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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天性与社会文明的对立融合

2015-08-12田梦瑶

北方文学·下旬 2015年5期
关键词:斯克利夫埃德加画眉

田梦瑶

摘 要:艾米莉·勃朗特作为英国19世纪成就显著的女性作家之一,其《呼啸山庄》被喻为文学作品中的“斯芬克斯之谜”,本文将针对《呼啸山庄》中原始天性与社会教化的同化反抗、人性自由发展与受社会现代文明所禁锢异化间的矛盾对立作出探究与思考,试图揭示爱情悲剧背后的人性与社会根源。

关键词:自由;文明

一、环境对立之象征隐喻

“呼啸山庄”与“画眉山庄”作为作品中既并立而又对立存在的两处地点环境,无疑具有非常明显的对比色彩,并且在强烈的对比之中显示出了各自对应的隐喻意义。

呼啸山庄位于荒野之中,且即得名于此地终年呼号的狂风,在环境的隐喻中就暗示着处于野性与自由状态下的人类发展空间,养育出了如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这样天性自然、追求自由的血性青年,他们轻视父母、仆人眼中的礼法与规矩,荒原于他们而言非但不是寸草不生的贫瘠之地,反而是承载了两人共同的欢乐回忆的爱情孕育之地,是一种远离工业文明、安放人类天性的理想环境。

与之明显对立的是,山脚下的画眉山庄却体现出了另一种生命状态与情感意识。画眉山庄坐落在低洼宁静的山中,在此地回荡盘旋的是画眉婉转软糯的柔和叫声,其四周土地肥沃而湿润,林野安宁而柔美,一切宁静、顺从的情态都显示着人类智慧对此地改造开垦后的良好建设,而受如此环境陶冶下成长的林敦兄妹同样亦体现出了文明教化后的礼貌、收敛与克制,两兄妹在小时候曾为了抢夺洋娃娃而互相争吵、哭泣,在小事上的矫情软弱也预示着他们即使在成长以后依旧软弱无力,画眉山庄所体现出的即是一种受到人类文明教化后井然有序、严谨典雅却又脆弱单薄、安逸舒适的秩序环境。

二、爱情悲剧之象征隐喻

在《呼啸山庄》所描绘的几段爱情故事当中,呈现出了隐喻与对立色彩的爱情结构,他们在各自发展进程中体现出自然与文明的对立冲突与和解。

(一)自然与文明的对立冲突

第一类爱情;天性涌动下无条件之爱

(凯瑟琳与希斯克利夫)

成长于呼啸山庄的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由于两人性格中相似的天然野性元素而相互吸引。对于牧师代表的社会性权威、对于父亲代表的父权威严都表现出了无畏的漠视和戏谑性的打破,两人出于天性中自然流露的情感而逐渐与对方相爱,他们的爱情是源于性格、根于生命而不掺杂任何物质或社会化杂质的自然产物,两人的爱情即代表着自由天性的舒张和勃发。

第二类爱情:社会性因素影响下有条件之爱

(凯瑟琳与埃德加·林敦)

如果凯瑟琳与希斯克利夫的爱情完全出于天性使然,那么凯瑟琳与埃德加·林敦的爱情即是凯瑟琳方面出于社会性因素考虑下的利益最大化选择。

就埃德加·林敦而言,其爱上的是凯瑟琳美丽的外表,凯瑟琳亦可被视作是位于人迹稀少之地的画眉山庄最理想的伴侣选择,他通过自我内耗的不平等方式去追求凯瑟琳的爱,并以一直以来的隐忍维持与凯瑟琳的婚姻关系,而这种爱情并非基于平等的基础之,极具脆弱性。

而对于凯瑟琳而言,其对于埃德加·林敦的求婚的应允,在一开始就显示出了对于自我本真的背叛。当凯瑟琳从画眉山庄休养归来,返回呼啸山庄之时,“棕色的发卷儿从一顶插着羽毛的海狸皮帽子里披散下来,穿一件长长的布制的骑马服。她必须双手提着裙摆,才能雍容华贵地走进来。” ,原本性格天然纯正的凯瑟琳亦为教化所熏陶,成为了一个落落大方的淑女。这样的转变让期盼凯瑟琳回归的希斯克利夫不知所措,更深深觉得自己被轻视和鄙夷。在社会关系、社会规则与社会阶层的一系列秩序之中,自然原始的人类天性注定将被求取最大利益的冰冷世俗条例所逐渐磨灭,代之以虚饰的现代感情。

第三类爱情:功利与私利目的下之无爱婚姻

(伊莎贝拉与希斯克利夫)

在整部小说之中,伊莎贝拉较之而言是最为无辜而悲惨的角色之一。单纯而脆弱的伊莎贝尔被不怀好意的希斯克里夫所吸引,其纯洁而质朴的爱情成为希斯克里夫复仇的残酷殉葬品,作为报复埃德加·林敦的重要筹码。希斯克利夫因其特殊的社会地位、成长经历与性格特征,较女性角色凯瑟琳而言,所携带的野性色彩更为不可调和,这也显现出了置于18、19世纪之时,西方社会处于工业革命影响下的文明建设对于人类原始天性的强烈改造与,这期间必定会产生重大的社会变革与人性异化,人格扭曲的希斯克利夫便是作者最明显的隐喻对象。

(二)自然与文明的融合和解

第四类爱情:自然天性与现代文明共同调和下的和解之爱

(小凯瑟琳与哈里顿)

整部小说中唯一显示出了圆满结局趋向的便是小凯瑟琳与哈里顿的和解之爱。尽管小凯瑟琳在刚开始接触哈里顿时便受到父亲的规制、仆人的警告诫,甚至在对哈里顿本人的示好中不被尊重、屡屡受挫,但她敢于挑战希斯克利夫的权威,并且在不断向哈里顿的示好中获得了哈里顿的好感。这个经过了上代人悲剧爱情铺垫的中和角色,在原始天性与社会现代文明中寻求到了平衡点,让我们看到原始的自由狂野被社会的现代文明所感化、部分消解,与之融合,这也许是每个独立人所能达到的最美好境界,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理想境界。

三、结语

多年过去,艾米莉·勃朗特笔下的复仇爱情仍然被后世所流传。然而透过《呼啸山庄》中荡气回肠的荒原之爱,我亦看到了艾米莉·勃朗特处于特定社会历史阶段中对于人类社会发展的预测,对于人类自由天性与工业文明兴起、社会化历程加速的矛盾探讨。虽然凯瑟琳的悲剧呈现出了背弃自我天性的毁灭性后果,但其孕育出的后代小凯瑟琳,即是在对其母亲悲剧命运下的生命与探索的延续,她以自然天性与现代文明融合的中和方式实现了上一代人无法实现的理想爱情,找到了最终消解悲剧的方式与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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