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季艺 编辑|吴达

《人物》对话古永锵先烈、先驱与被淘汰，就是时机之差

文|季艺 编辑|吴达

人物PORTRAIT=P古永锵=G

谈版权《少年不可欺》事件对版权保护是个好事

P：《少年不可欺》这件事爆发后，你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G：我觉得对版权本身是一个好事。版权意识我觉得整个社会都在改变，从最早的像“沈阳大雪”这种用户原创（2007年，沈阳大雪封城，网友自己上传视频到优酷，这些素材后被无法进城拍摄的央视采用），到现在更强调自制内容的IP（知识产权，越来越多自制内容作为独立IP在今天得以发展成电影、网游这类衍生品，比如“老男孩”）的管理，所以我觉得把这些话题拿到社会里面大家去讨论，对于行业的发展应该是一个好事。我觉得这样的事对一个企业、对我们自己的治理也会提高，因为公司逐渐扩大的过程中，在团队里，跟每个合作伙伴的沟通，可能会出现一些小事故，那第一，公司要负起这个社会责任，带动这个行业的知识产权，包括所有原创内容的这个讨论。我觉得其实是一个好事，因为我们优酷土豆作为视频分享的鼻祖，应该很多的想法跟我们都会有关系，我觉得这是自然而然的。

第二，那在公司的治理的过程中，团队的管理以及这方面的沟通方式，跟合作伙伴之间在建立的生态中，那也会有一些试错，而且是不断改进优化的过程，我觉得其实当遇到每个挑战或者每个事故时，你要从一个正面去把事情解决、把行业做大的这种心态去看问题，我觉得会更好的。

P：优酷土豆早年在推动网上视频正版化的进程中起到了很大作用，《少年不可欺》这个事情网民把矛头直指优酷，你会不会有些不开心？

G：我觉得不会啊。

P：不会？

G：我觉得在某个角度讲，更早的一批的互联网公司，随着他们发展过程中，其实也出现过很多的一些的事件，我觉得我们这个事情还是比其他的企业，往年经过了这些事件，算一个比较可控的。

P：在这个事情后，你们优酷会进一步改进管理措施吗？

G：对啊，当然有了，我们也有复盘，我们还是很认真地对待这个事情，也做了内部的调查，当时是跟合作的导演做的这个片子，跟供应商、合作的导演去跟踪所有的他（Niko）说的这些元素，包括图片（争议说盗用Niko的图片）那个导演还说是在一个网站里面去买的。标题呢，他也说可能是在看了很多材料里面的。我觉得这个过程我们要去跟踪，然后在我们自己以后与这些原创生态的独立导演的合作中，我们也会提出更多的规范，在我们的团队跟他们的沟通中，也是要团队更注意，做更多的培训，这些我们其实都在推行。

P：当时优酷的道歉信好像网友并不是特别的认可，那封道歉信你有看到吗？

G：其实我觉得在这方面的话，我们的公司的PR的团队在这种事件里面处理等等方面的话，还是及时地去处理的；同时呢，我觉得更多是回到整个公司的管理中，我们后面的要做的实事，我觉得还是更重要的。就是有这样一个契机，怎么去在整个原创的生态里面以及我们公司的治理方面，跟我们合作伙伴的这些合作管理中加强，我觉得这还是更重要的。

P：你更看重的是下一步的事情？

G：对。

谈视频网站模式做自制也是比Netflix早

P：“优酷土豆”首先做出了一个被中国互联网视频网站广泛接受的模式，你也比较自豪这里中国特色的部分，有些出现的比YouTube、Hulu和Netflix更早，大概这个模式现在来说是被大家最认可和接受的模式。

G：还在演变。其实从中国互联网创新来讲的话，就是说，我觉得应该是在第一代，如果是说1997、1998年开始的商业网站到2005年，所谓的Copy to China还是挺明显的，或者说挺合适的。应该说2005年开始吧，就是我说在新一代的这些创业者出现的时候，我觉得就有了变化，如果说视频分享模式的话，土豆的播客是比YouTube应该还是早一点，最起码是同步吧；就是技术创新，包括自己建技术平台这块，确实是优酷更早做，版权合作跟电视台合作优酷土豆也比Hulu早，做自制也是比Netflix早。

