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 斌（华东政法大学，上海 200042）

HAO Fan(Shaanx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 Hanzhong 723000,China)



从刑民比较的视角窥探占有行为之定性

戚 斌
（华东政法大学，上海 200042）

摘 要：占有作为财产犯罪中的重要部分，虽然民法和刑法上的占有都具有“事实上的控制、支配状态”的内涵，但是由于制度、功能方面的不同标准，刑法上的占有和民法上的占有又存在一些差异。本文以对金钱这一特殊种类物的占有为视角，从占有的概念、意思、观念化程度以及共同占有的占有归属上对民刑占有进行区分，从而得出刑法上的占有是以事实控制力为基础，以规范要素为评判基准。

关键词：刑民比较；占有；事实；规范

一、问题的提出与研究意义

刑法中存在很多与民法相交错的问题，首要的就是财产犯罪，刑法中财产的犯罪中关于财产占有的认定渊源于民法，另外还有其他与民法权利行使相关的部分，比如在违法阻却上。透过现象，我们应该看到民法和刑法在进行权利保护时如何分配权利这一本质问题。对财产犯罪具有决定意义的主要有以下两方面：一是原占有关系的成立，二是打破这种占有的手段。打破占有的手段是容易区分的，比如以窃取的方式取得财物的就是盗窃，以足以压制他人反抗的暴力取得财物的就是抢劫。当多种行为混杂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仅仅从手段来认定犯罪性质，这时候就需要认定占有的状态，即占有的有无和占有的归属，这样就可以解决不具有典型构成要件该当性特征的犯罪的定罪问题。再如民法不保护恶意占有，对盗赃物、毒品、枪支等不适用善意保护制度，而在刑法中即使是盗赃物、毒品、枪支等也保护其占有。这些同样的问题，在民法和刑法中有截然不同的看法，这也是研究的意义所在。在理论和司法实践中，有关财产犯罪的争议多涉及占有。如广州许霆案涉及盗窃、侵占的争议，日本热烈讨论的“村长案”也涉及存款占有的归属的问题。继续往下引申就会发现金钱作为特殊的种类物，在占有讨论中的独特意义。金钱占有在民法中的通说观点是“占有即所有”，其目的是为了保护金钱在交易中的流通性，刑法中若采用此观点，就会造成受托保管金钱的受托人侵占受托财产的行为，但由于没有侵犯他人的所有权而不构成犯罪，显然这是不符合法理的。大陆法系对占有的研究已经系统化，我国少有人涉及到这个方面的问题。从刑法的现有研究来看，存在两个问题：一方面单一的就占有进行刑法学的评述，缺乏交叉学科的比较研究，没有形成统一的思路和认识；二是没有对刑法中的“金钱占有”进行刑法学的系统讨论。

二、金钱占有的刑法评议

金钱的占有是刑法和民法都涉及的问题，金钱作为特殊种类物，理论上普遍采取民法的观点即“占有即所有”。在刑法中侵占他人委托转交的金钱行为就无法定性，因为没有侵犯他人的占有也没有侵犯他人的所有。这里笔者从刑法的角度讨论受托金钱占有，以求解决受托金钱占有认定的难题。

（一）民法中的金钱占有

我国现行立法没有关于货币所有权的明确规定，《物权法》对货币的所有权也是只字未提。民法理论认为金钱占有的转移伴随着所有权的转移，即“占有即所有”。这么规定的原因有以下三点：第一，货币的价值在于流通，在流通的过程中会湮灭个性；第二，货币的购买力并非是因为货币本身的价值，而是国家信用的体现，因而对现实占有人不问其取得途径，承认其所有权；第三，若在交易中需调查货币的所有权，那么货币的流通性的功能将丧失殆尽，有碍交易的进行。[1]货币的本质属性是，特定额货币可以等额货币代替，而货币一旦特定即不能以等额货币代替。[2]根据上述民法理论将不特定目的的受托转交的金钱占有己有的行为不构成侵占罪。民事法律保护的是“动态的关系”，刑事法律保护的是“静态的秩序”。因此民法上主张货币“占有即所有”是为了促进交易和流通，也有学者主张利用物权法原理中的动产变动规则来规范货币所有权归属的问题。民法上也承认占有即所有的例外，主要包括以下几种情况：（1）不适用占有辅助的情形，如雇工、收银员等对金钱的掌控算是“持有”不能是占有；（2）对于具有“个性”的货币，失去了流通性这一货币的本质属性，如收藏者收藏的“豹子号”。此时占有与所有分立，在占有之外单独成立所有。所以要重新界定刑法中金钱占有的适用规则：当金钱作为流通物使用的时候占有即所有，当金钱不以流通为目的的时候分别认定占有和所有。

（二）受托金钱占有的刑法定性

民法中区分金钱的占有和所有同样是为了保护交易安全，比如占有辅助人不能占有金钱，如果侵吞可以主张不当得利。刑法中更多的是为了保护“静态的安全”，因此区分占有和所有来确定权利义务的样态尤为重要，占有和所有的认定也是区分侵占罪和盗窃罪的关键。

