急的时候,司马光只说了一句话:“这些政策还没有改过来,我就死不瞑目啊!”

既然要当即改变政策,那么就要有来雷厉风行的人,这个时候蔡京就跃入了司马光的视线之中。

蔡京这个时候还是首都市的市长,所以,改变政策首先从首都市开始是最好的选择。什么青苗法等等政策的改变,在朝廷上层来说引起的反响还不是很大,但是关于募役法,朝廷上层的一些人都反对,因为大家都认为司马光要改过来的差役法弊端也很大,一定程度上来说甚至还要超过王安石实行的募役法。

苏轼就曾经就这个问题和司马光谈过,但是这个时候司马光心意已决,一定要改过来,就算是所有的人都反对,他还是要改。

苏轼这个时候怎么说也是朝廷高层人物之中的一员,你司马光虽然是我们这一阵营的老大,可也不能搞独断啊!总得听听我们这些人的意见吧!

哪有时间听你这么胡乱撇,改肯定是要改的,所以你苏轼也别在这里浪费唾沫星子了。苏轼怒了,说,想当年你司马温公和吕夷简争论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怎么你现在变得和吕夷简一样了呢?还不许人说话了,顽固得就像牛一样,应该叫你司马牛才对。司马牛!司马牛!苏轼生气的撇下两声“司马牛”转身而走。

有人反对,司马光还是一意孤行,做别人不理解的事是最痛苦的,这个时候只要谁上来献上一把殷勤,表示理解,自然司马光会投给他异样的目光。

蔡京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司马光说在五天之内要将募役法改为差役法,在当时来说,在五天之内改变,简直就是不可能之事。可是这样一件不可能之事,竟然被蔡京完满地完成了。

司马光高兴地说道:“要是所有的官员都像你这般奉法,哪有不可行之事呢?

但是,蔡京虽然得到了司马光的赏识,但毕竟朝廷之中不止一个司马光,还有那么多的谏官等等,现在朝廷早已经换了另一套的领导班子,确切地说,蔡京上头没人呢?一个朝廷在现在的环境之下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两班人马,所以蔡京被弄出朝廷是必然之事。

所以,在元祐这一时期,蔡京还是和其他变法派的人员一样,被排挤出朝廷,弄到四川来,在成都做了一个知府。

毕竟蔡京的运气不是很差,因为朝廷过了几年就开始出现变动了,司马光在位置上搞了两年也就不行了,不过幸好还有继任者,吕公著、文彦博等等,太皇太后高氏也还是坚定地站在这一派人物这边。

但是,八年过去了,太皇太后终于支持不住了,一口气接不上就走了。这一下朝廷之上可真的算是人心惶惶了,因为现在朝廷之上基本上是反变法派这一堆人。而这一派的几大支柱都已经倒下来了,小皇帝哲宗也长大了,谁知道这小主到底往哪一边靠。

这个时候被反变法派弄出朝廷的一些变法派官员也都蠢蠢欲动了,因为这是一个相当好的时机,他们可以卷土重来了。

哲宗皇帝亲政了,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因为哲宗皇帝马上就向自己的皇后下手了。这个时候哲宗的皇后是孟氏,这个皇后是在哲宗皇帝还没有掌握权力的情况下,由奶奶太皇太后高氏给自己定的,太皇太后对于孟氏那是一个喜欢。

但是,哲宗皇帝的喜好并不在这里,哲宗皇帝亲政之后,宫中刘氏有专宠,每每与皇后孟氏争宠,大有取而代之之势。与此同时哲宗已经将章惇、蔡卞都调了回来,朝廷之上是个人都知道,现在要是刘氏和孟氏闹翻谁胜谁会负。

所以,章惇和蔡卞二人就倒向了刘氏这边。既然这样那就要抓住皇后孟氏的把柄,将她从位置上赶下去。

正好上天给他们送来了这个机会,皇后孟氏生的女儿突然间生病了,看太医根本就不起作用,而皇后孟氏的姐姐献出了一出妙计,请道士来宫中作法。这在民间是很平常的事,毕竟在祖宗的时候,真宗皇帝经常玩这玩意,皇帝都喜欢,还有谁不开始对这东西感兴趣。

所以,孟皇后的姐姐就擅自带道士来宫中作法了,你说一次也就够了,哲宗皇帝第一次也就忍了。姐姐做完了,老妈又来了,孟皇后的母亲听说宫中现在有人要撼动自己女儿的地位,所以,就带着一批道士和尼姑来宫中祈祷、作法,希望孟皇后早点生个儿子,那样皇后的地位也就巩固了。

但是,这一次也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孟皇后的母亲带来的人也实在太多了,宫中都喧闹了,这样简直就是把皇宫变成了一个道场了。哲宗皇帝闻讯之后,就派皇城司的兵马前去抓人。这一抓就抓了三十来人,章惇等人自然看出了机会。

章惇之前也是变法派的一员,王安石变法的时候,是王安石的得力猛将,后来吕惠卿将王安石阴谋搞下去之后,章淳也就跟着吕惠卿混了。后来吕惠卿也被搞倒了,又跟着蔡确混,到现在终于可以自己混了。

要想找个借口将孟皇后拉下位,自然不是很难的事。况且这个时候哲宗皇帝也有这个意思,只有将孟皇后拉下马,才能完完全全地摆脱太皇太后高氏的影响,才能完全地更正之前的一些政策。

君臣都有这层意思,这样,孟皇后也就被废了,冠名为华阳教主、玉清妙静仙师。

兄弟蔡卞在朝中得到了重用,自然不可能忘了还在地方做官的哥哥蔡京,所以,这个时候蔡京又被调到了京城,入户部,领尚书。

哲宗元符年间,朝廷之上也基本上就是章淳的天下,但是哲宗皇帝龙气不长,亲政才三年时间,就仙游去了。留下一批木讷的大臣,这样下来肯定又要换领导班子了。

这个时候蔡京的两兄弟都和章惇坐在了一条船上,只要章淳不倒,二人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舵手章惇驾驶这艘船的时候,却一个不小心触礁了。还好几人都会游泳,不至于掉进水里淹死。

因为,章惇在这个时候出来反对端王赵佶出来继承皇位,可是章惇没有想到,现在朝廷换届,根本就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了。后来端王赵佶即位,顺其自然的,章惇自然不可能再被留在朝廷。

蔡京这个时候在朝廷之上的名声也不怎么好,无论是那一派人都认为蔡京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所以,徽宗皇帝刚一上台,蔡京就遭到了多次弹劾,被贬到了杭州。

也是蔡京官运还没有走到头,刚刚上台的徽宗喜欢搞些琴棋书画、风花雪月之事,刚即位就派遣身边的宦官童贯到三吴地区访求书画。蔡京自然抓住了这个机会,主要是因为蔡京写得一首好字,童贯看到蔡京的字画之后,自然也知道,蔡京这人值得自己去投资,只要好好地培养一番,说不定哪天,就出人头地了。

童贯就拿着蔡京的字画回京去复命,徽宗皇帝一看到这字画就惊叹起来了,想不到天下还有人写字写得这般好之人。英雄心心相惜,徽宗和蔡京都是少有的才子,两人都有艺术细胞,自然不知不觉之中,徽宗就将蔡京这个人记住了,只要一有机会就将蔡京调到京城来。

机会来了,因为朝廷之中又起争端了,争端的双方就是曾布和韩忠彦。曾布拥立徽宗皇帝有功,所以想在朝中做老大。可是韩忠彦是韩琦的儿子,世家出身,身份和名望都在曾布之上,怎么可能屈居与曾布之下。是以,争端就这样起了,韩忠彦在这个时候就想起了蔡京。

韩忠彦一句话就将蔡京调为翰林院学士承旨,可是徽宗皇帝这个时候也想自己干一番事业,效法父兄,韩忠彦作为反对派韩琦的儿子,自然不能留在朝廷。所以,韩忠彦被贬,曾布这个时候也不行了,徽宗皇帝决意用蔡京。

崇宁元年【1102】蔡京就取曾布而代之,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蔡京在建中靖国【1101】的时候就被调到了中央,拜为尚书左臣。徽宗皇帝改年号为建中靖国,就是表现一种观望的态度,调和变法派和保守派双方的矛盾,所谓之‘靖国就是让国家保持现有的样子。

