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祥晓 陈秋帆 朱品瑜

[摘 要]本文从地方认同和地方依赖两方面对中山市游客地方依恋进行研究，通过问卷调查的方法，获得中山市游客地方依恋的特征，结果表明游客对中山市的依恋程度较强，总均值为3.56。通过测量表的检测，分析游客对中山市的地方性感知情况，根据地方依恋程度的不同，对中山市的游客进行归类分析，进而探讨了中山市游客地方依恋的影响因素。

[关键词]地方性；地方依恋；中山市；游客

[DOI]10.13939/j.cnki.zgsc.2015.43.189

1 引 言

每个地方具有其独特的地方性，我国地域辽阔，南北民俗各有千秋，旅游主体（包括当地居民与游客）对一定地理场所的地方依恋及其形成过程有其特殊性，从旅游角度来讲，这个“地方”就是我国类型多样、各具特色的自然与人文旅游地，而研究不同主体（旅游者、当地居民、旅游管理部门等）对这些地方的情感联结与认同有助于构建中国特色地方理论系统，丰富旅游学科研究范畴。从实际操作方面看，传统的旅游开发与管理过于考虑旅游目的地的经济效益，缺乏对游客与旅游地间的情感管理，导致在旅游地的管理与保护上得不到大的突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因此，适合我国国情的地方依恋理论值得深入研究讨论。本文以具有浓厚文化底蕴，中国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国父孙中山的故乡中山市作为地方依恋研究的区域。基于中山市的旅游发展已经较为成熟，当地居民也已经习惯这种旅游环境。中山市的游客人数已超过150万，并且本地的旅游特征趋于稳定，有利于此次调查研究。

2 中山市旅游业概况

中山市的旅游业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发展起来的，已经有30多年历史。中山市的旅游资源有十种类型：名人故居、度假场所、都市风情、人工园林、主题乐园、宗教场所、特色博物馆、工业示范点、特色乡村、绿道休闲。20世纪70年代末，中山市曾依靠优越的地理环境及名人效应，在旅游领域获得了良好的收益。20年后，中山市政府提出了“工业立市”的方针，为工业旅游的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2000年，中山在全国第二批“创优”城市中获得“中国优秀旅游城市”称号。一年以后，中山市接待过夜总人数396.57万人次，旅游业总收入达45.27亿元，比上年增长17.94%，居全省第三，旅游业为中山市创造了良好的社会与经济效益。但近几年，中山市的旅游收入与周边的城市相比，并没有呈现应有优势。

3 调查过程与结果分析

3.1 调查设计

本文借鉴得到大多数研究者认可的Daniel R.Williams地方测量量表。根据研究区域的具体情况，在指标数量上和表述上进行了修改。在指标数量上选取9个变量。在语言表达上，以2008年高德兴硕士学位论文《旅游者地方依恋研究》为参考，对其表述方式进行了适当修改，在不失含义的前提下，将其表达方式转化为更符合研究对象的表述，得到本文的地方依恋测量量表。

调查问卷分为四部分内容：一是游客的人口学特征，即个人基本情况，如：性别、年龄、客源地等六项内容。二是游客的旅游行为，三是游客对中山市地方性感知的测评，最后一部分为地方认同和地方依赖两个维度对游客进行地方依恋测评。问卷最后两部分内容采用李克特（Likert）量表，用非常反对、反对、中立、同意、非常同意五个等级，相应1、2、3、4、5分对游客的认同程度进行评分。

此次调查对象是到访中山的游客，于2015年3月1～8日在中山市较有代表性的场所孙中山故居、岐江公园进行实地调查，并辅以网络调查。问卷总发放数370份，有效问卷336份，有效率91.1%。

3.2 游客人口学特征

本次问卷调查的总人数是336，其中男性和女性游客人数均为168，各占50%。被调查的游客中，年龄一般集中在21～40岁之间，占总人数的64.37%，40岁以上的比例较小，占15.39%，达到71岁以上高龄的只有2.5%。可以看出，被调查对象中，以年轻人居多。调查对象中，非广东省游客仅有28位，港澳台同胞7人，其余的都是省内游客，占89.6%，可见中山市对省外游客的吸引力还有待提高。被调查者在各行各业都有分布，大多数是学生，其次是公司职员，再者是自由职业者和公务员。受教育程度普遍较高，专科或本科学历有286人，占调查人数的85.1%；高中学历的有4.76%；硕士以上学历的有2.98%。其收入的分布比較单一，主要集中在2500～5000元，5000元以上的仅占4.76%，说明中山市还没能吸引更多的高薪游客前来旅游。

