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自我旋转面孔识别的ERPs研究*

2016-02-01钟毅平占友龙杨子鹿

心理学报 2016年11期
关键词:波幅面孔角度

钟毅平 李 琎 占友龙 范 伟 杨子鹿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心理系, 认知与人类行为湖南省重点实验室, 长沙 410081)

1 引言

面孔是生物身体外貌中最显著的特征, 也是一种特殊的视觉刺激, 它能提供丰富的社会信息, 如性别、年龄、种族或情感状态等。面孔识别是人们社会生活的一项基本技能, 它能帮助个体有效区分自我和他人(Sui, Zhu, & Han, 2006; Tsakiris, Costantini,& Haggard, 2008)。研究表明, 个体的面孔识别过程会受到很多社会认知因素的影响或调节, 例如, 社会威胁信息(Guan et al., 2015)、加工面孔的背景(Ma& Han, 2009) 以及个体的自尊水平(Hu, Liao, Luo,& He, 2013)等。除了这些社会认知因素会影响面孔识别之外, 还有一些研究从初级视知觉角度出发,发现了平面旋转角度也能够影响人类面孔识别这类认知过程(Valentine & Bruce, 1988)。因此, 这说明心理旋转可能发生在人类认知过程中, 但这一过程仍值得进一步研究。

心理旋转是一种基本认知过程, 它是指一个物体可以在我们的大脑中形成一个表象, 并且个体可以对该表象进行旋转(Shepard & Metzler, 1971)。以往有关心理旋转的实验研究从行为学层面上大多使用一些无社会意义的字母或几何图形等来作为实验材料, 结果发现, 心理旋转的反应时随旋转角度的增大而变长(Shepard & Metzler, 1971)。有研究者用事件相关电位(ERP)手段来研究心理旋转以考察旋转加工在大脑中的时间进程。他们以英语字母(如, R或F)或者简单几何图形作为旋转对象, 并记录个体执行心理旋转任务时的事件相关电位。结果发现, 心理旋转任务与ERP之间存在一个电生理指标, 即大脑顶叶在旋转刺激呈现后大约500 ms时, 会出现一个显著的正成分, 如, P500, 并且随着旋转角度的增大, 其波幅会更趋于负走向, 并且其潜伏期会延长, 反映了被试进行了心理旋转(Chen et al., 2014; Hamm, Johnson, & Corballis, 2004;Muthukumaraswamy, Johnson, & Hamm, 2003;Núñez-Peña & Aznar-Casanova, 2009)。但也有研究表明, 个体在进行心理旋转任务的过程当中, 旋转角度对ERP成分的影响只表现在波幅大小差异上,即旋转角度越大, P500波幅越趋向负走向, 而在潜伏期上未表现出差异, 其加工时程较为稳定(Beste,Heil, & Konrad, 2010; Heil, 2002)。这些研究均表明,心理旋转不仅仅体现在个体的行为表现上, 也体现在大脑的反应上。

总结前人文献可以发现, 以往关于心理旋转的研究多以一些无社会意义的字母或几何图形等来作为实验材料, 因此近期有研究者以期拓展相关研究, 开始从社会层面来研究心理旋转, 将承载了大量社会信息的面孔刺激作为心理旋转的研究对象(例如, 陌生人面孔或者电脑合成面孔等), 以探索旋转角度这种初级视知觉信息是否会影响人类面孔识别。回顾前人研究发现, Valentine和Bruce(1988)对传统研究心理旋转的实验范式进行了改进,为避免同时呈现方式会混淆个体具体加工的是哪一个刺激(将旋转面孔恢复为正立还是将正立面孔进行旋转), 所以采用按顺序呈现刺激的方式, 即采用面孔异同匹配判断任务(same-different judgments)来考察个体识别旋转面孔的认知过程,要求被试判断先后呈现的两张面孔(第一张为正立呈现, 第二张为旋转至一定角度的面孔)是否为同一个人, 这样加工方式较为稳定, 所得到的反应时就更为准确, 能更好地观察到识别旋转面孔的规律。结果发现面孔识别的速度会受到旋转角度的影响, 即旋转角度越大, 识别第二张旋转面孔的速度就越慢。之后, 该范式也被广泛运用于旋转面孔机制的研究中, 例如, Rossion和Boremanse (2008);Liu, Oxner, Hayward和Behrmann (2014)都采用了此范式研究旋转面孔的认知机制, 结果均发现, 识别面孔的速度随旋转角度的增大而变慢。研究者认为, 该结果可从心理旋转理论来分析, 例如, Rock从心理旋转理论(Collishaw & Hole, 2002; Rock,1988)出发, 认为按照心理旋转的过程, 个体对旋转面孔的识别需要一种“正常化”的过程, 即要将旋转面孔旋转至正立(“正常”)再对其进行识别, 因此产生了该现象。这些研究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探索了旋转面孔的认知机制, 但都是仅从行为学层面对旋转面孔的认知机制进行的考察。