可是仅仅一年,朝廷之中的一些人就忍耐不住了,徽宗皇帝自己也开始心慌了,他要雄起,他要效法父兄,所以改年号为崇宁。何谓崇宁,宁乃是当年父亲神宗皇帝的第一个年号熙宁是也。崇,自然就是效法、尊崇的意思。很明显,徽宗皇帝向天下人摆明了态度。

蔡京在崇宁元年就顺利地当上了宰相,可见徽宗皇帝对他的器重。蔡京既然进用,那么他属下的一批人,包括他的弟弟蔡卞自然这个时候都相继调到中央来。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一个人都能组织起一个自己的领导班子,官场之上的这种拉帮结派是很正常的,不然一个人孤军奋斗,该怎么混啊!就算是受攻击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拉一把。

既然徽宗皇帝也有意跟着父兄的脚步走,蔡京自然在前面拉一把,做开路先锋。崇宁元年【1102】年蔡京刚刚为右相,就禁止再继续实行元祐法。实行新法,置讲议司,自己为提举。讲议司之内设置的一些官职都是专管新法事项,完成神宗皇帝和哲宗皇帝没有完成的事业。

在讲议司之内的一些官员,自然就是蔡京的自己人,全都是蔡京的死党,甘愿为其效力的一些人——吴居厚、王汉之等辈。

九月,蔡京开始对元祐的一些大臣下手了,之前他们是怎么对自己的,现在他要十倍奉还。蔡京特意命人制了一块党人碑,立在端履门之前。

司马光自然是毫无疑问的榜上有名,而且排在首位,后面还有幸登上党人碑的一些人,也都是和司马光有那么一点关系之人:文彦博、吕公著、吕大防、范纯仁、韩忠彦、王珪、梁焘等等。

在刻党人碑之时,当闻说要刻上司马光的名字的时候,刻师不干了:“是个人都知道,司马温公没有错,是个正直的人,如今要我刻他的名字,我不能。”

官吏一再恐吓,那人才答应,刻是可以,但在最后不能刻上自己的名字。因为按照惯例,当时刻碑之时,一般在最后会将自己的名字刻上。

无论就司马光还是就王安石来说,又有谁是错的呢?两个人无论实行那种政策都首先要考虑到国家的前途,都是为了大宋王朝的发展。所以,二人所走的路虽然不一样,但初衷却是一样的。

第一步蔡京已经跨了出来,才刚刚来到中央两年不到,基本上已经控制了朝廷,朝廷之中凡是自己看得不爽的人蔡京都会想办法将他们弄出去,因为这个时候蔡京已经控制了台谏,那个专门弹劾官员的机构。

崇宁二年【1103】年,蔡京的官位又进一步上升,拜官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真正名正言顺的一把手。

蔡京在这个时候还做了一件让所有有钱人都讨厌的一件事,那就是把原来用的钱币给废了,颁新的钱币,新的使用政策,原来那些有钱人,现在基本上能换回来的钱少之又少。可是,蔡京这不过才是为徽宗皇帝敛财的第一个措施而已,又铸当十钱。

同时,这个时候蔡京将天下能够赚钱的行当全都收归国家,之前只是在与辽朝或者是西夏贸易的时候,才会设置榷场,由官府来管制,所有的钱也都由官府收纳,作为国家的财政收入。可是蔡京执政之后,在东南地区,也扩展这种榷场制度,一些商人本来凭借贩茶为生,这样,蔡京基本上是断了这些人的生路。

既然要行新法,那就得抬高新法的正统地位,蔡京这个时候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将王安石配享孔庙,位置在孟子之后。这样就排在儒家正统的第三位。身在九泉之下的王安石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哭。配享孔庙,那是怎样的一种尊崇,现在蔡京还将他排在孟子之后,让天下所有读书人都觉得不满。

王安石都排在了孟子的身后了,那王安石的变法自然有据可寻了,现在蔡京还是打着变法的旗帜,可是蔡京早就将王安石变法的内容改得面目全非了。

崇宁三年【1104】年,全新的一套领导班子又出来了,蔡京依然稳坐首相的位置,接下来的即位宰执大臣都是蔡京的心腹——赵挺之【赵明诚之父,赵明诚就是著名词人李清照的丈夫】和吴居厚分别为门下、中书侍郎,张康国、邓洵武分别为左右丞。

久而久之,蔡京两兄弟之间却闹起了矛盾,因为蔡卞进入中央之中就一直在枢密院任职。但是,这个时候,蔡京却把童贯引入到了枢密院。蔡卞心内不服,所以两兄弟不和,离开朝廷的自然只能是蔡卞了。

蔡京在执政的前几年,自然得让自己的主子高兴高兴,怎样才能让徽宗皇帝高兴呢?徽宗是一个艺术天才,只要是那个时代关于艺术的东西,徽宗皇帝估计都能来两下子。无聊的时候,弹弹琴、看看石头啥的,做一些平常人想不到的事情。

平常人想不到,可是蔡京也不是平常人,说句心里话,蔡京也是有一定才能的。所以,他基本上每次都能知道徽宗皇帝的心里在想什么,只要皇帝想,他就能满足他,只有满足了这个坐在龙椅之上的人,自己的生活才能按照自己设计好的模式去发展。

徽宗皇帝当皇帝之后,享尽了宋朝历史上的这些位皇帝没有享受到的东西,他是真正地把天下都当成是自己的,挥霍自然要钱,钱从哪里来,从老百姓手中来,谁去拿,自然是蔡京这班人。

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这位才子皇帝叫唤一声,蔡京都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官家【宋朝人对皇帝的称呼】,找臣有啥子事?”

“元长啊!【蔡京的字】,又没有钱用了啊!赶紧想想办法啊!”

“办法其实有好多,看官家你做不做!”蔡京每次都笑眯眯地看着这位年轻的皇帝,

“只要能赚到钱,不用问我,做!而且做大!”

有徽宗皇帝的承诺,蔡京还怕啥,在蔡京第一次当宰相的这几年之间,像节度使、刺史、学士这种官职都不知道卖出去多少个。油水,蔡京自然也捞点,毕竟能够卖官的人不可能看见银两不心动。

所以,每次徽宗皇帝担心钱的时候,蔡京都能想到办法,后来蔡京索性弄出四个字“豫大丰亨”。告诉徽宗皇帝,现在大宋国境内,太平无事,民间富裕,钱根本就不成问题,钱多如粪土,只要皇上您要用,随时都有。

可是,在崇宁五年【1106】年,徽宗皇帝将蔡京的宰相之位给解了,贬为中太一宫使。虽然蔡京是首相,可以在朝中为所欲为,但是,这样的为所欲为是在徽宗皇帝的许可范围之内。徽宗皇帝平时不动你,等到真要动你的时候,想怎么动你都可以。

那个时候的人最怕的就是天象异常,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上天的某种暗示,就在崇宁五年的正月,天象出现了异常,一个彗星出现在西方,彗星划过的时候,留下的光芒异常得让所有人都觉得可怕。

朝廷之中的一些人开始借此说话了,将彗星的这种异常责任全都揽到蔡京的身上,为了扳倒蔡京,这些人开始把下层人民的声音说给徽宗皇帝听。事实在眼前,徽宗就是再想包庇一下蔡京,也不行了,只得先将蔡京弄出朝廷,以息众怒。

可是蔡京虽然走了,之前自己的一番努力还是没有白费,现在朝廷之中的很大一批人都还是自己人,宰相刘逹在位置之上也没有坐多久,就被蔡京的一个党羽——郑居中等给挤了下去。蔡京也得以在第二年,也就是大观元年【1107】年,重登相位。

毕竟,对于徽宗皇帝来说,蔡京是自己的知己,徽宗皇帝舍不得将蔡京长久地贬出去,只要一有机会,徽宗皇帝就会自己想办法将蔡京弄回朝廷,这就是在蔡京身上的优势。

大观二年【1108】年,蔡京进为太师,这是多大的头衔啊!实在是蔡京的官位无法再加,太师之位是名誉之上的官职,乃三公之列,加为太师,就知道蔡京的恩宠之甚。

可是,大观三年【1109】年,蔡京大麻烦又来了,因为这个时候发生的一件事也把徽宗皇帝给惹怒了。那就是张康国突然暴卒,张康国之前是蔡京的心腹,但是蔡京第一次被罢免之后,上来主要得力于何执中和郑居中二人,但是郑居中是徽宗皇帝十分宠爱的郑贵妃的堂兄,所以,郑贵妃为了避嫌,坚决不让郑居中进入到首相行列中,正好蔡京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也没有为郑居中在徽宗皇帝面前说上什么好话。

