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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一颗水珠的飞翔

2016-01-11庞华坚

当代人 2016年11期
关键词:桅杆海鸥痕迹

庞华坚

海鸥

在离海岸线更遥远的地方,一串串波涛,接踵而来,拍击和湮没。

目光追逐那些白色痕迹的时候,目光期望从望远镜中抓住那道白色痕迹的时候,时光的影子终于以一只海鸥的英姿出现。

它像箭一樣射来。

这种处处为家的灰白动物,正在大海上翱翔,携风夹雷,从我们头顶一闪而过。

灯塔

四周簇拥着尖叫、推击、冷漠、嘲弄、淹没……

此消彼长的闪烁,与遥远保持神秘的呼应。

它们让奔腾和暴烈安宁,让剽悍和野性温和,让恐惧和茫然重归平静……

它们,站在礁石上——

像一个老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像一支火把,飘忽明灭,擦亮黑暗。

桅灯

这把火,一经点燃,喷薄的光芒便穿透雾霭,无畏无惧,屹立海天。

这是怎样的一束辉煌——

苍茫中的生命,寒冷中的温暖,黑暗中的光明!

疯狂、暴烈、黑暗中,微光和残桅支撑光明的方向,和命悬一线的水手们一起,承接风雨,共担命运。

我相信,即使桅杆在飓风中訇然折断,即使灯盏在暴风雨中瞬间碎裂,它们——

也不会熄灭。

海上日出

轰然迸溅的坚硬蹄声逼近,万千匹白马随风奔腾,覆盖千里原野。

飘摇。汹涌。躁动。

一团火,在眉宇间燃烧。

情不自禁的火红,骤然竖起的欲望,桀骜不驯的傲气,化成一声长啸:

哟──嗬──

瞬间和永恒,在黑暗与光明的临界,揭竿而起!

残桅

芦花丛隐约传来低沉、厚实的呐喊声,像有一场战争正在打响。

残旧的桅杆竖立其中。

低沉而厚实的回响中屹立的残桅,高大、孤独、悲凉。

夕阳西下,夕阳无言;呐喊声中,残桅无语。

夕阳和残桅,遥遥相对,遗世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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