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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身”还是“无身”?
——老子“贵身”与“无身”的辩证关系探论

2016-02-15罗杏芬

周口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老子

罗杏芬

(汕头大学 文学院,广东 汕头 515063)



“贵身”还是“无身”?
——老子“贵身”与“无身”的辩证关系探论

罗杏芬

(汕头大学 文学院,广东 汕头 515063)

摘要:通过对《老子》第十三章经文的注疏进行学术梳理,探求《老子》此章之元旨。经文的“贵身”“爱身”即“后其身”“外其身”,表手段义;“无身”即归于自然,归于道,表目的义。“贵身”与“无身”,是手段与目的的合一。

关键词:《老子》;贵身;无身

《老子》第十三章经文各个版本均有所不同,且其注疏也很庞杂。诸家对于此章的注解甚至出现了完全相反的理解。概括而言,一种认为老子应该是“贵身”,一种认为老子应该是“无身”。本文试对这些注疏进行学术梳理,以探求此章经文之旨。

一、老子第十三章原文对比

老子第十三章原文对比(王弼本、帛书本、郭店本、北大汉简本):

王弼本: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讬天下[1]28-29。

帛书甲本: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之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有何患?故贵为身于为天下,若可讬天下矣;爱以身为天下,女可以寄天下。

帛书乙本: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之为下也。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有何患?故贵为身于为天下,若可讬天下矣;爱以身为天下,女可以寄天下矣[2]276-280。

郭店本:人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宠为下也,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又身。及吾亡身,或何患?古贵为身于为天下,若可以托天下矣。爱以身为天下,若可以寄天下矣[3]286。

北大汉简本: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宠为下,是谓宠辱。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以可讬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4]149。

对比上述四个版本《老子》第十三章的原文可以看出有以下几个不同的地方:

第一,王弼本与帛书本均作“何谓宠辱若惊”,而郭店本与北大汉简本作“何谓宠辱?”,郭店本的“何谓宠辱”句下当脱“若惊”二字[3]289-290。北大汉简本是在“宠为下”句后面加上“是谓宠辱”,形成先解释“宠辱”,再解释“宠辱皆惊”的连环句式。而其他几种版本都是以“宠(之)为下……是谓宠辱若惊”一个整句直接解释“宠辱若惊”。句式虽不同,但于意思上并无二致。

第二,末句,王弼本作“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讬天下”,而其他诸本均作“故贵为身于为天下,若可讬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王弼本的是“寄天下”在前,“讬天下”在后,而其他三个版本则相反。关于“寄”与“讬”诸家注释均无严格的区分,均作委托、托付之意。唯王卡点校《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做了不同的解释,将“贵以身为天下者,则可寄于天下”解释为:“言人君贵其身而贱人,欲为天下主者,则可寄立,不可以久也”; 将“爱以身为天下者,乃可以讬于天下”解释为:“言人君能爱其身,非为己也,乃欲为万民之父母。以此得为天下主者,乃可以托其身于万民之上,长无咎也。”[5]他从时间的长短上把“寄”说为“不可久”,而把“讬”说为“长无咎”。当然,这也只是其一家之言,并没什么人附和此观点,后世对于此章的争论焦点也并不在此。

第三,同样是末句,王弼本与北大汉简本均为“贵以身为天下”,而帛书本作“贵为身于为天下”,郭店本缺“故贵为身于”5字。王弼本“以身”帛书本作“为身于”。结合上句“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后世学者关于此章之主旨出现了完全相反的理解:一种认为“于”字表对比之意,进而认为老子是“贵身”的,甚至在杨朱的“为我”说中得到大力宣扬;另一种观点认为,经文的主旨是“无身”“无我”“为公”。