这样下来,郑居中自然就不高兴了,与蔡京的关系也就这么断了,在官场之上既然关系出现了裂痕,那么以后就有得斗了,所以,郑居中就极力拉拢张康国,让他反了蔡京丫的,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张康国也正好中套,蔡京第二次上台之后,并没有重用自己,张康国心里本来就不平,这个时候自然就和郑居中勾搭上了。

蔡京不久也发现了张康国和郑居中的这种关系,所以就准备让何执中上书将张康国这家伙弹劾出去。张康国怕了,所以当先就跑到徽宗皇帝哪里去避难了,说是何执中这几天如果上书皇上的话,肯定是弹劾臣,这是他和蔡京的阴谋。

蔡京也没有想到,张康国会有这一招,所以何执中去弹劾的时候,皇帝当即就怒了,马上就将何执中罢了。

可是,何执中才罢没几天,张康国却突然染上了一种疾病,挣扎两下,仰天吐下舌头,就OK了。

这一下子可就炸开了锅,反对蔡京的这些人开始日夜赶稿子了,尽量写得多一点,将蔡京所有的罪行都写出来,这一下一定要把蔡京搞死,就算是搞不死,也要搞个半死,至少也要弄个残废终生。

在徽宗皇帝看来,蔡京做得实在太过分了,因为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康国的死没有那么容易,跟蔡京定然脱不了什么关系。

连皇帝都不能随便杀这些当官的,这可是赵氏祖宗的规定,“不得杀士大夫”。徽宗皇帝开始厌恶蔡京了,加上朝廷之中的一批人都跟风,大肆地抨击蔡京,蔡京的再次被贬成了必然。这一次,徽宗皇帝狠心,又将蔡京贬到杭州去了,也就是蔡京当初发家的地方。

这一贬,蔡京倒是沉寂了一段时间,直到政和二年才重新出现在中央的政坛之上。没有知己的日子是苦悲的,因为朝廷之中的官员士大夫虽然也不乏有才之人,但都不理解徽宗皇帝心里真正在想什么。像徽宗皇帝这样的人,喜欢风花雪月,有说不尽的风流,还有花不完的才气。

政和二年,徽宗皇帝终于又将蔡京调了回来,这一次蔡京回来,发明了一个新的方法,可以不再那么惧怕有人弹劾自己,那就是每次都以徽宗皇帝的御笔示下,也没有人知道,蔡京手中所谓的御笔到底是不是徽宗皇帝亲笔书写,更没有人敢大胆在朝堂之上提出来。

闲着无聊,蔡京和徽宗这两个艺术家开始打官名的主意了,得发明点什么,这样才能狠狠地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当然,这两个艺术家也没有想到历史这么回事】

徽宗皇帝逛逛御花园,弹琴弹累了之后,突然发奇想:“元长啊!你说宰相为什么就叫左仆射、右仆射呢?”

蔡京有多敏感啊!特别是对于徽宗皇帝发出来的一点点信息,蔡京心里知道:“这娃又有啥想法了,看样子是准备实行了。”

所以,蔡京笑眯眯地看着徽宗皇帝:“那官家怎么看呢?”

“朕想把这些名字都改一下,具体内容你去搞定,OK不?”

“当然OK啊!官家放心!”

所以,蔡京在徽宗皇帝的授意之下,对宋朝的官职开始进行了改革。更侍中为左辅、中书令为右弼,尚书左仆射为太宰兼门下侍郎,右仆射为少宰兼中书侍郎,重新设置太尉官职。后来,高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就一直担任太尉这个官职。直到金人第一次南下的时候,徽宗皇帝往东南逃跑,高俅就是以太尉的官职带着士兵保护徽宗离开的。

政和七年的时候,徽宗索性封蔡京为鲁国公,除了王爷之外,这差不多算是最高的职位了。徽宗皇帝有事没事也喜欢出去跑跑,顺便经常去蔡京家逛逛。

此时的蔡京家可不是一般人家,蔡京的几个儿子这个时候都已经在中央任职了,还有一个儿子娶了徽宗皇帝的女儿,这样下来徽宗皇帝和蔡京就是亲家了,这关系自然就更加不是一般臣子所能比拟得了的。

蔡京有一个儿子值得说一下,那就是蔡攸,因为在当时中央有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几大人物,蔡攸竟然还能够异军突起。

开始的确得力于他的老头子的恩荫,后来蔡攸就不干了,不能总是活在老头子的阴影之下,他要跳出去。正好他有很多机会见到徽宗皇帝,蔡攸和他老爹蔡京一样,似乎能够读懂徽宗的心里所想。徽宗皇帝不就喜欢创意吗?不就喜欢玩吗?自己给他来个特别的。所以就和王黼一起组成了最佳拍档,这个组合天衣无缝,每次徽宗皇帝无聊搞什么宴会的时候,不管天气多冷,蔡攸和王黼二人,一定会穿短衫还有那种很紧的衣服,将脸涂得青红色,后面再搞一些人作为陪衬,两个人就在台上互骂【用当时民间很俗的言语】或者跳一些无厘头的舞蹈,这种卖力的演出正合徽宗皇帝的口味,每次都会笑声连连,好不和谐。

久而久之,徽宗皇帝身边也就少不了这二人了,慢慢地徽宗皇帝对于这两个人的宠幸甚至超过了蔡京。

蔡攸有一句话是徽宗皇帝是最喜欢的:“所谓人主,当以四海为家,太平为娱。岁月能几何,岂徒自劳苦!”

有这样一批人在身边,加上徽宗皇帝本来的个性,不把朝廷玩个底朝天,众人又岂会甘心。

随着蔡攸权力越来越大,野心也就越来越大,因为蔡京一直对蔡攸不是十分看好。等到蔡攸开始掌权之后,就处处与蔡京为难,后来甚至还一度上书要杀了自己的弟弟。因为蔡京的极力担保,愿意辞官保子,才最终化解了这个危机,蔡京父子从此离心。

蔡攸与蔡京交恶之后,索性与蔡京分居,自立门户,从此与蔡京断绝关系。一天,蔡攸去蔡京府邸的时候,蔡京正在会客,蔡攸进门之后,蔡京赶忙起来和蔡攸握手,根本就不像是父子,蔡攸抓住蔡京的脉门,像是在诊断。少刻,蔡攸道:“蔡老先生的脉象舒缓,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吧!”

“没有,老夫好着呢!”

蔡攸坐了一会就匆匆说道:“哦!很好!宫里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不等蔡京的客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蔡攸就消失了。

客人相当奇怪地问道:“你们家公子这是在做何?”

蔡京无奈地一声淡笑:“这小子是想罢免我,所以问我有没有病。”

蔡京说得果然没错,没几天,还真有罢免的诏书下来。毕竟蔡京这个时候已经七老八十岁了,而徽宗皇帝还正处于壮年时期,不可能总是跟着蔡京混,蔡京的创意一定程度上已经不能娱乐这位无所事事的皇帝了。

蔡京的政治生涯基本上在宣和年间【1119——1125】基本上走到头了,因为朝廷之上再也不是蔡京一人说了算,虽然在这些年间,蔡京依然还有掌权的机会,但都已经是七老八十的人了,甚至耳朵都不好使了,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徽宗自然不可能再将所有的事都交给他去处理。

蔡京在位上打着徽宗皇帝的旗号,在天下敛财,虽然徽宗皇帝的确分了一杯羹,但实际上大部分都被蔡京给占了,徽宗皇帝还一个劲地夸蔡京忠心。蔡京一家就算是小妾亦被封为夫人,【在当时是经皇帝封为夫人,是一种无比的尊宠。】家里的园林堪比皇宫,在东南地区,还建有别墅。

靖康元年金人南下的时候,蔡京首先就让人将家中的许多东西用船运了十几船离开京城。后来,李纲抵挡金人的进攻,还曾经在蔡京家搬过石头,可见蔡京家的假山之大。

只不过蔡京虽然人跟徽宗皇帝跑了,但是在朝廷里掌权的是钦宗皇帝,跟着徽宗皇帝也没有什么混头了。留在京城的一些大小官员和太学生们就将矛头指向了蔡京和他的好哥们。

为了鼓舞人心,钦宗皇帝自然要拿蔡京这些人开刀了,本来钦宗皇帝对于蔡京就没有什么好感。在太子之位上,钦宗赵桓目睹了蔡京所做的所有的事情,也知道蔡京的奸邪,只不过那个时候钦宗皇帝自己保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和蔡京闹翻呢?