因此有研究者开始从神经机制层面来探讨旋转角度对面孔识别的影响。例如, Kanwisher和Moscovitch (2000)给被试呈现倒置面孔时发现, 梭状回面孔区域(fusifrom face area. FFA )的信号强度相较正立面孔明显降低, 这表明梭状回面孔区域是面孔结构编码的重要区域。此外, 有研究者以ERP为技术手段来分析倒置面孔效应与脑电成分之间的关系, 结果发现, 倒置面孔(旋转至180°的面孔)比正立面孔诱发了更大的N170波幅, N170是面孔识别的关键指标, 在面孔和其他物体类别刺激呈现后的130~200 ms 记录到的, 并在160~170 ms 时达到峰值的一种脑电负成分, 其主要分布于大脑颞枕区(occipito-temporal region), 通常在P8(T6) 或者PO8或者O2等电极处的波幅最大, 它与面孔的结构加工有关, 当面孔旋转到180°时, 面孔结构最大程度受到破坏, 从而诱发更大的N170波幅(Anaki, Zion-Golumbic, & Bentin, 2007; Bentin,Allison, Puce, Perez, & McCarthy, 1996; Caharel,Fiori, Bernard, Lalonde, & Rebaï, 2006; De Haan, Pascalis,& Johnson, 2002; Minami, Nakajima, Changvisommid,& Nakauchi, 2015; Sadeh & Yovel, 2010)。

由上可知, 心理旋转是基于表象而进行的操作,个体对实验材料形成了图形的视知觉表象, 而且旋转这个表象直到它与所比较的图形一致为止。心理旋转与真实物体旋转相似, 认知心理学把这种表象称之为“类比表征” (梁建宁, 2003)。这些研究虽然从行为学和神经学层面对旋转面孔的认知机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研究, 但也存在一些局限:过去有关旋转面孔神经机制的研究所选用的角度仅有180°, 即比较倒置面孔与正常面孔的差异, 而并未真正从心理旋转的角度研究旋转面孔的神经机制,尤其是其加工时程和特点是怎样的还不得而知; 此外, 过去研究大多采用陌生他人的面孔作为实验材料, 对识别旋转的自我面孔的研究较少, 而自我面孔识别作为面孔识别中的一个重要内容, 是自我研究领域中成为热点, 因此考察旋转自我面孔的识别对于进一步解读自我面孔识别是有必要的。识别自我面孔的能力是“自我意识”形成的指标(Butler,Mattingley, Cunnington, & Suddendorf, 2012; Platek,Keenan, Gallup, & Mohamed, 2004), 它反映了人们通过自我与他人的区分而识别出自我面孔的认知过程(Northoff et al., 2006)。研究表明, 人们对自我面孔的识别快于对他人面孔的识别, 并且自我面孔会得到个体更精细的加工, 即“自我面孔识别优势”(Devue & Brédart, 2008, 2011; Sugiura, 2015; 杨红升, 2006; Yun et al., 2014; Zahavi & Roepstorff, 2011;Zhu, Hu, Tang, Luo, & Gao, 2015)。过去有许多关于自我面孔识别的神经机制研究, 例如, Keenan,Nelson, O'Connor和Pascual-Leone (2001)与Devue等(2007)均运用脑成像技术发现, 在识别自我面孔时, 枕颞叶皮层会被激活。尽管这些研究对自我面孔识别的脑区进行了空间定位, 但大脑对其加工的时空特性可能是不一样的, 这是一个值得考察的命题(钟毅平等, 2014)。因此也有大量研究采用事件相关电位技术(ERP)来研究自我面孔识别的时间进程问题。大量ERPs研究都已经发现自我面孔刺激会诱发一些较为稳定的脑电成分。例如, 晚期正成分LPP, 有许多研究证明自我面孔识别与LPP有关,LPP是前中部脑区和顶叶电极的一个晚期正成分,大概在300 ms左后或之后出现, 持续几百毫秒, 反映大脑对自我面孔更精细的加工(Devue & Brédart,2011; Yun et al., 2014; Zahavi & Roepstorff, 2011),它是自我面孔识别优势的关键性指标, 更大波幅的LPP表明个体对自我相关信息的特异性加工, 比如自我面孔比他人面孔能在顶叶位置诱发更大的P3波幅(Guan, Qi, Zhang, & Yang, 2014; Keyes, Brady,Reilly, & Foxe, 2010; Ninomiya, Onitsuka, Chen,Sato, & Tashiro, 1998; Sui et al., 2006; Tacikowski &Nowicka, 2010)。自我面孔识别优势的产生过程可以用Bruce和Young (1986)提出Bruce-Young经典的面孔识别认知模型(functional model for face recognition)进行解释, 该模型认为, 个体在识别面孔时有两个阶段, 首先进入第一阶段, 在该阶段个体会对面孔最基本的结构特征进行编码, 之后进入第二阶段, 该阶段主要负责对面孔的进一步精细加工, 主要是识别面孔身份、个体特征等, 在该阶段则体现“自我面孔识别优势”, 当面孔的身份信息与自我高度相关时, 则会产生显著的“自我参照效应(self-reference effect)”, 即指当信息与自我概念有关时, 个体会进行快速、精细的加工和更好的记忆(Cunningham, Brebner, Quinn, & Turk, 2014; Kim,2012; Rogers, Kuiper, & Kirker, 1977), 从而产生自我面孔识别优势。而部分ERP研究结果也证实了该模型, 面孔的熟悉性对早期ERP成分N170没有影响, 而对自我面孔的加工发生于对面孔结构信息编码之后(汪海玲, 傅世敏, 2011; Bentin & Deouell,2000; Eimer, 2000; Sui et al., 2006)。