1.封缄物为金钱的占有

金钱作为封缄物，顾名思义，就是把金钱放在信封或者保险箱之类的物品里面把钱密封起来，建立起一个相对隔离的空间，让其处于相对独立的状态。这里的占有关系如何，存在受托人占有说、委托人占有说、区别说三种学说。委托人占有说认为，既然封口被密封起来就说明委托人就没有交付给受托人占有的意思，不论是占有包装物还是内容物都构成盗窃罪。受托人占有说与此相反，认为既然密封的金钱已经托给受托人保管，受托人就在事实上支配控制了密封的金钱，因此不论是包装物还是作为金钱的内容物都归受托人占有，受托人将密封的金钱进行侵占的行为就构成了侵占罪。区别说则认为，不能笼统的认定归谁占有，作为包装物归于受托人占有，作为内容物的金钱归委托人占有。委托人占有说的观点忽略了受托者的事实控制和支配，如果金钱在受托人那里被盗或者抢夺是否也要认定是侵犯了委托人的占有？那么委托人就是可以间接占有了。受托者占有说从事实的占有和控制层面来认定占有，没有看到委托人之所以用密封的形式就是不想让受托人管有的内容物。区别说也存在问题，如全部侵占包装物和作为内容物的金钱构成侵占罪，仅取得内容物却够成盗窃罪，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根据上述“金钱流通”的理论，封缄物为金钱时，委托人就在客观层面上否定了金钱的流通，这时占有和所有分别认定，受托者占有，委托者所有。受托者侵夺了封缄物中的金钱构成侵占。他人对受托者的金钱窃取的行为构成盗窃罪。

2.限定用途金钱的占有

关于受托金钱的占有，日本的刑法的针对这一困境的解决办法是发明了“金额所有权”这一概念，就像日本学者西田典之写得那样“刑法肯定的并不是作为特定物的金钱的所有权，而是作为不特定物的金额所有权”[3]也就是说虽然事先挪用了特定用途的金钱，只要按时归还就不构成侵占委托物罪，这就是日本理论界解决金钱占有时的逻辑思考。但我国并没有“金额所有权”的概念，在限定用途的金钱被他人使用的情况下该如何解决呢？一种观点认为，限定用途的金钱归受托者所有，认为就现金而言只要转移了占有便转移了所有，所以乙把现金委托给甲时，即便是甲使用了该现金也因为不属于“他人的物”而不成立委托物侵占，只有当拒不归还时才成立委托物侵占。[4]另一种相反观点认为限定用途的委托购物、代为收缴欠款等是委托人所有，受托人仅仅是占有，当受托人随意使用该限定用途的现金时，就构成侵占他人之物，构成侵占罪[5]。第一种观点在责任层面设置阻却违法的事由，即要求非法占有的目的，那么以毁弃为目的的侵占将如何解释？第二种观点，是日本学者的观点，因为日本在金钱占有上有“金额所有权”这一概念，因此不能照搬照用。限定了用途的金钱可以理解为特定物，比如钱上的编号就是对金钱的一种固定，在委托人要求返还“那一笔”特定的金钱时一旦挪用了特定的金钱就符合侵占罪的特征。在为了委托人利益的情况下，而擅自使用该特定款物，返还了等额的款项，根据“假定被害人同意”排除违法，此时不构成犯罪。根据“金钱流通”原则，限定用途的金钱丧失了流通，基本上等价于“物”，因此适用物权的流转规则也没什么不妥。如果不能返还特定的金钱，也不能返还额度相同的金钱，构成侵占罪。以侵占罪保护限定用途的寄托金钱其理由是“有必要以法的形式保障寄托人的意愿受到尊重，受托人应该依照诚实的规定按照预定的用途使用”。[6]

3.混合金钱的占有

混合，是指不同所有人的动产混杂在了一起，难以识别的事实。发生混合时，混合之物的所有权归属规则是：混合之物的所有权，归属于价值较大的一方。由于混合的发生，对方原享有所有权的物，因丧失了特定性，所有权消灭，应当向对方返还对方之物的价值。有学者认为当行为人的金钱和被害人的金钱相混合时，且数目能够确定但不能区分时，成立共同占有，[7]即使该金钱与不法行为人的金钱相混合。民法中关于混合的法律规定首先是为了稳定混合金钱的所有权而后通过支付金钱的方式来调整当事人的关系，但是由于金钱的特殊性，这一方法是毫无意义的，所以金钱并不适用于混合的思考方法也是对的。如果委托人在事先允许受托人将其金钱与受托人的混合或者明示流通为目的，所有权发生转移，不构成侵占，如果受托人侵占该笔金钱，此时可以通过不当得利来主张民事侵权；相反如果委托人要求禁止使用、不能混合时，如果受托人没有遵守就构成侵占罪。

三、刑法和民法中占有的区别

通过以上阐述我们可以看出，金钱这一特殊种类物在民法和刑法上规定不同主要源于民事法律和刑事法律对占有的理解和适用不同。民法比刑法上的占有更广泛，刑法比民法上的占有更规范，因此有必要对民法和刑法上的占有进行比较区分、总结，从而对占有有更清楚的认识。

（一）占有概念的差异

1.民法上的占有概念

民法概念的“占有”始于罗马法的Possessio和日耳曼法的Gerere相互作用的结果。罗马法把占有分为自然占有（Possessio civils)和市民法上的占有(Possessio naturalies)，把占有作为一种事实状态的管理支配，与事实上的支配状态相分离，单纯就占有状态进行规范；日耳曼法的占有则是属于支配权的范畴，并且表现为外部的事实控制状态。现代民法中的占有（Besitz）在形式上继承了罗马法，实质上继承了日耳曼法，基本上是与所有权（Eigentum）相分离的，占有可以转让、间接占有并且承认权利推定的效力。

民法上的占有是“主体对于物基于占有的意思进行控制的事实状态”。[8]构成占有，至少必须具有两个要件：客观上，占有人事实上控制或者管领了某物；主观上，有占有的意思。

