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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空语类的心理认知机制新解

2016-03-08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6年7期

高 涛

(湖南师范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湖南商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现代汉语空语类的心理认知机制新解

高 涛

(湖南师范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湖南商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摘 要:生成语法空语类原则在解释汉语句法和语义方面遇到了诸多问题,有学者提出生成语法空语类理论不但在技术设计上存在缺陷,在理论层面也缺乏依据。空语类结构是一种先天的内在语言心理现象,不太可能从外部现象中归纳获得,必须从心理认知机制中寻求解释。现代汉语空语类相比其他语种较为独特,那只是一种表现形式不同,具备人类共同的“概念作用”基础。从詹姆斯区分“概念作用”和“概念” 的心理学术语视角看,现代汉语空语类结构应该看作是一种心理逻辑结构的虚构,是人类共同“概念作用”下的空结构。乔姆斯基空语类假设存在心理认知机制的合理性。

关键词:空语类;概念作用;认知机制

引 言

Chomsky(1981,1982)将自然语言中,没有语音形式但有语法作用和语义内容的结构成分称为空语类(Empty Category)。乔姆斯基设立空语类并非故弄玄虚。徐烈炯(1989)认为空语类结构成分“在语音上虽然荡然无存,在句法方面和语义方面却起着实实在在的作用”[1]。在徐看来,研究空语类有利于澄清语义所指关系。沈阳(1994)认为研究空语类“可以建立更严格、具体的句法和语义规则”;“可以使句法分析建立形式化的推导程序,在分析方法上更加严密”;可以“揭示人们学习、运用和理解语言的内在能力,并进一步构拟具有心理现实性的语法机制”[2]。虽然国内外对于空语类的研究文献浩巨,但是学者们的研究成果大都集中在各语言中空语类类型、句法分布、句法限制和语义解释上,对于各语种空语类的心理认知机制缺乏统一的哲理探究。詹姆斯区分“概念作用”与“概念”以及“概念标记”的机能主义哲学观,对于空语类假设的心理认知机制提供了新的支撑性诠释,值得引起重视。

一 生成语法空语类假设的提出

乔氏理论秉持语言描写的充分性和解释充分性原则,设计出高度抽象的语法规则系统,在开辟形式化道路的同时,寻求语义解释的哲理基础。20世纪80年代初期,为了解释某种没有语音而有语义内涵的结构成分,乔姆斯基提出了空语类的构想。空语类在乔姆斯基管辖与约束理论中一直占据核心地位。80年代中期,乔姆斯基根据空语类成分的句法性质和指称意义将之分成四类,即:NP-语迹(NP-trace)、变项(variable或wh-trace)、PRO和pro。乔姆斯基认为,NP-语迹属于非论元,没有格位,遵循[+anaphoric,pronominal]性质的管辖与约束规则;变项是受非论元约束(Ā-bound)的r-表达式(r-expression),根据可见性条件规定,必须有格位,遵循[-anaphoric,-pronominal]性质的管辖与约束规则;空代词PRO兼有照应语或代名词性质,可受约束也可自由,遵循[+anaphoric,+pronominal]性质的管辖与约束规则;pro是纯代名词性质,不受约束,只在零主语语言(null subject languages)中才出现,遵循[-anaphoric,+pronominal]性质的管辖与约束规则[3]。

乔姆斯基的空语类是一种理论假设,最初源自对英语语料的句法设计和语义解释的需要,其普遍性需要得到来自其它各语种语料的印证。至于空语类成分在心理上的存在意义,则涉及到哲学层面的本体论问题。因此,空语类假设及其原则既需要在理论层面作进一步论证,也需要得到来自各民族语言事实的印证。

二 现代汉语空语类现象

研究汉语空语类的学者众多,代表性人物主要有黄正德(1982,1984,1987,1989,1991)、徐烈炯(1986,1994)、沈阳(1994)、韩景泉(1997)、胡建华(1997)、王德中(1999)、戴曼纯(2002)和李艳惠(2005,2007)等等。