综上所述, 根据心理旋转理论, 旋转角度会影响面孔识别, 并且能够反映在脑电成分上, 而自我面孔识别作为面孔识别的一个重要内容, 拥有其独特性(杨红升, 黄希庭, 2007), 那旋转角度是否会影响个体在自我面孔识别在神经反应中的表现; 此外,若旋转角度影响自我面孔识别, 它会发生于加工的早期、中期还是晚期阶段?即心理旋转的旋转对象为自我面孔时, 其加工时间进程是怎样的?因此,本研究以期采用研究旋转面孔的经典范式——面孔异同判断任务, 借助事件相关电位(ERP)技术,将心理旋转的对象操作为自我面孔与他人面孔, 来深入探讨自我面孔识别是如何受到旋转角度的影响。研究者认为, 探索旋转角度如何影响自我面孔识别在大脑上的时间进程有一定意义, 不仅有助于从内隐层面上揭示旋转角度如何影响自我面孔识别, 而且还能对其神经基础做出重要探索, 以达到从另一个角度来深入解读自我面孔识别的目的。

2 方法

2.1 目的与假设

考察旋转角度如何影响自我面孔和他人面孔的识别及其二者在时间进程上有何特点。我们假设,旋转角度会影响面孔识别, 且这种影响对自我面孔识别更大, 并且发生在面孔识别的晚期阶段。

2.2 被试

20名在校大学生和研究生参与了脑电实验,男生10名, 女生10名, 平均年龄22.5岁, 标准差1.98。被试均为右利手, 身体健康, 无神经系统疾病, 没有脑部损伤史, 视力正常或校正后正常。实验完成后付给一定报酬。

2.3 实验材料

“自我面孔识别优势”是“自我参照效应”的一个重要体现, 在实验中为了避免熟悉度对自我面孔识别的干扰, 我们按照研究自我参照加工的方式对熟悉度进行控制(Zhao et al., 2009; 钟毅平等, 2014),避免其对自我面孔识别产生影响, 采用被试的一般熟人面孔作为他人面孔进行研究, 以缩小自我面孔与他人面孔在熟悉度上的差异, 以排除熟悉度的干扰。

在实验前, 由被试提供一个同一国家且同性别的熟人, 参照Cialdini, Brown, Lewis, Luce和Neuberg (1997)的研究, 熟人指“你不是很了解, 但是你们校园相遇时会停下来并聊几分钟”, 并采用IOS量表(Inclusion of self, 7点量表) (Aron, Aron, &Smollan, 1992)评估了自己与熟人的亲密程度, 若评价分数为3, 则联系该熟人, 为其拍照, 将其面孔作为该被试的他人面孔刺激。

要求被试和被试熟人根据10个汉语拼音(汉语拼音的5个元音, 5个辅音)进行发音(做出不同嘴型,防止被试出现练习效应)。照片统一用Photoshop软件进行处理, 均处理为黑白照, 尺寸大小为220×255像素(pixel), 统一分辨率为72 dpi。所有面孔刺激去除其外特征(头发、脖颈、耳朵)等, 保留面孔内特征(如, 眼睛、鼻子、嘴巴、脸颊等)。最终, 对于每个被试, 我们获得自我和熟人面孔图片各10张, 接着, 我们让被试对自我面孔和熟人面孔的熟悉度在5点量表(1=非常不熟悉, 5=非常熟悉)上进行评定, 发现自我面孔与熟人面孔在熟悉度上无显著差异,

t

(19)=1.89,

p

> 0.05。

然后其每张面孔进行0°、90°、180°的平面旋转, 最终对于每个被试, 我们获得自我和熟人在3个角度的面孔图片各30张, 共60张(见图1)。

图1 3个旋转角度下内特征面孔示例图

2.4 实验设计

研究采用2(面孔类型:自我面孔、熟人面孔)×3(旋转角度:0°、90°、180°)的两因素被试内设计。面孔类型和旋转角度为自变量, 正确率、反应时和ERP数据(N170、N2、LPP:300~550 ms的平均波幅)为因变量。

2.5 实验程序

首先在屏幕中央先出现300 ms的“十”字注视点, 然后出现500 ms的目标剌激(正立面孔); 接着出现300~500 ms的随机空屏, 再出现1000 ms的探测刺激(旋转面孔); 当探测刺激出现时, 被试要判断探测刺激与目标刺激是否为同一个人, 并且准确快速地用左右手食指进行按键, 若先后出现的面孔身份一致, 则按F键反应, 若面孔身份不一致, 则按J键反应, 并记录正确率与反应时。其中, 一致性判断和不一致性判断的比例为1:1, 左右手按键在被试间平衡; 按键后有1000 ms空屏时间, 随后进入下一个试次, 以此循环(见图2)。