P：视频行业是以烧钱著称，目前主流还在和优酷土豆竞争的视频网站都背靠金主，比如腾讯视频之于腾讯，爱奇艺之于百度，国外比较出名的是YouTube和谷歌，优土在这方面没有压力吗？

G：我们这个行业没有资金是不可能的。你说内容为根本，资本为根本，包括业务形态的这种不同的本质的话，肯定是要广泛合作，我觉得还是回到这个合一的理念。

你在资金的合作之间，你们是用一个什么布局去考虑这个问题而已，像YouTube这样的它是很早地全资被谷歌收购，这个也是一种模式，但是我觉得在某个角度来讲，我们就是根据不同的战略资源，在不同的阶段会跟不同的战略合作伙伴在一起，这种模式可能对我们的发展来讲是比较良性的。

P：如果国外大多有金主或内容制作单位作为支持，而你不是，你跟资本市场和投资公司讲这个东西的话，会不会有一些困难。

G：其实还好。我们最开始的这些核心投资人也是有选择过的，他们有长期的视野，包括对互联网的理解方面，对国情的理解还是有一定的基础。所以就好像你讲，在有时候一些新模式的时候，或者说你是一定要找到懂行的，跟你匹配的，而且从时间表的预期方面比较匹配的一些合伙人。

谈广电与审查擦边球是毒品，伤害真正好内容

P：从去年开始，明显广电对视频网站管得是越来越严，你怎么看待这方面审查的？

G：昨天（2014年1月8日）很巧跟广电领导在说，应该是北京广电局局长吧。我们在谈电影节的合作，首先视频网站要自律，有这个社会价值观嘛，你要做到符合社会价值观，因为文化娱乐是非常影响大家的这种思维模式的，这个和卖个包完全不一样。有行规，我觉得是好事儿。

所以我觉得在这方面的审查，我们应该是主动配合，比如像情色啊、这个暴力，这些话题的话确实在海外内容比较多。其实我们以前也在引进自律选择引进哪一些话题。我就觉得其实大家都是说，怎么一起去共同面对现在的一些问题与挑战。

P：你觉得这位广电领导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就是对这个事情的态度，包括视频网站的发展啊？

G：还是希望首先就是对用户，甚至对人民负责。然后同时在行业发展里尽量做到一个促进的作用，版权方面啊，意识形态方面啊，我觉得还是要找到一个有序的一种平衡吧。

P：所以总体你对内容审查还是个正面态度？

G：对，我们最开始是自己主动去做审查。其实审查本身不是问题，是这个度怎么拿捏，是需要有合适的这个判断。

P：你现在对这个度的看法怎么样，你觉得这个度到底有没有过紧了呢？

G：现在其实还在这个过程中嘛。

P：还在一个动的过程，运动的过程？

G：对对对。

P：优酷其实在一开始在准备做内容时，就比别人都早地做了一个内容的审查基地，在西安。

G：2007年，当时广电那个新规还没出来的时候。

P：当时打算去先做审查的这样一个原因是什么？

G：其实两方面，一个是把关审查，其实做一个开放平台，其实从第一代的互联网，我们是做媒体跟社区的，知道说一旦开放，那你肯定是有不同质量跟不同的需求的内容会上传上来，所以你在发布之前必须要做审查，这个是应该说做一个开放的生态或者开放的平台里面必须要考虑的，在这方面我们是有经验的。

另一个是，当时我们团队里面做过不同的讨论跟PK。我们观察到一个现象，如果说你在一个网站里面有这些擦边球的内容，从点击的角度来讲，人的欲望可能会点进去，但他们就会忽略掉这个平台里其他的丰富内容，因为有这种低俗内容的话，可能大家会被吸引过去。

P：就是短暂的眼球效应后反而影响了网友去看那些可以产生更持久影响力的内容。

G：对，没错，其实从中期的角度，还不说远期，中期的角度来讲，低俗对你的这个平台本身的价值的体现，我觉得（影响）反而是更大的。

P：魏明有个比喻比较有意思，要那种流量像吃补药一样。

G：对啊。补药都有点好听了，甚至有一些是毒品，对，你嗨一段时间了，它可能短期会对你有帮助，但是长期可能是害。

P：伤害真正好内容。

谈管理在开放环境里面去做批评，其实不一定是坏事儿

P：你的很多员工提到，你开会的时候是个聆听型的，而且永远面带微笑，让对方先表达完之后，然后你再说，其实这个好处在于有可能激励创作者的心理状态，感觉到他自己被关注了，其实他们可能很多人觉得钱无所谓，但是我心理上面受到尊重是很重要的，这种沟通风格是怎么形成的，或者你一开始就这样吗？

