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波田 豐Li Bo& Tian Feng

(1.厦门大学，福建龙潭 364120；2.俄罗斯联邦圣彼得堡国立建筑工程大学, 圣彼得堡 191028）

瓦尔瓦拉·斯捷潘诺娃与构成主义印刷品设计

■李 波1田 豐2Li Bo1& Tian Feng2

(1.厦门大学，福建龙潭 364120；2.俄罗斯联邦圣彼得堡国立建筑工程大学, 圣彼得堡 191028）

本文阐述了构成主义艺术大师瓦尔瓦拉•斯捷潘诺娃对苏俄构成主义印刷品设计与发展活动的贡献，分析了其发展过程、影响与贡献，论述了设计实践的创作思想与艺术特点。

瓦尔瓦拉·斯捷潘诺娃；构成主义； 印刷品设计；蒙太奇

1　前言

苏俄构成主义设计大师瓦尔瓦拉•斯捷潘诺娃一生最大的贡献在于她连续不断地从事各种生产艺术和设计工作，她致力于杂志、海报和书籍设计30多年。其印刷品设计与排版创作值得特别关注，自1923年以来设计与排版是斯捷潘诺娃夫妇的主要工作和收入来源。并且作为印刷品设计平面艺术家，1932年他们加入了莫斯科苏维埃艺术家联盟。

2　斯捷潘诺娃1930年代印刷品设计

1920年当前卫艺术家们开始考虑书籍构成(整本书或杂志的构成、封皮、页码、扉页和字体等)的基本原则和组织印刷设计的能力，这就是书籍设计的历史开始。印刷品的内容体裁，封面样式，翻阅方式，字体选择等细节设计都变得尤为重要。斯捷潘诺娃的排版设计工作主要受到其早期绘画与印刷经验的影响。1918-1919年手工制作的《5 * 5 = 25》展览目录是她首个印刷品的创作，展览目录里所有组件都成为了设计对象，包括书写，编辑文本，纸张大小的选择，实际印刷与手工绘画，到最后的复制。其中使用的艺术和技术手段包括打字，粘贴插图，捆绑装订，拼贴画，模板蜡纸印刷和绘画。

当印刷成为实际上最广泛意义上的生产,苏联政府就把团结人民作为对印刷品的必要功能之一，而所有她的作品巧妙地执行这些功能。而且她组织工作时总是试图以最短的时间和最少的花费获得所需的结果，在排版工作可以说是最好的方式凸显她的组织能力。她1922年设计编排的《Kino Phot》杂志两个封面的设计和印刷，一个是照片蒙太奇,另一个是几何绘画表现卓别林风格的系列。杂志编辑阿列克谢·甘设计其内容布局部分,他选插图时喜好选用斯捷潘诺娃和罗德钦科的电影静止图像、构成主义设计与平面作品。

斯捷潘诺娃在1920年代的封面设计上喜欢使用精心绘制的矩形字体。没有任何装饰和衬线，变成了纯粹的结构，图形化的字母。标题字母与抽象的色块融为一体，便于进行各种版面的编排，形成多样的构图，在总体效果上呈现出强烈的力度与节奏。标题中的字母或单词根据需要以不同的方式被强调。封面简洁而规整，简练而醒目的识别效果并赋与秩序感。她担任了两年《苏联电影》杂志美术编辑，负责设计杂志的封面，安排内容布局，选择插图。斯捷潘诺娃喜好在同一页面上用许多小蒙太奇照片水平或垂直的连续放置插图，强调连续性。场景选择自然，与时俱进的发展电影影象，积极应用非常粗的线条和大的黑白色长方形与照片组合在排版中。这样在阅读距离的视觉上可以让照片图像质量看起来更好。艺术史学家Osip Beskin谈到斯捷潘诺娃的设计:每个页面的展开都吸引你阅读……她是艺术家，但她不仅仅只是一个艺术家[1]，实际上她还是能协同其他编辑思想的重要角色，整个制作小组在她建议下的设计与编辑，总是独特的，且始终强调材料的主要思想。此外，如果她总结出文章最有意义的用词，那这些词总是成为本文的主要问题或本质。这是她最宝贵的天性，一个艺术家最有价值的素养—通过简单的分辨，而后清楚知道应该强调什么。