2.刑法上占有的概念

关于刑法上占有的观点各国也是各不相同，大陆法系的几种主要观点为：（1）管有说，无论是自己所有还是他人所有，只要是在自己的管有中，即认为是占有（2）事实以及法律支配说，除了事实上的支配外，还包括虚拟财产、提单、登记薄等法律占有（3）处分可能说，只要是能像处理自己的财物那样去处分就够成占有（4）支配说，着力看重事实的支配要素，认为只要能支配就能够占有。其中“管有说”中占有的范围过于泛化，不能够诠释辅助占有的问题。“处分可能性说”虽然较管有说的范围有所减小，但按照处分可能性的观点，间接占有是构成占有，和多数国家不承认间接占有的观点相背离。支配说过于强调事实状态，忽略了刑法对秩序的保护需要规范的认同。事实及法律支配说的影响较大，现今的日本和台湾采取的判例都是采取这一学说。当然现实的掌控并不是事实上支配的必要条件，根据主体对物的客观控制以及财物的特性等可以认为是属于他人客观事实上的占有。如能够自动回家的宠物即使在外闲逛也认为是主人占有，锁在家门口的自行车，即使是放在外面也是属于他人占有。

3.比较

刑法上的占有和民法上的占有不是等同的概念，比如民法上要求占有人主观上要有把所得利益据为己有的意思，但刑法上的占有和民法上不同，他人的利益也可以作为占有的理由；在占有的概念上民法比刑法更加的广泛，民法上的委托占有、占有改定、间接占有都不是刑法上的占有，此外关于占有的继承也不是刑法所承认的。民法上的占有制度功能，在于确定权利人的占有地位，并对财产的现实支配予以法律化并保护该占有，以维护私人的权利。刑法上的占有不解决财产归属的问题，刑法上的占有只是为了保护一种占有状态，属于事实上的支配，通过确定支配的归属来判定侵夺人或者占有人的行为性质。两者概念的差异主要是因为民法是保护私权强调“占有的权利界限”，刑法是为了维护社会秩序，着重“占有行为状态”的界定。

（二）占有意思的区别

1.民法上占有的意思

民法上的占有并不要求占有人具备占为己有的意思，但占有人应当具有一种占为己有的意图。也就是说所谓占有的意思是知道人占有物，无意识的占有或应当知道是在为了他人的利益占有某物不应当认为是占有的意思，因此无意识的占有或者占有辅助人的占有都不属于我们讨论占有的范畴。纯粹的客观论认为占有是纯粹的客观行为，不需要主观的意思，这是值得商榷的。任何占有都需要一定的意图，无意图的占有在法律上是没有意义的。如《日本民法典》第203条规定“占有权，由于占有者表示了抛弃占有的意思或者失去了他持有的占有物而丧失，但占有者提出收回占有的起诉不在此限”，而日本民法典并未对占有的涵义进行规定。从实践来看两种占有必须予以区分：一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进行的占有，如质权人、抵押权人的占有；二是基于特定关系的占有，如经理占有的店内的财物，学生占有的桌子等，此种在民法上称之为“占有辅助人”，通说认为，占有辅助人并不能取得占有，不享有基于占有产生的权利和义务。因此在理解占有意思的时候必须要区分上述两种情况。那么占有的意思就是指，意识到自己正在占有某物；如果没有意识到自己占有某物或者意识到自己是在为别人占有某物则不具有占有的意思。[9]

2.刑法上占有的意思

占有意思是决定被害人在实际上是否控制了财物的关键要素，因此这种意识只有自然人才有。大谷实教授认为“法人通过其机关代表人也能对财物进行支配”，在这里不能同意。法人的支配也可以看作是法人代表人的支配，只不过是基于法人的整体意思通过自然人表现出来的，刑法的支配强调的是直观的事实支配，认为法人具有支配能力在通过法人代表人表现出来的解释在此是多余的。

刑法中占有的意思和引起民法中法律效果的意思不同，仅是客观上支配愿望的表达。因此，只要是自然人，即便是无意思能力或者行为能力的幼儿、精神病人，在通常情况下，也具有这种意思。[10]关于占有意思存在两种相对立的观点：有学者认为“在排他性极强的私人场所、具有一定排他性的场所不需要占有的意思就可以肯定占有”；[11]有学者认为“无意思的占有在法律上没有任何的意义，如果某人正在控制某物却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如将一件体积较小的物踩在脚下，过了很久却浑然不知，却很难说这种将物踩在自己脚下的实际控制成为某人的利益。这种情况下，即便他人采取欺骗的手段让其暂时离开，然后趁机将该物拿走，也不能说某人对他人实际控制的财物造成了损害，因此，成为占有，占有人必须具有排他性地控制该物的意思。”[12]第一种观点属于“客观主义刑法”，事实上的支配只要足以证明其控制力就不再需要占有意思的规范，但不能解释占有概念中对占有辅助的排除。第二种观点是从“主客观一致”的角度来认定占有，过于强调了主观的占有意思。笔者认为，这里的占有意思只要具备控制的想法或者愿望就可以，表现为占有人必须清楚他人对物之控制的持续，且主观上有控制得意愿，这里仅需要一种内心占有的态度，不要求以民事行为能力对占有人规范，因此拿走不具有行为能力人的财物同样也构成盗窃罪。刑法上的意思不需要明确完整的表达意思的准确内容，只需要潜在的或是概括的意思就可以成立占有。事实上处在他人占有、支配下的财物，原则上推定为他人占有，因此对在自己家里的财物即使是不知道其存在或者不在家也推定认为有占有的意思，对于外出不在家放在门口邮箱中的信也认为有占有的意思。占有的意思不需要一直明确的、积极的、不间断的表示。[13]只要看不出积极的放弃，就应该承认占有的意思，但是当事实的支配力弱化的时候，就需要借助积极的事实支配意思来强化占有，比如，张三将一辆”山地自行车“锁在自己的别墅门口，随后外出旅游，第二天车子被李四窃走，虽然张三外出的时候对自行车的控制力较弱，但是张三把车子放在自家别墅门口的行为，足以表达其占有的意思，因此李四构成盗窃罪，倘若张三将其”山地自行车“锁在马路的电线杆上，由于事实的控制力为零，此时李四的行为构成侵占罪。