钦宗皇帝不和蔡京闹,蔡京倒是主动上来了,因为蔡京看钦宗皇帝不爽,因为钦宗皇帝和蔡京并不是一路人,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投资价值。当时朝中的显贵人物基本上都将资本投资在了郓王赵楷的身上。

只不过,后来事出突然,钦宗糊里糊涂的当上了皇帝,蔡京等辈也才稀里糊涂地被贬,蔡京也在靖康元年一路被贬,最后死在潭州【今长沙】。

最高军事长官

童贯到了徽宗朝才真正地找到自己的靠山,也终于找到一个欣赏自己的人。徽宗皇帝刚刚即位,就派遣童贯去杭州主持在杭州的金明局。也就是在杭州的时候,童贯与蔡京二人心心相惜,童贯认为蔡京值得自己去投资,而蔡京将童贯当作一个可攀附的墙,只要拉拢童贯,以后不怕没有荣华富贵。

所以,在杭州那么久,童贯和蔡京二人只要有时间就在一起,童贯回京之时,自然带着大批蔡京的书画。

这些书画带到徽宗皇帝面前,一下子就打开了徽宗皇帝的眼睛,因为这些书画上有世间难求的好字。徽宗皇帝更像是一个搞艺术的,见到这么好的字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是以转过头问身边的童贯道:“阿贯!这么好的东西是从哪里搞来的?”

“哦!YES!”童贯也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道:“这些字都是一个叫作蔡京的人写的,”

“哦?想不到我大宋还有这样一个人!”

“那这蔡京是干啥的?”

“他现在正在杭州任上呢?”

“那你留意点,以后朝廷之中要是有什么合适的位置,给这人留着,我倒想见见这人。”

童贯是内廷人员,毕竟是阉割过的人,在宫里行走,方便!所以,童贯也有机会结交一些宫里的人,童贯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每次都跑出去出公差,回来的时候,顺便用公费带点各地的特产回来。

这些特产不要说没用,对宫里的这些主来说可有用着呢?因为宫里的这些女人,从小就在家里养着,大步没有往外迈过,长大后就直接嫁到皇宫里来了。所以,算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童贯带来的这些地方特产自然能够赢得后宫中的这些人的欢心。

后宫中的这些人被童贯搞定了,在徽宗皇帝面前吹吹枕边风,那徽宗是怎么都不会将蔡京忘了的。

童贯的投资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得到收获了,因为蔡京马上就被调到中央来了。这样,童贯和蔡京你唱我合,内廷和外朝,配合得天衣无缝。

很快,蔡京就当上了宰相,对于童贯这样一个有知遇之恩的人,蔡京自然也在徽宗面前放肆地举荐。童贯就在这样的提前下,出使陕右。

说来童贯倒也奇怪,虽然被阉割,但是根本就没有一点被阉割的迹象,因为在童贯的硕下竟还有零星地数十根胡子。而且身材魁梧,健步如飞,任凭谁看到这样一个人都不会和太监想到一块去。

蔡京举荐童贯去陕右,主要是因为童贯以前就在陕右呆过,曾经陕西那边的帅臣李宪,童贯就在他家呆过。所以,童贯对于陕西这边的军事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哪一位将领能打,哪一位将领只能说些空话,童贯心里都清楚。

西边一向只有西夏兵骚扰一下,但是这个时候羌族人也开始在那边捣乱了。童贯刚到那边,王厚就已经集结十万大军,准备前去讨伐羌族人。

可是,事出不巧,西边刚准备开战的时候,远在开封的中太一宫却突然发生大火,徽宗皇帝以为凶兆,所以下令让童贯稍微拖延一下时间,现在不适合动手。

可是,童贯却使了一个阴招。当王厚前来问朝廷有何旨意的时候,童贯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皇上现在就等待胜利的消息了。”

要是王厚出师失败,那么童贯就可以将责任全都推到王厚的身上,说是王厚擅自出兵。要是王厚出师大胜的话,那么童贯自然是头功。只可惜王厚被蒙在鼓里,自己还不知道。

还好,王厚出师大捷,一举就拿下了湟州。捷报传到朝廷来,童贯自然因此加官进爵了。进拜为景福殿使、襄州观察使。

不知是童贯命好,还是陕西那边的将领能打,童贯到后,一连打了好多次胜战。一时间,童贯无论是在大宋的政坛还是在军坛都名声大振。

徽宗也不吝啬,既然童贯取得了这般骄人的成绩,总得给他点甜头尝尝吧!因此,徽宗皇帝授童贯开府仪同三司、加检校司空,后来又再加一个节度使,节度使?童贯可是大宋开国以来,第一个得到节度使这个头衔的宦官。后来,徽宗皇帝索性一直将武将的最高头衔一直授予童贯,实际上由童贯管着天下兵马的调动。

在徽宗皇帝看来,现在身边有两个得力的猛将,文为蔡京,武为童贯,后来在大宋要出动军队的事,徽宗皇帝都交给童贯去办。

童贯在之前的这些战斗之中也基本上没有辜负过徽宗皇帝,所以能够始终得到徽宗皇帝的信任。

由一个宫廷宦官来帮助自己管理天下兵马,徽宗皇帝实在敢想,也亏他想得出来。要是赵匡胤和赵光义二人知道这个情况的话,恐怕真要从坟墓中跳出来。死也不瞑目地对徽宗说:“娃呀!你这是干什么呦!我们不是说了吗?内廷宦官不得参与国家大事,你咋的个就是不听啊!”

有祖宗条例在这里,徽宗皇帝还是没有遵守,规矩是人定的,在徽宗皇帝看来,童贯有能力为自己解决烦恼,那就让童贯来干好了,何必管这么多呢?

既然童贯是一个这么能打的人,那么辽朝人就想见识一下了。政和元年【1111】的时候,徽宗皇帝就派遣童贯出使契丹了,对童贯辽人本来还有一点久闻大名的味道,但是当得知童贯是一个宦官之后,就表现出了满脸的不屑。

“还以为是啥子人列,原来是一个被阉割过的人。”

“还以为是来接受你们的崇拜的呢?原来在骂我。”童贯心里哪里受得了,若是可以的话,童贯真想将当时在场的契丹人都给干掉。可是不能啊!那是国际纠纷。

正好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献计帮童贯出气,这个人就是马植【也就是以后的赵良嗣,徽宗皇帝为了表彰他,特意在赐国姓的基础上,再附带送一个名。】虽然是个好计谋,但是最后还得由皇帝定夺,所以童贯回去的时候就顺便让马植跟着自己偷渡回去了。

谁知,马植在开封城、在徽宗的面前发了一通言论之后,徽宗皇帝竟是特别地感兴趣,最后还要按照马植的意见来办,与金人联盟。

事情就这么拖了几年,宋朝与金朝之间一直就这么联系着,时不时地开个小会,见一下面,并没有解决什么实际的关系。

后来只有正式的签订了“海上之盟”,两国的同盟关系才算正式的形成。盟约都定了,徽宗皇帝自然也准备出兵了,当然军事最高统帅,还是由“常胜将军”童贯来担任。

可是,事有不巧,徽宗皇帝和身边的几位宠臣在国内玩火,这个时候,火在家里烧了起来,那就是东南地区的方腊起义。徽宗皇帝一看,这还得了,火越烧越大,要是不赶快扑灭的话,烧到京城这边来就麻烦了。

所以,徽宗皇帝将准备派到北边去烧别人家的部队给调了回来,准备去救火。

童贯依然是最高统帅,徽宗皇帝将江、浙、淮宣抚使的官位给他,大军临行前,徽宗皇帝满含深情地握着童贯的手,不无深长地说:“贯啊!东南地区就交给你了啊!有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御笔才能实行的话,你也自己作主吧!”