整个实验包括360个试次, 即每个实验条件下60个试次; 分成2个组, 每个组各有180个试次,各个组之间间隔2 min的休息时间。

2.6 脑电记录

使用NeuroScan ERP记录与分析系统, 按国际10-20系统扩展的64导电极帽记录EEG。在线记录时以左侧乳突连线为参考电极, 离线后转为双侧乳突为参考电极, 离线双眼外侧安置电极记录水平眼电(HEOG), 左眼上下安置电极记录垂直眼电(VEOG) 。滤波带通为0.05~40 Hz, 采样频率为500 Hz/导, 头皮阻抗< 5 kΩ。

2.7 ERP数据处理与统计

完成连续记录EEG后, 离线(off-line) 处理数据, 用NeuroScan软件校正VEOG, 并充分排除其它伪迹。对6种面孔刺激(自我面孔旋转至0°、90°、180°; 他人面孔旋转至0°、90°、180°)呈现后的脑电数据进行分析与EEG叠加。波幅大于± 80 μV者视为伪迹而自动剔除。分析时程(epoch) 为刺激后1000 ms, 基线为刺激呈现前200 ms。根据已有研究结果与本研究目的, 我们主要选择以下19个电极点:F1-Fz-F2、FC1-FCz-FC2、C1-Cz-C4、Cp1-Cpz-Cp2、P1-Pz-P2、PO7-P7-PO8-P8, 分析了以下几个成分的平均波幅:N170 (180~240 ms)成分、N2 (240~300 ms)和LPP (300~550 ms)成分。

对面孔刺激诱发的各脑电成分的平均波幅进行“2(面孔类型:自我面孔、熟人面孔)×3(旋转角度:0°、90°、180°)”的两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所有方差分析的p值均采用Greenhouse-Geisser法校正。

图2 实验程序中一个试次的流程图

3 结果

3.1 行为结果

表1 各实验条件下被试识别面孔的正确率(%)和反应时(ms) (M ± SE)

3.2 ERPs结果

图3、图4和图5分别显示了3种旋转角度下,两种面孔刺激在顶叶脑区和枕颞叶电极各自诱发的脑波形图。

3.2.1 N170 (180~240 ms)

3.2.2 N2 (240~300 ms)

3.2.3 LPP (300~550 ms)

图3 正立条件下两类面孔在P1、PZ、P2、PO7和PO8上诱发的ERPs总平均

图4 旋转至90°条件下两类面孔在P1、PZ、P2、PO7和PO8上诱发的ERPs总平均图

图5 旋转至180°条件下两类面孔在P1、PZ、P2、PO7和PO8上诱发的ERPs总平均图

图6 两类面孔刺激在3个旋转角度条件下所诱发的LPP平均波幅

4 讨论

本研究主要考察在心理旋转任务中, 当旋转对象为自我面孔和他人面孔时, 旋转角度是如何影响自我面孔和他人面孔的识别及其二者在时间进程上有何特点。结果发现, 在N170(180~240 ms)和N2 (240~300 ms)成分上, 旋转至90°、180°的面孔刺激比正立条件下的面孔刺激在枕颞叶和额叶诱发了更大的平均波幅。而在LPP (400~500 ms)成分上, 对于自我面孔, 正立条件、旋转至90°、旋转至180°所诱发的波幅差异显著。而对于他人面孔, 3个角度所诱发的波幅无显著差异。

图7 自我面孔减去他人面孔诱发的N170和LPP在3种旋转条件下的差异波地形图

我们在枕颞叶脑区发现了旋转的自我面孔与熟人面孔刺激在N170的平均波幅上只有旋转角度的主效应存在, 除此并未发现其他主效应和交互效应。这一结果得到了前人研究的支持, 有前人研究表明, N170反映的是大脑对面孔结构的编码, 未反映自我和他人的身份区别, N170成分是无关面孔刺激的身份信息的。此外, 前人研究证实, 当面孔旋转至180°时, 会诱发比正立面孔更大的N170波幅(李明芳, 张烨, 张庆林, 2010; 汪海玲, 傅世敏,2011; Nemrodov, Anderson, Preston, & Itier, 2014;Sadeh & Yovel, 2010), 这与本实验结果也是一致的。在识别面孔过程中, 早期并未对面孔的身份信息进行精细加工, 而是对面孔的结构信息进行编码,当面孔旋转至90°、180°时, 其面孔的基本结构信息受到了影响, 即眼睛、鼻子等面孔内部信息的位置结构会逐渐发生改变(Goffaux & Rossion, 2007;Goffaux, Rossion, Sorger, Schiltz, & Goebel, 2009)。尤其当面孔旋转至180°时, 整个面孔信息的基本结构会受到最大程度的破坏, 产生“面孔倒置效应”(Itier, van Roon, & Alain, 2011; Yin, 1969), 从而增大了面孔结构的编码难度, 导致N170波幅随角度增加而逐渐增大。所以, 这些研究结果可能表明在N170的平均波幅上, 只是反映了在早期大脑对面孔最基础的结构的编码, 结构信息破坏越严重, 诱发的N170波幅就越大, 而在此阶段并未体现出个体对面孔刺激的身份信息的精细加工。

