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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岳石刻审美定势

2015-08-26汪毅

文史杂志 2015年5期
关键词:安岳艺术美定势

汪毅

安岳石刻艺术不仅作为具体的文化现象而存在,而且作为一种艺术审美对象而存在。因此,安岳石刻闪烁着鲜明的个性,显示出难以穷尽的新奇,展示和体现的美的属性结构出了一个云蒸霞蔚的美的领域,并诉之于欣赏者的审美意识。可以说,安岳石刻艺术不仅可以升华人们对美的感知,而且可以点燃人们思想感情的火炬。然而,要嗅出安岳石刻美所散溢的馨香,目睹到它美的色彩,延续审美的持久性,而不致于在审美过程中惶惑,这就涉及到审美者由诸多因素所构成的审美定势。此审美定势的建构,笔者以为应重点明确以下两方面。

第一,欣赏美是繁难的,欣赏安岳佛教石刻艺术的美更难。但是,欣赏“更难”的美更有一番美的挑战与愉悦

所谓审美的繁难,即指道出美的本质的艰难性。古希腊美学家柏拉图在他的《文艺对话录》“会饮篇”中,通过苏格拉底与大希庇阿斯在关于年轻的少女、漂亮的母马、精美的汤罐的有趣争辩中,推证出一句格言――“美,是难的。”这句睿语哲言,对我们理解安岳石刻不乏启迪:一方面,美的本质审视包含着复杂的心理因素,其中最重要的是情感因素。而对情感这个丰富且博大神奇的世界的探索无法穷尽,它永远有楚楚动人的魅力。另一方面,美的本质的审视还涉及到思辨意识、道德意识等等。

如果说对一般艺术美的体验难,那么对佛教雕刻艺术美的体验更难,即难在对佛教与雕刻本质的认识。这种认识,对于不少人来说是一个相当遥远和陌生的。著名美学家王朝闻先生曾对我说: “去年(1987年4月),我到过安岳,觉得那里的唐宋时期的佛教雕塑富于审美价值。因为它们是为宗教服务的,认识它的美之所在并不容易。”拙见以为,这种“不容易”就在于安岳石刻艺术蒙上了佛教面纱而变得扑朔迷离,与我们固有的审美经验和习惯错位,与我们的“心理积淀”(李泽厚语)不吻合。加之,它与其他宗教形式一样,是“人的自我异化的神圣现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卷),这也是我们不容易认识它的美之所在的另一方面。不过,我们从人类文化史进行考察,就可以发现佛教价值往往同审美价值、艺术价值联系在一起,因为其间存在着价值关系诸形式的结构和功用的某种统一。事实上,有的同一种客体可能既处在审美范围内,又处于佛教范围内,既是审美价值的体现者,又是佛教价值的体现者。安岳石刻是人类文化的一部分,仍然具有“二重性”:既能激起人们对它的审美感情,又能激起对它的顶礼膜拜。可是,我们所追求的是由审美体验而感到自由和自己创造的可能性,即“作为人的幸福”(苏《F·乌斯宾斯基文集》第7卷,第253页),而不是佛教所描述的海市蜃楼。因此,我们应校正对佛像认识上的偏颇,将它从宗教的庙堂中取出来放入艺术的殿堂里去审视和崇拜。这样,当一旦撩开佛教教义的面纱,透过佛的灵光圈,我们就可以缩短对佛像艺术美的认识上的距离,体验到安岳石刻美的真实形态和由之所表现的具有普遍意义的美学内涵和价值。这时,我们在心理和感情上将获得超过一般审美对象的愉悦,并由美而建构起丰富的畅想。这正如王朝闻先生所说:“参观安岳石刻的人不一定都信佛,但却喜爱佛教雕刻艺术,这说明其艺术价值是永恒的。”

第二,欣赏安岳石刻艺术美具有差异性

常言道:“一千个观众,有一千个哈姆莱特”。这说明了每个观众对“哈姆莱特”这个艺术形象的感知的差异。这种差异,从审美主体的接受来看,人的生理机制、智慧、学识、联想等对外界客体审美的参与程度和速度不一样,故接受美的讯号强弱也不相同。另外,审美具有很强的主观性和可选择性。扬州八怪之一的李方膺赏梅时所吟诗句“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便道出了这种主观性,特别是选择性。此外,审美欣赏离不开创造,因为欣赏也是一种创造。没有创造,就无法欣赏。每个欣赏者的创造不一样,难怪英国美学家大卫·休谟推出至理名言: “美感是因人而异的。”

由于审美意识的差异,便构成了每一个欣赏安岳石刻艺术者的感知和体验的不同层次:或以为安岳石刻的美难以尽言、美不胜收,或以为安岳石刻的美不过如此而已,或坠入五里雾中。这些审美观的展示,均是不足为奇的表现。

总之,尽管对安岳石刻艺术的审美繁难,而且具有差异性,但只要我们具有审美的眼睛,就不至于缺少对它的美的发现,而且看到它展示给我们的生命瑰丽的奇景。

作者单位:四川省地方志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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