美国艺术历史学家，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第一任馆长阿尔弗雷德·巴尔在1927年访问德绍包豪斯后来到莫斯科，恰逢吉加·维尔托夫许多电影上映，罗德钦柯的照片被刊登在《苏联电影》杂志，库里肖夫和爱森斯坦的电影也一起被展示。因此，巴尔认为整个俄罗斯先锋派电影时代已经开始。他看到了苏联艺术家在追求艺术的最积极的影响，在参观了罗德钦柯和斯捷潘诺娃的工作室与作品后完全被征服了。巴尔在《左翼文化阵线》与《苏联电影》杂志发表文章中提到：斯捷潘诺娃的创新让她成为了照片蒙太奇和出版物插图的专家。他甚至说了这句话:“斯捷潘诺娃与罗德钦柯作为摄影师相互竞争。”斯捷潘诺娃在利用专业知识的基础上不断发展使用照片技术，1928年她开始使用合成照片技术并在《左翼文化阵线》发表文章。文章里她解释了在她圈子里的艺术家把工作主要转向照片文件而不是绘画图形的原因。排版设计与出版领域比起其他艺术生产领域，展示外部世界周围环境的不同对象和现象是相关艺术家的巨大任务。这更需要艺术家转向使用摄影技术作为记录与传达现实的手段。传统杂志，报纸，书籍插图，海报，各种广告中的记录，近似绘画的艺术字体等，不再能满足实际的需要。斯捷潘诺娃认为使用摄影材料是书籍设计艺术发展进入复杂技术阶段的标志。

同时，照片的真实性是非常有说服力的，如果苏联要求应用艺术的社会功能总体转向社会和政治宣传，那么在印刷排版中推广应用蒙太奇照片是不可或缺的。

斯捷潘诺娃追溯蒙太奇照片技术的快速演变，蒙太奇短暂的存在和蔓延已经经历了几个发展阶段。蒙太奇第一时期的特点是通过剪裁组合大量的摄影图像照片到一个共同平面作品里，方法是不同规格照片在图形平面上不同大小程度的对比，即本质上就是照片在空白平面上组合[2]。它进一步的发展是摄影技术的肯定，发展照片在平面设计方面的应用，使得照片承担起越来越大的重要性。艺术家开始亲自拍摄照片，使用别人的图片不再能满足读者的需求。她使用蒙太奇海报的代表作品，如：Gosizdat（国家出版机构）的教科书。玛雅可夫斯基文人文本里的知名海报将增进农民的耕种，她结合学生描写的劳动过程由罗德钦柯用图案制作的照片。特定人群的真实照片给予了整个作品信任感。她经常为了让罗德钦柯得到封面创作的初始照片材料，成为他的模特装作一个带着头巾的妇女或者胳膊下夹着一捆书本的的共青团员女孩。艺术家们添加些背景，改变大小，开始用这些素材图合成作品。她多次重复叠加得到一群或者一列士兵或工人，又或规律排列的移动对象。20世纪20年代后半叶斯捷潘诺娃陆续为画报设计排版，1928-1930年她给《书与革命》、《阶级斗争》、《现代建筑》、《先锋者》、《达伊沙》等杂志做装饰设计。

■图1 斯捷潘诺娃设计的封面（1920-1921）

■图2《现代建筑》杂志封面设计斯捷潘诺娃 1929

1929年她接替阿列谢克·甘成为《现代建筑》杂志的艺术指导，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来编纂和设计《现代建筑师协会》会刊。她使这本杂志充满商业化而又不失理性光芒，杂志里的照片和埃及字体相互衬托，文字排版区域延伸到页面边缘，加上细线条的使用，使得这本杂志页面空间变宽敞了许多。页面布局、印刷的格式、页面数量和页眉和页脚别出心裁的安排向读者清晰地展示了构成主义建筑和印刷品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3　斯捷潘诺娃1930年代印刷品设计

在1930年代，罗德琴科和斯捷潘诺娃排版作品风格改变了——变得更加浮夸,不朽的和隆重的。但这并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设计与排版的功能设计传统继续发展直到1932 –1933年。1932年弗拉基米尔•玛雅可夫斯基死后的第一个诗集由斯捷潘诺娃发表出版。诗集的标题为《雷鸣般的笑声》包括他的讽刺诗也是首次出版,许多宣传内战的海报,包括著名的ROSTA(俄罗斯电迅局)城市书报亭。《雷鸣般的笑声》的装帧结构设计是非常特别的。玛雅可夫斯基海报的复制品被放置在页面宽边用饱和的黑色色块填充的页面之中，而他的诗歌以单独的横列印刷。每一个扩展包括一个额外的窄页，和文本字段的宽度一样。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方法：结合板被折叠不能分成两半但是可以用1:2.5的比例，所以一个窄页接着一个宽页，就这样设计出了一本与众不同的书本装帧方法。不幸的是，这本书没有被正确印刷装帧（没有时间控制管理印刷厂的工作）在装帧过程中排版布局没有被严格遵循且照片打印质量较差。

国家的政治形势变化直接影响斯捷潘诺娃和罗德钦科于1933-1934年间的作品。当时她在共产党出版社担任美术编辑，设计出版了斯大林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成就报告。这是一次可以利用蒙太奇照片来表现工业化，科技化的生产发展。利西茨基在他的社会主义产业专辑同样有趣并且极具创造性。他合成的照片也充满了设备，机械零件特写、肖像照片的镜头。设计中金黄和银白的颜色占主导地位，提醒人们这是关于金属和工业的气息[3]。