在额区位置的电极我们还发现, 在N2成分上,只发现了旋转角度的主效应, 旋转90°、旋转180°的面孔刺激比正立条件的刺激在额叶诱发了更大的N2波幅。N2通常被认为是一种非特殊的成分,它与注意的转换机制相联系(Kiehl, Laurens, Duty,Forster, & Liddle, 2001)。在被动接受刺激的情况下,只要刺激足够突出或者发生了注意的转换, N2波幅都会被观察到有变化(Näätänen, Simpson, &Loveless, 1982)。在本研究中, 旋转的面孔刺激较为少见、特殊, 因为日常生活中我们看到的都是正立面孔, 当出现旋转面孔时, 由于其特殊性使其格外突出, 就很快抓住了大脑的注意力。但这一阶段未发现面孔的主效应, 可能因为在该阶段人脑对身份的加工是粗糙的, 更为精细的认知加工会发生在稍晚的阶段(钟毅平等, 2014)。

更为重要的是, 我们在顶叶脑区的晚期正成分LPP (400~500 ms)平均波幅上发现了面孔类型的主效应以及面孔类型与旋转角度的交互效应。进一步说, 旋转角度对自我面孔的影响更大, 对于自我面孔, 正立、旋转90°和180°诱发的波幅差异显著, 而对于他人面孔, 不论是正立还是旋转至90°或是180°诱发的波幅差异不显著。

首先, 研究结果显示, 仅对于自我面孔, 我们在顶叶脑区的晚期正成分LPP (400~500 ms)波幅上发现了显著变化, 具体来说, 对于自我面孔, 当旋转角度越大时, 波幅就会越趋于负走向, 这反映了个体对自我面孔进行了明显的心理旋转加工。这一结果是符合前人关于心理旋转的ERP研究的, 过往研究证实了心理旋转会在顶叶大约400~500 ms处诱发出一个显著正成分, 并且随着旋转角度的增大, 该成分的波幅会越趋于负走向(Chen et al.,2014; Hamm et al., 2004; Muthukumaraswamy et al.,2003; Núñez-Peña & Aznar-Casanova, 2009), 这说明在个体进行自我旋转面孔判断的时候, 进行了心理旋转, 并且我们对刺激呈现后300~550 ms分析发现, 仅在400~500 ms时窗存在面孔类型和旋转角度的交互效应, 即在该时间窗口内, 旋转角度开始影响面孔识别, 这个交互作用的时间持续时间约为100 ms, 之后旋转角度的作用结束。其他时窗的晚期正成分均未发现角度和面孔类型交互效应的出现, 即在其他时窗内角度没有产生作用, 这说明其作用的时间阶段是相对稳定的, 这一结果也得到了前人研究的支持(Beste et al., 2010; Heil, 2002;Horst, Jongsma, Janssen, Lier, & Steenbergen, 2012)。

而个体只对自我面孔进行了明显的心理旋转的原因可能是自我相关信息对于个体来说有其独特性(杨红升, 黄希庭, 2007), 个体对自我面孔更为敏感, 即自我面孔能够吸引更多的认知资源。例如,杨青和闫国利(2013); Miyakoshi, Nomura和Ohira(2007); Tacikowski和Nowicka (2010)研究表明, 当自我面孔作为任务的干扰刺激时, 并且有更强的对当前任务的干扰能力, 他们认为, 自我面孔拥有尤其能吸引认知资源的两大特征:一方面是其作为面孔, 作为生物的个体对其本身具有敏感性; 另一方面就是其自我相关性, 从而产生“自我参照效应”。自我面孔呈现时, 相比他人面孔会获得更多的认知资源, 即个体有限的认知资源会被自我面孔刺激所优先占用, 对其进行更进一步的精细加工, 即当两类面孔旋转时, 个体会优先对自我旋转面孔进行精细的心理旋转加工。所以对于自我面孔, 当旋转角度越大, 波幅逐渐变得越趋于负走向; 而他人面孔由于没有获得个体足够的认知资源, 从而对进一步的心理旋转的加工较为粗糙, 因此对于他人面孔,不论是正立、旋转90°还是旋转180°在脑电波幅上都未体现出显著差异。