黄正德(1982)最早运用生成语法理论成果研究汉语空语类现象,其博士论文是这方面的开拓性研究成果。在管辖约束理论框架下,他研究汉语空语类的特性,寻求现代汉语空语类的句法解释,他将汉语空语类分成三类:NP语迹、变项和空代词。黄先生所说的空代词实际上包括PRO和pro两类,这和乔姆斯基的空语类四种类型的分类没有太多区别[4]。徐烈炯(1989)并没有直接套用乔姆斯基有关空语类的分类方法来研究现代汉语。徐烈炯与黄正德虽然都采用生成语法理论研究现代汉语,但他们对汉语事实认识不太一致。徐试图修正生成语法有关空语类的原则,因为他认为如果将主题句中与主位有关的空位宾语分析为变项,那么就会带来技术处理上的麻烦。因此,他提出汉语空语类缺乏[+照应性]、[+指称性]等特定特征,指称完全自由的看法,主张将汉语空语类看作自由空语类。沈阳(1994)对现代汉语事实的认识与徐基本一致,双方都认为汉语空语类具有独特性。他在参考乔姆斯基生成语法归类方式的同时,将汉语的空语类进行重新划分为“移位型空语类”,“隐含型空语类”和“省略型空语类”三种基本类型。他借鉴生成语法中的“PRO”定义,重新界定汉语的“P空语类”。与“PRO”不同的是,生成语法中的PRO不能出现在受管辖的位置上,沈阳提出的汉语“P空语类”在句法上是自由的。他举如下例句印证

(注:下标进行了适当的改动)[2]:

(1)我正在读[王朔写 PNP1(的)]小说1

[你挂墙上PNP1(的)] 那副画1掉下来了

[他撞PNP1] 死了一个行人1

[我听PNP1] (P) 懂了你说的话1

我倒了杯水1[(P)喝PNP1]

以上例句都是汉语V后NP位置上的P空语类,称为“V定”、“V补”和“V连”式,沈阳认为例(1)所表现出的空语类成分与乔氏语法的PRO定义有所差别,因此,他将句中的标记成分看作汉语独特的“P空语类”。

根据汉语语言事实,沈阳认为汉语不存在英语那样的WH成分移位形式,生成语法所谓的那种“变项空语类”难以定义;而且汉语NP成分移位远比英语NP移位复杂化和多样化。沈阳的结论是:生成语法NP移位规则中的限制条件不大适应于汉语[2]。因此,他重新界定汉语因以为而出现的空语类成分,主张并提出了汉语“t空语类”。他认为汉语“t空语类”与生成语法的“NP-语迹”和“变项”都是一个动词结构中移位的NP留下的空位置,虽然在这点上他们很接近,但汉语“t空语类”有自身的独特性。他例举了大量的汉语NP前移、后移、前后回移、同时移位、NP互向移位等现象来证实这种“t空语类”的独特性。他举例如下[2]:

(2)衣服1她洗 t1 了(NP前移)

她衣服洗t1了(NP前移)

她把衣服1洗t1 了(NP前移)

她洗衣服1洗t1了一个多小时(NP前移)

她的衣服1洗t1了(NP前移)

她进行语法1研究t1 (NP前移)

她 挂墙上的那副画 1/2挂t1/ t2歪了(NP前移)

衣服t1掉了一个扣子 1 (NP后移)

她哭t1瞎了眼睛 1 (NP后移)

t1累垮了她1了 (NP后移)

t1累得她1浑身散了架(NP后移)

她把玻璃窗 1砸 t1 碎 t1了 (NP前后回移)

t1喝酒把 他1喝t1醉t1了(NP前后回移,NP同时移位)

t1想儿子 2把王妈妈 1想t2得t1头发都白了(NP前后回移,NP同时移位)

t1 树上落t1 了一只鸟 1(NP前后互移)

t1一锅饭吃t1十个人 1(NP前后互移)

