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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麦田里的守望者》的意象看霍尔顿的困境

2015-09-10田烨程耘

考试周刊 2015年46期
关键词:麦田里的守望者塞林格

田烨 程耘

摘 要: 美国当代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是世界文学的经典,杰罗姆·大卫·塞林格在这部作品中成功地刻画了一个反叛中学生霍尔顿·考菲尔德的形象,他内心的纯真与成人世界的虚伪格格不入造成了他的成长困境。作者借助象征手法利用各种意象强调了霍尔顿的成长困境。本文通过对小说中几个重要意象的分析阐释主人公的困境。

关键词: 《麦田里的守望者》 塞林格 霍尔顿的困境

《麦田里的守望者》是美国当代著名的遁世作家杰罗姆·大卫·塞林格(J.D.Salinger)的代表作,创作于1951年,正是二战后西方工业文明高度发达的时代,也是产生精神危机的时代。此书一经问世,便风靡美国。几十年来,该书不断再版,销路历久不衰,已成为公认的当代美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中的经典。《麦田里的守望者》以第一人称倒叙的手法描写了美国二战后大环境下,主人公少年霍尔顿第四次被预备学校开除后,只身在纽约街头漫无目的地游逛,亲历平庸鄙俗、腐朽丑恶的社会各个阶层,经过多种激烈的思想斗争,逐步走向成熟的历程。塞林格在书中运用了大量象征手法突出主人公的心态变化,强化主题,对于研究整部作品有重要作用。象征作为一种特有的艺术表现手法,是用以代表或暗示某种事物,出之以理性的关联、联想、约定俗成或偶然而非故意的相似;特别是以一种看得见的符号表现看不见的事物,有如一种意念,一种品质,或如一个国家或一个社会之整体[1]。由此可见,小说创作中的象征旨在将看得见的事物、现象背后隐匿的思想意义表达出来,即利用意象与意义之间的联想性和相关性展示事物背后的心灵隐秘和理念。《麦田里的守望者》中主要运用的象征意象有冬鸭、红色鸭舌帽和红发及麦田与悬崖,这几个意象的分析将有助于更好地理解作者塞林格透过霍尔顿的言行所表达的思想。

1.冬鸭

“我一个劲儿琢磨,湖水冻严以后,那些鸭子到底上哪儿去了?”[2]霍尔顿不住地自问并逢人打探,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就是那些无处安身的冬鸭。正如那群在春天的湖水中嬉戏过的鸭子对日趋寒冷逐渐封冻的湖水不可能熟视无睹一样,霍尔顿这位行将结束天真烂漫生活的大孩子也必然对成人社会的虚伪、堕落产生焦虑、厌烦乃至无法忍受。所以,藏匿在鸭子到何处过冬这一问题背后的是,霍尔顿对自身生存处境及未来的困惑、担忧。像鸭子被严寒坚冰封锁一样,霍尔顿被成人世界的“假模假式”围困,他渴望交流的尝试一次次遭到失败,被迫陷入孤独;既然鸭子可能飞到南方去过冬了,他又何不离开纽约到西部去寻求解脱呢?所以,霍尔顿曾设想隐遁西部,在那里装聋作哑,独居林边小屋,达到“这一辈子再也不和人谈话”的目的。塞林格旨在表明,正是美国社会的堕落造成了霍尔顿这种畸形的心理。在霍尔顿的眼中,成人世界是无聊、肮脏、虚伪的代名词,那里没有真情、温暖,长大成人进入成人世界恰似掉进万丈深渊。

2.红色鸭舌帽和兄妹们的红发

原型批评理论家荣格认为“色彩词属于原型一即属于全人类(或大部分的民族)所共有的象征”。可见,色影词是一些与其他普通意象和形象相结合的,具有广泛象征意义的符号。从艺术和心理学的角度讲,一个人对某种颜色的偏爱可以反映出其性格和愿望的某些方面。红色是视觉刺激性最强的颜色,会让人联想到鲜血、反叛、激进和热情。在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中,许多与小说的主人公霍尔顿密切相关的事物都被描述为红色,如霍尔顿最喜爱的“红色鸭舌帽”,他心目中最优秀孩子——他的弟弟艾里和妹妹菲比的红色头发。