其次, 前人研究表明, LPP反映了大脑对自我面孔更精细的加工, 它是自我面孔识别优势的一个关键性指标, 更大波幅的LPP表明个体对自我相关信息的特异性加工(Devue & Brédart, 2011; Yun et al., 2014; Zahavi & Roepstorff, 2011), 这与我们的结果是一致的, 我们发现, 在自我面孔和他人面孔在正立条件下, 面孔的身份信息保持完好, 个体能够容易地识别出自我面孔, 对其进行更精细的加工。诱发了更大的LPP平均波幅, 从而体现出显著的“自我面孔识别优势”, 这也说明了个体对面孔身份的精细加工产生于面孔识别的晚期阶段。

5 结论

总之, 本研究结果表明, 在面孔识别的早期阶段, 人类大脑对面孔识别是自动化结构编码, 不涉及对面孔身份的精细加工, 但影响面孔结构的加工;在面孔识别晚期阶段, 大脑才会对面孔的特异性信息进行精细加工, 并且自我面孔会优先占用个体有限认知资源进行下一步的心理旋转加工, 因此, 平面旋转角度会调节晚期个体对自我面孔的精细加工过程, 并且其影响时间约为100 ms。因此, 这些研究结果表明, 初级视知觉信息会影响自我面孔识别这类社会认知过程, 也进一步理清了Bruce-Young面孔识别认知模型的时程问题。

Anaki, D., Zion-Golumbic, E., & Bentin, S. (2007).Electrophysiological neural mechanisms for detection,configural analysis and recognition of faces.

NeuroImage,37

(4), 1407–1416.Aron, A., Aron, E. N., & Smollan, D. (1992). Inclusion of Other in the Self Scale and the structure of interpersonal closeness.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63

(4), 596–612.Bentin, S., Allison, T., Puce, A., Perez, E., & McCarthy, G.(1996). Electrophysiological studies of face perception in humans.

Journal of Cognitive Neuroscience, 8

(6), 551–565.Bentin, S., & Deouell, L. Y. (2000). Structural encoding and identification in face processing: ERP evidence for separate mechanisms.

Cognitive Neuropsychology, 17

(1-3), 35–55.Beste, C., Heil, M., & Konrad, C. (2010). 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ERPs during mental rotation of characters:Lateralization, and performance level.

Brain and Cognition,72

(2), 238–243.

Bruce, V., & Young, A. (1986). Understanding face recognition.

British Journal of Psychology, 77

(3), 305–327.Butler, D. L., Mattingley, J. B., Cunnington, R., & Suddendorf,T. (2012). 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 how does my brain recognize my image at all?

PLoS One, 7

(2), e31452.Caharel, S., Fiori, N., Bernard, C., Lalonde, R., & Rebaï, M.(2006). The effects of inversion and eye displacements of familiar and unknown faces on early and late-stage ERP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sychophysiology, 62

(1), 141–151.Chen, J., Ma, W. T., Zhang, Y., Yang, L. Q., Zhang, Z. J., Wu,X. Q., & Deng, Z. H. (2014). Neurocognitive impairment of mental rotation in 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 Evidence from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s.

The Journal of Nervous and Mental Disease, 202

(8), 594–602.Cialdini, R. B., Brown, S. L., Lewis, B. P., Luce, C., &Neuberg, S. L. (1997). Reinterpreting the empathy–altruism relationship: When one into one equals oneness.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73

(3), 481–494.Collishaw, S. M., & Hole, G. J. (2002). Is there a linear or a nonlinear relationship between rotation and configural processing of faces?

Perception, 31

(3), 287–296.Cunningham, S. J., Brebner, J. L., Quinn, F., & Turk, D. J.(2014). The self-reference effect on memory in early childhood.

Child Development, 85

(2), 808–823.De Haan, M., Pascalis, O., & Johnson, M. H. (2002).Specialization of neural mechanisms underlying face recognition in human infants.

Journal of Cognitive Neuroscience, 14

(2), 199–209.Devue, C., & Brédart, S. (2008). Attention to self-referential stimuli: Can I ignore my own face?

Acta Psychologica,128

(2), 290–297.Devue, C., & Brédart, S. (2011). The neural correlates of visual self-recognition.

Consciousness and Cognition,20

(1), 40–51.Devue, C., Collette, F., Balteau, E., Degueldre, C., Luxen, A.,Maquet, P., & Brédart, S. (2007). Here I am: The cortical correlates of visual self-recognition.

Brain Research, 1143

,169–182.Eimer, M. (2000).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s distinguish processing stages involved in face perception and recognition.

Clinical Neurophysiology, 111

(4), 694–705.Goffaux, V., & Rossion, B. (2007). Face inversion disproportionately impairs the perception of vertical but not horizontal relations between features.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Human Perception and Performance, 33

(4),995–1002.Goffaux, V., Rossion, B., Sorger, B., Schiltz, C., & Goebel, R.(2009). Face inversion disrupts the perception of vertical relations between features in the right human occipitotemporal cortex.

Journal of Neuropsychology, 3

(1), 45–67.Guan, L. L., Qi, M. M., Li, H. J., Hitchman, G., Yang, J., &Liu, Y. J. (2015). Priming with threatening faces modulates the self-face advantage by enhancing the other-face processing rather than suppressing the self-face processing.