G：因为我们这个行业的特点是变化很多，而且从内容、从技术、从业务模式的角度来讲，你需要很大的信息量及很多的不同的创新，一个人不可能什么东西都知道。所以我一直在说，先听后说，就是在某个角度来讲，先听取大家的意见，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也鼓励大家开放地讨论甚至PK，在这个过程中大家达成一个共识，这种共识让大家在执行的过程中也会更同心合力。

如果倒过来，你是个非常独裁的，基本上你不听别人的意见，可能会略快一点，其实也不会快了多少，大家就是说，哦，都是你决定的，这样的话，到时候也未必信服，那跟着你这么做着算了；但是大家参与进来呢，就是觉得这个结论是大家都有反馈，甚至是最后的结论跟参与者的这个结论不一样，在这个讨论过程中，好多观点出来的时候，那大家知道这个要点在什么地方，其实在执行的过程中，其实这个过程是非常重要的。

P：一开始制造出这种盘根错节，相互影响的高管团队。

G：对，因为互联网嘛，它就是一个互联的形态，尤其是现在的我们这个领域里面的话，需要的不同的综合的判断力很重要，所以在这两方面的话，相互之间的互联，就像每个人都是一个细胞一样的，在这个系统里面的生态，我们这公司也是个生态，相互之间这种连接还是很重要。

P：因为这种大家沟通比较密切，“合一”的高管团队还是比较稳定的，这么多年可能也没有人离职过，我听说没有是吧？

G：管理委员会是最核心的（没有人离职过）。

P：管理委员会大约多少人？

G：在创业过程可能7个人，现在逐渐地变为10个人左右。整个核心团队，甚至是到高级总监里面，我觉得我们的稳定性还是比行业平均高，但是我也说，其实在某个角度来讲的话，应该有一定的流动率，就是你也要平衡这种活力，就是说稳定性跟活力之间不要走极端。

P：前段时间优酷土豆CTO姚键职位变动。

G：对对对，就去做云娱乐BU了嘛。

P：像朱辉龙和姚键他们都不是做内容的，而是做技术，后来转型做娱乐，你这个考虑是怎么样的，你不考虑专业性这种问题吗？

G：其实比如说大龙做电影，他是特别爱，就是我们高管里面有几个人特别爱电影，我是一个，辉龙是一个，魏明是一个。其实辉龙在我们那儿管了好几年电影了，在这个过程中的成长，其实在电影的江湖里面呢，他的这个人脉关系，包括以前我们看到他的为人处事的风格，其实都是很适合这个行业的；因为我太太也做过电影制片人，所以我对这个行业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就是说什么风格的人或者说什么爱好的人，其实是相匹配的。

其实现在在云娱乐这一块，姚键这一块，比如说在游戏，包括在一些智能终端方面的话，其实是跟技术之间的关联也会非常大的，所以其实是说，你看基因这个路径吧。我们最近去华为去观察的话，其实像余承东真的指哪儿打哪儿，高层有好多的轮岗，包括你看像阿里，甚至腾讯，这些公司其实他们往往的一些高管，也是在部门之间接受调配，你看联想陈绍鹏以前是做IT的，现在做农业，这个跨度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所以我们这一块的话，本身就是围绕文化娱乐这个领域里面的，大家在一起那么多年来，其实我们的这个跳跃的跨度是有啊，但是在这一块也是带来一种新的视角去看一个新的领域，因为现在是一个融合的时代，融合时代里面有新的机会，也有不同的新视角。我们往往认为就是一种虚拟世界跟实体世界叫融合，所以从人才的角度，我们也说互联网的人才，也找个电影的人才，两个人之间的搭配，然后会产生一种化学的反应。