从汉到现当代,关于此章经文的注疏十分庞杂,但是整体而言,无非就是“有身”与“无身”之辩;从单个注释者而言,则无非是在整体的理解上择一以独抒己见,现当代学者的注疏并无新意,多引古之同调者抒己之见。清人魏源《老子本义》云:“此章谬解不一,大抵以惊宠为当然,以忘身为幻泡,以寄托为可付重任。”[6]666高明亦云:“此节经文今本多变易,旧注亦莫衷一是,议论纷纭。”[2]281此二人都意识到此章经文注疏之复杂,魏源甚至把书名称为《老子本义》,意在追述老子经文原本之义。但是二人都没有对这些进行梳理归纳,都依据前人之理解,自抒己见。魏源认为“无身”中的身,应理解为自私其身,有欲之身。“苟能‘外其身’‘后其身’,何患得患失之有!”666“若果能自重,则虽荣以天下而不肯轻以身处这矣”,“若诚能自爱,虽付以天下而惜以身任之矣,如此则若以身寄于天地之间”666。高明亦认为老子此章经文的主旨是贵身的,即以身贵于为天下,以自身为天下最爱者[2]281。今人丁四新亦只是做了一个比较笼统的归纳。他认为“就‘旨意之异’而言,王弼、范应元、吴澄、蒋锡昌、高明等属于一方,认为本节经文的主旨是‘为我’、‘养生’;陆希声、高亨、张默生、张松如等属于另一方,认为本节经文的主旨是‘无我’”[3]301-302。

二、诸家关于此节经文的理解

诸家关于此节经文的理解,主要分为以下几类。

(一)删去“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宋黄茂材的《老子解》就删去了这一句[7]150-151。郑良树在其《老子新论》中亦采取同样的做法[8]。此节经文导致争议的源头就是“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吾有何患”与“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讬天下”之间看似的矛盾,故其主张删除其中部分文字,但多种出土文献证明今本无误。故删除的做法不符合最基本的学术规则。

(二)贵身

1.以王弼、范应元、司马光为代表的“贵身”观

范应元云:“轻身而不修身,则自取危亡也。是以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故终身无患也。”412“贵以身为天下者,不以轻身以徇物也;爱以身为天下者,不危身以掇患也……先不轻身以徇物,则可以付天下于自然,而各安其安;能不危身以掇患,然后可以寓天下,而无患矣”[9]412。其强调的是君主“不以身轻天下”。司马光之注疏逻辑则为“有身斯有患也,然则既有此身,则当贵之,爱之,循自然之理以应事物,不纵情欲,俾之无患可也”[9]412。后世之学者结合二人之说,以范应元之说解释“贵以身为天下”“爱以身为天下”,以司马光之说解释“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如陈鼓应,他引用了司马光和范应元之说,认为大患来自身体,所以要妨大患,应先贵身。“老子说这话是含有警惕的意思,并不是要人弃身或忘身。老子从来没有轻身、弃身或忘身的思想,相反的,他却要人贵身。”[10]109与此同时,他还批判“无身”“忘身”之说。他认为:“一个‘贵身’的思想却被误解为‘忘身’。造成这种曲解多半是受了佛学的影响,他们用佛学的观点去附会老子……有些人把‘身’视为‘肉体’的同义字,再加上道学观念和宗教思想的影响,认为肉体是可卑的,遂有‘忘身’的说法。”[10]112认为“忘身”之观念受到了佛学的影响这一观点其实来自于朱熹。朱熹之观点亦如司马光之观点,认为身与大患为一,不可不贵,“若使人于大患,皆若其将及于身而贵重之,则必不敢轻以其身”[11]124。而“贵身”这一观念“流为杨氏之为我也。苏子由乃以忘身为言,是乃佛家梦幻泡影之遗意,而非老子之本真矣”[11]124。此后高明[2]276-282、蒋锡昌[12]、尹国兴[13]*尹国兴认为要像重视生命一样重视天下人,天下人才可以寄附于他;只有像爱护生命一样爱护天下人,天下人才可以托付于他。、任继愈、许啸天等人均与范应元、司马光之说别无二致。

2.区分“贵身”之“身”与“无身”之“身”

有些学者在“贵身”上加上一些修饰或者区分“贵身”之“身”与“无身”之“身”。元杜道坚认为,“有身著物也,著物则不免于名累,无身忘物也,忘物则名累脱矣。此盖为众人贵身以名者言也,圣人贵身以道,何患之有?”[14]他区分众人贵身之目的以及圣人贵身之目的,众人贵身以名,圣人贵身以道。魏源则区分“贵身”之“身”与“无身”之“身”,他认为无身中的身,理解为自私其身,有欲之身。“苟能‘外其身’、‘后其身’,何患得患失之有!”666苟能自重、自爱,则可付天下[6]666。陆元炽[15]*陆元炽认为“有身”,指把自身和名利荣宠这些东西同等看待,我所以有大患,就是因为太看重身外的名利荣宠了,如果我对待这些身外之物就像“无身”一样,同它们毫无关系,又有什么大患可言呢?、赵又春[16]、孙以楷[17]亦沿袭此说,把“贵身”“爱身”解释为自尊自爱,把“无身”中的“身”解释为有欲之身,自私之身。