首先,那顶象征意义极强的,有着长长帽檐的“红色鸭舌帽”在小说中反复出现了24次。在小说第三章中,拜访历、史老师斯宾塞先生后深感失落又无意去看球赛的霍尔顿回到居室时,想起了这顶“红色鸭舌帽”。“离开老斯宾塞家回到我自己房里,自另有一种舒服,因为人人都去看球赛了,房里又正好放着暖气,使人感到十分温暖适宜。我脱下大衣解下领带,松了衣领上的纽扣,然后戴上当天早晨在纽约买来的那顶帽子”[2]。尽管霍尔顿也承认倒戴鸭舌帽显得滑稽可笑,与周围世界格格不入,但他仍然认为“这么戴了看去挺美”。至此,读者可以看出霍尔顿对“红色鸭舌帽”的喜爱。他对鸭舌帽的反常穿戴行为恰好显示了他的激进和反叛的性格。正是他的这种性格使他与老师、同学及学校环境的格格不入而被学校连连开除。他不想像他父亲希望的那样将来成为一名名利双收的律师,一心只想当一名“麦田里的守望者”,保护纯洁、善良的孩子们不掉入肮脏、虚伪的成人世界的泥潭。正是这顶具有丰富象征意义的“红色鸭舌帽”及他的反常穿戴行为使霍尔顿激进和反叛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次,红色象征着火一样的激情、旺盛的生命力及对真爱、真理的执著追求。塞林格将霍尔顿的这一性格特点蕴含在艾里和菲比的红头发里。“大家都认为有红头发的人最最容易发脾气。可艾里从来不发脾气,他的头发倒是极红极红”。“她(菲比)也是那种红头发,跟艾里的有点儿相象”[2]。在霍尔顿的心目中,他已故的弟弟艾里是一位集所有美德于一身的“完人”,是真情、真理与纯洁的化身;而他的妹妹菲比则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出色、最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他们除了都具有一个好孩子应该具有的良好品德外,还拥有一个相似之处——都有一头红似火的头发。塞林格通过对艾里和菲比的红头发的刻意描写,将一个充满激情、执著追求真理和具有旺盛生命力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但是当他追求真理想要做一名麦田守望者时,却在现实世界中遭遇了挫折。

3.麦田与悬崖

小说中“麦田”这一处是带有一定宗教色彩的象征:“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2]。霍尔顿的这个幻想明显的带有作家塞林格的个人色彩,因为“在迄今所见的各种具有重大历史影响和作用的历史设计中,最直接、最典型地反映......乌托邦历史观或乌托邦历史设计的深度结构和本质精神的莫过于希伯来精神或希伯来主义”[3]。这样一来,“麦田”的象征意义显而易见,即前人类的、乐园式的世界;几千几万个小孩在麦田里做游戏象征着人处于前人类的、乐园式的世界之中;“悬崖”是乐园与浊世的临界线;阻止小孩从“悬崖”边掉下来象征着阻止人进入现实的“假模假式”的世俗世界。

《麦田里的守望者》中丰富的象征正像一面面镜子,照见了隐匿在看得见的人、事、物背后的看不见的思想。霍尔顿内心的矛盾,在成长道路上遭遇的困境,是他一方面想选择自己的道路,远离成人世界的“假模假式”,做一个“守望者”保护孩子们不会掉下“悬崖”,另一方面不断尝试融入周边的环境,但是难以容忍成人世界里的虚伪、堕落。

参考文献:

[1]张瑞华.《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象征意义[J].外国文学研究,1999(2).

[2]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M].南京:译林出版社,1998.

[3]衣俊卿.历史与乌托邦[M].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5.

陕西省教育厅专项科研计划项目研究成果 编号:2013JK0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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