许多学者将现代汉语NP省略现象归入生成语法描述的空语类“pro脱落”现象。沈阳则认为现代汉语NP省略的位置大大多于英语等语言。现代汉语除某些“不可分离”动词NP位置外,其余NP位置都可出现省略现象。例如:

(3)这本书很难,但我能看完(它)

e打得好(动词感叹句结构NP省略)

e庆祝党的十四大胜利召开!(动词口号句结构 NP省略)

eNP1吃了eNP2吗?(动词客套句结构)

eNP1不能再吃eNP2了(动词自述句结构)

虽然沈阳对于现代汉语空语类现象进行了充分的描写,但有些学者主张句法、篇章、语境、语用要分开。比如韩景泉(1997)运用乔氏空语类理论探讨了现代汉语空位宾语现象。在这点上,他与沈阳的“t空语类”观点有所不同。他认为空语类是一种句法现象,其指称意义具备“句内可识别性”特征。他提出现代汉语空位宾语是由移位造成的,受到非主目语约束,可看作变项。韩的理由是乔氏研究空语类的句法特征,属句法范畴,而有些省略例如话语省略现象,属篇章语法范畴,二者有必要分清楚。韩分析的汉语事实是在生成语法框架下进行的,或者说是维护了生成语法的观点。

李艳惠(2005,2007)则另辟蹊径。她在最简方案框架下研究现代汉语名词性空语类成分的属性、辨别它们出现的句法位置。她避开了管辖与约束时期的争论,她提出不同形式的空语类各有特性,各自遵守不同的规则。空位置的分布受制于句法规则,其解释受到语境和语用因素的影响。李(2007)提出在最简方案框架下,空语类是由移位造成的,在这个时期,句法操作主要是由移位α完成,移位操作包括拷贝和合并的操作。最初,所选词项合并,得到一个短语标记;其次,被合并的词项被拷贝,继续与其他词项合并;最后,为了结构的解读,较低层面的拷贝词项必须删除。正是因为这种删除导致了较低层词项空缺,形成空语类。在最简方案中,学者们试图通过移位来推导所有的同标关系。例如:

(4)这个问题1我们正在加以讨论 e1。

他1拒绝了外国公司 对( e1) 的高薪聘请。

李艳惠提出“变项在句法上就是拷贝”[5]。她考察了现代汉语的变项空语类。正是因为句法操作引发的词项移位至非论元位置,变项才产生。汉语变项与其在非论元位置的先行词之间的关系,可以“通过话题化或者关系化”[5]来建立。这种话题化和关系化是句法操作的移位过程,受到孤岛效应的限制。李艳惠认为这两种从句“都不允许衍生于岛内的短语移位跨越岛的疆界”[5]。例如:

(5)[我很喜欢 [ [ [李四唱歌] 的] 声音] ]。

李四1,[我很喜欢 [ [ [* (他1) 唱歌] 的] 声音] ]。

这件事 [跟李四没来]没有关系。

李四1,这件事 [跟* (他1) 没来] 没有关系。

对于以上两个例句,李分析说,如果将同标词汇话题化或关系化,较低层空范畴化的同标词删除就会违反孤岛条件,句子不合语法;但是如果在上述例句中采用显性代词取代空语类变项,句子并不违反孤岛条件,而能够接受。李的结论就是:“在汉语中,没有空语类就不牵涉到移位,孤岛效应也就不存在”[5]。

以上学者不管是在管辖与约束理论还是在最简方案框架下研究现代汉语的空语类,他们对于现代汉语空语类的描写非常的充分,对于现代汉语空语类的研究作出了不小的贡献。他们之所以对于现代汉语空语类的归类存在分歧,其目的主要是为了技术手段上的完善,他们对于空语类的心理认知机制的合理性却并没有给出更多的解读。