3.“贵身”高于一切

当然也有个别学者比较偏激的,认为“贵身”高于一切,如止庵云:“一己之身高于一切——圣人也不例外,天下也不例外。”[18]这是一种比较偏颇的看法,难免又忽略了“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此句之嫌疑。

三、无身

持“无身”看法之学者亦有很多,他们大多在“无身”的基础上延伸出“忘我”“丧我”“忘身”“舍身”“利他”“无私”之说。

(一)以庄子之“丧我”“忘我”来解此节经文

从宋代开始便开始出现了以庄子之“丧我”来注疏此节经文。宋饶阳居士李霖云:“无身者非谓减坏其身,为无身也,盖虽有身而不执有其身,有之以无有尔,若孔子之毋我,子綦之丧我是也。”[19]235-237“子綦之丧我”出自庄子的《齐物论》,子綦形似槁木,心如死灰,已达“吾丧我”之境界。其认为,世之人以物易性故累物而不能忘势,以形累心故丧心而不能忘形,其患大矣。身为患之本,忘身则无患[19]235-237。

宋刘骥亦以庄子之“外生死”“忘己”之言来解读此节经文。认为“所谓无身者,外生死,遗福祸,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谓入于天。若然者,体合大道,心同太虚;死生无变于己,而况利害之端乎?”[20]这样的解读难免会忽略了“贵以身为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这两句。林东[21]*林东认为:“有身者,以其不能忘身也;忘身则无身,而亦无患。”、刘康德[22]*刘康德认为为了“无患”,就必须“无身”(无我),即不得有别于人、有显于身;我身即天地之一物,内外无异,又何来“大患”?亦持“忘身”之说。

(二)认为“无身”即是舍去肉体之身

持此观点的认为肉体之身乃是一切患之本源,而“真身”才是可贵的。如宋林希逸云:“身者,我之累也。无身则无累矣,而人反以为贵,是不知其真身之身也。知其真身之可贵,知其真身之可爱,虽得天下不足以易之。人能如此,则可以寄托天下之上矣。”[23]他区分“真身”与“肉身”,认为“贵身”之身是“真身”,而“无身”之身是“肉体之身”。宋曹道冲亦认为需要舍身,“我因何能致大患,为有此身,为致患之本。又何况身外更有不能舍弃重于身者乎?”[24]此身为致患之本,舍去此身则无患矣。当代学者徐梵澄甚至将“贵”改为“遗”,“故遗为身于为天下,若可以托天下矣!爱以身为天下,女可以寄天下矣!”作弃智遗身解[25]。这只能算是一种臆解,况且改经以从己意,这种做法本身就不符合最基本的学术规范。

(三)认为“贵身”是贵用身为天下,“无身”是不顾自身,大公无私,利他

这种观点首先是由唐陆希声提出:“惟能贵用其身为天下,爱用其身为天下者,是贵爱天下非贵爱其身也。夫如此,则得失不在己,忧患不为身,似可以大位寄托之,犹不敢使为之主,而况据而有之哉?此大道之行,公天下之意也。”[26]明薛蕙之解亦如陆希声,要贵以身为天下,不为己;爱以身为天下,不为己[27]。

又宋陈景元阐释“无身”即是外其身,不以身为身,忘其心,不以心为心,冥乎造化,同乎万物,使行若曳枯木,坐若聚死,厌则向之,宠辱大患何缘及之?无者,忘也,外也。同时他还批判了把“无身”当成是舍去肉体之身的看法,认为“无身非是灭坏其身”,无身者,非谓灭坏其身为无身也[28]。在此基础上他进一步引陆希声之说表贵用身去为天下,贵用其身最后的目的是为了为天下。方觉慧亦如宋景元之说,在忘身的基础上阐释为天下之旨[29]*方觉慧认为唯志人达士,不尽心于身外富贵之物,而尽心于身内性命之道,并吾身而忘之,自我宠辱富贵之累吾身,吾有何患?故圣人贵以身为天下,则其身非一己之身,如天之历数在尔躬,是可以寄于天下也。爱以身为天下,则其身非一己之身,如人饥如己饥,人溺犹己溺,是可以托与天下也。。现当代的学者更是将“无身”解为不顾自身,无自身之私心。如冯达甫认为有身,是顾自身,无身,是不顾自身。“我所以有大祸,是因为我顾自身;如果我不顾自身,我有什么灾祸!所以受尊重,是把一身献给天下,你就可以寄以天下重任;受爱戴,是把一身献给天下,你就可以托以天下重任。”[29]高亨之说与其同[31]。又饶尚宽以“无身”为无自身私利,“我所以有祸患,是因为我有自身的私利;如果我没有自身的私利,我还有什么祸患?”[32]张松辉亦把“无身”解为无私,将“贵”“爱”释为以自己全部的身心[33]*张松辉认为无身,即无私,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四、“贵身”“爱身”与“无身”新说

