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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类更健康屠呦呦等人 向疟疾宣战

2015-12-25

时代人物 2015年11期
关键词:传统医学灭蚊诺奖

人类几千年来一直与疟疾斗争,其历史足以刻进基因。过去15年里,疟疾的死亡率骤降15%。直到今天,这种疾病仍然是大部分发展中国家的公共卫生问题,每年造成大约100万人死亡,其中绝大多数是非洲最贫穷地区的婴幼儿。

“现代中国最为之自豪的成就之一”

正如《华盛顿邮报》所说,作为中国第一个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屠呦呦从植物中提取青蒿素对抗疟疾堪称“现代中国最为之自豪的成就之一”。美国《石英》杂志称,为这个罕见的成就,屠呦呦不知疲倦地工作了三十余年。

在一段关于疟疾的讲座当中,主讲者提到,他去疟疾疫区去问一个当地人,你怎么看疟疾?对方很平静地说:“疟疾是生活中的一个普遍问题”——在非洲,一个儿童可能会在成年之前反复感染疟疾20次以上,感染疟疾致死的儿童大概占非洲儿童死亡人数的1/5,这些孩子长大后仍会感染疟疾,但死亡的风险已经不那么高了。

如今,屠呦呦研发的青蒿素再次进入我们的视线,成为贫困地区人类对抗疟疾的最后防线之一,世界卫生组织建议将其作为治疗疟疾的标准药物,因为它快速、有效,和其他药物一起使用有助于减少产生耐药性的风险。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援引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称,自2000年以来,超过10亿名疟疾患者在以青蒿素为基础的治疗方案中受益,疟疾在几个国家的流行被成功控制。

在新闻发布会上,诺贝尔奖委员会成员、发言人汉斯·弗斯伯格说:“非常重要的是,我们不是把本届诺奖颁给了传统医学。我们是把奖项颁给被传统医学启发而创造出新药的研究者,今天我们能够将这种新药推广到全世界。这是本届奖项的意义。因此你可以说受到了传统医学‘启发’,但这个奖项并不是给传统医学的。”

四人因“疟疾”获诺奖

幸运的是,在今天的中国,疟疾的发病以输入型为主,几乎已不再有恶性疟原虫的大规模传播,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对于这种疾病是如此陌生,以至于,在某知名大刊关于屠呦呦的报道中,赫然写着,“屠呦呦因发现青蒿素获奖,这一药物现已成为治疗痢疾标准疗法的一部分”。

青蒿素在中国并没有受到特别关注的原因之一,也许正是因为药物所针对的那种疾病已经离我们很远了。

作为一种与肺结核和艾滋病齐名的流行疾病,2015年并非疟疾第一次在诺奖奖台上出现。屠呦呦获奖已经是和疟疾有关的第四个诺奖了。

1902年,英国军医罗斯因发现疟疾由蚊虫传播获得诺奖;1907年,法国军医拉文然因发现疟疾的病原体为疟原虫而获得诺奖;1948年,瑞士化学家米勒因发现DDT的超强灭蚊本领而获得诺奖,而灭蚊是灭疟行动的重要部分。对疟疾的防控,主要方法是灭蚊,减少利于蚊虫滋生的环境,以及使用蚊帐、DDT等灭蚊措施。上世纪中期,全球的灭疟运动大大降低了许多国家的疟疾发病率,但却仍有生活在亚洲和美洲的22亿人仍受到疟疾的威胁,以及位于非洲撒哈拉以南的4亿人口,缺乏或没有任何抗疟措施。

今天的抗疟研究面临的一个问题是,疟疾多与贫穷伴生,制药公司对它的兴趣有限。作为一种产生于战争期间的新药,青蒿素,无疑为人类极其有限的抗疟武器库增加了一种很有前途的新弹药。

《华盛顿邮报》称,屠呦呦获得诺奖对许多中国人来说非常值得骄傲。香港浸会大学中医药学院院长吕爱平称,这证明了世界医学界对中医的认同,不仅鼓舞全球中医药学者,亦有助于推动中医药国际化。

“让中医帮助我们征服那些威胁生命的疾病,并在全球范围内让人们享受其益处,这是我的梦想。”《日本时报》援引屠呦呦2011年的文章称,“但它们不能拿起来就用,我们将不得不在未来做更多工作。”

我们向着人的生命和尊严迈出了一步

在已有对治方法的今天,疟疾对人类的危害已经大大降低。但在历史长河中,将疟疾列在蹂躏人类最长时间疾病的榜首可能都不为过。早在公元前二三世纪,古罗马的文学作品中,已经写到出现了疟疾这种周期性疾病。

古时人们对这种传染疾病束手无策,甚至认为是神降于人类的灾难。苏美尔人就认为疟疾是由瘟疫之神涅伽尔带来的,古印度人则将这种传染性和致死率极高的病称作“疾病之王”。

古希腊的亚历山大大帝、第一次攻占罗马这座“永恒之城”的蛮族西哥特人首领阿拉里克、文艺复兴初期的意大利大诗人但丁均死于疟疾。在中国的史书上,疟疾也是一名常客。汉武帝征伐闽越时,“瘴疠多作,兵未血刃而病死者十二三”;东汉马援率八千汉军,南征交趾,然而“军吏经瘴疫死者十四五”;清乾隆年间数度进击缅甸都因疟疾欢而受挫,有时竟会“及至未战,士卒死者十已七八”。

但丁在《神曲·地狱篇》中借助疟疾将恐惧描绘得活灵活现:犹如患三日疟的人临近寒颤发作时/指甲已经发白/只要一看阴凉儿就浑身打战/我听到他对我说的话时就变得这样/但是羞耻心向我发出他的威胁/这羞耻心使仆人在英明的主人面前变得勇敢。

我们会彻底消灭人类寄生虫吗?这恐怕是不现实的。但我们能控制住危害最烈的寄生虫,让它们不再成为普遍的疫情,不再成为笼罩每一个当地人的阴影吗?这是无数人在努力的方向。百年前,热带疾病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今天人们的注意力则更多转向了癌症和心血管疾病。但是热带病从未被完全打败,也从未远离我们。即便是在最遥远最贫困的非洲和南亚深处,人依然是人,每一个人的个体生命里都有全人类的缩影。

这是医学:挽救生命,使用一切能够被证明有效的手段,这是奖项的真正意义。每一届诺奖都会有争议环绕,或者是功劳归属,或者是名分,或者是其他话题。从这些争论中当然会诞生有价值的东西,但这一切全都是附属物——站在核心的,是我们向着人的生命和尊严又迈出了一步;任何喧嚣都不应当将它遮蔽。如果说今天还有什么工作是在真正的拯救世界的话,医学一定是其中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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