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喻

一天，我带儿子逛街，儿子提出要吃橘子，我就给他买了几个。

没想到，儿子吃橘子的方式与众不同：剥开后把橘肉放进嘴里“榨”干汁液，然后“噗”的一声吐出渣子。儿子边走边吃，边吃边吐，我不禁皱眉：这么做可真是失德！

我赶紧教育儿子：“把渣子吐到地上，会影响卫生，还会影响别人走路。如果渣渣沾到别人脚上，人家得多难受呀！”儿子却不屑地说：“路那么宽，为啥非要踩到渣子上呢？喏，那边还有打扫卫生的，一会儿就会过来给扫走。”

看着儿子为自己的无德之举极力狡辩的样子，我觉得应该亲自示范有德行为，才可以转变儿子的无德之举。于是，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把儿子吐到地上的橘子渣捡起来送进了垃圾桶。

谁知儿子对我的“公德示范”一点儿也不虚心学习，他只觉得随口吐渣是爽快的，公德不公德的事根本与他无关。接下来他不当我的面吐了，而是趁我一不留神，偷偷地吐。

儿子在公共场合表现出的无德行为，可不止这些。路边有供行人休息的长椅，儿子不是坐在上面，而是会跳上去玩。

我说：“脚上有泥，弄脏了长椅，别人就不好坐下休息了。”

儿子不听我的公德教育，继续站在长椅上跳着玩。我生气地要拉他下来，他却一转身从这个长椅上跳下来，跑到下一个长椅上继续蹦跳。我不敢再追他，怕他为了躲避我“逃跑”时弄出事故来，只好作罢。

儿子的无德之举让我头疼不已：言传不起作用，身教也没有效果，让儿子学些“德行”还真不容易。可又不能任由儿子的“无德”之举肆意发展，我苦思对策。情急之下，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以毒攻毒。既然言传身教都不能让儿子学着有“德行”，那不妨让儿子吃些“无德”的苦头，也许他就能切身体会到“无德”之害，从而不再以无德之举影响别人。

回到家里，我要吃苹果，开始削苹果皮。我把削苹果皮的“阵地”从客厅转移到了儿子的小卧室。趁儿子不在屋，我直接把苹果皮削到地板上。一会儿工夫，儿子的小床前就撒了一地苹果皮。

儿子走进小卧室，一声尖叫：“爸爸，这么脏，谁弄的？”

我不吱声，儿子就愤怒地找到我：“爸爸，是你吃苹果，苹果皮就是你弄的，被我踩到了，差点滑倒，你坏。”

我一边吃苹果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屋子那么大，你怎么能踩到苹果皮上呢？怪你自己。”

“就怪你在屋里削苹果皮。”儿子恼了。

我反击：“你不也在路上吐橘子渣渣嘛……”

一听我揭短，儿子立即涨红了脸，一句话也不说，扭头走了——自己打扫床前的苹果皮去了。

通过这次“以无德攻无德”的情景教育，儿子真是体验到了别人的无德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他接受了不能在公共场合“吐橘子渣”的公德要求，自此再没出现过在路上“边吃边吐”的行为。

其实，让孩子吃些“无德之苦”，对于提升他的“公德意识”真是蛮有效果的。不久前，我还遇到这样一件事：

小区里有个叫小冬的孩子，也是个缺少公德意识的家伙，他常常在小区的墙壁上涂鸦，画小动物。

每次涂鸦过后，小区的物业就找到小冬的父母告状，说小冬又破坏公共环境。小冬的父母就只好把小冬的涂鸦清除掉，并且向物业公司的人道歉：“小孩子不懂事，请原谅。”小冬涂鸦的过错都是由父母给担当，小冬次次“不受伤”。

因为没得过教训，所以小冬满墙涂鸦的无德之举并没有改正，反而屡教屡犯。父母生气了，合计办法惩治这个无“公德”的小冬。于是父母找到物业管理人员，如是交代：“如果再遇到小冬涂鸦，不用客气，狠狠地整他一顿。”

物业公司的人得了“狠整”小冬的授权，再遇到小冬涂鸦时，保安像凶神恶煞一样，把小冬“捉”到门卫那边，先是罚站，然后是要罚款，就差“痛打一顿”了。小冬哪见过这阵势，只能乖乖认罚。

保安问：“以后还敢不敢乱涂乱画了？”

小冬说：“不敢了……”

被保安一顿“狠整”后，这个起先好涂鸦的无德小子，再也不在小区里乱涂乱画了——让他吃吃无德之苦，果然有效果！

孩子的“公德意识”，家长是可以通过言传身教的方法授予，可当言传身教不起作用时，也可以试试让孩子尝尝惩罚之苦。经历了惩罚，孩子就会“德”驻心间。

〔编辑：冯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