3.比较

一般而言，刑法上占有的意思不需要明确界定占有的意思，对意思内容也不需要准确掌握，只要符合潜在或者推定的程度就可以。因为民法上的占有是为了确定权利、义务的界限，在于评价人对物的地位，占有本身就具有价值。刑法上的占有是为了维持对财物客观地事实支配状态，单纯的占有并不具有价值。如甲放在门口的邮箱，被别人误投了价值不菲的盗赃物，甲并不知情，此时路过的乙看到后，以暴力的手段取得了该盗赃物。从民法的角度，由于甲不知道其邮箱中有盗赃物，对此并没有明确的认识，而且物权法否定了盗赃物的善意取得，因此甲并不能占有该盗赃物。从刑法的视角来看，甲对他在门口的邮箱具有事实上的支配、管领力，主观上具有占有的意思，即使从社会一般人的视角来看，也应该承认，甲对邮箱内投递物的占有，因此乙侵犯了甲的占有，当然构成盗窃罪。有些学者为了把民法中的占有与刑法中的占有区别开来，特意的把刑法中的占有成为管理、所持，日本的判例也较多的使用“所持”一语来代替“占有”。[14]

（三）占有的观念化程度

1.民法上的占有观念化

民法理论注重的是对权利的保护，因此民法的属性就决定占有本身重视对观念化地保护。这种观念化不仅包括客观的控制和管领，也包涵以法律关系为媒介的间接控制和支配场合，如在租赁、留置、质押等场合下，虽然承租人、留置权人、质权人实际上控制所占有的租赁物、留置物、质押物但所有权人仍然是通过法律关系间接的占有该物。也正因为民法上的占有其最终目的是为了保护权利，因此，一方面，非法的财物不能成为民法占有的对象；另一方面，观念上的占有在民法领域得到很大范围的承认，即不要求行为人客观实际上对财物的控制。[15]在民事法律关系上，占有的观念化是为了赋予当事人在没有实际控制财产时，对物行使相关权利，以保护当事人意思自治下的交易便利。当然，民法上的许多制度也承认占有观念化，如指示交付、占有改定、间接占有等制度，从民法的视角来讲，只要主体对客体享有物的权利，在观念上也能实现对物的占有，如死者继承在民法上是广泛被承认的，即使继承人不在身边或者不知继承的发生也能实现占有。不过，为了适应社会发生的变化，民法上占有的观念已经在社会发展中扩张了外延，占有概念也相应的观念化，法律上的因素被吸收了进来，降低了时间和空间上的关联要求。

2.刑法上的占有观念化

刑法上观念占有的内涵，是指行为人虽然没能在客观上控制、支配财物对象，但根据一般的社会观念或者习惯，可以推定或确认由行为人支配时，也可以认为归行为人占有。这种非依客观控制、支配为依据的占有叫做观念占有。刑法上的占有强调的是实际的控制、支配状态，保护的是“现实的占有”，但是这并不等同于刑法不保护观念占有，比如出质人将质物质押给质权人，虽然出质人没有实际的控制、支配质物，但刑法会保护直接占有质物的质权人的占有，从而间接的保护出质人的所有权，也就是民法上的“观念占有”。但是占有作为一种观念，也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变化不断的发展和变化的，比如存单、仓单的持有者是通过对存单、仓单的占有间接控制财物，但由于此时观念控制比较强，如果仓单或者提单被窃取后，行为人直接去仓库提取货物也可以视为盗窃。但此时财物是由保管人直接占有，如果仓单持有者去盗窃仓库中的财物仍然是构成盗窃罪的，因其破坏了保管人基于合同对财物的现实占有，说明刑法上虽然会认可一些基于法律关系形成的占有，但当观念的占有与实施的管领、控制发生矛盾的时候，事实的管领控制得到优先保护。再比如地震发生主任外出逃难，破损房屋里面的财产，不能认为是无人占有，若此时拿走财物，仍认定为盗窃罪，以及具有回到原处能力的宠物即使是不在主人的身边，也应该认定为主人占有。关于虚拟财产占有的问题，也是学术界讨论的如火如荼的话题，虚拟财产是没有现实的管领控制的，虚拟财产的实质是一种“债权债务”关系，承认针对虚拟财产的“盗号”行为构成盗窃就相当于间接承认对虚拟财产的占有，换另一种说法就是承认了基于法律行为的观念占有。伴随着财产关系的复杂化，刑法中占有的外延也在不断扩大。

