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小

（江西省景德镇市第二中学）

浅谈加缪的“荒诞感”

徐小小

（江西省景德镇市第二中学）

何谓“荒诞”？《简明牛津词典》（1965年版）对其解释如下：“荒诞：1.（音乐）不和谐。2.不合乎理性或不恰当；现代用法中指明显有悖情理，因而可笑，愚蠢。”如果看过关于二战或者一战的电影，比如《辛德勒的名单》《战马》等，会感到荒谬就是一种可笑的无知，以及由此引发的后果。《战马》中的一句台词给人印象深刻：“马的天性是跑，逃跑到没有危险的地方，而人（或者说人引发的战争）却要它们冲向危险。它不是一匹马，人把它变成了怪兽。”战争使人不断质问它的意义，在战争中人们不断丧失自我，觉得生活空虚和无意义。面对空前的荒诞感，人们不停地寻求反抗的方式：一是返回自然，拒绝现实，在艺术或在宗教上用反叛嘲笑现实社会的荒谬和无意义，寻求心灵世界的意义；二是返回自我，深刻内省，我们回归自身，我们感到了我们的不幸，因此我们就更加爱。这可能就是幸福，即对我们的不幸同情的感情。在波德莱尔的诗中，神圣的天堂等同于黑暗的地狱。在萨特笔下，崇高的上帝就是万恶的魔鬼。荒诞有如撒旦，把整个现代西方文坛搞得面目全非。在达利的画中，美丽的纳爱斯被空洞的抽屉穿在身上，于是世界变成了地牢（萨特），大地变成了荒原（艾略特），天空变成了尸布（狄兰·托马斯），自我是自我的局外人（加缪），他人即地狱（萨特），社会是无法逾越的“第22条军规”（海勒）……荒诞在这时就出现了，荒诞作为西方古典文化的不肖子孙，最突出的品格就是反叛。

“荒诞感”是蔓延在20世纪，尤其是两次世界大战时人们心灵中的一种无意义感、虚无感。然而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中明确指出“迄今为止被看作是结论的荒谬，在本书中是被作为起点而提出的”。

加缪荒诞思想不仅来源于他的生活经历，也来源于对帕斯卡尔、海德格尔等存在主义先驱的思想吸收。他之荒诞美学的概念和内涵也与人不同，于他，荒诞绝不仅仅是一种感觉，“荒诞的人”是加缪独有的称呼，人和荒诞是一体的，人无法摆脱荒诞，荒诞感绝不是一种你某些时刻感觉到而某些时刻感觉不到的“情感”（或者不仅仅是），荒诞不是某种我们“拥有”的东西，而是我们“是”的东西。或者说人以“荒诞”的方式生存，人的一生注定是“带着欢笑的悲歌”，面对荒诞何为？加缪号召不应用革命，而用反抗取而代之，反抗的哲学是一种否弃上帝，同时也否弃暴力的哲学，是一种否弃将道义正义与政治有效性结合的哲学。

超越荒诞的方法有许多种，有自杀、虚无主义（加缪称为哲学自杀）、革命……加缪认为荒诞是无法超越的，人只能应对。反抗，是加缪应对荒诞的生存哲学。反抗，很对。问题是如何反抗，不是自杀，不是寻求宗教解脱，不是自我尼采“超人”思想的自我膨胀，而是明明知道我走在一条荒诞的道路上仍然坚持正义、坚持真理、坚持一切我认为值得坚持的美好事物，以此证明一个“人”的高贵——即带着眼泪微笑。

·编辑 韩 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