Brain Research, 1608

, 97–107.Guan, L. L., Qi, M. M., Zhang, Q. L., & Yang, J. (2014). The neural basis of self-face recognition after self-concept threat and comparison with important others.

Social Neuroscience, 9

(4), 424–435.Hamm, J. P., Johnson, B. W., & Corballis, M. C. (2004). One good turn deserves another: An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 study of rotated mirror–normal letter discriminations.

Neuropsychologia, 42

(6), 810–820.Heil, M. (2002). The functional significance of ERP effects during mental rotation.

Psychophysiology, 39

(5), 535–545.Horst, A. C., Jongsma, M. L. A., Janssen, L. K., Lier, R., &Steenbergen, B. (2012). Different mental rotation strategies reflected in the rotation related negativity.

Psychophysiology,49

(4), 566–573.Hu, Y. Y., Liao, S. S., Luo, W. B., & He, W. J. (2013). Effects of self-esteem on self-face recognition: An eye movement study.

Open Journal of Social Sciences, 1

, 40–42.Itier, R. J., van Roon, P., & Alain, C. (2011). Species sensitivity of early face and eye processing.

NeuroImage,54

(1), 705–713.Kanwisher, N., & Moscovitch, M. (2000). The cognitive neuroscience of face processing: An introduction.

Cognitive Neuropsychology, 17

(1-3), 1–11.Keenan, J. P., Nelson, A., O'Connor, M., & Pascual-Leone, A.(2001). Self-recognition and the right hemisphere.

Nature,409

(6818), 305.Keyes, H., Brady, N., Reilly, R. B., & Foxe, J. J. (2010). My face or yours? Event-related potential correlates of selfface processing.

Brain and Cognition, 72

(2), 244–254.Kiehl, K. A., Laurens, K. R., Duty, T. L., Forster, B. B., &Liddle, P. F. (2001). Neural sources involved in auditory target detection and novelty processing: An event-related fMRI study.

Psychophysiology, 38

(1), 133–142.Kim, H. (2012). A dual-subsystem model of the brain's default network: Self-referential processing, memory retrieval processes,and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retrieval.

NeuroImage, 61

(4),966–977.Li, M. F., Zhang, Y., & Zhang, Q. L. (2010). A review of the N170 component in face recognition.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18

(12), 1942–1948.[李明芳, 张烨, 张庆林. (2010). 面孔识别中脑电成分N170的研究概述.

心理科学进展, 18

(12), 1942–1948.]Liang, J. N. (2003).

Contemporary cognitive psychology

(pp.307–329). Shanghai, China: Shanghai Educational Press.[梁建宁. (2003).

当代认知心理学

(pp. 307–329). 上海: 上海教育出版社.]Liu, T., Oxner, M., Hayward, W., & Behrmann, M. (2014).Hemispheric specialization for holistic processing of faces in normal and prosopagnosic observers?

Journal of Vision,14

(10), 570.Ma, Y., & Han, S. H. (2009). Self-face advantage is modulated by social threat – Boss effect on self-face recognition.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45

(4), 1048–1051.Minami, T., Nakajima, K., Changvisommid, L., & Nakauchi, S.(2015). The effects of facial color and inversion on the N170 event-related potential (ERP) component.

Neuroscience,311

, 341–348.Miyakoshi, M., Nomura, M., & Ohira, H. (2007). An ERP study on self-relevant object recognition.

Brain and Cognition, 63

(2), 182–189.Muthukumaraswamy, S. D., Johnson, B. W., & Hamm, J. P.(2003). A high density ERP comparison of mental rotation and mental size transformation.

Brain and Cognition, 52

(2),271–280.Näätänen, R., Simpson, M., & Loveless, N. E. (1982).Stimulus deviance and evoked potentials.

Biological Psychology, 14

(1-2), 53–98.Nemrodov, D., Anderson, T., Preston, F. F., & Itier, R. J.(2014). Early sensitivity for eyes within faces: A new neuronal account of holistic and featural processing.

NeuroImage, 97

, 81–94.Ninomiya, H., Onitsuka, T., Chen, C. H., Sato, E., & Tashiro,N. (1998). P300 in response to the subject's own face.

Psychiatry and Clinical Neurosciences, 52

(5), 519–522.Northoff, G., Heinzel, A., de Greck, M., Bermpohl, F.,Dobrowolny, H., & Panksepp, J. (2006). Self-referential processing in our brain—a meta-analysis of imaging studies on the self.

NeuroImage, 31

(1), 440–457.Núñez-Peña, M. I., & Aznar-Casanova, J. A. (2009). Mental rotation of mirrored letters: Evidence from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s.

Brain and Cognition, 69

(1), 180–187.Platek, S. M., Keenan, J. P., Gallup, G. G., Jr., & Mohamed, F.B. (2004). Where am I? The neurological correlates of self and other.

Cognitive Brain Research, 19

(2), 114–122.Puce, A., Allison, T., & McCarthy, G. (1999). Electrophysiological studies of human face perception. III: Effects of top-down processing on face-specific potentials.