3.比较

占有是民法与刑法中的一个重要概念。民法上的占有是指自然人对物进行客观的控制，其本质在于主体以自己的意思对物进行现实的支配。刑法维持占有的出发点在于对财产秩序的保护，行为本身要求主体对财物进行客观现实的控制,因此作为非法占有的财物也能成其保护的对象。民法在较大范围内承认概括、推定的占有，刑法上更强调客观、现实的占有，在罪刑法定的框架下，极大的限缩了观念占有的内涵和外延。随着社会的文明程度逐步提高，观念上的占有在刑法领域有扩大化的趋势。毋庸置疑，刑法观念上的占有在刑法上也有一定的存在价值，但刑法的二次违法性和秩序性限制了“观念”的扩大。房子、汽车等大型不动产或者动产，即使脱离占有人的实际控制，规范上也承认其占有的属实在性。对于大件物品，如汽车、自行车，当其处于人的实际控制之下时，认为是有人占有的财物；房子等不动产即使是没人居住也认为是处于所有权人的实际控制之下。日本民法认为占有可以是观念性的，其分为直接占有和间接占有。直接占有是现实的占有，间接占有则是观念性的占有。而刑法中的占有只能是自然人直接现实的支配和控制，即直接占有，[16]这与日本刑法中的横领罪有莫大的渊源。一般认为，日本刑法规定的委托物横领罪中，占有者仅为受托人而不包括委托人。

民法和刑法上占有的差异源于占有制度功能上的差异。民法制度强调对占有的保护，观念上的占有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保护，而刑法强调的是更为客观和现实的占有，脱离一般社会观念认可的占有，仅在很小的范围内得到了承认。民法上占有的根本目的在于确定权力的合法性，非法占有不能成为民法的保护对象，如盗赃物因不受民法保护而不能适用善意取得制度。刑法上的占有不是构成违法的部分，只是一种客观的事实状态，因此非法占有也能成为刑法保护对象的部分，如A盗窃了B的手机，后B得知A的下落又把手机盗回来的行为，仍然构成盗窃罪，如果不认为是犯罪的话，那么将会产生大量的“黑吃黑”行为，财产保护的法益将无从而谈。

四、刑法中占有的认定

通过对民法与刑法中占有的概念、意思、观念化以及共同占有的归属的比较分析后，笔者发现两者对财物占有的法律属性和定性存在较大分歧，对刑法中占有的认定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接下来本文就从从事实与规范两个方面谈一下笔者对刑法中占有认定的看法。

（一）占有的事实性

刑法上的占有强调的是对物进行事实性的支配，相对于强调占有观念化的民法，刑法上的支配强调事实性。事实性的认定也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这种“事实性”主要来源于物理和时间两个层面，物理层面具体包括：（1）可以结合财物的特点来认定占有的有无。一般来说不易移动的物品认定占有的程度较大，比如汽车停放在小区内即使是没人实际的占有也认定是有人占有的。（2）结合财物是否处于他人的有效控制之下来认定占有的有无，比如被上了锁的密码箱。（3）是否属于排他性距离的范围内的财物。如在操场上踢球，放在另一侧的备用球，火车上放在行李架上面的行李，都属于行为的控制。时间层面具体表现为：离开财物的时间越短、距离越近越能肯定对财物的占有。例如某人在公共汽车检票口排队时遗失了照相机，其后马上意识到了这一情况而迅速折回寻找，但已经被他人拿走，其间的距离为20米时间为5分钟。[17]日本最高裁判所认为此时财物仍处于占有人的支配力所及的范围。占有的主体只能是自然人这也客观的反映出占有的事实特征，不能认为在家里看家的狗构成对家里财物的占有。因为占有意思只能是自然人才能具有，因此占有的主体也只能是自然人。占有的事实性的另一个方面就是占有能力，刑法上的占有能力不要求具有民事责任能力，没有年龄和精神状态的要求。这是一种自然意义上对物的控制和支配的资格和能力，因此精神病人、醉汉、儿童同样可以成为占有人，例如一个儿童手里拿着玩具，某人从儿童手里夺走儿童的玩具也是构成对儿童占有的“侵占”。

（二）占有的规范性

在判断占有的有无的时候，物理和时间层面是控制是至关重要的两个方面。但我们往往不会纯粹的从客观角度去考虑占有的归属，否则占有辅助人就可以凭借实际的控制和支配直接占有财物了。因此我们需要结合社会一般观念来确认时空条件的影响和事实控制力的有无。通过事实的支配和控制建立起来占有后，时空不再是占有的决定性因素。不能要求所有人的注意义务到贴身占有的程度，除非明示放弃，否则即使是没有实际的占有或者控制，只要按照一般社会观念认为属于他人持续占有的都没有丧失占有。比如汽车停放在住宿房间的外面，汽车也是属于主人的占有；主人出门去遛狗，狗不在主人的身边，我们也不能否定主人对狗的占有。那么是不是说占有只需观念的认可不需要实际的控制和支配了呢？笔者在这里认为，以事实的支配和控制的存续为前提，以规范来确定占有的强弱，此时只是不再单纯的依赖时空的距离和控制力来认定占有。那么我们还要结合具体的案件来考量究竟多久才能认定丧失占有。比如放在校园里的自行车，即使是放上几天也不会有人认为这是无人占有的，这时如果被人推走就构成盗窃罪。相反，如果在校园里丢了一个项链，可能过几分钟就认为已经失去了对项链的占有，他人“捡走”的行为就构成侵占罪。明显项链的价值要高于自行车，也就是说对占有的认定和价值无关，还是要根据社会的一般观念。这里我们可以大致得出占有规范性的一般含义：事实控制力的有无需要根据不同具体案件结合社会的一般观念进行判断。

