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莫奈与印象派

2016-02-25邹凡凡

关键词:雷诺阿学院派纳达尔

邹凡凡

巴黎沙龙展的不速之客

18世纪的时候,法国每年都要举行一个叫“巴黎沙龙展”的艺术活动。这是当时欧洲最重要的艺术盛事,艺术家们都想送自己的作品参加展览。当时的法国国王拿破仑三世是个艺术爱好者,每年都会去参观,买下几幅画。如果国王能买下自己的画挂在宫殿里,对艺术家而言,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巴黎沙龙展的评委会主席通常是当时的美术部长,他后面跟着一群正襟危坐的专家。艺术品抬进来,他们只需看两眼,就大手一挥,决定“入选”或者“落选”!

这样一群评委评出来的作品,自然非常保守。而艺术圈里偏偏有一帮喜爱创新的年轻人,他们每年都报名参加沙龙展,可评委们看了他们的画以后,喊的不是“落选”,而直接是“滚走”!

持续送了几年作品被退后,这些年轻的艺术家们不干了。哼,官方的沙龙不让我们去,我们就干脆自己搞一个展览,把我们的画给全巴黎,不,给全世界看!可是,办展览的场地租金很贵,这帮年轻人摸摸裤子口袋,除了破洞什么都没有。

这时,一个叫纳达尔的摄影师站了出来。

就这样,1874年4月,这群年轻艺术家免费借用了纳达尔的工作室来办画展。展览的主要组织者是以下几位:克劳德·莫奈、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阿尔弗雷德·西斯莱、卡米耶·毕沙罗。

失败的展览

展览开幕那天,组织者们穿上礼服,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两位观众,记者一个都没有。

“你给记者们写信了吗?”莫奈问西斯莱。

“每家报纸都写了。”西斯莱委屈地说。

“别急,”雷诺阿说,“我们这个展览可能是慢热型的,第一天人少,但后面观众会络绎不绝。”

结果是:第一天共有150人入场(包括组织者的亲戚朋友),之后每天递减,最后一天只有54人。

太失败了。

更惨的是,组织者们满怀希望地站在门口,想要听到一两句赞扬的话,可飘进耳朵的往往是这样的评论:

“画家的视力可能不太好吧……”

“这个展览是对美的挑衅!”

“不行,我要吐了……洗手间在哪儿?”

番外篇:纳达尔其人

纳达尔是一位著名的摄影师,拍摄过许多著名人物——大作家雨果的最后一幅肖像就是他拍的。法国专门为摄影记者设立的奖项就叫“纳达尔奖”。

纳达尔是个前卫的人。除摄影以外,他对许多时髦玩意儿都很感兴趣,比如热气球。他曾经造了一个巨大的热气球,名字就叫做“巨人”。

可惜“巨人”虽大,飞得却不好,总是“噗噗”两下就一个倒栽葱栽下来。纳达尔不气馁,成立了一个“鼓励借助比空气重的机器进行空中飞行协会”,自己担任会长。秘书长是大名鼎鼎的科幻小说家凡尔纳。知道凡尔纳的著名小说《气球上的五星期》吗?这就是根据纳达尔和“巨人”的故事写成的。

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一位叫路易·乐华的评论家,他在展厅转了两圈,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几天之后,乐华在报纸上发表评论。在一大堆贬义词之后,他把莫奈的《日出·印象》单独揪出来批评:“太随意,太偷工减料了!毛坯的糊墙纸也比这海景完整!”接着,乐华揶揄道:“我看,就叫他们印象派吧!”

没想到,艺术家们不怒反乐。他们说,“印象派”这个称呼挺好的!这就是咱们印象派的第一次展览,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印象派VS古典学院派

为什么当时的美术评委和记者都对印象派这么不友好呢?因为印象派跟当时的主流审美——古典学院派的风格差异太大。差别在什么地方呢?有以下三个方面:

1.细节处理。古典学院派的作品非常细腻写实。比如画一棵树,叶子怎么长的、树干上有多少个疤,他们都会考虑到。有些画家为了让颜料更平滑,会用手抹平——颜料是有毒的,长此以往,画家就毒死了——话说他们吃饭前从不洗手吗?

印象派就不一样了,他们强调的是景物瞬间的感觉,而不是细节。比如莫奈的“日出”只是日出在他心中的投影,而不是圆溜溜的太阳本身。

2.题材不同。学院派画家们画的是神话中飘逸的大仙、马背上纵横的英雄、加冕的国王、举行婚礼的贵族……而印象派画家最喜欢画的是真实的市井生活。比如莫奈画了轰隆隆的火车,雷诺阿画了河边穿泳装玩耍的美女!更过分的是塞尚,画出来的人脸都是歪的,甚至连人都不画,拼命画苹果画苹果画苹果!

3.技术革新。前面说到古典学院派的画非常细腻,而印象派画作的笔触却显得很粗犷。画家在这儿刷了一簇绿刷子,在那儿又刷了一簇蓝刷子,而且绿就是绿,蓝就是蓝,从不细心地用调色板调色。甚至,印象派画家在传统画笔上加了一个锡制的金属箍,圆笔变成了扁平刷——扁平刷画得更快、更具表现力,尤其适合表现水中涟漪的点点波光。而且,传统画笔都是貂毛做的,印象派直接用猪毛做画笔。又硬又粗的猪毛笔画起来像在犁地挖沟,令印象派画家的画作更显得狂放而随意。

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了吧!那就来做一个小测试吧!猜猜看,下面哪一幅画属于印象派?

猜你喜欢

雷诺阿学院派纳达尔
“学院派”藏族民族民间舞教学中的问题及解决之策
绘画大师雷诺阿画里的春天
学院派主义
痛苦逝去,唯美犹存
美会流传下去
对“学院派”舞蹈编创与民族民间舞蹈编创的思考
名画家请不起模特怎么办
学院派绅士
纳达尔的“辣”体验
纳达尔的非典型红土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