三 现代汉语空语类的心理认知机制新解读

乔姆斯基认为语言归入心理客体,属于心理科学。他说,“生成语法的立场是一种个人心理的立场。它所涉及的语言形式和意义方面由‘语言器官’决定,可以理解为人类心智的特殊组成部分”[3]。乔姆斯基提出的空语类假设架构在心理科学之上,是一种特殊的认知心理学,其语言哲学思想与以往的唯名论者很不相同。徐烈炯(1989)评价道:“他(指乔姆斯基)认为语言不是物理客体,而是心理客体,语言学不是物理科学,而是心理科学,是一种特殊的认知心理学”[1]。这是一种语言学的概念论,其本质就是:无论词语和语法是否付诸应用,它们首先必须存在于人们头脑之中。人脑的语言机制即使通过解剖人脑技术,也很难找到直接证据,目前的研究主要依赖间接判断,这些间接证据主要来源于说话者心理上的表现和认可度,因为乔氏语法将语言归入心理客体。空语类成分就是有着心理依据的设想。儿童掌握空语类是一种先天的禀赋,因为这种没有声音、没有书写形式的语言知识是不可能通过后天的教化习得的。乔姆斯基之所以研究空语类,按照徐烈炯的说法,主要就是“为了想证明他的天赋语言观”[1]。乔姆斯基关于空语类假设的心理学依据可以从詹姆斯有关言语结构的论述和对“概念作用”与“概念”的区分中获得理论上的支持。

(一)空语类是心理状态逻辑结构的虚构

言语结构是心理状态逻辑结构的虚构。洛克将观念分为简单观念和复杂观念,试图说明心灵中的意识要素。这种被洛克称为“简单观念”的东西事实上就是詹姆斯所说的“心理原子或分子”[6]。詹姆斯认为洛克学派是“以原子论的方式阐明心理事实,并且将高级意识状态看作全部由不变的简单观念建造起来的”[6]。虽然这种方法方便,但只是一种象征性的和虚构的,因为“在自然界不存在与我们的语词相符合的东西”[6]。言语的整个结构通常都是由那些“只对其心理状态所揭示的事实感兴趣的人建立的”[6]。按照詹姆斯的这种观点,言语结构事实上就是一种心理结构,由此推断,空语类结构也就属于一种心理结构,这种心理结构观恰恰支持乔姆斯基关于空语类假设的猜想。经验主义者习惯于只承认实质部分存在,他们试图使人们相信如果有一个单独的名称,那么就会有一个对应的事物,没有名称就没有实体存在。这样一来,他们否认无声或无名的心理状态的存在。其实,没有名称的状态,或无名状态的性质同样重要,同样是认知的,不可忽视。以往,传统感觉主义忽略这种状态,认为名物对应;传统理性主义否认感觉对认知的作用,这两种观点都不足取。全部心理词汇不太可能命名充分。人的心理有无数关于空虚的意识,不是每一个关于空虚的意识都会有一个名称。例如无法记起的词语的韵律可能存在于心灵,但是却没有配上声音。人们研究空语类,要研究的就是这种存在于心灵中那种“意义”的存在,这是一种人类心灵的语法建构。詹姆斯将人类知识分为,“亲知的知识(knowledge of acquaintance)和关于的知识(knowledge-about)”[6]两种。根据这种分类,我们很容易推断空语类属于他所称的那种“关于的知识”。从广义的角度考虑,人类的空语类成分无处不在,比如被遗忘的词语、逻辑连词的省略、主语的省略、代词的省略;从狭义的角度考虑,我们可以专题研究NP-语迹、变项、空代词PRO和pro等问题。外界许多的心理经验并不一定都能用声音表达出来,比如一个曲调、一种味道、一袭气味,这些熟悉的感觉,经常未经表达就进入了我们的意识;同样人类心理中也存在着没有声音的NP-语迹、变项、空代词PRO和pro这些有意义的成分。这恰恰就是人类作为一个物种所共有的东西。这些空语类具有逻辑运作的性质,并不具备任何语音的感觉表象,属于单纯的心理转换。詹姆斯认为,当人们听到或者阅读到这些逻辑运作的空白语结构时,这些结构使人们对这种逻辑运作产生一种短暂的感觉,正如那些有着完整语音形式的句子用词语唤起明确的想象一样[6]。