（三）事实与规范的二重认定

事实和规范在占有的认定上发挥了不同的功能。首先，占有的成立需要以事实控制的存在为基础，但控制力并不是占有存在的充分条件，还需要通过规范层面的认可度来确认占有。比如占有辅助人的占有虽然是事实上控制支配了财物，但一般的社会观念来看，不承认占有辅助人的占有。应该结合事实和规范的双重角度来认定占有。首先，在事实层面对占有进行审查，在事实控制力为零时不成立占有，也就没有必要进行规范讨论。在事实控制力存续时，以规范来认定占有的强弱。在判断占有是否成立的时候，事实控制力为零时不可能成立占有，但规范认同度为零时仍可以成立占有（窃贼的占有），但在判断控制力有无时，往往需要以社会一般观念为规范性视角。[18]其次，在多方均具有控制力的场合，审查控制力是否都得到了规范上的认可，比如“超市盗窃”中，在收银台处即将出门的时候，这个时候行为人对窃取的财物是贴身控制的支配力较大，在超市内的所有物品都是归超市的经营者占有，这就要借助规范的力量来衡量具体认同哪一方的占有。毫无疑问，社会观念都会认为归超市占有，行为人构成盗窃罪。最后，当事实控制力和规范认可度同时存续时，就需要比较一下双方规范认同度的高低。关于共同占有归属的认定就属于这个问题，双方均得到事实和规范认同的情况下，就要看规范认同的高低，规范认同度高的那方取得占有。不管一方是基于高度信赖的关系将归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叫由另一方来管理，还是约定双方协商才能支配财物，根据社会的一般观念来看，实际控制支配的那一方在观念的认同度上更高。共同占有的归属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认定：一、共同占有人一方的事实控制力为零时，不成立占有，此时另一方侵吞共有物的构成盗窃罪。二、共同占有人都在事实和规范的层面都能够得到认同的情况为共同占有，除非其他占有人明示放弃的意思，否则须经一致同意才能处分，未经同意进行窃取、倒卖的构成盗窃罪。三、双方都在事实层面享有控制力，一方的规范认同度高于其他人共同占有人时，规范认同度较高的一方取得占有，其他共同占有人侵吞财物的构成盗窃罪。

五、结论

通过前文民法和刑法对占有问题的分析，可以得出两种法律的价值取向和立法目的都存在很大区别。在价值取向上，民法“重利轻义”，刑法“重义轻利”；在立法目的上，民法的是补偿受害人，而刑法则是则是惩罚犯罪人。因此，在金钱占有的问题上，就不能一概而论，比如对占有对象的判断，枪支、毒品、贿款等不能成为占有的对象，但却可以成为刑法保护的对象。封缄物为金钱的占有因为不以流通为目的，为受托人占有，若受托人侵犯了“委托信任关系”，构成侵占罪，他人侵夺了封缄物，构成盗窃罪。限定用途的金钱占有如果是为了被害人的利益并能够及时归还款项则阻却违法，如果不能归还便构成侵占罪。混合金钱的占有不能适用民法的混合原则，在未得到被害人同意或明示流通的情况下，擅自混同则构成侵占罪。这里同样引出一个关于刑法和民法关系中，刑法独立性说和刑法从属性说的问题，由于篇幅有限，在这里就不多做评述。在对民法与刑法关于占有相关问题比较的基础上，通过客观的控制、支配来认定事实层面的占有，在事实控制力为零的基础上不成立占有，均存在事实层面的占有时，根据规范的认可度来辨别，规范认可度高的可成立占有。这样使得关于占有的认定更加的接近生活的规范也不仅仅法律的规范。毕竟法律的制定是为了保障人民生活的秩序，人民的规范不能离开人民的期待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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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车浩.占有概念的二重性:事实与规范[J].中外法学,2014(5):64.

Mechanisms and Strategies for Developing Elderly-Oriented E-Learning——Exploration of Open University for the Elderly

ZHAN Xia & ZHOU Hai-ming & ZHU Xu-yang
(Haining Community College, Haining 314400, China)