3.3 游客行为特征

调查对象中，了解或偶尔听说过中山的游客占80%，非常熟悉的则为少数，从未听说过的有30个，说明中山市在旅游宣传上取得了一定成效。通过游客的到访次数可知中山市重游率并不高，有4成的人是首次到达中山。游客多通过自由行或其他方式与家人、朋友、同学一起来中山，所占比例分别是44.05%、7.14%、13.1%，独自一人出游的仅20.83%。在获取旅游信息上，有五成的被调查者是通过亲朋好友或其他的方式获取，说明形成了一定的口碑效应，旅行社、电视广播、网络信息、报纸、杂志、书本的宣传力度还有待加强。调查数据显示，游客在中山停留时间为一天的占绝大多数，停留3～5天和6天以上的只有7.74%。这反映了中山缺乏吸引游客长时间停留的旅游活动。调查对象比较喜欢孙中山故居、金钟水库绿道、岐江公园、大信.新都汇等景点，对咀香园、古镇灯饰等工业游项目则不太热衷。

3.4 游客地方性感知分析

本文用李克特（Likert）量表的五个等级评分来处理问卷中地方性感知测评的6个变量，分别计算出其均值、赞成率和反对率，用来研究游客整体地方性感知程度。赞成率是赞成率与非常赞成率的总和；反对率等于反对的比例加上非常反对率。若所得平均值在5.0～3.5则表示同意；3.4～2.5表示中立；2.4～1.0表示反对。另外，问卷中的六个变量需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分析，单一变量分析的研究意义不大。

游客對中山市的自然基底感知最强，总均值为4.02，其次是对人文关怀氛围感知程度，均值为3.89。游客对中山市的文化特质感知程度尚可，但对其旅游环境感知程度较低，均值为3.44。表示游客对中山市的旅游环境还不满意。

问卷中“中山的景色很美”描述中山市的自然环境，其均值最高，为4.24，赞成率为72.02%，游客对中山市的自然景色很认同；76.19% 的游客认为“中山是个友好、慈善、仁爱、人情关怀浓厚的城市”。

3.5 游客地方依恋聚类分析

游客对中山市的地方依恋存在明显差异，把问卷数据输入SPSS13.0软件进行统计并聚类后，发现地方认同与地方依恋的差异组合呈现出成类的差异化。经过统计把游客分为四类：“矛盾依恋者”、“非常依恋者”、 “一般依恋者”和“无依恋者”。统计显示 “无依恋者”的地方认同均值为2.35，地方依赖均值为2.18，这两个维度的测量值都很低，占调查总人数的17.3%。人数比例最多的一类游客的地方认同感均值是2.89，地方依赖均值3.47，这两个测量指标的数值都处在中立状态，我们称这一类游客为“一般依恋者”。第三类样本数最少，只有30，这一类的游客地方认同和地方依恋值都很高，被称为“非常依恋者”。最后一类游客的特征比较特殊，且人数总量排名第二，他们的地方认同感很高，地方依赖感却很低，故而称为“矛盾依恋者”。

对问卷中的9个变量进行分析如下：在地方认同上，除了“您很依恋中山”的均值较低外，其他均值都在3.5以上，总均值3.72，说明游客对中山市的认同程度较高。游客的地方依赖有两项“除了孙中山故居，您几乎不想去其他纪念孙中山先生的地方”、“相较于其他纪念孙中山先生的地方，您对中山更满意”均值很低，分别是2.75和3.43。地方依赖总均值3.4，游客的地方依赖感欠缺。游客对中山市的地方依恋均值3.56，地方依恋程度尚可。

以上四类游客的地方性感知特征与地方依恋间存在关联。“无依恋者”对中山市地方性的四个因素感知程度都很低，分别是3.16、3.03、2.64、2.13。这类旅游者觉得中山市没有什么独特的东西。“一般依恋者”对中山市的自然基底、文化特征、氛围都持中立态度，均值在2.5～3.5，没有过大的情感偏向。“非常依恋者”对中山市的地方性感知程度最高，每一项数值都在3.9以上，而且这类游客很认同中山市的人文关怀氛围，均值达到4.23。“矛盾依恋者”最特别，他们对中山市的自然基底、文化特质、城市氛围的认知程度高，而对中山市的旅游环境认知度极低，甚至出现了反对的态度，说明这类游客对中山市旅游服务设施非常不满，要想吸引这类型游客，完善旅游基础设施、提高旅游服务质量是关键。