Cerebral Cortex,9

(5), 445–458.Rock, I. (1988). On Thompson's inverted-face phenomenon(research note).

Perception, 17

(6), 815–817.Rogers, T. B., Kuiper, N. A., & Kirker, W. S. (1977). Selfreference and the encoding of personal information.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35

(9), 677–688.Rossion, B., & Boremanse, A. (2008). Nonlinear relationship between holistic processing of individual faces and picture-plane rotation: Evidence from the face composite illusion.

Journal of Vision, 8

(4), 3.1–3.13.Sadeh, B., & Yovel, G. (2010). Why is the N170 enhanced for inverted faces? An ERP competition experiment.

NeuroImage,53

(2), 782–789.Shepard, R. N., & Metzler, J. (1971). Mental rotation of three-dimensional objects.

Science, 171

, 701–703.Suess, F., & Rahman, R. A. (2015). Mental imagery of emotions: Electrophysiological evidence.

NeuroImage, 114

,147–157.Sugiura, M. (2015). Three faces of self-face recognition:Potential for a multi-dimensional diagnostic tool.

Neuroscience Research, 90

, 56–64.Sui, J., Zhu, Y., & Han, S. H. (2006). Self-face recognition in attended and unattended conditions: An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 study.

Neuroreport, 17

(4), 423–427.Tacikowski, P., & Nowicka, A. (2010). Allocation of attention to self-name and self-face: An ERP study.

Biological Psychology, 84

(2), 318–324.Tsakiris, M., Costantini, M., & Haggard, P. (2008). The role of the right temporo-parietal junction in maintaining a coherent sense of one's body.

Neuropsychologia, 46

(12),3014–3018.Valentine, T., & Bruce, V. (1988). Mental rotation of faces.

Memory & Cognition, 16

(6), 556–566.Wang, H. L., & Fu, S. M. (2011). Researches and theories on face inversion effect.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19

(11), 1588–1594.[汪海玲, 傅世敏. (2011). 面孔倒置效应的研究与理论述评.

心理科学进展, 19

(11), 1588–1594.]Yang, H. S. (2006). On the uniqueness of self-face recognition.

Psychological Science, 28

(6), 1517–1519.[杨红升. (2006). 自我面孔识别的独特性.

心理科学, 28

(6),1517–1519.]Yang, H. S., & Huang, X. T. (2007). On the uniqueness of self-information processing: Evidence from researches on name recognition.

Psychological Science,30

(5), 1127–1129.[杨红升, 黄希庭. (2007). 自我信息加工的独特性: 来自人名识别研究的证据.

心理科学, 30

(5), 1127–1129.]Yang, Q., & Yan G. L. (2013). Self face processing and attention: Evidence from spatial cueing paradigm.

Psychological Research, 6

(4), 34–39.[杨青, 闫国利. (2013). 自我面孔加工与注意——来自空间线索范式的证据.

心理研究, 6

(4), 34–39.]Yin, R. K. (1969). Looking at upside-down faces.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81

(1), 141–145.Yun, J. Y., Hur, J. W., Jung, W. H., Jang, J. H., Youn, T., Kang,D.-H., … Kwon, J. S. (2014). Dysfunctional role of parietal lobe during self-face recognition in schizophrenia.

Schizophrenia Research, 152

(1), 81–88.Zahavi, D., & Roepstorff, A. (2011). Faces and ascriptions:Mapping measures of the self.

Consciousness and Cognition,20

(1), 141–148.Zhao, K., Yuan, J. J., Zhong, Y. P., Peng, Y. S., Chen, J., Zhou,L. P., … Ding, D. Q. (2009). Event-related potential correlates of the collective self-relevant effect.

Neuroscience Letters, 464

(1), 57–61.Zhong, Y. P., Fan, W., Cai, R. H., Tan, Q. B., Xiao, L. H., Zhan,Y. L., … Qin, M. H. (2014). The influence of positive emotion on the degree effect in self-referential processes:Evidence from ERPs.

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46

(3),341–352.[钟毅平, 范伟, 蔡荣华, 谭千保, 肖丽辉, 占友龙, … 秦敏辉. (2014). 正性情绪诱导下的自我参照加工: 来自ERPs的证据.

心理学报, 46

(3), 341–352.]Zhu, M., Hu, Y. Y., Tang, X. C., Luo, J. L., & Gao, X. P.(2015). Withholding response to self-face is faster than to other-face.

Journal of Motor Behavior, 47

, 117–123.Zhu, M. Y., Ma, J., Jiang, Q., Luo, W. B., Hou, M., & Chen, X.(2015). The effect of emotional conflict on attention allocation: An event-related potential study.

Health, 7

(2),183–191.

猜你喜欢

波幅面孔角度
基于势流理论的内孤立波追赶数值模拟
本期面孔
神奇的角度
多变的面孔
自然面孔
一个涉及角度和的几何不等式链的改进
开不同位置方形洞口波纹钢板剪力墙抗侧性能
躯体感觉诱发电位在慢性酒精中毒性脑病的诊断价值
角度不同
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