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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棉被留给我的记忆

2016-04-14吕松筠

参花(下) 2016年3期
关键词:弹棉花蚕丝被缝制

◎吕松筠

老棉被留给我的记忆

◎吕松筠

夜里,我裹着柔软的蚕丝被想努力圈住一丝丝温暖,却经常在一片冰凉中睡睡醒醒,辗转难眠。每当这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盖过的妈妈亲手缝制的棉被,在曾经那些寒冷绵长的夜里,紧紧拥住温暖,伴我一夜好梦。

那时候的棉被都是用棉花做的,盖过几年之后,再找人把旧棉被里边的棉花弹一弹,然后再重新做上,换个新被罩,就像新被一样。还记得,当时,我家附近没有弹棉花的,每次都是爸爸骑着自行车去很远的地方弹。

随着科技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老棉被已不再是被子市场上的一枝独秀,而蚕丝被、羽绒被、彩棉被、大豆纤维被等裹挟着各类概念的高价被逐步占领了市场。

虽说现在我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盖的是蚕丝被,睡的是席梦思,却不像小时候住十几平米的小屋那样,盖妈妈亲手缝制的手工被睡得安稳。时代不同了,人们的追求也有所不同,过去物价便宜,虽然生活艰苦,但棉被的质量很好,常常是盖几年才弹一次棉花,而现在的东西外表虽好,实际上很不实在。就拿蚕丝被来说吧,看起来很漂亮,也很气派,一条蚕丝被能买大概十几条老棉被吧,但实话说,我对蚕丝被还真是有点不感冒,过去,我很喜欢在阳光明媚的天气把被子拿到阳光底下晒一晒,晚上再盖到身上的时侯很舒服,很温暖。可现在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蚕丝被的特点是怕见阳光,既使阳光再好,也不敢把它拿到外面去。

每当这时,我就想起了从前,想起了用棉花做的被子,想起了那些弹棉花的人……

印象中,弹棉花的人一般都是在屋子地面正中间铺着一块大木板,上面均匀地盖着一层厚实的棉花,弹棉花的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得像弓一样的工具,我至今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叫什么,只知道一床厚实温暖的棉被就是它的产物。

记得我下乡插队的时候,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很冷,由于我们去的时候是夏天,所以带去的被子很薄,当冬天来临的时候,从没有感受过北方农村是如此的寒冷。尽管是睡在火炕上,可是,半夜里经常会被冻醒,于是,我就给妈妈写信说这里很冷,妈妈接到我的信后,马上就把家里闲着的几条被子拿到弹棉花的地方弹成了一条厚厚的被子,然后搭乘方便车给我送到了集体户。当时,我一看到那条被子就想乐,因为那条被子实在是太厚了,晚上盖在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户里同学都很羡慕我,说我真是妈妈亲生的。

还记得1981年我结婚时,妈妈陪送给我的被子、褥子以及炕被,也都是用最好的棉花做的,当时,妈妈还在上班,根本没有时间,大家都说,买几条现成的被子算了,既好看还省事,可是妈妈不肯,她执意要自己亲手为我缝制。妈妈说,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女儿结婚是大事,绝不能稀里糊涂的。于是,妈妈利用几个不眠的夜晚,一针一线地为我缝制被子,第二天还要照常去上班,当时我好感动啊……

至今还有几条崭新的被子没有用过,但已经被我陈列到储藏室了。

如今,我欣喜地发现,许多大商场的柜台里又出现了棉被的影子。用棉花加工而成的被子,看着就感觉很温暖。于是,我迫不及待地选择优质的棉花、纯棉的布料,加工成温暖又舒适的棉被给女儿、女婿、外孙盖,而那外表好看却不实用的蚕丝被都被我打入“冷宫”了。

同样的夜晚,我盖着柔软舒适的棉被,再也不觉得寒冷不已,再也不会担心辗转难眠,它将伴我一夜好梦到天明。

(责任编辑 薛雨)

吕松筠,本名:吕松军,1956年出生,现居吉林省长春市,中共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长春市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诗词学会会员、《长春日报·老年周刊》特约通讯员,著有文集《松涛》《回眸》。近年来,有60余万字作品发表在“中国作家网”、《春风文艺》《长春日报》《长春晚报》《内蒙古日报》《往事》《老来乐》等媒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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