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

淮剧现代戏《菜籽花开》观后

■杨林

我和陈明兄认识很早，属于一见如故那种，虽然相距较远，见面机会不多，但彼此感觉心近。陈明的剧本，我只要见到，,必定会读，而且每次阅读都有感触、有收获。我对盐城的印象，完全来自于陈明的作品，他笔下的苏北水乡很美，美得令人向往。

淮剧《菜籽花开》是我第一次看陈明的戏的演出，也是我第一次看淮剧。演出很成功，这是导演、演员的功劳；故事讲得很清晰、很完整，而且很感人，这是编剧的能耐。在我的印象中，陈明作品的背景几乎都与这片水乡有关，写的都是发生在盐阜一带凡人小事。透过字里行间，就可以真切地感受他和这一方水土不可分割的关系。看演出，这种感受则更强烈。看着呈现在舞台上的风土人情，听着人物在舞台上的说唱逗趣，生活气息扑面而来，真让人有置身其中的感觉。我甚至觉得，这个故事、这些人物、这些人物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只属于这方水土。这不是生编的，也不是硬挤的，是从作者笔下自然的流淌出的，能够自然流淌出来，是陈明在这一方水土中“泡透”了的结果。这让我又想起了“艺术与生活的关系”这一老话题。从生活到艺术、从作者到作品，是一个相互酿造的过程，“勾兑”不得。作为同行，我羡慕陈明，能有这一片水土，从小到大得以“浸泡”其中，创作的时候，又能够“跃出水面”，运用文化的眼光发现其品质，运用戏剧的形式描写出其精神。我希望陈明兄千万珍惜这一点，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心猿意马，全身心地这里做着你的“十品小官”、继续讲你家乡“鸡毛蒜皮”的故事。

这次观看淮剧《菜籽花开》演出，我还有一个意外发现，那就是台上与台下、观众与演员之间的那份默契。剧场观众的反应，让我不得不佩服盐城的观众真好，真懂戏。演员撂个什么，观众立马接住；你想逗他笑，他明明知道，也心甘情愿被你逗；你想让他哭，他立马安静下来，跟着剧情抽泣。那一刻，观众已经不是冷静的旁观者，已经自然地投入到演出中，成为创作者，他们用掌声、笑声和情感，在不知不觉中使得演出变得更丰满、更完整。按说，台上和台下、演员与观众，在演出中相互影响、相互感染，形成“三角反馈”，原本该是一种正常，但是，像盐城观众如此投入、如此默契、如此强烈，确实十分少见。我由此想到，或许正是因为有这样懂戏的观众，才是盐城戏剧创作能够繁荣的内因。我不知道，这样的观众群如何形成，这样的默契如何形成？是因为淮剧这个剧种，是因为盐阜乡情古来如此，还是剧团或者相关部门有意培养的结果？戏曲事业不景气，原因是喜欢它的人越来越少；人们不喜欢戏曲，原因是真正懂它的人越来越少。戏剧需要观众，观众需要培养。我觉得，盐城能有人就此做个专题研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