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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芦苇(外一篇)

2016-01-07王艳双

北极光 2015年7期
关键词:斜风细雨蓑衣细雨

王艳双

我所热爱的十月,是丰收者的一串串希望,秋风从远方吹来,一望无际的满眼都是饱实的,也正是从这个季节,我爱上了北方的芦苇,深秋的芦苇。

十年前的这个季节,我远离家乡来到了大庆,荒凉、安静、寂寥便是我当时的感受,可当我看见成片的芦苇在盐碱滩随风摇曳、一泻千里的美景竟然天穹一般,我惊呆了,深秋的芦苇在风中摇曳着万般柔韧,阳光从东边的天空瀑布般射下来,芦苇神秘如天:明明是风雨剥蚀,但却气象万千;明明是岁月枯去,但却风情万种;明明是青春不在,却留一世忧郁的豪情。刹那间收走了我从城市来的无奈,收走了我离家的思念。也正是从这个时候,我爱上了盐碱滩的芦苇,深秋的芦苇。

走近芦苇,想跟芦苇说些什么?芦苇无言,我亦无言。无言是否也是一种理解、一种沟通、一种心有灵犀呢?面对芦苇,则会让我真正的思考与遐想,拥有一种属于大地的踏实感。宁静,朴素,动感,飘逸,原始,唯美……白发苍苍的芦苇,那苍颜白发或许正是它此生的荣耀。当我们酣醉于喧嚣与浮华,难以把持时,不妨去看看盐碱滩边的芦苇,借以平静自己急促的呼吸。芦苇的那种飘逸与洒脱,轻灵的思想始终都在触目可及之处,甚至弥漫于人们的一呼一吸之间,把生命的诗意一缕缕地挑亮,密密的芦花在秋风中发出灿烂的微笑,将野地的清苦和宁静浓缩成亘古的风景。有时对着枯萎的芦苇我会陷入沉思,宇宙问的美总是会以跨越死亡为代价,而这样的美更能打动人的灵魂万事万物总是会在生命结束的时候,演绎成最终的灿烂盐碱地里无人关照的芦苇,鞠躬尽瘁了,也灿烂、美丽了最后的时光。

深秋十月了,读着十月美妙的诗行,看着秋风弹拨的芦苇,是一种真与美的享受。

站在深秋的芦苇塘里我仰望云来云去的蓝天,突然油生一种虔敬,如同虔敬石头、河流、天体、艺术一样,我虔敬深秋的芦苇。

斜风细雨不须归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管它风絮满城,管它烟雨满楼,独自在斜风细雨漫步。漾漾的细雨,纷纷扬扬,如烟似雾,大地之间仿佛被飘动的纱帐笼罩着。似一幅淡淡的水墨画,透出烟雨丝丝缕缕的秀美,令人陶醉。

这时,无须打伞,无须疾行,踏在幽幽的小巷里,踩在清清亮亮的麻石路上,让细细柔柔的雨屑儿洒在肩上,落在发梢,吻在脸靥,犹如春风拂面,凉凉的,湿湿的,很是惬意。深深地吸上一口气,一股清新透彻心脾的、久违的气息直入心底,不由得有些陶醉。

风斜雨也细,叶绿花也艳,此时,看叶叶妩媚,看花花娇美。手儿柔柔地伸出,雨柔柔地飘在掌心,不经意中,就滴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就这样,在斜风细雨里,思绪牵着思恋的襟,翻过岁月,越过年轮,就这样走进了遥远的故乡。

故乡,有青如黛的山,有碧如蓝的水,有青青的河草,有绿绿的庄稼,云与水的身姿是翠绿的,山与水的影子是含情的,所以故乡在我的眼睛里一直都弥漫着浓郁的绿色。很多时候,我把它们错乱的纠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密密匝匝的厚实的草墙。

在斜风细雨里缓缓地闭上眼睛,我的记忆便像电影一样慢慢的散播开来,这时,我的梦便回到了久远的童年。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斜风轻轻,细雨飘飘。在细雨的沐浴下,在斜风的亲吻里,柳树跳着柔美的舞,小鸟唱着清脆的歌,花儿露出了甜甜的笑脸,远看那小桥流水人家,淡淡的罩上了一层薄纱,烟雾处,是郁郁葱葱的翠绿。微风里,是淡淡的花香。风如画笔,雨如墨香,飞扬飘逸地描绘出一幅幅淡淡的秀美的山水画。

在那斜风细雨的片刻光阴,坐翠苔,倚绿树,眺碧水,风轻雨静,给身心披上一件淡青色的缕衣。不去想人间的纷纷扰扰,也不去想世俗的是是非非,心里眼里想的念的,惟有斜风,惟有细雨。念念之际,无数细细碎碎的事和人在风里斜斜地飞、在雨中细细地飘。红尘如雨如风,往事如花如絮。那些风中的承诺,那些雨中的浪漫,在眉间,在心上,轻轻地飘摇着。

朦胧中,醉梦里辗转常思的人,轻轻掀开雨帘,缓缓地走来。

契诃夫曾经说过,爱坐屋中,听窗外雨声淅沥,没有烦人琐事来打扰,乃生活之极境。而我,独爱漫步在斜风细雨里。在安静宜人的幽境里,一种空灵而清新的感觉油然而生。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大庆输油气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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