Abstract:As information technology is advancing today, it is imperative for the elderly-oriented education to fully explore its advantage to promote e-based learning on terminal of either the internet or mobile phone. In this respect, the open university for the elderly shall build up a micro mechanism conducive to their learning, in considering such factors as learning motivations, obstacles, and environments. This paper proposes some strategies to serve this end in terms of learning material development, publicity, and support service. Network-based courses are usually designed to address pre-supposed problems instead of on-going ones. However, since learners are diverse in terms of individuality and personality, and as the learning is proceeding, uniformly developed materials will hardly satisfy learners’ unique and dynamic needs and debilitate the instructional interaction. The present study reviews literature and practice in this respect, and proposes a dynamically generated system as an alternative solution to the problem. Then the study elaborates the system’s theoretical bases and practical principles. After that, the study constructs the model of one integration, two wings and three approaches, and validates it in empirical research. The study concludes by giving some suggestion to apply the design. Learning evaluation is one of the keys to monitoring the network-based learning quality. But there are some problems with the current system, to name a few, objectives are not clearly set, and evaluators are not widely representative, in addition to the fact that more emphasis is laid on product than process, and more on summative assessment than formative one.book=107,ebook=110This paper elaborates theories of developmental evaluation, and analyzes its value orientation and objectives. Then the paper summaries some instruments. The paper finally proposes a model to implement the network-based learning assessment. The present study conducted a survey to gain insights to those teaching abilities that preservice teachers shall urgently improve. Then the study explored literature review and made a theoretical analyses. The study proposed and validated in empirical research two approaches to employing Tpack in helping teachers enhance their skills to design and implement their teaching. Research results indicated that both strategies produced positive effect. In some rural or pasture areas in Inner Mongolia, a large number of primary or secondary school teachers have been transferred to kindergartens, and they would encounter difficulties in adapting themselves to the new position. The present study conducted surveys of questionnaire and interview to reveal such a problem there. Then the study proposed some approaches to training these teachers and helping them in their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n April 1, 2014,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issued the Guideline for Promoting Educ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and advocated that such instruction shall be introduced into development of curricula and learning materials, andbook=108,ebook=111teachers shall upgrade their own qualit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music teaching in the primary school, and predicts that this measure will help improve teacher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explore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enhance the teaching. Then the paper puts forward some strategies to implement the policy. For postgraduates, their dissertations are fruit of their many years’ toil. The present study samples master’s dissertations of andragogy in China, and analyzes their academic influential power in terms of quantity, citation and influential factor. Findings reveal that the power mounted highest in Shanghai,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and the year 2011 when analyzed from perspectives of geography, source, and chronicle respectively. In addition, while the year 2005 saw the highest influential factor, 2007 recorded the most frequent citation. While the university is contributing a lot to the local development, there are still many problems, namely, misunderstanding, ill-planning and organization, inadequate mechanism, less leading power, and marginal mutual benefit between the school and enterprise. This paper proposes measures for the school to address these problems like raising awareness of locality-oriented service, adjusting curriculum and discipline setting, strengthening school-enterprise collaboration, bettering planning and organization, improving its service approaches,and optimizing its service mechanism etc. For the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their mental health is a matter concerning not only their personal growth and development, but also the country’s harmonious development and social stability. A survey conducted in Guang-book=109,ebook=112zhou reveals that their mental state has become a serious problem in need of urgent resolution. The present study endeavors to dig out factors correlating with the workers’ mental well-being, and proposes some measures to deal with the problem. The Records of Travel to the West of Great Tang was written by Xuan Zang, the eminent monk living during the early Tang Dynasty. The book has become invaluable historic document in that it decpited in details that area at that time. The present study employs both quantitantive and qualitative instruments to investigate the psychological verbs of emotion used in the book. Results reveal that these verbs serve mainly two grammatical functions, narration and exposition, and they are distributed unevenly. In addition, the study analyzes the causes to their usage and distribution in the book. Taste has always been a major category in classical Chinese literary thoery, and favored by many scholars. This paper reviews this research ever since 1980s on the following two aspects: one is its connotation, transform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the other is comparative study. The present study borrows insights of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to investigate usage of modal verbs in news published on Zhejiang Provincial Government website, in comparison with that from VOA(Voice of America) and Corpus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English (COCA) . Results reveal that the government is ideology-oriented in constructing its image to the outside world. Train back Home is a documentary directed by Fan Lixin, and tracks the three journeys of the protagoist Zhang Changhua, narrating the suffering and hardship of many migrant workers like him in pursuing their dream. The film explores such public space as the train and railway station, and employs the audio-visual language to communicate those farmer workers’ helplessness to upturn their destiny. Liu Xie’s Literary Mind and Dragon Carving occupies an important position in history of literary criticism in China. This article analyzes metaphor used in this book, and reveals that this figurative device helps concretize its wording and increase readability, in addition to manifesting the writer’s great mastery of linguistic skill. Jia Dao was a famous poet in the middle Tang Dynasty. He once practiced Buddhism in his early life, and made friends with many monks. In his career, he created many poems, some of which were in conversation with those friends. Such poetry was driven by three motivations: depicting daily activities in the temple; extending his regards to his friends; and expressing his thinking on Buddhism and yearning for seclusion. Rou Shi was a well-established writer and one of the five martyrs of the Left Wing League. Such complication interests many scholars. In terms of his literary achievement, more attention has been paid to youth than women constructed in his novels. If any, most will concentrate on their destiny instead of their images, no in-depth causal analyses either. The present study endeavors to fill in the gap, and investigate women’s images in his works. Results reveal that in depicting lives of women, especially those marginalized ones like unmarried girls and mothers with deep concern and sympathy, Rou Shi exposed women’s suffering as appendage to men. The crime of endangering public safety with dangerous means is defined to guard the public safety. However, owing to the fact that practice and theory are usually so complicated that no appropriate provisions are available, this crime is made to be an All inclusive one. But this is reasonable in that it covers such crimes in hierarchy of illegality and responsibility. On the other hand, in order not to abuse this all-inclusiveness, attention shall be paid to the following: (1) personal security shall be the core of public security and prerequisite of rights; (2) relevant provisions shall be interpreted by ejusdem generis; (3) quantity of crime shall be erected as the principle to comb relationship of relevelant crimes. A new clause is added up to the Ninth Criminal Law Amendment, and stipulates that those who abuse their professional or business-related expertise to commit a crime or violate their obligation shall be deprived of their rights of practicing such profession within a period of time or for good. The present study analyzes the new addition in terms of its objectives, logic and penalty, and concludes that this provision can be categorized as one of security measures and be applied distinctly from penal code and junction. In respect of its application criteria, a practitioner shall be deprived on the bases of its sensibility, recidivism rate of ex-criminal and its risks. On the other hand, in respect of its application procedures, the people’s court shall announce the penalty in addition to the criminal verdict, while protecting rights of the parties involved in appeal and claim. Strict liability is legislated in America and Britain aiming to protect their public interests as a result of industrial revolution. Since China adopts the civil law system, no such a mechanism is available, but Chinese scholars have always debated over its application in their own country. The present study argues for introducing such provision into Chinese criminal law in that crimes damaging public interests are increasing in the transit period, and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strict liability and general crime lie in their subjectivity to committing the crime. Both the criminal Law and civil law define possession as a behavior denoting de facto control or domination of a property. However, since they adopt divergent criteria in terms of mechanism and function, they interpret such act from different angle. The present study compares their views on possession in such aspects as its definition, connotation, conceptualization, and attribution. The study concludes that the concept is criminal-law-oriented, and based on and judged by regular factors.