“皇上也就别操心了,这些毛贼不足虑,不久就可以将他们扫尽。”

童贯的确也没有吹牛,征讨方腊的事由童贯全权处理,童贯立即调集诸路兵马一统前来围剿。前来的兵马就有:刘延庆、王禀、王涣、杨惟忠、辛兴宗、谭稹,韩世忠虽然也参加了这次的平叛,但此时的韩世忠不过还是一名低级将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打了一年多,总算是把方腊这伙人给做掉了,家里的火也总算扑灭了。不过还不等部队休息好,徽宗皇帝就派遣这些人北伐了。

再不过去打,地盘都被金人抢完了,时间就是土地,得赶快。

童贯握兵权都握了十几年了,军队中的高级将领基本上和童贯都有扯不断的关系,跟随童贯前去北伐的军队也基本上是童贯的老底。

可是,童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刚刚在东南地区表现不错的将兵们,怎么一到北边战场上就不行了。两次大败都是还没有和契丹军队正式地干上就跑了,最后童贯也不得不等着金人的援助。带着十几万的军队等待援军,实在是奇闻。

后来,没有办法,燕京城还是金人帮忙收复的,要知道徽宗皇帝这次出师主要目的就是要拿下燕京城,徽宗皇帝也算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童贯知道要是这次不把燕京城带回去,徽宗皇帝非要玩死自己不可。

没有办法,童贯只得首先将北边的失败瞒住,既然金人拿下了燕京城,那就和金人谈谈,怎么说还是哥们关系。

金人在这个时候也还不算十分难说话,要燕京城那就给你们,反正燕京城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了,不过得拿钱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钱?不是问题!一百万够不够!还好,赵良嗣等人极力相争,才将最后的赎金定在一百万。反正童贯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倒是慷慨。

燕京城拿下了,徽宗皇帝自然高兴,童贯自然还是加官进爵。可是,狼最后还是被引了过来,因为猎物实在是太没用,既然这样,狼自然不会心软。

闻说金人来,童贯当即就从太原跑了回来,守城的任务就交给张孝纯和王禀二人了。

很快,金人就渡河,往开封奔来。势头不对,童贯连刚刚上台的钦宗皇帝给自己的西京留守的官职都不要了,丝毫不给钦宗皇帝面子,命都快保不住了,童贯还顾得给谁面子。

不过跑也不能一个人跑,得跟着徽宗皇帝,到时候要是钦宗皇帝追究起来,还有徽宗皇帝替自己挡着。

可是,京城的危机很快就解了,童贯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钦宗皇帝将童贯一级一级地贬下去,最后钦宗皇帝索性派张徵将童贯诛于南雄州,杀了童贯之后,还将其枭首,将童贯的脑袋带到京师来示众。

宫中隐相

宫中隐相——梁师成。为什么说梁师成是隐相呢?因为梁师成也是一个宦官,徽宗皇帝就算是再胆大,也不敢让梁师成挂着宰相的牌子,在尚书省去处理政事。

徽宗皇帝并不隐瞒自己的喜好,也尽量在释放自己的玩性,所以,身边的宦官都能够很熟悉地知道徽宗皇帝到底想要玩什么,他们也会尽量想尽各种办法来满足徽宗皇帝的这种玩性。

因此,不难发现,这个时候受皇帝宠信的基本上都是宦官,像童贯、梁师成、杨戬、李彦、谭稹等都是宦官。

梁师成的出道自然和童贯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梁师成跃入徽宗的视线似乎要比童贯晚一点。应该说,在宦官之中梁师成还算是比较有才华的人,因为梁师成曾经还中过进士。而且那次进士梁师成还中了头彩,唱名第一。

在徽宗政和年之前,梁师成在宫中基本上还不是那么的耀眼,可是梁师成很懂得让自己抓住机会。

所有的人都知道徽宗皇帝宠信道教,所以也喜欢和祖宗真宗皇帝一样,搞个什么祥瑞之类的,表示自己应天顺命,天下太平。

梁师成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拼命地向徽宗皇帝进祥瑞,不停地附和徽宗皇帝,这样下来,想不引起徽宗皇帝的注意都不行。

梁师成怎么说其实都还算是一个读书人,这人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苏轼的诗词。可是在当时的那种政治环境之下,光明正大地读苏轼的文章不让啊!就算是偷偷摸摸地看,要是被人发现了,向上头检举揭发,那么梁师成立时就会惹来麻烦。

因为,当时蔡京老先生在朝中搞了一套文学之禁,对于元祐这批人要大力打压,而苏轼就是其中的一员。

举国上下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敢在公共场合颂苏轼的文章,要是那样的话,就和现行的政策唱反调,所以,梁师成也只能偷偷摸摸地看下。

事情的转机就出现在这里,远在北边的辽朝人对苏轼竟是相当地感兴趣,辽朝使者多次前来都颂吟苏轼的诗词。辽朝使者说,现在辽国境内,就知道南朝这边有一个苏轼。

哎呀!机会来了,梁师成开始在徽宗面前说话了。徽宗皇帝一想也对,辽朝人都知道苏轼,看样子这苏轼是得好好研究一下。所以,放开党禁,对于苏轼的文章也不再禁止。

梁师成算是替天下读书人都说了一句话,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刷”的一下子就提升起来了。因而很多名士就甘愿聚在梁师成门下。

徽宗皇帝渐渐地也看出了梁师成的价值,其他的宦官都只会想办法来让自己开心,可是梁师成这人有点学问,知道些东西。

所以,徽宗皇帝也乐意让梁师成去处理很多的事情。梁师成的权力也慢慢地变得大了,最后权力大到什么程度,朝中的侍中、执政官位,只要和梁师成说一声,让他老人家高兴了,那么保管万无一失。

梁师成权力最盛的时候,莫说是蔡攸,就算是你老爹蔡京过来也不放在眼里。蔡京父子在那个时候也只有甘愿服从的命。

在宫中要想一个人混也不容易,所以,梁师成在宫中有一个铁哥们,那就是王黼。说铁哥们倒有些不对,因为,梁师成的资历要比王黼老,王黼一向都是将梁师成当作父亲来看待。因为只有维持这种关系,王黼才能够在宫中混下去。

可是事情就出现在徽宗皇帝爱玩的天性上,有事没事,徽宗皇帝就喜欢出宫跑上两趟,你说去去勾栏瓦子也就罢了,这一天徽宗皇帝竟跑到梁师成的府邸来了。

千不看、万不看,徽宗皇帝偏偏就看到了梁师成和王黼两家之间的一个通道。“难怪说你们俩经常在朕面前步调一致,原来还有这手。”

王黼的资历要低一点,正好这个时候王黼与朝中某些人的关系没有处理好,所以遭到了弹劾,这样,徽宗皇帝索性就将王黼给贬了。至于梁师成,虽然继续还在宫中混,可基本上也没他什么事了。

靖康元年,金人南下,其他的几个人【蔡京、童贯等】都跟着徽宗皇帝跑了,梁师成却始终呆在京城,一半是因为来不及跑【因为徽宗皇帝自己跑的时候都是半夜,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告诉别人,蔡京等人也是后来才追上徽宗的。而梁师成在那个时候早已经不能掌握关于徽宗皇帝的第一手资料了,等到他知道徽宗皇帝和蔡京这伙人都跑了的时候,想要再动身已经来不及了,金人已经来了。】二来是,他认为他还是与蔡京、童贯这帮人不同,他自认为与钦宗皇帝的关系还不错。因为钦宗皇帝从监国到皇帝的这一转变与他有一定的关系,是他将这样的信息透漏给吴敏的。而且,之前与钦宗皇帝并无任何地冲突,所以他相信,钦宗皇帝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也就是在靖康元年,当其他的几个大腕全都被贬责的时候,梁师成也没有幸免,贬为彰化军节度副使,行到八角镇的时候,梁师成就被随行押送的兵士击杀。

地产大亨

在徽宗朝廷,六个大腕的名称在前期是:蔡京、童贯、梁师成、王黼、杨戬、朱勔。而到了后期却是:蔡京、童贯、梁师成、王黼、李彦、朱勔。因为杨戬在宣和三年就仙游了,所以,李彦就跑过来即位了,继任为好人难,做坏人可容易得多。