P：你的这种管理方式有没有一些你认为存在的问题？

G：我最近在反思一个问题，就是你刚才说所谓的温和，其实温和在某个角度来讲，我是狮子座，看起来不凶，但是我严厉起来我也是很直白的，我这人很直白的。但是我最近在改变一个习惯，我自己也领会到了，就是说以前我的习惯就是在公开场合表扬，关起门来批评，我发现这个其实不是最对的。

P：应该怎么样呢？

G：在某个角度来讲的话，其实如果你做到对事不对人的话，在开放环境里面去做批评，其实不一定是坏事儿。好在是，一个是你讲了这句话的时候，它的示范作用不是只是这个人，虽然对这个人来讲的话，有一点小的打击，其实就是你别当人家是孩子啊，我们到公司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太客气了。其实我关起门，我跟我的高管谈话的时候，我讲得很直白。

我是研究心理学的，我对每个人之间的这个心理的这些习惯跟强弱，我是有比较深刻的思考的。我其实坐下来的话，我跟每个人讲得挺深的，你也可以说是一种严厉。有点像狮子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合适的比喻，其实我去野生动物园里，看到狮子坐在那儿，其实是看起来很温顺的，但毕竟还是个狮子啊。

谈对手我们在这两个终端领先的位置，我觉得还是算不错了

P：2010年之后，优酷模式做出来，上市之后，爱奇艺和门户做的视频网站陆续都进来了，到了2013年，新一轮版权大战升级，让一切更像是一种金钱游戏，我听说你开始不想卷入，看看靠自己的内容是不是能够挺过这关，结果证明市值因此下降了很多，这个让你决定去转变一下战略，这个过程中可以谈一谈吗？

G：其实我觉得我们一直的观点说在版权内容方面的话，做一个领先的视频平台的话，需要一定的比例（原创和购买版权），我们一直认为是需要一定的比例，因为在这方面的话，你在做这个网络的原创这个模式过程，尤其是在中国，跟美国不太一样，我们一直认为这是个需要时间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是看到我们每年的进步，这是非常明显的。

现在，可以说在一些有泡沫性的东西方面，我觉得还是要看一定的性价比吧。所以在这两方面的话，其实我们应该说，因为（考虑）我们的底盘以及我们的底蕴，所以在这一块，我们可以跟一些后来者来讲的话，相对有这方面的优势的话，我们会平衡（原创和购买版权），不是不做，不是说盲目地去做。这个我觉得就是像一个赛车比赛一样，大家是在不同的竞赛阶段来讲的话，你的策略会有所不一样，所以我觉得这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情。

P：你如何看待爱奇艺、腾讯视频这类实力更雄厚的竞争对手进入。

G：我觉得这个其实每年都在演变，这个过程是一个延续的过程，而且我觉得在我们的这个发展战略中，也不断地在强化跟演变，这个行业的变化，我觉得就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

P：新一轮砸钱买版权的行为，一开始你有没有一些意外？

G：其实从海外或者说其他的一些媒体产业里面的一些观察来讲，这样的规律，我觉得是会有的。

海外比如说对体育方面版权，可能在欧美国家的话，体育的这个重视度可能比亚洲国家应该还要高一些。我们前几天还跟默多克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在聊到这些西方的话题，大家在饭桌上问他，现在在美国的体育版权这一块的话，为什么还是在这么飙（上涨）。

我觉得在这两方面其实是，永远都会有这样的所谓的头部内容（指版权最上游的内容），但是可能每个国家之间有些不一样，在国内比如说综艺，你看我们综艺方面的话，我们的策略，其实也是在合作，比如说这一季的《最强大脑》我们购买了独播版权，同时我们在规划比如说《少年中国好声音》、《中国老大哥》这些自制内容。所以我觉得在综艺这一块，在综艺啊，我觉得也是跟影视一样，它也会产生这种融合。所以我们是更早去提倡合作，而且更早地真正去做自制，走在行业里的前面。

P：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参与购买，但是你更想以合作的方式获得这种节目？

G：其实每年的投入或者说你的战略其实跟你人、跟资源方面的分配有些相关的，如果你是要向这个方向走的话，你自己资源的分配方面你怎么去调配，就是体现出这样的。

其实应该更正确地说是我们在这个比例里面要有一个权衡，我们的共识是这个平衡一定要有。

P：刘德乐也说，2013年一度优土在版权市场的占有率下降到30%，下降很严重。

G：对。

P：当时你的心情是什么？

G：我觉得这一方面的话，它就是一个不同的动态，赛车嘛，在资源的分配方面，你就根据你的赛车的过程去加油啊，包括你什么去转弯，这些控制其实是一个动态的一个战略。所以呢资源分配里面，基本上一个大方向在这儿的话，你就在开车的过程中你自动地或说有感应地去做。