Key words:Open University;elderly-oriented electronic learning; mechanism e-learning; tutorials; dynamically generating; design network-based learning; developmental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Tpack; preservice teacher; teaching skills; developing strategies Inner Mongolia; kindergarten teachers transferred from primary or secondary school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problems; countermeasures art of Chinese traditional music; school-based curriculum;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andragogy; master’s dissertation; academic influential power university;locality;service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mental health; factors; countermeasures The Records of Travel to the West of Great Tang; psychological verbs of emotion; stylistic 1980s ; Chinese classical literary theory ;taste category; review corpus; Zhejiang provincial government website; English news reports;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modalbook=110,ebook=113verbs documentary;train;migrant workers;audio-visual language;interpretation Literary Mind and Dragon Carving;metaphor;blending; thinking;understanding Jia Dao;monks;conversation poems ; motivation literary hermeneutics; The Second Sex; The Romance of the Three Kingdoms; modern women Rou Shi; female; novel; society; culture dangerous means ; public safety ; property of crime specific occupation; rights of practitioner; security measures; injunction strict liability;principle of liability;value analysis;applicable rules comparision; possession; fact; specification

Research on Design of Dynamically Generated E-learning Tutorials——Model of One Integration, Two Wings, and Three Approaches

XU Chun-yang1& ZHANG Xiu-mei2
(1 Luoyang No.22 Middle School，Luoyang 471003，China；2 School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in Education,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China)

Design of Developmental Evaluation System for Network-Based Learning

LI Bin
(Guangzhou Ope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091,China)

Research on Strategies to Develop Preservice Teachers’ Teaching Skills from Perspective of Tpack——Case Study of Guangdong Polytechnic Normal University

JIN Tao
(Educational Technology and Communication College, Guangdong Polytechnic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65, China)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Preschool Teachers Transferred from Primary or Secondary Schools in Rural and Pasture Areas in Inner Mongolia: Problems and Solutions

LI Yan
(Adult Education department, Baotou Teachers’ College, Baotou 014030 , China)

Helping Develop Music Teachers in Exploring School-Based Curriculum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usic

CHEN Jian-hua
(Guangzhou Chaotian Primary School, Guangzhou 510180, China)

Research on Academic Influential Power of Master’s dissertations of Andragogy in China

TAN Fu-yuan
(College of Vocation and Adult Education, Qufu Normal University, Qufu 273165, China)

University’s Locality-Oriented Service: Problems and Solutions

YAN Hong-guo
(Party School of Zhejiang Huzhou Municipal Committee of CPC, Huzhou 313004,China)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Mental Health: Problems and Solutions——Case Study of Guangzhou

TANG Yan-er & LIU Yan-li
(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2, China)

Research on Psychological Verbs of Emotion in Records of Travel to the West of Great Tang

XING Xiao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Urumqi 830017, China)

Summary of Research on Taste Category in Classical Chinese Literary Theory since 1980s

YAO Xue-jing
(Shool of Liberal Arts,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Urumqi 830000, China)

Corpus-based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of News on a Local Government’s Website

LIU Jin-lu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Interpretation of Audio-Visual Language Explored in Documentary Train back Home

CHENG Hai-tao
(Chinese Commerce College,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 Guangzhou 51130, China)

Analysis of Metaphor in Literary Mind and Dragon Carving

LI Gang-gang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Qinghai Normal University, Xining 810008, China)

Motivations Underlying Conversation Poems between Jia Dao and His Monk Friends

YU Qiao
(Shaanx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Hanzhong 723000, China)

Analysis of Second Sex in The Romance of Three Kingdoms from Perspective of Literary Hermeneutics

HAO Fan
(Shaanx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 Hanzhong 723000,China)

Abstract: The Romance of the Three Kingdoms accounts winds and clouds of Chinese history from a man’s perspective, conveying extreme flavor of male chauvinism. In ancient society, when patriarchy and agricultural civilization prevailed, women would face such a destiny of being materialized instead of being humanized. In the Second Sex, the authoress Beauvoir, the eminent feminist writer, examines the causes to women’s tragedy from perspectives of biology, mind, and socio-history, and illustrates how they undergo transformation from a classical lady, to a good wife or good mother, until an independent individual. In light of literary hermeneutics, the present study analyzes women’s images in the novel, and exposes their existence in the man-dominated society, giving some insights to contemporary feminist emancipation.

On Women’s Images and Their Cultural Significance in Rou Shi’s Works

LIU Xin
(School of Literature,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006, China)

Application Extension of Endangering Public Safety with Dangerous Means: Causes and Properties

WANG Jie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Shanghai 200042,China)

Thinking of Depriving Rights of Specific Profession-Related Practitioners in Ninth Criminal Law Amendment

FAN Ya-nan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and Science, Shanghai 200042, China)

Discussion on Strict liability in Criminal Law in China

WANG Zheng-yang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Shanghai 200333，China)

Comparative Study of Possession between perspectives of Criminal and civil Laws

QI bin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Shanghai 200042, China)

中图分类号：D9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385（2016）01-0098-08

作者简介：戚斌，男，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刑法学。

收稿日期：2015-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