杨戬的发家较之梁师成要早,因为杨戬在崇宁年间就发家了,官位一路飙升,节度使的官位自然也不在话下。

到政和年间,杨戬就不怎么安分了,因为这个时候皇太子已经被冷淡得可以了,徽宗皇帝甚至不会正眼看一下这个国家的储君。

杨戬能够洞察徽宗皇帝的心思,所以,杨戬要为徽宗皇帝打破这片天。因为他知道徽宗皇帝不可能首先提出来废掉这个自己看着不爽的皇太子,只有当朝廷形成一股无法抵挡的废掉太子势力之后,徽宗皇帝再来个顺水推舟,将皇太子废掉。

这样下来,徽宗皇帝才能将一切责任都推掉,因为这关系到赵氏的祖宗家法。

杨戬开始到处找太子的茬,希望这样可以将太子拉下马。另一方面,杨戬又十分热衷于土地,在京东西、淮西北这片土地之上放肆地为自己括土地。

宣和三年,杨戬就提前退出了这个“光荣”的圈子,挂了。杨戬之后,朝廷内外都在猜测,到底由谁来继承他的位置,在当时的环境之中,又有谁有资格来继承他的位置。

有一个人以他雄厚的实力,告诉所有的人,他能!他能继承杨戬的位置。这个人就是李彦,无论从性别还是从其他方面来看,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的确,历史也证明,李彦是最好的人选。

杨戬不是喜欢土地吗?李彦较之不会差。在李彦的辖区范围之内,只要是李彦看上的土地,李彦会马上命人将这土地登记下来,说是荒地,然后将这些所谓的荒地据为己有。到时候,朝廷要追究也无从追究。

可是老百姓手上还有土地凭卷怎么办?好办!命手下人将这些凭卷烧掉不就行了,老百姓要是胆敢不交出来,就有得受了。

官府的人谁惹得起,不交只会让自己多吃更多地苦头,到最后官府的人还是会把土地凭卷弄到手。这个时候,京西的这些地方官员都是李彦手下最忠实的人员。

要登上“六贼”板,没有一定的实力是不行的,李彦以他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他能够登上徽宗朝廷最奸、最坏板。

李彦最后的结局自然也和其他同板之人一样,先贬出去,然后在路上被人咔嚓一下,宰了。

李彦在历史上的名号没有蔡京等人响亮,实在是事出有因,因为李彦出道比较晚,已经到了宣和三年,可是到宣和七年的时候金人就打来了。在位上只嚣张了那么四年,即使是再狠,也不可能跟几位老前辈相媲美。

李彦和蔡京同时位登“六贼”之列,可是李彦差蔡京不只是一个台阶,蔡京杀人从来不见血。而李彦,每天都在干这种杀人见血的事,对于这种低级的行为自然也没有多少研究的必要。

花石纲罪魁祸首

朱勔苏州人,祖上一直贫困,父亲朱冲,曾经还帮人打过工,只不过不知后来朱冲走了什么运,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号称自己带来了一个药方,能治百病。

骗人的吧!哪有这种药方。可是说来奇怪了,朱冲用这个药方为人治病,很多人的病都因此被治好了。

这样下来,品牌就打出去了,有了品牌,赚钱自然就容易了,朱家也就因此发了,朱冲变成了一个暴发户。

可是在朱冲身上根本就看不到暴发户的弱点,朱冲本人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很懂得投机,不然,就凭一个药方,就算是再灵,也不可能发大财。

要是这个时候没有遇到蔡京,或许朱家以后的命运就和许多有钱人家一样,朱冲送儿子读书,参加科考,有幸做点成绩的话,朱勔还能做个小官,两父子就这样过一辈子。

但是,这个时候上天将蔡京送到江浙这边来了,蔡京本来是在杭州任上胡混,这个时候过苏州的时候,突然想在苏州建一个僧寺阁。

可是要建一个东西,就得有钱,蔡京这个时候算是仕途失意,哪有什么钱。正好一个和尚向蔡京说,只要找朱冲这个事就能办好。

既然这样,蔡京就跑过去找朱冲,朱冲一见到蔡京就看到了希望,一个精明的人能通过一个人的言行,来判断这个人值不值得去投资。

朱冲见到了蔡京,就确定了蔡京为自己政治投机的对象,所以,蔡京想要他帮的忙,他自然不会拒绝。

几天之后,朱冲就过来请蔡京前往寺里看情况,刚刚到寺里,蔡京就看到了那数不尽的木材等物堆积在寺中,这件事算是朱冲替他办成了。

这个交情算是交上了,没过多久,蔡京就被调到京城去了,临行前,朱冲就将朱勔托付给蔡京,到京城去弄个把官当当。

蔡京一到京城就飞黄腾达了,朱勔想要什么官,自然蔡京都可以办到。

蔡京经常跟着徽宗皇帝在混,自然知道徽宗皇帝会喜欢什么,一个生错帝王家的艺术家,花花草草、这个树、那个石头什么的,都能激起徽宗皇帝的兴趣。

蔡京在江浙那边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江浙那边都有些什么,又有什么是可以打动徽宗皇帝的。

所以,蔡京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朱勔:“叫你老子在家乡那边搞过来几株奇树和几块好看的石头,皇帝喜欢那玩意。”

听蔡京这么说,朱勔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就让人带消息回家:“老爹,机会来了,准备树和石头吧!”

朱冲听到这话的时候肯定会郁闷,树和石头就能让人飞黄腾达,这个世界太恐怖了,这皇上到底是怎样一个皇上啊!

对啊!皇上到底是怎样一个皇上啊!当朱冲给儿子从家乡弄来的几株奇树摆到徽宗皇帝面前的时候,立时就吸引住了徽宗皇帝所有的目光。

“元长,这些玩意哪搞的。”

“是一个叫作朱勔的从江浙那边运过来的,特意上供给皇上您的。”

“这些东西不错,不知道江浙那边还有没有,要是能多弄些过来就好了。”

“有、有!多的是!我这就让朱勔帮陛下再运些过来。”

有蔡京这样一个后台在宫中支撑着,朱勔的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在徽宗皇帝的首肯下,朱勔在江浙那边建立了应奉局,表示应奉局所要的东西,都是当今皇上需要的。朱勔自然就是应奉局中的老大,而在应奉局中工作的一班人自然都是自己人。应奉局本来就是一个新设机构,里面没有原先工作的人员,要朱勔来组建这样的一个机构,朱勔自然都会选择自己的人。

奉旨!以后朱勔就打着奉旨的招牌开始在江浙地区横行了,看到什么是自己喜欢的,不管是什么,首先就用一个黄布盖着,然后再命士兵抬到应奉局去,其实这个时候应奉局就是朱勔家的,所有的东西都是首先抬到了朱勔家。想想,江浙地区这个范围有多大,朱勔想要的东西又有多少,而在实际上朱勔每年上交的东西是有限的。开始几年,徽宗皇帝还有些节制,这些东西固然好看,不会损害到老百姓吧!

“怎么可能,这些东西都是民间的弃物,都是老百姓不要的,皇上您这是多虑了。”

既然是民间的弃物,徽宗皇帝哪里还客气,老百姓不要的东西,我要。

到政和年间的时候,徽宗皇帝对这种奇花异石的欲望越来越大。徽宗皇帝的欲望越大,朱勔就越好办事,普通老百姓的家里只要有那么一点好东西,朱勔都会奉“圣旨”上缴。

上缴的东西越来越多,往京城运得也越来越多,一般小型的石头或者其他的比较怪的东西,都是用船来运,十船为一纲,船里面基本上都装着奇花异石,所以称之为“花石纲”。

遇到比较大的石头,巨型石头,要运到京城去就得花费一番功夫了,因为石头太大的话,遇到桥的时候,就会与桥碰撞,过不去。为了能够顺利地运到京城,只能将沿途的桥都拆掉,等船顺利地过了之后再重新建。还不止于此,因为石头太大,单凭河里船上的机械力是不行的,还需要人力在岸上拉着前进。这样下来,想要运一块巨型的石头到京城,至少要花费白银几十万两。

可是徽宗皇帝哪里能够考虑到这层,他看到的只是奇怪的石头,他感受到的是那大自然巧夺天工的美妙,有的只是几声惊叹!“啊!好美啊!……”仅此而已。

可是,江浙地区的很多老百姓基本上就靠这些“民间弃物”为生,而朱勔的应奉局属下的官员,将所有能够看得上眼的石头、花树都弄走了,根本是断这些人的生路。

一年可以、两年还能忍受,可是三年、四年下来,老百姓就忍受不住了,何况朱勔的应奉局在东南地区已经呆了十几年。

而远在京城的徽宗皇帝呢?一个劲儿地夸朱勔真有心,搞来这么些个好玩的东西,后来这些东西堆在御花园都堆不下了。怎么办呢?