P：所以说朱向阳说后来您又决定还是应该参与一些购买行为。

G：对，对。

P：否则的话对优土市值可能是有点危险是吧？

G：对，我觉得也应该说，尤其在移动战略吧，我觉得有一点还蛮重要的，就是你这个战略的演变过程也是要与时俱进，就是说从PC里面的有一些规则在转到移动方面的话，我们是应该说更主动地去求变，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意识到在移动里面的规则，以前有些PC的一些方法论，你完全百分之百搬到移动这一块的话，未必百分之百对的。

在移动里面的话，内容的穿透力很重要，在移动的策略方面，我们应该说看到现在优酷APP的使用时长排名全球中文应用第二，土豆也进前十了，大概我们这一方面的开车，这个响应和适应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在这一方面的话，如何去有个大方向的角度来讲，我们从单屏的应用已经转变为多屏应用，在2012年，其实大部分的流量还是PC的流量。

到了2013年，尤其是2014年，在从PC到移动这个转变里面，大家在经过多屏的转变的时候，就算领先的互联网公司里面，也不是每一家在演变过程中可以百分之百适应，但是我觉得优酷土豆在这一方面适应的过程，包括我们在这两个终端领先的位置，还是算不错了。

谈时机不是说盲目的快一定对，等风来

P：你其实是一个在同事眼里比较温和的人，有没有感觉在互联网这种快速发展下，还是要快啊快啊快，要去push大家。

G：我们其实除了合作第一，我们也说速度定成败，其实对执行力的要求，快速、高效还是要追求的。但是我可能有个观点啊，就是说在这个速度的拿捏里面，就好像赛车一样，就是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不是说盲目的快一定对，就是等风来嘛，我也经常去讲，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

有时候盲目的快，其实未必是最好的策略，因为事情有的时候太早了，你要孵化，你要给他时间，你要试错的过程中，你过猛地踩油，反而让你死得更惨，对吧。我说先烈、先驱与被淘汰，就是时机之差嘛，对吧，其实这个也是一个，在创业过程中的一个自己的体会。你可以说人、财、事，对吧。如果你去看我2005年当时“合一”刚成立的时候，我说创业需要人、财、事，但现在我可能还会看，这个时机比人、财、事还要重要。

P：时机你觉得是来自人的判断呢，还是指命运或时运？

G：很多还包括环境啊。

P：中国的环境？

G：对，中国的环境，或者说技术的环境，用户的习惯，对吧，包括比如说像新的一代的用户习惯不一样，就比如90后来了，大家对支付，可能在知识产权方面的想法和我们都不一样。支付，我们最近会员服务开始大涨。你说3年前收费服务，当大家知道我们开始做收费服务，大家就觉得太理想化了，但是我们那个时候在孵化啊，你说当时叫团队投入很大，如果要他跑得很快，拼命地去做，那其实是你死得更快啊。但是到了现在，在刀刃上，你看我逼得多紧。这是在不同的这个战略节奏的时候，在快与慢之间其实是，高效跟快速在刀刃上时间是匹配的。但是往往就是如果不是时间合适的时候，反而是害了你的。

P：这个也是你从2005年看到宽带变宽，你会发现这里面有很大的空间。

G：对啊，这是没错啊。

P：你觉得“合一”还保持这么强的一个执行力的原因是什么？

G：就是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情，比如说你公司有6到10件不同的事情，你同时都是一时在踩油的时候，那就乱了。对吧，有节奏嘛，这个节奏感非常重要。你要孵化的时间，你不孵化的话，到时候时机来了就赶不上了，有的时候现在技术变化，或者人的这个生活的变化，或者说你没想到，那你可能就被淘汰了。但是你在探索过程中，要有一种接地气的方法。

P：所以我当时看你在采访中，说你最怕的还是看不懂这个时代，会被时代抛弃？

G：对啊，所以我选择年轻，永远28，就是心态永远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