3.6 游客地方依恋的影响因素

游客地方依恋的影响因素分为内生变量和外生变量两类。内生变量包括性别、年龄、客源地、教育水平、职业和收入等人口学特征，外生变量包括对中山市的熟悉程度、与谁同游、旅行方式、到中山游览次数、停留时间。本文使用K多个独立样本检验（Kruskal-Whitney U test）和曼-惠特尼U检验两种非参数检测方法，观察各内生变量和外生变量引起地方依恋的差异，以断定哪些因素对地方依恋产生影响。

将问卷数据录入检验系统，可见性别P=0.835、年龄P=0.357，在各分组中这两个变量的地方依恋没有显示出较大差异，因此性别、年龄不是游客地方依恋的显著影响因素。而客源地、教育程度、职业、收入这四个变量P值分别是：0.016、0.043、0.031、0.002，表明这些变量的各个层次在地方依恋上存在明显差异，即对地方依恋有影响，特别是客源地和收入这两个变量的影响度极大。统计显示，广东省内游客对中山市的地方依恋程度最高，均值为3.48，其次是港澳台同胞，均值为3.35，最低是国内省外游客，其地方依恋程度最低。调查未涉及国外游客，因此国外游客不在讨论范围内。可见客源地距离中山市越远，游客的地方依恋程度随之下降，因此客源地距离对游客地方依恋存在负相关影响。调查游客中受教育程度越高，对中山市的地方依恋感越强。游客自身的职业和收入对其地方依恋有影响，但是并没有一定的规律。例如，教师和学生对中山市地方依恋比较强，均值为3.95和3.77，公司普通职员及公务员、商人、农民等的地方依恋感逐步递减。

4 地方依恋视角下的旅游管理思路

4.1 地方营造

为了充分展示旅游地的地方性，笔者认为可以将邹统钎先生的地格展示法则“一-二-三-四-五-六”运用于旅游地的地方性管理。即旅游地要有一个地方性核心思想，如中山市可以定为“伟人故里，历史名城”。以自然和社会属性为两大主线，地方性的展示贯穿游客旅游前、旅游中、旅游后三大阶段，在时间的维度上横跨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有其不同的地方特性。让地方性通过游客的视、听、嗅、味、触五大感官融入旅游六要素中。

4.2 游客地方依恋差异化管理

对游客进行地方依恋差异化管理，有利于提高游客的地方依恋程度。对于“无依恋者”，要加强城市宣传力度，宣传博爱、和美、包容、和谐的香山文化。同时还要提高旅游服务水平，完善导游服务系统和城市基础及旅游设施，保证交通顺畅和旅游目的地的可达性。“一般依恋者”的地方认同和地方依赖程度一般，因此要增加中山市旅游产品的体验性，让他们从体验中找到地方认同感，并延长其停留时间。对于“一般依恋者”，要加强城市整体宣传，增加其对中山市的了解。对于“非常依恋者”，要定期增加具有地方性的新型旅游产品。调查发现到访游客中回头客较少，主要原因是旅游产品较单一，产品更新速度慢，应丰富市内旅游产品，并赋予其鲜明的地方性。可以在饮食上凸显地方特性，如荼薇花制品、三乡濑粉等，一些建筑的外形设计可以加入一些民国时期中山地区的建筑特色元素，在产品营销方面，可与其他省市的相关景点进行捆绑营销。对“矛盾依恋者”，应改善旅游整体环境，建立旅游咨询服务中心，完善旅游基础设施，提升旅游接待和管理水平，另外还要建立、健全市内旅游标识系统，培养优秀的导游人才等。

参考文献：

[1]Brook L Making Here like There：Place Attachment，displacf∶ment and the Urge Go Garden[J].Ethics，Place and Environment，2003（3）：227-234.

[2]Mazumdar S.Religion and Place Attachment∶A Study of Sacred places[J].Journal of Envionmental Psychology，2001（21）：273-281.

[3]Vaske J J，Kobrin K C.Place Attachment and Environmentally Responsible Behavior[J].Th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 lEducation，2001（4）：16-21.

[4]Kyle G.，Graefe A.Bonreceationists Effect of Activity Invo Lvement and Place Attachment Percep Tions of Setting Density[J].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2004（2）：209-231.