不要以为徽宗皇帝没有办法,徽宗皇帝是个艺术家,天生就爱想象,爱想象的人可以,可是爱想象的人坐在徽宗皇帝的这种位置上,那么天下百姓就有得受了。不要小看徽宗皇帝的想象力,现在他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在皇宫外面建造一个更大的花园,徽宗皇帝美其名曰:“艮岳”。艮岳的壮观自然不用形容,里面全都是这个艺术家这十几二十年来收集到的东西,只不过他的收集似乎有些不道德,因为根本就不是靠正常的手段得来的。

而朱勔在应奉局的名义下,这一二十年来也为自己赚了不少,东南地区的豪宅都不知道有多少栋,自己的一家无论是儿子还是侄子,只要你八辈子能和我朱勔搭上关系,现在就有得官做,应奉局就是我们家的,想要什么官,说一声就可以了。

朱氏满门基本上上到八十岁老爷子,下到还没有出生的娃,头上都可以挂一个官名。

可是,朱勔一家的幸福是建立在东南地区人民的痛苦之上的,等到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老百姓也不会让你太高兴。

这个时候,在东南地区还流行着一种宗教信仰“吃菜事魔教”,也就是以后的明教。官方并不认同信仰这教,但是世道乱的时候,阻止宗教信仰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在东南地区就出现了一个殉道者般的人物,这个人就是方腊。方腊家也是以奇花异草之类的东西为生,朝廷断了他的生路,他自然也就和朝廷对着干了。

正好,吃菜事魔教还能鼓动群众,方腊又还算是一个比较有文化的人,喝了点墨水。在宣和二年十月的某天,方腊邀集一班朋友,先弄点瓜子、花生,喝上几斤白酒,喝得兴起的时候。方腊当中高台一站,“同志们,日子不好过啊!为什么呢?是因为朝廷啊!先不说朝廷之上那个皇帝怎么样,就看朱勔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想想,我们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到最后,一家老小还吃不饱,这样的日子,你们难道想过?”

“不想!侬说咋办吧!”

“咋办!起义,只要我们一起,东南六郡的百姓一定都会闻风响应,到那时候不怕起义不成。”

一群喝得有点高的人,经过方腊口若悬河地一番鼓动,哪里还受得了,既然都到这份上了,那就起义算了。

一起轰动全国的起义就这样爆发了……

起义闹开了,开始就打着“诛朱勔”的旗帜,朱勔在东南地区的名声臭得实在不能再臭了,起义后来实在闹得大了,一时间在东南地区攻城掠地,东南地区一向比较太平,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军队。起义力量迅速扩大,在这样的情况下,徽宗皇帝只好先罢了应奉局,然后再罢朱勔的官。

可是不久之后就被朝廷派过来的军队给镇压下去了,朱勔虽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风光了,但老本还在,还是一样跟着徽宗皇帝混。

直到金人打来,徽宗皇帝往东南地区跑,朱勔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况且自己在东南地区的豪宅多得是,皇帝想住哪栋就住哪栋。

只可惜,靖康元年,说话的人变成了钦宗皇帝,钦宗皇帝一纸诏书,将朱勔家的人全都削去官爵,以前封的官都不算。最后也将朱勔一再贬责,命运也和其他的几人一样,途中干掉。

美男子

王黼字将明,开封人。在当时看来,王黼可算是一个美男子,生得一表人才,要是那个时候也评一个“北宋几大美男子”王黼也能入选。

王黼的学术才能在六贼之中算是有名的,王黼在崇宁年间也是进士。王黼被编入一个学馆和许多人一起编修《九域图志》,在编修期间就结识了当时的宰执大臣何执中的公子何志。

王黼是一个十分能暼的人,所以,何志和王黼在一起,自然一下子就为这年轻人的能力所折服,自然就举荐给何执中。

何执中是蔡京的心腹,这样王黼就间接地和蔡京扯上了关系,虽然后来何执中因为张康国的事被贬,但蔡京上来之后,就将王黼一升再升。

可是,王黼后来又与何执中闹了矛盾,所以一心想要将何执中再次弄出朝廷,但是何执中是蔡京的人,王黼这样做,无疑是在和蔡京作对。

王黼去找找郑居中作为自己的靠山,毕竟郑居中的妹妹郑贵妃这个时候正得到徽宗皇帝的宠幸,哪料到,在郑居中与蔡京双方的争斗中,郑居中还是败下阵来。

王黼与蔡京交恶之后,只要蔡京上台执政,王黼就不会得到重用,后来王黼结识了梁师成,王黼看到了希望,甚至将梁师成当作父亲看待,正好这个时候梁师成是徽宗面前最红之人。蔡京这个时候又一次被皇帝赶出了中央。

所以,理所当然的梁师成就举荐王黼,王黼也因此在宣和元年拜为少宰【右相】,代替蔡京执政,处理政务。

王黼执政之后就开始和蔡京抬杠了,蔡京之前所实行的一些政策,王黼这个时候全都改过来。可是,蔡京实行的一些政策害苦了天下人,王黼这一改,倒是将事情全都改好了,王黼就这样莫名所以地赢得一阵美誉。

王黼也因此由少宰进为太宰,可是王黼掌握朝权之后,也和其他几个大腕一样,开始卖官了。只要你有钱,什么官都可以买,当时就有句话说:“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

曾经还有这样一则故事,王黼的宅邸靠着一所寺院,每天从王黼宅邸下水道那里流出许多剩下的饭粒。一个和尚见此,就每天将这些饭粒都捞起来,晒干。以后金人打到京城下,围住京城,正是靠这些从王黼家下水道捡来的饭粒不知救活了多少老百姓。

后来童贯从辽朝那边将赵良嗣带回来,献上攻辽之策,王黼就是其中一个极力赞成攻取辽朝之人。

既然当时皇太子赵桓在徽宗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的这一事实,所有的人都知道,王黼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和其他人一样,为了以后的生活,王黼也站在了郓王赵楷这一边。

赵桓虽然还是名义上的皇太子,实在上在朝廷之中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份,赵桓就如同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根本就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王黼也算是郓王赵楷阵营的得力猛将,只要是任何能够反对皇太子赵桓的事,基本上王黼都有份。甚至徽宗皇帝册封自己的皇长孙——钦宗皇帝的儿子为节度使、国公的时候,王黼竟然反对,说是现在授一个观察使就够了。

只可惜,谁也没有料到,金人会南下,而且速度这么快。因为在宣和七年【1125】的时候,徽宗皇帝正处于壮年时期,根本就不可能有退位的想法,赵桓还一直在皇太子之位上呆着。

但是金人来得太快了,徽宗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任何地事情,在金人南下的情况下,要是不将皇帝之位传给太子,而传给另一皇子的话,恐怕引来天下恐慌,到时候恐怕得不偿失。

所以,太子赵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上了赵宋王朝新一代的领袖,王黼作为曾经反对过领袖的人物,自然不可能有好结果。

最后的路,只有一条,先是贬,然后和对待童贯和其他人的方法一样,在路上做掉。王黼,这个北宋末期的美男子,也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楚国皇帝

四月初七日金军完全北撤之后,张邦昌的傀儡政权就在开封城孤立地存在着了,先前金人也要求留下一部分兵马作为保护张邦昌之用,但是张邦昌拒绝了,要是这样,那以后真地就说不清了。

楚国的皇帝虽然是当了,可是也不好等金人一走,自己就下位,张邦昌也没有这个胆,怎么说这个傀儡皇帝自己还得做下去。

可是,张邦昌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坚决不坐到龙椅上面去,仍然是在旁边搬一把椅子,坐上。就算是下诏书也只说是令,也不许朝廷之中的其他人称自己为皇帝。