上述争论主要集中在对老子“身”字的理解上,依据王弼本《老子》,“身”字总计出现的次数是23次,在九个章节中出现过*这九个章节依次是:第七章、第九章、第十三章、第十六章、第二十六章、第四十四章、第五十二章、第五十四章、第六十六章。。老子的“身”主要出现于以下三种情况:

第一,表手段之义,有第七章的“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第九章的“功遂身退”,第六十六章的“欲先民,必以身后之”,第五十四章的“以身观身”;第二,表时间概念,有第十六章的“没身不殆”,第五十二章的“终身不勤”“终身不救”;第三,表目的之意,有第二十六章的“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第五十二章的“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谓袭常”,第五十四章的“修之于身”。

结合这三种情况,那么第十三章中的“贵以身为天下”“爱以身为天下”无疑是表手段之意,“及吾无身”表目的也。“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谓有身即是大患,宠辱皆损身害命,故皆为大患。“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此句云去患的关键在于无身。“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讬天下”的“贵以身”“爱以身”表手段、方法之义,即第七章所说的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贵身”“爱身”实际上是第七章所说的“后其身”“外其身”,第九章所说的退其身,非贵爱其身。“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讬天下”说的是“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而后能成其私,能达天长地久。所谓贵爱身体之说是错误的。陆希声、陈景元已述之甚详。

何谓“无身”?王弼注云:“归之自然也。”[1]29也就说,“贵以身为天下”,“爱以身为天下”,其最后要达到的目的是要做到“无身”,归于自然。王弼所谓的自然,即老子所言之道也。“无身”,归之于道也。经文的后两句话“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是有因果关系的,一个“故”字连接了“贵身”与“无身”。“无身”,归于自然是最终之目的,老子反其道而言之,在“无身”的基础上去谈“贵身”“爱身”“外其身”“后其身”,在归于自然,归于道的层面上去谈“为天下”。王弼认为:“大患,荣辱之属也。生之厚必入死之地,故谓之大患也。人之迷于荣辱,返之于身,故曰‘大患若身’也。”[1]29人迷失于荣辱中,求生生之厚,则其最终必入死之地,危及身也。怎样才可以不宠辱若惊,迷失于荣辱之间,不以身轻天下?老子给出的答案是“无身”,即归于自然,归于道,如此则“无物可以易其身”,“无物可以损其身”[1]29。“不以宠辱荣患损易其身,然后乃可以天下付之也。”[1]29

因此, 此章经文与第七章(王弼本)对读可解如:有身即是大患也,宠辱皆损身害命,皆为大患。怎么去患?去患的关键在于无身也,即归于自然,归于道也。“贵以身”和“爱以身”即“后其身”和“外其身”,“贵以身”“爱以身”而能“身先”“身存”,能归于自然,归于道,能无身,能达天长地久。

所以,经文的“贵身”“爱身”即“后其身”“外其身”,表手段义;“无身”即归于自然,归于道,表目的义。“贵身”与“无身”,是手段与目的的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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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ue your body” or “get rid of your body”?

LUO Xingfen

(College of Literature of Shantou University, Shantou 515063, China)

Abstract:This essay make a review of study on the thirteenth chapter of Laozi and try to find out the original meaning of this chapter. In this chapter, the meanings of “value your body” and “cherish your body” are “step back your body” and “leave your body outside”. They represent means. The meanings of “get rid of your body” are back to nature and back to TAO. It represents purpose. Actually, the argument between “value your body” or “get rid of your body” in the academic history is a pseudo-proposition.

Key words:Laozi;value your body;get rid of your body

DOI:10.13450/j.cnki.jzknu.2016.03.003

中图分类号:B2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9476(2016)03-0014-05

作者简介:罗杏芬(1990-),女,广东清远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先秦文学。

收稿日期:2015-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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