同时期的《乌兹别克斯坦10年》相册反映了正在进行的风格转变比第一个五年计划(1933年)的成果更加生动。或许这是由于主题里刊载了中亚加盟共和国的成就。地毯的照片,民族饰品在出版物上的很多页面中。复杂多彩的印刷给人色彩骚动和丰富的印象，尽管大多数的照片事实上是黑白的。书中完全不同的视觉材料：绘画，民间艺术，手工艺饰品等。报价上印有黄金色字符。《乌兹别克斯坦10年》相册最大创新是以前没有类似于它的出版物,并且提供了很多新颖的平面设计。

斯捷潘诺娃也并不总是幸运的，在1937年着手准备1938年出版的《红军摄影专辑》要比《第一骑兵部队》相册正式得多。然而这本书是在“大清洗“时期排版，由于大量高级军事指挥官接二连三的被逮，导致摄影专辑无休止地重做。1933年她开始涉猎报告与记录文学的排版设计。第一次由罗德钦柯和斯捷潘诺娃共同制作的是1935年的《跳伞运动》，页面印刷成棕色，蓝色和绿色底纹明暗交替。内部复杂折叠着如同降落伞的照片。之后，斯捷潘诺娃夫妇积极寻找发现苏联发展建设中的问题，做成记录文学或报告出版：内容主题取材广泛，选材和视觉方案处理上保持独立性，凸显有趣和新颖的发现。斯捷潘诺娃也为1939年纽约世界博览会苏联筹备委员会准备两个独立相册：《苏联航空》和《三月青年》。

斯捷潘诺娃夫妇为政府从事设计和生产政治出版物，很可能保护了他们在1930年代免于遭受迫害，包括各种各样的指责和直接抑制。但是前卫艺术家的作品越来越少原因主要有三点：首先，创作环境恶化。在那个时期，警觉而好战艺术批评家眼中，艺术家被看成是有用的，可交易的物品。政治宣传的干预下，使设计工作不会给艺术家完整实现自我创意的机会，其次是1938年开始出版物订单减少、书籍相册的趣味性和原创性的需求也下降了，最后是她朋友圈里的大师和20年代的志同道合的人到1930-40年代几乎完全消失了。之后斯捷潘诺娃开始研究静物绘画，并兼做一些出版物设计直到去世。

4　结语

斯捷潘诺娃的个性和创造性是明确无疑的，她的印刷品创作可分为三方面：①设计和装饰书籍杂志封面。彰显了在文字排版工作上作为信息“导体”和页面排版观感性方面,使用照片文档方面作为平面排版设计大师的价值。②广告海报和字体图形。她的创作不仅在广告海报的平面设计上，在标题，公司标志，办公用品与文档表格的设计等都有涉猎。③内容布局,页面上的文本，图片或图表的分布设计[4]。她最初的手稿都是未经处理模糊的图形，没有标题和特征，其设计语言源自于立体主义与至上主义。到了50年代书籍艺术家的主流风格开始再次转向强调印刷作品功能的构成主义文体学。斯捷潘诺娃教导我们，现代设计艺术不会是一种夸张状态。但设计艺术工作中强调个性和创造性是需要明确坚持的，所有设计都试图从构成的基本原则入手，大规模使用几何图案，揭示印刷品外观的细节内容。事实上，几何装饰一直是俄罗斯传统应用艺术的一个重要装饰元素。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她的贡献不仅仅是在平面设计领域发展了构成主义风格，同时也振兴了历史悠久的俄罗斯传统应用艺术。

（责任编辑：贺 辉）

[1]Α. Η. Лаврентьев,Варвара Степанова ,творцы авангарда, Фонд "Русский авангард" ,2009.

[2]田豐,芭尤洛娃·玛丽娜·亚历山大罗夫娜.瓦尔瓦拉·斯捷潘诺娃与构成主义纺织品设计[J].艺术设计研究,2015,(3):34-38.

[3]Александр Лаврентьев. Лаборатория конструктивизма. Опыты графического моделирования. — М.:Грантъ, 2000.

[4]王欣,田豐.亚历山大·罗德钦科与苏俄构成主义家具设计[J].家具与室内装饰, 2015,(2):16-17.

Varvara Stepanova and Russia Constructivism Print Design

This paper describes Constructivism artist Varvara Stepanova's life and her printing design activities, analyzes the printing design conditions, development process, inf luence and contributions of the constructivism. Discusses the practice of creative thinking and artistic features of its design.

Varvara Stepanova; Constructivism; Printing design; Photomontage

TS664；TU238+.2

A

1006-8260(2015)12-0018-02

李波(1984—)男,讲师,研究方向:艺术设计,邮箱:52671475@qq.com

引文格式:李波,田豐.瓦尔瓦拉·斯捷潘诺娃与构成主义印刷品设计[J].家具与室内装饰,2015,(12):1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