但是在当时的朝廷之中就有那么贱的人,王时雍还是一次次地称皇上。张邦昌多次呵斥,王时雍依然不改,张邦昌无奈,也只得由着他。但是,金人走后京城外面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到处都喊着杀金人,把徽钦两位皇帝抢回来,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张邦昌在这个位置之上哪里还坐得稳。

这个时候朝廷之中就有人向张邦昌建议,目光看向外面的康王赵构。

张邦昌也知道,赵氏宗室都被金人弄走了,也就赵构这根独苗了,若是外面的这些宋朝大臣们喊着复国,那么只可能将赵构扶上位。既然这样,张邦昌也不敢怠慢,马上派人前去和赵构联系。

而在宫中这头,张邦昌待金人一走,就马上迎过来元祐皇后,哲宗皇帝的第一任皇后,后来因为宫廷中的某些事情而被废了。虽然元祐皇后曾经一度在徽宗朝廷被重新确立地位,但是后来蔡京为了政治需要,又把这位废后给废了。

直到金人南下,攻破开封城,元祐皇后一直都不呆在宫中。所以,金人把宫中所有的人都北迁,唯独就忘了一个元祐皇后孟氏。

这个时候张邦昌把皇后搬出来,垂帘听政,以示己心。

开封城在张邦昌的保护下算是保住了,可是这皇帝的位子张邦昌注定是要交出来了。远在应天府的赵构的一批人开始叫嚣了,叫嚣着张邦昌下位。

张邦昌其实哪里踏踏实实当过一天皇帝啊!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后来索性亲自跑到应天府去,向赵构请罪,请赵构即位。赵构自然也不会客气,因此五月一日就在应天即位了。张邦昌也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为了保证新建立起来的政府能够正常的运行,赵构还特意请来了被贬去长沙的李纲前来主持朝政,李纲一来,张邦昌算是有得受了。

因为在之前的历史中,二人基本上在历史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李纲是一个强硬派,坚决反对和金人议和,更加反对投降。

而张邦昌呢?是议和的主要人员,金人来了,反而还将张邦昌立为皇帝,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李纲自然想除之而后快。

但是,对于张邦昌这样一个人,赵构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处理。毕竟人家好心地千里迢迢过来把皇位让给自己,【虽然这个皇位本来也不是他的】况且张邦昌在开封城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赵氏江山和祖宗的事,要是这么突然就将张邦昌处理掉,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更加重要的是,张邦昌是金人留在宋朝境内小朝廷的首脑人物,要是这样将张邦昌处理掉了,又惹怒了金人,那又该怎么办。

可事情也不能这么耗着,不然李纲就不干了,甩手走人,现在一切都还没有稳定下来,尤其需要抗战派的人心,所以李纲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李纲不能走,那么走的自然只能是张邦昌,所以,赵构开始将张邦昌贬出小朝廷,死活不论。

自此开始,就迎来了赵构时代。……

皇室独苗

正统的两位皇帝都被金人俘虏了,赵构也在钦宗皇帝的授意之下名正言顺地掌握了天下兵马大权。

可是掌握大权之后的赵构并没有如钦宗皇帝所愿,赵构虽然早在靖康元年十二月就建立了一个大元帅府,召集天下的勤王兵马。但是,虽然聚集在大元帅府下的军马越来越多,赵构的行军方向却并不是往开封城而去。

赵构从大名府一路往南奔,经东平等,最后赵构率领属下人员来到了应天府。而这个时候金人在京城胡作非为,赵构只当作没有听到,【当然实际上他也没有听到,在空间上,如此之距离。】跑!这基本上是赵构和这个时候他身边很多人的一个信念。因为在他们心中一直都认为,凭元帅府的这些兵马根本就不可能与金人对抗,就算是回去开封府救援,也会于事无补。

所以,就算赵构带着这些人逃跑,也会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赵构也就带着这些人心安理得地跑到了应天府。

还好,这个时候金人的兵马似乎并没有怎么注意赵构,因为他们实在腾不出手来,两只手上全都抓着猎物,从来都没有扑到过这么鲜美的猎物。要是丢下手中的猎物,再来抓赵构,恐怕得不偿失。

赵构也正好钻着这个空子,恐慌着从大名逃到应天。金人也确实没有办法,要知道在开封城内抓出的俘虏,好几万人,还有大堆的金银和书籍等,而金人本身只有十来万人马,因此,这些人用来保障这些俘虏和已经得到的东西,就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

赵构能够顺利地到达应天,应该感谢天、感谢地了。只可惜,赵构的这种安全是以所有的兄弟姐妹等作为俘虏为代价的。

逃到应天了,该做些什么呢?这个时候在赵构身边的也还是那些人,黄潜善、汪伯彦、耿南仲父子、梁扬祖等人,远在京城的两位皇帝都被金人抓走了,估计也不可能回来了。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这些人就开始打自己的算盘了。黄潜善等辈也准备将自己的计划付诸实施了,赵构这个政治资本总算要给他们回报了。

所以,他们在外面坚决不承认张邦昌的政府,称其为伪政权。【当然,张邦昌本人也觉得自己的政权是伪政权。】

只有打倒了张邦昌政权,才能够更加顺利地建立起来另外一个政权。赵构和身边的人开始为建立一个新的政权而努力了,实际上在所有人眼里赵构还是正统。因为,毕竟这家伙姓赵,是徽宗皇帝的第九个儿子,是钦宗皇帝的弟弟,现在也是赵氏一家唯一的苗子。

如果要建立一个政府的话,也的确是赵构最具有这个资格。当时,宋朝的人早就已经忘掉了曾经这姓赵的一家给自己带来的苦难,民族危亡在即,没有时间来搞内斗了。

张邦昌在金人的强迫之下,于靖康二年(1127年)三月七日在开封城内继皇帝位,张邦昌这人在徽宗朝的时候就混到了宰相的地位,自然不可能是一个傻子,他心里明白金人给自己的这个皇帝的位置不好坐,所以一直不敢名正言顺地去坐这个位置。

等到金人四月初全部离开之后,张邦昌就看准时机把这位皇太后给请出了山,皇太后老人家在庙里闲着没事干,出来掌掌权或许也会挺有意思的,也没有反对就出来垂帘听政了。老人家年纪大了,适当地来下小刺激也是可以的,可是老太后还没有怎么享受,坐镇外面的小儿赵构就耐不住寂寞了,虽然赵构在外面享受着群星拱月的尊宠,但是他还是觊觎着开封城内的这把椅子,这把椅子之上有老爸老兄坐过,或许上面还带着温热,所以赵构也想去尝尝甜头,大元帅府的人马也都开始喧闹了,TMD张邦昌,你在开封城内干什么,还要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坐的那把椅子是谁家的,还不赶快给我起开。

张邦昌也感觉到了外面的风吹草动,和老太后商量着,要不要也让赵构来入伙,毕竟现在整个王朝的军队都在他的手中,也只听他的命令,张邦昌也不想在最后退休养老的关键时刻出个什么差错,到最后连养老金都不给自己发。

所以,他赶忙以皇太后的名义,派谢克家作为使者,前去请赵构回来即位,别看赵构年纪不大,可是倒挺会摆谱的,赵构说什么也不肯到开封城来,估计在这家伙心中已经有阴影了,自己的一大家人全都在开封城中被抓走,要是自己跑过去,金人再这么来一次,自己不也有被抓走的危险,这样怎么能行,开封城内的安全系数实在不如人意,还是到别的地方避避风头。

赵构既然不肯来,那自然只能是张邦昌跑过去跟着人家了,张邦昌就这样哭哭啼啼地跑到大名府,说了一通自己的苦衷,无非就是要取得赵构的原谅,让赵构知道自己这样的迫不得已。

赵构心胸倒还是表现得挺开阔的,可是暗地里大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怎么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城府竟然这么深,阴招不断。

赵构:

风流的徽宗皇帝的第九个儿子,南宋的第一个皇帝。优点:工于心计,书法精通,善于保护自己。缺点:太善于保护自己,以至于要靠杀别人来保护自己。爱好女色,而且不分时间和地点。人生格言是:不怕苦、不怕累,只要有女人陪。

岳飞:

热血青年,爱国主义者,脾气有点暴躁,喜欢舞刀弄枪,说话不会拐弯,也不怎么会玩政治这东西。人生格言:打到北边去,迎接咱皇帝。

秦桧:

官场潜规则研究者,致力于祖国的和平事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人生格言: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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