(二)空语类是概念结构的空

詹姆斯区分了“概念作用(conception)”与“概念(concept)”。“概念作用”是“我们用以识别一种完全独特和持久的谈话主题的功能”,而“概念”是“作为媒介物的思想”或“心灵的思考状态(conceiving state of mind)”[6]。“概念作用”指的是心理状态与心理状态所表示的东西二者之间的关系,是心理状态表示事物的功能。如果将现代汉语空语类成分概念化,那么汉语民族的心理状态具备表达空语类这种事物的普遍功能。这种概念作用永远保持不变。人类的概念功能要求思想“我意指这种空语类”,“我没有意指那种空语类”。根据詹姆斯的有关观点,现代汉语空语类同样具备人类共同概念作用,只是现代汉语作为一种媒介物或心理思考状态,其空语类的表现形式与英语等语种不一样。现代汉语可以在V后NP位置上出现空语类,通过“V定”、“V补”、“V连”的方式来表现,正如例句(1)中所表现的一样。现代汉语也会因为话题化或者关系化的需要而进行移位,造成语迹空语类,正如在例(2)中所讨论的NP前移、NP后移、NP前后回移、NP同时移位、NP互向移位等等一样。现代汉语NP的省略大大多于英语等语言的空语类“pro脱落”,正如在例(3)所描写的一样,事实上,现代汉语除某些“不可分离”动词 NP位置外,其余NP位置都可出现省略现象。

现代汉语部分空语类例句无法完全采用生成语法理论规则解释,尤其是生成语法关于NP移位的限制条件不太适应于汉语,进而否认生成语法理论解释性。这种观点不足取。我们认为无论空语类的形式多么复杂,但人类的空语类的概念作用是一致的,有着共同的心理基础。我们只需要根据各语言所表现出来的心理状态、修改技术规则即可。“任何事实,不管它是事物、事件、还是性质,只要它被挑选出来,并且做好了标记以与其他事物分离开来,就都可以为辨认的目的而得到充分思考”[6]。各民族语言的空语类正是以人类共同的概念作用为基础,在语音上体现为空,但却可以辨认,人们可以充分思考的一种语类。

四 结 论

按照乔姆斯基的观点,如果将语言归入心理科学,那么一切语言现象最终寻求心理解释。现代汉语空语类十分复杂而独特,单纯套用生成语法有关技术手段来解释现代汉语的空语类似乎不太现实,但如果而因此否认空语类现象的共同的心理认知基础是不足取的。我们认为各语种之所以存在多种类型的空语类现象,主要是因为具体概念结构迥异的差别,他们的概念作用是一致的。探究汉语空语类的概念标记的心理认知机制,可以印证空语类假设的合理性,有利于寻求空语类心理学意义上存在的理论依据,有利于技术层面改进句法和语义规则、建立更严密的推导程序、揭示学习运用和理解语言内在能力的心理语法机制。

参考文献:

[1]徐烈炯.空语类研究[J].外国语,1989,(4):13.

[2]沈阳.现代汉语空语类研究[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 1994.

[3]Noam Chomsky.Knowledge of Language:Its Nature, Origin,and Use[M].Greenwood Publishing Group.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2:164,3.

[4]Huang,C.-T.James.Logical Relations in Chinese and the Theory of Grammar[D].Ph.D.dissertation,MIT,1982.

[5]李艳惠.空语类理论和汉语空语类的辨识与指称研究[M].语言科学,2007,(3):38.

[6][美]詹姆斯(田平译).心理学原理[M].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2012.

(责任编校:张京华)

中图分类号:H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219(2016)07-0151-03

收稿日期:2016-04-01

基金项目: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2011WLH58)。

作者简介:高涛(1971-),男,湖南益阳人,湖南商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湖南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语言哲学与理论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